第三十九章
“下雪啦！”小敏欢快地大叫一声，伸出手去接那些飘下来的雪花，开心得像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她把接到掌心里的一片雪花放到眼前仔细地看，那片白羽毛似的雪是由许多个晶莹剔透的六瓣冰花互相拥抱着组成的，在温暖的掌心渐渐融化，从玉一样的洁白变成半透明，然后就一滴眼泪那么大的水珠了。就像叹惜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这纯洁美丽的雪花也好让人心疼。
“真好看！可惜一下子就化了！”
我看着小敏白皙细腻的手掌，想起了Jane说过——一粒沙中有一个世界，一朵花里有一个天堂。这么说来，那许多可爱的六瓣冰花里也都有各自的天堂吧？雪片融化以后，不知道那些天堂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呢？眼前坐着的她如此的芬芳，如此的美丽，比世上所有的花都要可爱，她的心中必定藏着一个独一无二的天堂。像我这样的人，可以走进去看看吗？……又在胡思乱想了！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都赶出脑袋。一朵朵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小敏的短发上、肩膀上、膝盖上和伸开的左脚上……
“那个……我给你看看好不？”
“不好！”
“为啥？”
“你先告诉我，为啥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
“那算了！”小敏皱着眉头收回了伸直的左腿，撑着石凳想要站起来。
“那个……，你先坐下！其实我不想告诉你的，是因为……因为……我抱了胡老师！”我豁出去了，反正明天大家都会知道的，还不如对着她一吐为快，否则今天晚上我恐怕就被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给压死了。
“啥？你说你抱了胡老师？是教英语的胡老师吗？”小敏睁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嗯。”
“可是……为啥啊？”
我就在飘飘洒洒的雪花当中，把下午发生的一切和自己的心事一口气全都倾吐了出来。小敏伸直了左腿，听得出神。
“然后你就抱了胡老师？”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问了一句。
“嗯。”
“你……你是喜欢她吗？”她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
“不，不！当然不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咋了，只是觉得跟胡老师特别亲近，就好像……对了！好像她是我的姐姐一样！”
“真的？”
“真的！”
小敏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静静地坐着，清澈如水的眼睛在昏暗的夜里显得光彩流溢。
“我觉得——胡老师应该不会把你告到学校。”
“为啥？”
“真笨！胡老师是多好的人啊。再说了，她跟你想法差不多，应该明白这个拥抱的意思。听说她还留过学呢，听我一个留过学的亲戚说国外很开放，拥抱挺平常的，她应该不会太放在心上。”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听你一说，我就没那么心烦了，但愿没事儿吧。”
“张东山，真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你是觉着胡老师长得好看才抱她的吧？”小敏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别瞎说。咱别提这事儿了行不？来，我给你看看吧。”
“真的不用了。”小敏小声地说。她身上飘满了雪花，乌黑的短发带着晶莹的水珠，脸颊上似乎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柔和而朦胧。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
夜色渐浓，雪下得越来越大，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我和小敏两个人脉脉相对，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脚步。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半跪下来，轻轻抬起小敏受伤的左脚，放在我的右腿膝盖上。小敏红着脸挣扎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太疼，接着就不再乱动了。我轻轻解开鞋带，慢慢地把她的白色运动鞋脱了下来，虽然动作很缓和，但小敏还是疼得吸了口冷气，看来崴的不轻。一只穿着白色袜子的脚露了出来，小巧而纤细，弧度很美。天哪，她的脚真好看！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急忙在心里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白袜子慢慢褪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肌肤，好像一块温暖的羊脂玉。
“哎……轻点儿！”小敏轻轻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更加小心地把她的袜子褪到脚踝下面，一点儿也不敢碰到她的小腿。虽然寒风劲吹，大雪纷飞，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仍然让我脸红心跳的厉害，紧张得满头是汗。小敏纤细的脚踝外侧肿起了一个大包，青紫青紫的，看样子崴的挺严重。
“肿起来了。”
“哦。”
我把她的袜子拉上去，使劲儿揉搓自己的双手，又哈了几口热气。
“干嘛啊？”
“疼了你就说啊。”
我一手托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虽然隔着袜子，但仍然感觉好柔软，只是有些冰凉。小敏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红着脸盯着脚尖儿。我握着她的脚，那感觉就像一阵阵电流不停冲击心脏，紧张地让我几乎昏了过去。
“小时候我崴脚，我爸就是这么弄的。”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握着她的脚慢慢旋转。同时为了缓解尴尬，心不在焉地说话。
“嗯。”
“疼吗？”
“有点儿。”
“过一会儿会好点儿的。”
“嗯。”
雪下得好大，一会儿工夫，我们两个人的头上、身上都铺上了一层琼华玉屑。说来奇怪，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
“好啦，我好多了。”
“没事儿，再揉会儿吧。”
“再揉就到后半夜了。”
“哦，哦。”我讪讪地把鞋底朝上的运动鞋翻过来，轻轻地套在小敏的脚上，然后笨手笨脚地系鞋带。
“我自己来吧。”
“没事儿，没事儿，马上好。”忙活半天，我总算打上了一个难看得有点儿好笑的蝴蝶结。
小敏抿着嘴乐了，低声说：“那……我走了！谢谢！”
“谢啥谢啊！这一跤都是因为我……”
“走了啊。”
“哎！”
看着小敏一瘸一拐走向已经变成白色的自行车，又看了看漫天的飞雪和一片雪白的马路。在这寒冷的雪夜，我实在不放心让受伤的她独自回家。
“真好看！可惜一下子就化了！”
我看着小敏白皙细腻的手掌，想起了Jane说过——一粒沙中有一个世界，一朵花里有一个天堂。这么说来，那许多可爱的六瓣冰花里也都有各自的天堂吧？雪片融化以后，不知道那些天堂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呢？眼前坐着的她如此的芬芳，如此的美丽，比世上所有的花都要可爱，她的心中必定藏着一个独一无二的天堂。像我这样的人，可以走进去看看吗？……又在胡思乱想了！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都赶出脑袋。一朵朵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小敏的短发上、肩膀上、膝盖上和伸开的左脚上……
“那个……我给你看看好不？”
“不好！”
“为啥？”
“你先告诉我，为啥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
“那算了！”小敏皱着眉头收回了伸直的左腿，撑着石凳想要站起来。
“那个……，你先坐下！其实我不想告诉你的，是因为……因为……我抱了胡老师！”我豁出去了，反正明天大家都会知道的，还不如对着她一吐为快，否则今天晚上我恐怕就被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给压死了。
“啥？你说你抱了胡老师？是教英语的胡老师吗？”小敏睁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嗯。”
“可是……为啥啊？”
我就在飘飘洒洒的雪花当中，把下午发生的一切和自己的心事一口气全都倾吐了出来。小敏伸直了左腿，听得出神。
“然后你就抱了胡老师？”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问了一句。
“嗯。”
“你……你是喜欢她吗？”她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
“不，不！当然不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咋了，只是觉得跟胡老师特别亲近，就好像……对了！好像她是我的姐姐一样！”
“真的？”
“真的！”
小敏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静静地坐着，清澈如水的眼睛在昏暗的夜里显得光彩流溢。
“我觉得——胡老师应该不会把你告到学校。”
“为啥？”
“真笨！胡老师是多好的人啊。再说了，她跟你想法差不多，应该明白这个拥抱的意思。听说她还留过学呢，听我一个留过学的亲戚说国外很开放，拥抱挺平常的，她应该不会太放在心上。”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听你一说，我就没那么心烦了，但愿没事儿吧。”
“张东山，真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你是觉着胡老师长得好看才抱她的吧？”小敏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别瞎说。咱别提这事儿了行不？来，我给你看看吧。”
“真的不用了。”小敏小声地说。她身上飘满了雪花，乌黑的短发带着晶莹的水珠，脸颊上似乎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柔和而朦胧。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
夜色渐浓，雪下得越来越大，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我和小敏两个人脉脉相对，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脚步。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半跪下来，轻轻抬起小敏受伤的左脚，放在我的右腿膝盖上。小敏红着脸挣扎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太疼，接着就不再乱动了。我轻轻解开鞋带，慢慢地把她的白色运动鞋脱了下来，虽然动作很缓和，但小敏还是疼得吸了口冷气，看来崴的不轻。一只穿着白色袜子的脚露了出来，小巧而纤细，弧度很美。天哪，她的脚真好看！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急忙在心里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白袜子慢慢褪下来，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肌肤，好像一块温暖的羊脂玉。
“哎……轻点儿！”小敏轻轻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更加小心地把她的袜子褪到脚踝下面，一点儿也不敢碰到她的小腿。虽然寒风劲吹，大雪纷飞，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仍然让我脸红心跳的厉害，紧张得满头是汗。小敏纤细的脚踝外侧肿起了一个大包，青紫青紫的，看样子崴的挺严重。
“肿起来了。”
“哦。”
我把她的袜子拉上去，使劲儿揉搓自己的双手，又哈了几口热气。
“干嘛啊？”
“疼了你就说啊。”
我一手托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虽然隔着袜子，但仍然感觉好柔软，只是有些冰凉。小敏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红着脸盯着脚尖儿。我握着她的脚，那感觉就像一阵阵电流不停冲击心脏，紧张地让我几乎昏了过去。
“小时候我崴脚，我爸就是这么弄的。”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握着她的脚慢慢旋转。同时为了缓解尴尬，心不在焉地说话。
“嗯。”
“疼吗？”
“有点儿。”
“过一会儿会好点儿的。”
“嗯。”
雪下得好大，一会儿工夫，我们两个人的头上、身上都铺上了一层琼华玉屑。说来奇怪，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
“好啦，我好多了。”
“没事儿，再揉会儿吧。”
“再揉就到后半夜了。”
“哦，哦。”我讪讪地把鞋底朝上的运动鞋翻过来，轻轻地套在小敏的脚上，然后笨手笨脚地系鞋带。
“我自己来吧。”
“没事儿，没事儿，马上好。”忙活半天，我总算打上了一个难看得有点儿好笑的蝴蝶结。
小敏抿着嘴乐了，低声说：“那……我走了！谢谢！”
“谢啥谢啊！这一跤都是因为我……”
“走了啊。”
“哎！”
看着小敏一瘸一拐走向已经变成白色的自行车，又看了看漫天的飞雪和一片雪白的马路。在这寒冷的雪夜，我实在不放心让受伤的她独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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