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诛心！
李沐身上的伤很重，体内更是没有半分内力，他脚步虚浮，每一步踏出都几乎要坠在地面之上，可他还是要回家，他头晕目眩，这是强行激发潜力的后遗症，不过也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梅逊雪一双眼睛担忧的看向李沐，他不明白李沐为什么受了如此重的伤，不立即打坐调息，而仍然要往家里去。
周遭狂风不断，且隐隐有着风雨欲来之势，李沐眉头紧紧皱起，他想起了自己老家里的房子，若是被风一吹，岂不是有倒塌之患。
他必须赶到家里，昨日晚间他扛回去的树木还没有顶住房梁，他决定回去之后，自己动手修缮房屋。
昏昏沉沉的李沐总算是回到了家里，在家门口之时，他咬牙将伤口包扎，进去屋子后，没有片刻怠慢，立即盘腿调息，可不足片刻，睡意就完全袭来。
他为了不让父母看到身上的伤口，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敷上之后，盖上了被子，只露出脑袋，沉沉睡去。
或许是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他睡得觉也很不是踏实，他睡梦中梦到了一个女子，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是林菀儿，未等看清之时，便看到了一把剑，这把剑长三尺八寸，是师傅梅逊雪的剑。
师傅的剑向着林菀儿刺去之时，李沐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将手中的残剑送进师傅的心口。
梦见这一幕的李沐忽然惊叫出声，从噩梦中惊醒，此时太阳已经到了正午，他一睡睡到了正午。
父亲听见动静后，立即闯进了李沐的房间，眉上的担忧迟迟不散，李沐心中更不是滋味，便听见父亲说：“儿啊，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才醒。”
李沐怔住，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刚要起身之时，伤口传来微微酥痒的感觉，紧接是撕扯伤口带来的剧痛。他极力忍住，但还是面色苍白。
李父见状更担忧了，他道：“儿啊，你说实话，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李沐谨记师傅的话，就算师傅不说，他也不能将自己练剑之事告诉自己的父亲，他想起前天同聚客栈失火后，编谎道：“前天晚上同聚客栈失火，我去救火了。”
此言一出，李父果然放心不少，但还是说道：“以后可不要逞强，为父不盼你出人头地，只想你平平安安。”
李沐点头：“放心吧父亲，孩儿不会逞能的，一切都会量力而行。”
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李父才走出门外。
眉庄，坐落在成亭湖一旁，因为散落的村庄像成亭湖的眉毛，所以才有眉庄一说。
此时，眉庄里的小道里面，闯入了车马，为首一人络腮大胡，身后有着一个华丽娟美的娇子，引得一众人咋舌，眉庄里面的人从未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如此俊美的娇子。
娇子里面的人是李璟，他今天才腾出时间来去见李沐，他从林一锋口中得知眉庄一柳树旁，那个矮坯土屋就是李沐的住所。
李璟掀开娇子一帘，便看见了李沐，李沐此时正劈砍好了木材，正在用铁钉修缮房屋。
“你就是李沐？”李沐没有回头去看，也知此人是谁，未等答话，便听此人继续说道：“你以后别姓李了。”
轻描淡写的口气，仿若在说着一个寻常的事情一般。
李沐没有答话，他把铁钉循着木板砸了进去，他要重建一座屋子，因为他的伤还未好，他大力之下，也有撕扯伤口的痛。
李璟见状，倒也不急，继续道：“这里是给你的黄金百两，拿着这些钱走吧，越远越好，改头换姓，离林菀儿远点。”
他说完这句话，才出轿，还是那么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在看着李沐仍然不说话之时，面露愠色，但也不恼怒，继续道：“怎么？连话都不敢和我说？还是说，你也知道你和我的差距，才会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李璟言毕，见李沐还是没有说话，李璟叹口气，说道：“无能之士才会逞强。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吧，你看看你的屋子，被风一吹就会倒，你的父母也已经衰老，据我所知，你的姐姐仍在范府，叫做李怡是吧，我把她接回来了，受尽了欺辱。”
“姐姐？”李沐心头一痛，回头看去，之间那娇子旁边，哭的已成泪人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姐姐李怡，他眼眶泛红，看着三年不见，依然那么憔悴的李怡，眼角忍不住的泪水滑落：“姐姐，你…受苦了！对不起，弟弟害了你！”
李怡刚想说话，李璟便给络腮大汉使了个眼色，络腮大汉会意之后，手中多了一团纸布，堵住了李怡的嘴巴，李沐眼睛刺痛，握住手中的木锤，竟隐隐有秋风之势，喊了一声姐姐后，却被络腮大汉一掌打于地上。
再次撕扯伤口，李沐心头颤抖，李璟此时从娇子中一步踏出，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沐，李璟的眼神很冷，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温度，他说：“你还没有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拿走这些钱，改了你的姓，远走高飞，从此不见林菀儿一面，我便让你家人团聚。”
李沐咬紧牙齿，死死的盯着李璟，可这眼神在李璟看来，只不过是无能匹夫逞强而已。
他淡淡的继续说：“你也看出来了，你的姐姐在范府的日子很不好过，你就不想把她从范府救出来吗？还有你这个房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却还是要修缮房屋，你有这百金之资，自然一辈子无忧，还能家庭团聚，只是改个姓而已，有什么不舍得的。”
他的语气仍然是轻描淡写，似是料定李沐不会拒绝一般。
而这，就是差距，他刀口舔血，才有可能换来的一切，如今就摆在了李沐的面前…只需他轻轻点头。
李璟见他动心了，便继续说道：“拿着吧，以后不要姓李了。”
他说完，似乎就要上娇。
李沐开口了：“慢着！”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带着歉意的看了一眼，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子，手里拿着一把木锤，说道：“你叫李璟，我叫李沐。我们虽然都是李姓，但却不是一家人。你言外之意，不过是我李沐配不上李姓。而我也是要说，你也配不上李姓，你倒不如改了李姓，省的日后有麻烦上门。”
此言一出，李璟面色一变，络腮大汉见状，也是拂过一抹怒色，手中掌风凝聚，只待公子开口，他便顷刻就能要了这狂妄之人的性命。
但李璟始终没有开口，表情仅仅一变，而后道：“口齿牙硬，你看看你的这个地方，你一年能吃多少顿肉，你知道山珍有哪些？你知道橘子西瓜的味道吗？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残剑一柄，烂命一条！”
李沐不服，刚要开口说话，便再次被李璟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足以影响李沐一生。
“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李家是世家，你知道什么是世家吗？世家就是积攒了百年的大家族，是皇亲，是国戚。那林门之女林菀儿我根本就看不上，但我也不得不娶，你可知这是为何？”
李沐没有说话，便听见李璟继续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这就是眼界的差距。你只不过是江湖匹夫，烂命一条，和那天下第一剑客的梅逊雪一样，虽在江湖中有所成就，但终究不入庙堂，说到底只是草根而已。”
李璟的话，字字诛心，可李沐却偏偏没有开口反驳的可能，他说的对，很对。
但…不甘！
“我也实话告诉你，以我等世家该迎娶同为世家的慕容之女，但此举却有结党之嫌，恐圣上生起疑心，所以在家主的权衡之下，让我迎娶在江湖扬名的林门林一锋之女林菀儿，对我李家来说，娶林菀儿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对林门林一锋来说，却是如虎添翼。”
周遭风声，李沐一言不发，面色苦涩。
李璟的话还在继续：“这就是我李家和林门的差距。而有了李家的庇佑，林门的发展势必会超越千山派，八极门等，成为首屈一指的江湖势力。而此中的要害利弊，你不懂，你只有残剑一柄，烂命一条。说到底，你和那一夜之间覆灭的沉剑山庄一样，都是些草根之人，而这也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李沐咬紧牙齿，可他偏偏无法反驳。
草根！一辈子的草根！
他习剑究竟有何用？就算再怎么样，还不是不如他们的眼睛！
就算可以将剑修行到极致，又能如何？还不只是一介草根！
“所以说，梅逊雪也好，你也好，只要我们想杀你们，便可发布悬赏，以万两黄金取一人头，若万两黄金不行，便十万两黄金，而梅逊雪是聪明人，他知道若继续在江湖行事，我们便不会再由他胡来，到时候悬赏一经发出，别说他了，就连他的梅花岛也会倒在官兵的炮火之下，那一岛的梅花，终究会变为灰烬。”
李沐的心开始动摇了。
李璟的话仍在继续，他没有任何的轻狂之言，更没有流露出半分威胁，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很轻，特别的轻，以至于一丝温度都没有，那淡淡的口气在叙述着一个事实，叙述着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而这，就是世家，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其底蕴会超乎他的想象，他连梅逊雪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自己。
而他李沐，也终究只残剑一柄，烂命一条罢了。
说死也就死了。
住在一个被风轻易就会吹倒的房子里，就算他修行剑道如自己师傅那般天下第一，也终究只是在江湖扬名！
“所以，就算你可以腰缠万贯，也不过林门林一锋之流！终究是入不了庙堂。更别提官衣紫袍加身，世代享有俸禄，你一辈子都是一个草根，一辈子都会陷入在江湖的打打杀杀！”
“你争我夺之中。而我们就高坐在庙堂之上。”李璟说这话之时，脸上全都是戏弄：“看你们打打杀杀，如同在看台上戏子。”
言中尽是轻视。
而让人无法反驳的也往往不是咄咄逼人的态势，而是声音平淡的叙说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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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逊雪一双眼睛担忧的看向李沐，他不明白李沐为什么受了如此重的伤，不立即打坐调息，而仍然要往家里去。
周遭狂风不断，且隐隐有着风雨欲来之势，李沐眉头紧紧皱起，他想起了自己老家里的房子，若是被风一吹，岂不是有倒塌之患。
他必须赶到家里，昨日晚间他扛回去的树木还没有顶住房梁，他决定回去之后，自己动手修缮房屋。
昏昏沉沉的李沐总算是回到了家里，在家门口之时，他咬牙将伤口包扎，进去屋子后，没有片刻怠慢，立即盘腿调息，可不足片刻，睡意就完全袭来。
他为了不让父母看到身上的伤口，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敷上之后，盖上了被子，只露出脑袋，沉沉睡去。
或许是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他睡得觉也很不是踏实，他睡梦中梦到了一个女子，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是林菀儿，未等看清之时，便看到了一把剑，这把剑长三尺八寸，是师傅梅逊雪的剑。
师傅的剑向着林菀儿刺去之时，李沐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将手中的残剑送进师傅的心口。
梦见这一幕的李沐忽然惊叫出声，从噩梦中惊醒，此时太阳已经到了正午，他一睡睡到了正午。
父亲听见动静后，立即闯进了李沐的房间，眉上的担忧迟迟不散，李沐心中更不是滋味，便听见父亲说：“儿啊，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才醒。”
李沐怔住，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刚要起身之时，伤口传来微微酥痒的感觉，紧接是撕扯伤口带来的剧痛。他极力忍住，但还是面色苍白。
李父见状更担忧了，他道：“儿啊，你说实话，你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李沐谨记师傅的话，就算师傅不说，他也不能将自己练剑之事告诉自己的父亲，他想起前天同聚客栈失火后，编谎道：“前天晚上同聚客栈失火，我去救火了。”
此言一出，李父果然放心不少，但还是说道：“以后可不要逞强，为父不盼你出人头地，只想你平平安安。”
李沐点头：“放心吧父亲，孩儿不会逞能的，一切都会量力而行。”
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李父才走出门外。
眉庄，坐落在成亭湖一旁，因为散落的村庄像成亭湖的眉毛，所以才有眉庄一说。
此时，眉庄里的小道里面，闯入了车马，为首一人络腮大胡，身后有着一个华丽娟美的娇子，引得一众人咋舌，眉庄里面的人从未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如此俊美的娇子。
娇子里面的人是李璟，他今天才腾出时间来去见李沐，他从林一锋口中得知眉庄一柳树旁，那个矮坯土屋就是李沐的住所。
李璟掀开娇子一帘，便看见了李沐，李沐此时正劈砍好了木材，正在用铁钉修缮房屋。
“你就是李沐？”李沐没有回头去看，也知此人是谁，未等答话，便听此人继续说道：“你以后别姓李了。”
轻描淡写的口气，仿若在说着一个寻常的事情一般。
李沐没有答话，他把铁钉循着木板砸了进去，他要重建一座屋子，因为他的伤还未好，他大力之下，也有撕扯伤口的痛。
李璟见状，倒也不急，继续道：“这里是给你的黄金百两，拿着这些钱走吧，越远越好，改头换姓，离林菀儿远点。”
他说完这句话，才出轿，还是那么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在看着李沐仍然不说话之时，面露愠色，但也不恼怒，继续道：“怎么？连话都不敢和我说？还是说，你也知道你和我的差距，才会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李璟言毕，见李沐还是没有说话，李璟叹口气，说道：“无能之士才会逞强。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吧，你看看你的屋子，被风一吹就会倒，你的父母也已经衰老，据我所知，你的姐姐仍在范府，叫做李怡是吧，我把她接回来了，受尽了欺辱。”
“姐姐？”李沐心头一痛，回头看去，之间那娇子旁边，哭的已成泪人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姐姐李怡，他眼眶泛红，看着三年不见，依然那么憔悴的李怡，眼角忍不住的泪水滑落：“姐姐，你…受苦了！对不起，弟弟害了你！”
李怡刚想说话，李璟便给络腮大汉使了个眼色，络腮大汉会意之后，手中多了一团纸布，堵住了李怡的嘴巴，李沐眼睛刺痛，握住手中的木锤，竟隐隐有秋风之势，喊了一声姐姐后，却被络腮大汉一掌打于地上。
再次撕扯伤口，李沐心头颤抖，李璟此时从娇子中一步踏出，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沐，李璟的眼神很冷，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温度，他说：“你还没有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拿走这些钱，改了你的姓，远走高飞，从此不见林菀儿一面，我便让你家人团聚。”
李沐咬紧牙齿，死死的盯着李璟，可这眼神在李璟看来，只不过是无能匹夫逞强而已。
他淡淡的继续说：“你也看出来了，你的姐姐在范府的日子很不好过，你就不想把她从范府救出来吗？还有你这个房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却还是要修缮房屋，你有这百金之资，自然一辈子无忧，还能家庭团聚，只是改个姓而已，有什么不舍得的。”
他的语气仍然是轻描淡写，似是料定李沐不会拒绝一般。
而这，就是差距，他刀口舔血，才有可能换来的一切，如今就摆在了李沐的面前…只需他轻轻点头。
李璟见他动心了，便继续说道：“拿着吧，以后不要姓李了。”
他说完，似乎就要上娇。
李沐开口了：“慢着！”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带着歉意的看了一眼，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子，手里拿着一把木锤，说道：“你叫李璟，我叫李沐。我们虽然都是李姓，但却不是一家人。你言外之意，不过是我李沐配不上李姓。而我也是要说，你也配不上李姓，你倒不如改了李姓，省的日后有麻烦上门。”
此言一出，李璟面色一变，络腮大汉见状，也是拂过一抹怒色，手中掌风凝聚，只待公子开口，他便顷刻就能要了这狂妄之人的性命。
但李璟始终没有开口，表情仅仅一变，而后道：“口齿牙硬，你看看你的这个地方，你一年能吃多少顿肉，你知道山珍有哪些？你知道橘子西瓜的味道吗？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残剑一柄，烂命一条！”
李沐不服，刚要开口说话，便再次被李璟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足以影响李沐一生。
“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李家是世家，你知道什么是世家吗？世家就是积攒了百年的大家族，是皇亲，是国戚。那林门之女林菀儿我根本就看不上，但我也不得不娶，你可知这是为何？”
李沐没有说话，便听见李璟继续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这就是眼界的差距。你只不过是江湖匹夫，烂命一条，和那天下第一剑客的梅逊雪一样，虽在江湖中有所成就，但终究不入庙堂，说到底只是草根而已。”
李璟的话，字字诛心，可李沐却偏偏没有开口反驳的可能，他说的对，很对。
但…不甘！
“我也实话告诉你，以我等世家该迎娶同为世家的慕容之女，但此举却有结党之嫌，恐圣上生起疑心，所以在家主的权衡之下，让我迎娶在江湖扬名的林门林一锋之女林菀儿，对我李家来说，娶林菀儿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对林门林一锋来说，却是如虎添翼。”
周遭风声，李沐一言不发，面色苦涩。
李璟的话还在继续：“这就是我李家和林门的差距。而有了李家的庇佑，林门的发展势必会超越千山派，八极门等，成为首屈一指的江湖势力。而此中的要害利弊，你不懂，你只有残剑一柄，烂命一条。说到底，你和那一夜之间覆灭的沉剑山庄一样，都是些草根之人，而这也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李沐咬紧牙齿，可他偏偏无法反驳。
草根！一辈子的草根！
他习剑究竟有何用？就算再怎么样，还不是不如他们的眼睛！
就算可以将剑修行到极致，又能如何？还不只是一介草根！
“所以说，梅逊雪也好，你也好，只要我们想杀你们，便可发布悬赏，以万两黄金取一人头，若万两黄金不行，便十万两黄金，而梅逊雪是聪明人，他知道若继续在江湖行事，我们便不会再由他胡来，到时候悬赏一经发出，别说他了，就连他的梅花岛也会倒在官兵的炮火之下，那一岛的梅花，终究会变为灰烬。”
李沐的心开始动摇了。
李璟的话仍在继续，他没有任何的轻狂之言，更没有流露出半分威胁，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很轻，特别的轻，以至于一丝温度都没有，那淡淡的口气在叙述着一个事实，叙述着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而这，就是世家，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其底蕴会超乎他的想象，他连梅逊雪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自己。
而他李沐，也终究只残剑一柄，烂命一条罢了。
说死也就死了。
住在一个被风轻易就会吹倒的房子里，就算他修行剑道如自己师傅那般天下第一，也终究只是在江湖扬名！
“所以，就算你可以腰缠万贯，也不过林门林一锋之流！终究是入不了庙堂。更别提官衣紫袍加身，世代享有俸禄，你一辈子都是一个草根，一辈子都会陷入在江湖的打打杀杀！”
“你争我夺之中。而我们就高坐在庙堂之上。”李璟说这话之时，脸上全都是戏弄：“看你们打打杀杀，如同在看台上戏子。”
言中尽是轻视。
而让人无法反驳的也往往不是咄咄逼人的态势，而是声音平淡的叙说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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