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过节

    得知我将要问一个正经的问题，乐正医生给我打了电话。

    “请说吧。”

    “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用食指指甲刮着脸蛋，感到耳旁的发丝都被汗浸透了。

    良久的寂静。

    啊……我就知道，对于才见过几次面的对他一见钟情的人，乐正医生可能觉得有些冒犯吧……

    “我喜欢你这样的。”

    “呃？……”

    而这样的答案，也只有乐正卿才能回复我。

    我就像是一座小火山要喷发了一样：“那……为什么？”

    “为什么？大概是性格吧，”背景有一些嘈杂，像是有电车穿过的声音，“你沉着冷静，虽然也不算得上处事不惊，但你的理性是我在身边的女性里从未见过的，”我静静地聆听着，“我认识的女性大多都比较感性吧，恋爱脑的也不少。”他笑了笑。

    那大意，就是说我太高冷，不吸引男生喽？

    “可能吧……”我揉了揉眼睛，“也许是因为我从不喜欢什么可爱的东西……我不喜欢黏在男人身上，好像我没有长大。”

    乐正医生认真地听。“是家庭的关系吗？”

    “嗯……我从小父亲就多病，在我印象里他只带我去过几次海边和一次迪士尼，除此之外他都在工作……大概是觉得自己生病了，更不想拖累家庭吧……”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张口了。

    但我又闭上了。把手也合在膝盖上。

    “没有。”

    “独生子女一般都比较寂寞吧！”

    “……对了，乐正医生，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深思熟虑，“如果说……我有一个亲生哥哥，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把关于他的东西放在身边……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没有啊。”他很果断。

    “那我如果喜欢戴他的耳环，还喜欢穿他的衣服，闻上面的味道呢？”

    “……嗯，”乐正医生声音变化有些小微妙，“然后呢？”

    “‘然后呢’？”我没太理解他。

    “So...之后你还做过什么吗？”

    “什么？”我更加云里雾里。

    “我是说……这大概可能对你来说有些过节……但还请原谅……”我从未见过乐正医生这么吞吞吐吐。

    “你如果闻过之后还做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那我想你可能有些恋兄情结。”

    窗外有类似刷漆的声音，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那是蝉鸣。

    乐正医生说得很隐晦。

    可意外的，我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尴尬、不解。

    其实我还是很想听到这句话从“权威人士”嘴里讲出来的。哪怕不是一个正规的心理咨询师。

    因为其实我也开始怀疑了。

    “但我一直把他当家人啊。”我吐露出真心话。

    “所以你是有一个哥哥是吧？”他向我确认。

    我点点头。但点头是无声的，于是他又问了我一遍。

    “这个嘛……其实也难说。主要是心理问题吧！”

    “那我怎么办？”我悲伤起来。

    “其实这并不严重的……就像每个男孩出生至幼年时期会有恋母情结一样，我想你可能只是想要他的依靠，”乐正医生安慰我，“比如说你在难过的时候啊，就会首先想起你的哥哥……”

    “那你知道一开始我是怎么想认识你的吗？”我问，“我觉得你像我的哥哥。”

    “噢……”他停顿一会，“不说了，我的电车来了。之后聊！”

    我盯着手机看了好久。

    他为什么要搭电车？明明他说过周围感兴趣的地点都离他很近啊。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