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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前往木屋区路上

    “殿下,不发种子了么?”

    何河小声地提醒,生怕拂了刘辩的面子。

    可惜啊可惜,何河说这话时,就已是拂了刘辩的面子了……红了红脸,刘辩停下脚步,深呼一口气,快速地镇定下来,若无其事道:

    “那还等甚么?把种子发了呗?”

    何河瞅了一瞅自家殿下,发觉自家殿下还算淡定,也没敢废话,当即便拆开几只袋子,伸手一抓,活像勺米似的,再伸出手,手里多了一把橙橙的饱满颗粒。

    那是谷种吗?——乍一看去,更像粮食,可以直接下锅的那种啊!

    他好奇地看着何河将每把谷种依次地发给每个登记好了的佃农们——就在何河分发谷种之际,又有一批佃农们登记好了……

    由是乎,何河继续地发谷种,简直没完没了。

    刘辩注意到:并不是每只袋子都装有谷种。

    刘辩带着一批佃农们离开时,他瞥见何河改发蔬菜种子。

    也……无所谓?

    反正都是种子,都合适在这个时节种植,都没差儿。

    不再考虑种子的类型,刘辩领着二十个获得种子的佃农们,并在何先等三名护卫们的保护下,走出府邸,给这群佃农们安排住处去了。

    于是,问题来了:距离佃农们的住处,尚有不少的距离,真心不是走一、二十步,或是绕几条小巷和街道,才能抵达的了。

    “殿下,请上车。”何先恭敬地说。

    听罢,刘辩满头黑线。

    瞧一瞧,瞧一瞧府邸之外,相当壮观:左边是一支望不到尽头的佃农们,佃农们排队,等待登记,其人数之多,差点堵塞了交通要道!

    幸好南皮城就没车辆,否则免不了争执呢?

    但是,即使这样,也有路过的南皮县平民们需要穿插其中,这使需要登记的佃农们被迫让路,再重新地站了回去……

    欣慰地,刘辩瞅见:何苗熟门熟路,指挥百来名骑兵们,来来回回地巡视,以防佃农们之间有所冲突。

    再看右边,右边就是刘辩自个儿一行人。

    现在,刘辩的眼前,停有一辆马车,三名护卫们正要扶他坐进马车……然后,他要坐车前往目的地吗?

    ——余下的佃农们呢?

    余下的佃农们该怎么办?敢情让对方徒步地跟走过去?

    还当着无数佃农们的面前?!

    刘辩:“……”

    喂!我不要名声了吗?!

    我坐车,而佃农们走路?!这这这……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反正刘辩他是坐不下去。

    叹了叹气,他莫名地检讨起前几次收留佃农们或流民们,太粗心潦草了,怎就没考虑过这类情景呢?

    “殿下?”何先还在纳闷中,压根就没把这种场景放在心上。

    板起脸来,刘辩轻飘飘地宣布道:“我决定不坐车了。”

    “殿、殿下?为何……?!”何先吃了一惊。

    摆了摆手,刘辩道:“我欲与民同行,一起前往目的地。”

    何先:“……”

    何先着实没料到自家殿下不按常理干事……与民同行?真亏殿下想得出来!不禁地,何先道:“殿下,这里距“木屋区”尚有几里路要走,实在太远了。”

    嘴角抽了一抽,刘辩道:“何先,你也知“木屋区”挺远,怎就不考虑这些人呢?”把手一指,他指向身后的那群佃农们,义正言辞道:

    “这些人也要走到“木屋区”,你就没有想过要派车送吗?”

    “派车送?”何先结结实实地懵了,下意识地禀报说,“可是,先前……”

    “先前是先前!”他飞快地打断何先的说辞,“先前咱们还默认了那支流民们的跟随呢?要给那支流民们提供庇护呢?”

    何先嗫嚅了嘴唇,老老实实地听训,最后道:“殿下,你想怎么做?”

    “去找四、五辆板车!让这些佃农们坐板车出发!”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好歹坐板车总比步行,要快得多罢?想了一想,他又问,“袁别驾在哪儿?”

    何先打个激灵,直指远方,禀道:“就在那儿!殿下可要召见袁别驾吗?”

    “不必召见!”他真想扶额,“袁别驾在做甚么?”

    何先道:“不是殿下要求袁别驾尽快地建起铁铺吗?”

    “铁铺是酒肆么?是皇宫么?需要建这么久吗?!”他不客气地质问。

    事实上,在他眼里,铁铺等同于一片空地。

    没有铁匠的铁铺,那就不是铁铺。

    同理,铁匠能打铁,打造兵器和生活用具等,哪怕站在一块露天的空地……干活,那块空地也能被称作铁铺!

    何先垂头,不语。

    挥了挥手,他下令道:“你去找袁别驾,命袁别驾不要让铁匠们急着制作农耕工具了,尽管地弄好五辆板车即可,要能载人的!稍晚,你带人把板车开去“木屋区”好了!就顺着这条路走,没准能遇到我们。”

    何先懂了,果断道:“喏!殿下,我这就找袁别驾——”

    言罢,何先告别刘辩,飞快地奔跑,去找袁绍了。

    目送何先离开的身影,刘辩又把视线重新放到马车上。

    关于要不要马车?……

    他还能咋办?——说了不坐车,那就不坐车罢!让何白驾车,不就行了?

    他对何白说:“马车由你驾驶了。”

    何白愣愣地应下,就见自家殿下转向二十个佃农们,扬声道:“——出发!”

    刘辩埋头带领二十个佃农们往前走去。

    咦?!

    何白张大嘴巴,几乎呆滞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地充作马夫,驾起马车。

    何白便扭极了:驾得快了,赶到殿下他们的前方去,这太失礼了;驾得慢了,则像一块石头,堵住了殿下的道路……总之,快不行,慢更不行,别提多难受了。

    相比何白的满头大汗,刘辩可要惬意多了:他虽要和众佃农们一起赶路,可他却能饱览一下南皮县的风景啊?——真不是他吹牛:南皮县在他的治理下,一天换一个变化,从原先的死气沉沉,逐步地变成生机勃勃!

    不信你瞧,走出渤海王府邸的范围外,途经的小巷和街道,只瞧这地面,多么平坦顺畅,特别好走辨认!再者,经过一片又一片田地,能看到田里已经长出各种蔬菜……苗儿,处处显示一番绿色的景象,真有活力。

    可喜可贺!

    之后,刘辩一行人走得远了,还能望见隔三差五的壮汉们推着板车,运输了又长又粗的木材;又或者有零零星星的樵夫们杠着一捆柴和,闷不作声地前往……小门小户家的屋前,卖些柴和,换取一袋米粮。

    路边,还有行人三三两两,正在交谈:

    “上次刘舍人留有不少兽骨,俺寻思用来制作小饰品,倒也不错,说不定能卖几个钱子儿?”

    “啥?!你居然懂得如何制作小饰品?真的假的啊?——我想要一件玉镯,你能做出来吗?”

    “兽骨做成的玉镯,你要不?”

    “要!!”

    余光瞄向交谈处,刘辩不出意外地瞄见那两个人,正好一男一女,又像是一对儿。

    微微一笑,刘辩没来由地想:待到手镯制好后,会不会到了喝喜酒的日子?

    “瞧见了没?”刘辩两眼弯弯,对身后的二十个佃农们状似无意地说,“大家曾经全是佃农哦?”

    二十个佃农们:“……”

    随行的二十个佃农们,和刘辩一样,也目睹了一路,此时听了刘辩的感慨,神情甚是微妙:有多久了?——有多久没看见如此平和的县城了?

    同样是佃农,为何南皮县的佃农就与自己、与印象中的佃农截然不同?

    遥想当初,谁不是背负巨债,每日拼命劳作,却仍旧吃不饱、穿不暖,无论怎样卖命工作,永远都会饥饿、贫穷!

    更可怕的是:大家不能生病。

    一旦病了,身体好的,自能熬过去;身体不好的,那就……说到底儿,马家、孟家再好,再有钱、再有地位,也与佃农无关!

    身为佃农,就要一辈子替家主种地,仿佛没有尽头!

    自然地,大家族们也决计不替生病的佃农请来医师治病——东光县的医师们要价忒贵,佃农们可看不起!

    思绪万千,众佃农们看在眼里,皆默不作声,却对南皮城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丝亲近、向往与期待。就在刘辩围观众佃农们的感想时,忽听袁绍的喊声,喊道:

    “殿下!!”

    刘辩:“……”

    啊!袁绍?!

    你怎么来了!

    你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