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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论学院不如长跑

    摸了一摸鼻子,刘辩心想:要是我能硬气一点,直接取消“察举制”——渤海郡范围内的!再以学院的成绩好坏去选拔人才,使底层有实干的人才获得提拔和重用,是不是就能打破所谓的世家或豪强垄断人才这一现象呢?

    思绪万千,刘辩虽有想到甚么,但更多的则是……“殿下?殿下?”耳边,他听到袁术的声音,“殿下你是终于打算建立学院了?”

    嗯?

    眨了眨眼,刘辩回过神来,呆呆地看向袁术,暂时没搞清楚为甚么是袁术竟对学院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定了定神,刘辩半开玩笑道:

    “这段时间都被处理文书给耽误了,都快忘了这事,你们也不提醒本王。本王还记得管亥——目前这人在章武县,曾经三番四次就询问本王,问本王何时建立学院、书院,本王那时只是应下了,却并未行动……如今,南皮县既有几名贤士一直待业中,不妨考虑聘用对方为老师,进行授业之类?”

    咦?

    在场县令们暗地交换彼此的目光,现场安静极了。

    良久,就听袁术再道:“殿下,你真要开办学院吗?”

    “不错。”刘辩随口说,“就在刚才,本王很欣赏牛壮,忽然觉得牛壮是个人才。”

    冷不丁被点明的牛壮呆了一呆。

    胡阿妹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刘辩认真道:“虽是种田的人才,却是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筐,本王便想任命牛壮,条件也不允许,说不定还会徒惹笑话。”

    毕竟纵观过去,真心没几个连字都不识的佃农跑去当吏员……这太可笑了。

    牛壮挠了挠头,又高兴又失望,嘀咕道:“俺学字去,俺学字去!”

    那么,问题来了:牛壮咋学认字、写字呢?

    “——所以说,学院和老师是必须存在的。”刘辩眸光闪闪,一语双关,意有所指说,“有了学院,你就拥有学习进步的环境;有了老师,你就拥有吸纳知识的资格!待你毕业了,只要你能学到一点儿东西,本王就有理由任命你为吏员了。

    一旦你成为南皮县乃至渤海郡的吏员,哪怕你曾是佃农出身,胡大厨还会嫌弃你吗?那时,以你的身份,还怕娶不回胡阿妹吗?

    只怕胡大厨抢着要把女儿嫁你呢?”

    牛壮、胡阿妹和煮好粟饭归来的胡老头:“……”

    三人瞪大双眼,径直地结舌。

    哎哟!不妙!他好像一次性就得罪了三人?

    ……幸好他这一番狗血的建学院理由,并未引起在场县令们的怀疑。

    又或者说,在场县令们应是支持他的打算,持有默认的状态。

    那就足够了。

    只要表面仍支持“察举制”,不引起郡外世家和豪强们的忌惮,私底下他仍能主张“学院培养人才”这一方针,待到今后,若有机会,“科举制”啥的,也能提前采用啊?

    当然了,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他会慎重行动,以免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伤!

    却见袁术抚了抚掌,附和道:“殿下,你说得太对了!早该建设学院了!若是殿下信得过术,术便全权管理此事,如何?”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看得袁术的热情差点都凝固了。

    “怎么?你们那是甚么眼神?”袁术瞪眼,“难道你们认为我不配吗?——可还记起我除了是修县令之外,还兼有郡掾祭酒啊?

    郡掾祭酒是干甚么的?不就是掌学术么?——学校是我传道授业的地方,我自请为指挥者,这很奇怪吗?”

    哦豁!破案了——袁术之所以会积极重视起学院建设,是因为袁术本就被刘辩他任命过郡掾祭酒……可别小觑郡掾祭酒:郡掾祭酒之下,还有郡文学、郡文学史和郡文学卒史这三个职务,貌似都听从郡掾祭酒的调派!

    而郡文学掌郡学校,郡文学史是郡文学的属吏,郡文学卒史乃是郡文学的下级属吏……这一环套一环的,袁术此是明目张胆向刘辩他发展自身的势力呢?

    “殿下!”袁术扫视众人,而众人配合地垂下眼帘,避过袁术的视线后,袁术宛如鸡打血一般,又追问刘辩,“——你敢不敢同意?”

    刘辩:“……”

    刘辩该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思量起袁术的真实才能,刘辩不大愿意松口了,遂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道:“此事不急,本王今日提及,也只是给诸位通个气儿罢了……本王目前最挂心的,仍是冬天大家会做甚么。”

    甚么跟甚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太理解。

    张飞快言快语,问道:“殿下,你打算做甚么?”

    聪明!

    刘辩用略带夸奖的目光望向张飞:张飞这人,貌似学会了抓住重点!刘辩道:“倒也没甚么,无非是感慨冬天到了,天太冷,既没法下田种地,亦得窝在家里坐火桶、躺火炕,委实浪费大好时光。”

    众人若有所思,弱弱地道:“殿下,你是想……?”

    “本王也不晓得这些想法是对,或是错,今儿就当本王是随口一提罢?——各位,你们听过屯田,对罢?可知屯田又分为民屯和军屯?”

    众人相互一视,依旧默不作声。

    仍是张飞,挠头道:“殿下,请说直白一点,俺听不懂呢?”

    刘辩好笑道:“简单来说:冬天太冷,本王看大家都躲在家中,几乎足不出户,便寻思要不要组织南皮县平民们外出,每天跑步两公里?……”

    “啊?跑步两公里?南皮县所有平民们吗?”张飞抓头,“为啥要跑步?”

    “锻、锻炼身体。”刘辩一板一眼地解释。

    “锻炼身体只跑两公里就行了吗?”张飞很不认同,“十公里!最基本的!两公里太少了!十公里才是标准啊!”

    刘辩:“……”

    对不起!是我输了!告辞——

    才怪!

    点了点头,刘辩风轻云淡道:“张将军说得有理儿,那就改为十公里罢!”

    众人:“……”

    殿、殿下,你有没有发现你跑题了?——先前你还说甚么屯田、民屯和兵屯呢?咋就扯到跑步了?还长跑?

    面向众人,刘辩继续道:“冬天跑步,既能锻炼身体,也能强化意志,竖造坚毅的品格,你们觉得呢?”

    众人卡壳了,一时没能跟上刘辩的脑回路。

    眼见众人不答,刘辩干脆自顾自地说:“待雪停了,本王就发布告示,号召十五岁至四十岁的好男儿,一起参与每天的长跑……比赛!谁获得第一名,本王就重赏第一名!千金之下必有勇夫,如此才能调动大伙儿的积极性!”

    众人眼里划过一丝稀奇,约是以前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冬天长跑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真有必要长跑吗?还比赛?还限制年龄,真不是……征兵吗?

    咳咳——

    众人抛开奇怪的杂念,默默地想像一下:假设南皮县真要举行每天长跑比赛,那会是何等壮观或混乱的场景……话说会有人参加吗?

    大冬天里跑步?

    仿佛看穿众人的疑惑,刘辩道:“本王也只提议罢了,与其大家躲在家中避寒,不如天天外出跑一跑,跑得多了,身体也就热了,自然就不畏冷了,不是吗?”

    有、有道理。

    众人颔首,没再说其他。

    刘辩又与众人讨论了相关的跑步事宜,诸如在哪儿跑,号召的人数太多怎么办,是不是要分批跑步,要不要监督,免得有人偷赖云云,似乎毫没留意这些话题,包括之前的学院话题,远远不该是在胡阿妹家被轻描淡写地讨论……然而,众人谁也没在意。

    胡老头一边聆听殿下的考量,一边咧嘴,都合不拢嘴: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蓬屋生辉啊?——殿下太信任俺们家了,都在俺家商讨大事,若被几个邻居们听见,还不被妒忌死?

    胡老头一家又聆听刘辩唠唠叨叨,叨个没完。

    尽管胡老头听不太懂,但这不妨碍胡老头一副荣有幸焉。

    好不容易地,待到刘辩说到口干舌燥,小饮了一口葡萄酒,胡老头才顺势道:“吃吃吃!殿下吃,你们诸位也吃,再不吃就要凉了!”

    把手一指,胡老头指向羊肉烧烤和粟饭,外加桌几的小菜,殷勤地招待刘辩一行人。刘辩回神,也不推辞,痛痛快快地品尝食物,再加上火桶、火盆的加持,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反显热乎乎的。

    刘辩热到甚至想脱下外衣。

    可见胡老头家是多么温暖过了头儿。

    一顿美食吃完,众人饭饱酒足,真想告别胡老头,各回各家……奈何如今,多个刘辩殿下,以致众人不敢擅自地退下。

    “殿下,很晚了,你不回府吗?”刘备轻声地问。

    胡老头一家则飞快地收拾碗筷,以最短的时间内冲进小厨房,躲入小厨房,打定主意不能再参合了……听一次殿下的议论,胡老头一家就不想再听第二次——

    太危险了!

    此时,哪怕是牛壮,亦不敢蹦跶了。

    “……回府?”刘辩眨了眨眼,瞅向刘备,亦没起身走人的打算。

    刘备道:“是的,回府!殿下,你该不会打算住在胡阿妹家一宿罢?”

    刘辩:“……”

    刘辩很想说:这有何不可?

    但观二十来人挤在胡阿妹家,致使胡阿妹家……略显拥挤,不禁地囧了,明白他不能住下——再者,他若住在胡阿妹家里,以曹操、袁绍为首的县令们哪敢丢下殿下,兀自地回到家里?

    礼仪丢了么?也不怕惹人笑话。

    是故,众县令们目标只有一个:劝殿下回府!

    这样,大家就不必住在胡阿妹家了。

    “现在是甚么时辰了?”刘辩问。

    曹操把手一指,立即道:“主公,已是申时了。”

    “申时?”瞥见窗外已快是天黑,刘辩脱口而出,“真快!”

    “殿下?”刘备望向刘辩,执意要刘辩回复,可谓锲而不舍。

    揉了揉额,刘辩道:“本王想在木屋区住上一晚。诸位,还请原谅本王的任性!本王只是想查一查木屋区谁家没有取暖工具?”

    木屋区相当宽敞,老实说刘辩一行人并未走完。

    另外,不能查一半就因中途放弃!

    这可太不像他了。

    刘备怔了一怔,忽然道:“殿下,敢不敢来我寒居小住一晚?”

    刘辩两眼弯弯,应道:“甚好,甚好。”

    于是乎,刘辩又把胡老头一家喊来,告诉胡老头说,他要回府了。

    胡老头一家人便送刘辩一行人出门。

    甫一开门,一股冷气迎面扑面,直把胡老头冻得哆嗦,抱怨道:“好冷!好冷!这天咋这么冷!还在下雪!都下了两个时辰罢?看这情况,是要下到明早呀?”

    刘辩心下有数,劝道:“胡大厨,你快回屋罢!否则冻生病了,可要怎么办。”

    接着,刘辩一行人这才出了门去,彻底地告别胡老头家。

    “殿下,走这边!”刘备主动带路,还朝关羽和张飞招了招手。

    关羽和张飞果断地上前,跟随刘备左右。

    刘辩对曹操、袁绍和袁术说:“你们三人且回罢?”

    袁绍和袁术想也不想地应下。

    区别在于:袁绍知礼,还晓得提议让殿下来屋府小憩,但被殿下拒绝了;而袁术则稍微地鞠个躬儿,便调头走了。

    袁绍和袁术的木屋别居也不算太远。

    刘辩都能目送二人迈进木屋。

    ……刘辩一行人没看见的是:当胡老头亲自地护送殿下本人后,胡老头激动地把这一八卦消息说给邻居们听了,众邻居们都吐槽道:

    “老胡啊老胡,你分明在吹牛!怎么可能?”

    “俺听过海市蜃楼,还没听过雪市蜃楼……”

    彼时,大家都被漫天雪花覆盖了肩膀和头顶,格外狼狈。

    刘辩一行人终是暂住刘备家一夜。

    且因刘备家与关羽家、张飞家又相互连同,因此木屋卧室管够,足够大家居住还不挤在一处……且慢!

    波澜不惊地,刘备望向曹操,奇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曹操道:“你我两家相距并不算远……何况我有心事,想找主公。”

    听罢,刘备便对刘辩说:“殿下,曹孟德想与殿下你说话。”

    刘辩便道:“曹县令,你且过来。”

    换汤不换药地,刘备先带刘辩和曹操走进一间密室,尔后再退到室外,对一众护卫们说:“难为你们,气温之低,却坚守殿下。”

    一众护卫们目不斜视。

    室内,曹操走来,来至刘辩的面前,与刘辩面对面席坐。

    刘辩主动开口,问曰:“曹县令,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