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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事件起因

    “唔……呃……”

    鸣鸾剑携带的巨大力量,穿透了这名修士的胸膛,顺势震翻了他的兜帽,露出口鼻之上的眉眼,却见他莫约三十来岁,生得比较消瘦,眼窝微陷,皮肤蜡黄,长相不算喜人,此时正微张着嘴,双眼圆睁,一脸错愕。

    只是,这表情没持续多久,那张错愕的脸庞便缓缓爬上愤怒神情。

    眼见对方双眉缓缓锁拢,古风羽心底暗呼不妙:不对!在最后关头,被他躲过了要害,小爷这一剑,并没有穿透心脏……被他躲过去了……

    心底一凛,古风羽不待对方有所动作,顺势转动鸣鸾呈绞杀之势,同时将蓄在腰间的惊雷闪施放了出去。

    被鸣鸾剑贯胸的精瘦修士,只感觉到身前亮起一片银芒,随后便不由自主得被推飞出去,胸口位置喷出一道血柱,口中亦是喷出鲜血,脸上刚爬上的愤怒神情,再次被惊愕所替代。

    “嘭!”

    “嘭!”

    接连两处重物落地声响起,一道在古风羽身后,另一道在他身前七八丈距离处。

    身后那道声响,却是鲁庐在推出古风羽后,身体由着惯性,继续飞跃了一段距离,直至此时才重重摔落地面,随后,手脚并用,挣扎爬起。

    那一身肥肉,颤颤悠悠,倒是着实减去了不少震荡的力道。此时的鲁庐,除了体内暗伤,外面却也看不出什么伤损,毕竟《九转爆燃》的秘法,所带来的增益,是全面性的,力量增强的同时,防御力也有不小的提升。

    鲁庐没就地回复自身状态,而是在重新跑回古风羽身边后,才缓缓调整呼吸,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和激荡的灵力。

    “鲁胖子,这人不好对付……刚刚小爷那一剑,没有刺中要害……惊雷闪虽说命中了,但以小爷如今的灵力,还没法用这招重创他……”古风羽亦是微微喘息着,那雷霆一招还有随后施放的惊雷闪,皆让他的身体有了不小的负担,趁着说话的时间,回复些状态。

    “……羽哥,洞明期修士,本就不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何况还是有信心来蛮荒秘境的洞明期修士……只怕,接了我们这几招后,他会更加谨慎了……”鲁庐艰难咽下一口唾沫,腰身处却传来阵阵痛感,不禁皱眉。

    “你怎么样?秘法的副作用发作了?”古风羽察觉到鲁庐下滑的状态,忙开口道。

    “……不是,秘法主要是消耗灵力和生命力,除非灵力耗光,或是……生命力燃尽……否则便可以维持秘法加身……”鲁庐似是不肯屈服在疼痛之下一般,忍着痛感悍然挺了挺胸膛,说道:“适才破去他的真元屏障,我也被反震力伤到了……断了根肋骨……”

    “……鲁胖子,情况不妙啊……”

    “是啊……”

    二人说话间,远处被击飞出去,躺在地上的修士缓缓起身,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暴怒出声,也没有直接反攻回来。而是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迈开脚步,朝二人慢慢走来,每走一步,其身上的气势便攀升一分,直到他周身都被一圈淡金色气劲包裹,才站在距离二人五丈外,抬头看来。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眼神,金色瞳孔,隐含煞气,更带着宣判意味。

    此时对阵的双方,一面是一位施展了秘法的洞明期修士,在受了战伤后,被激出了心底火气,看样子,不再是想生擒对手了,而是要直接灭杀。

    另一方,则是两名感知期的年轻修士,不论是修为境界还是实战经验,亦或是随身兵刃器具,皆远不如对手,只是凭着出其不意的打法,暂时战了个平手,或者说,是勉强撑出一个平手局面。

    古风羽受伤较轻,除了灵力耗去小半,四肢被爆射开来的火灵石碎片划过,留下道道划痕,还有就是右手手背被凝火灼烧,导致手背血肉模糊。

    看着狼狈,倒暂时不会影响到自身活动,就是疼了些,可对于疼痛,古风羽一直有着极强的忍耐力。

    只是鲁庐的伤势较重,施用了秘法不说,右手臂骨被震断,肋骨亦是断了一根,还有硬撼对手招式时,身上留下的许多看不见的暗伤。可以说,如果现在双方罢斗,鲁庐就马上需要去运功疗伤了,毕竟有些一时无法探知的暗伤,有着极大隐患,拖得越久,越难治疗。

    秘境中的微风拂过,扬起分为两方阵营的三位修士衣角,四周原本潮湿阴凉的环境,却透着一股沉闷气息。

    随着这种沉闷感逐渐加强,终于有人打破了平静。

    施展了秘法的中年修士,迈开步子,朝古风羽和鲁庐走来的同时,双手抬起,身侧御着短戟、朴刀,只是比之最初,却要多了一样物件,那是一杆黑红两色相间的兽首大旗,跟在这名修士背后,缓缓向前飘来。

    看见对方取出了新的物件,古风羽和鲁庐皆是暗自留了个心眼,谨慎提防着。

    当今修行界,修士修炼的法门极多,而对敌时使用的器具更是层出不穷,可有一些常识,还是广为人知的。

    就如眼下飘在那名修士身后的这类旗幡器具,作为本身并不具备多少攻击力的物件,其必定是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不然,一杆旗子,在交手时能拿来干嘛?若说当做兵器挥扫,还不如直接用棍棒之类,何必带上一面增加阻力的旗子呢。

    古风羽和鲁庐警惕盯着对方,沉腰下马,摆好架势。在双方距离四丈远,那名修士悍然御着两柄灵宝,想要再次发起攻击时,众人却听得头顶传来异响。

    “咻!”

    “嘭!”

    一杆枪身镂空的怪异长枪自半空急速袭掠而下,刺入双方正中间的地面上,将那处泥土掀翻,炸出一个直径莫约有二尺的浅坑。

    古、鲁二人和那正要出招的修士皆是被惊了一下,看着斜插在地面,泛着湛蓝光泽的怪异长枪,那修士面有惑色,古风羽却咧开了嘴。

    “嘿嘿,萧硕,总算来了。”古风羽依旧盯着对方,口中轻声念道。

    自众人东面,一道身影跃出树林,落在长枪边上,探出右手抓取长枪,旋转枪身,提在手中,枪尖斜指地面。

    “风羽,鲁胖子,你们受伤了?”萧硕没有回头,站在原地,背对二人护在前方。

    “小爷没什么事,就是鲁胖子,用了秘法,还伤到了筋骨。”古风羽回话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啊,我们俩都打半天了。”

    “说得轻巧,过来不需要时间吗?”萧硕气笑道:“我算快的了,高道友他们还在后面呢……”

    说话间,东面半空处,一金一红两道光芒掠来,待行到近处,才看清正是高帆与宋欣茹,二人落在萧硕左右,各自御着兵器。

    “胥道兄?”高帆显然与那修士相识,惊讶道:“你为何对古道友和鲁道友出手?”

    “哼!高帆,你等与太史律私藏珍宝,妄想贪墨宗门资源,现在被我抓个正形,你仍不醒悟么?”那修士却直接喝问道。

    “胥道兄,此话从何说起?”高帆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语毕回头看了眼古风羽。

    “唉,想来高道友你确实不知情。”古风羽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太史道……太史律在上次试炼大会上,将一批材宝藏在了鸪惑鸟巢之下……”

    “什么?太史师兄他……”高帆大惊。

    “小爷初时也不相信,可适才太史道兄施展遁术逃离,想来你们在东南方向也看见了,还有,小爷之前在林中修炼时……”古风羽只能与高帆说出了事情经过,将身处林中听到的事情说出,随后指着远处修士道:“可他一上来就要将小爷和鲁胖子擒走,认定我们是太史律的同伙,想要逼小爷说出太史律的下落,可我们哪里又会知道,小爷也是在鸪惑鸟巢那里出了事后,才确定太史律就是私藏珍宝的人啊。”

    听古风羽将事情简略叙说完,不论是高帆还是萧硕,亦或是一旁的宋欣茹,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可眼下发生的事,结合古风羽的话语,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竟是这样……太史师兄与我一齐进来采集辉光草,却是为了事先藏下的材宝……”高帆不禁念叨出声,显然在他心中,太史律是一位照拂同门的好师兄,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直让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因忌讳对方人数众多,而不敢贸然出手的修士,大声嘲笑道:“倒是演得一出好戏,高帆,你莫要再装模作样,其他人或许不知,可你与太史律本属同门,往日又私交甚好,想来,那一批材宝,也有你的份吧!”

    “胥道兄……你,在下委实不知,如若知晓太史师兄做出此等欺师之举,我……”

    “你当如何?怕是也不会禀报宗门,而是趁机分一杯羹吧?”那修士嗤笑道:“我现在反而怀疑,太史律此举,就是由玉皇城哪个老家伙授意的。既然你玉皇城如此行事,门内长辈弟子沆瀣一气,私吞三派共有的秘境材宝,那就由我春雨阁出面,替玉皇城清理门户。”

    “你,胥九渊!不得辱我宗门!”高帆见对方出言不逊,伤及宗门颜面,更是安上一个如此大的罪名,不禁出声喝道:“我玉皇城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如何能做下这等龌龊之事?此事我等毫不知情,全是……全是太史师兄一人所为,何况,太史师兄不管犯下什么过错,也皆应由我玉皇城裁处,与你春雨阁无关。”

    “裁处?哼,怕是会刻意包庇吧。”胥九渊不屑道:“当初太史律将卓师兄打成重伤,致其灵境损毁过半,哪怕后来用了大代价抢救回来,也是终身修为无法再有寸进,你玉皇城又是如何作为的?还不是几句话掩过,草草了事?”

    “当年三派会武,太史师兄亦是一时失手……何况事后也受了宗门惩处……”高帆心知此事多提无益,转而由此事想到了关键点,说道:“胥九渊,既然你等早知太史师兄藏了一批材宝,为何不去向我宗门禀明,怕还是因为这陈年往事,想要公报私仇吧?”

    “可能还不止于此。”却是古风羽接过话头,说道:“既然有恩怨在前,那么在报私仇时,也可以抢走这一批材宝,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到时候就算双方宗门长辈问起,也可以说成是太史律私藏珍宝在前,春雨阁乃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情,为了取回材宝才出手的,至于太史律是死是活……不,太史律落在你们手中,是必死的,完全可以说成是误杀……怪不得你们在知道太史律私藏珍宝地点的前提下,却没有去搜取材宝,原来不是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也不是因为实力不足,而是为了报私仇啊。也是,事先埋伏在周边,等太史律去取回储物袋时,发起偷袭……说不定你们还刻意去惊动激怒鸪惑鸟,嗬!倒当真是布了天罗地网啊,只是没想到还是让太史律跑了。”

    “小子,你不是玉皇城的人,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胥九渊见古风羽将真实情况分析得透彻,出言喝道。

    “呦?小爷倒是不想管啊,可你这不由分说就对小爷出手,还是下的重手,怎么?打了人就想走?”古风羽得理不饶人:“虽然太史律不是东西……呃,那个,高道友,小爷就事论事哈。可你们春雨阁这一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小爷今天还非要讨一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就凭你们?三个洞明初期,两个感知中期?”胥九渊笑道:“因为太史律的事,把自己性命都搭进去,值得?”

    听了许久,将事情都了解清楚的萧硕,突然笑道:“值不值得且不论,太史律与你们的恩怨也先不说,就我所知,你本就没打算放任我们离开,怎么?你发出的符令,别人没有收到?拖延了这么久时间,还没过来?”

    “你……”胥九渊吃了一惊,适才在对方三人支援而来时,他便向此次同行门人发出了符令,可当时是以极隐蔽的手法传出的,却不想,还是被眼前这个青年看见了。

    “萧硕,你这识人的本事要是也像你眼睛这么精就好了。”古风羽于此时仍不忘耍笑:“看吧,遇人不淑吧。”

    “……”萧硕无语,这次还真是自己识人不明,没法反驳。

    “哼,既然你知道我召了援手,还留在此地等候,怎么,你便如此自信?”胥九渊看着萧硕,轻蔑笑道。

    萧硕笑而不语,回头看了眼古风羽和鲁庐,才转回头道:“之前还不知事情具体,如何能走?即便想走,也不能走。毕竟,你伤了我两个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