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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意外情况

    姬霸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像蕴含了神威一般,刹那之间,这条街市范围内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甚至停止了思维的运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皇族的独门功法吗?”

    许空灵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感觉行为动作受阻,连思维都慢了半拍。

    姬霸区区灵力入体境高阶的修为,竟然能够施展如此奇怪的功法,皇族果然底蕴深厚。

    这方天地的时间仿佛暂停了数秒,众人渐渐缓过神来,他们觉得很奇怪,好像发生了什么,却又找不出问题在哪里,最后只能作罢。

    说书人不解地问:“请问楼上那位公子,你既叫小老儿继续往下说,怎么又叫停呢?”

    姬霸吐了一口酒气,摆了摆手说:“跳过、跳过,我对这段不感兴趣,青云观的修士算什么东西,他们只是小小跳蚤,皇族任何一人都可以轻易捏死他们,不值一提。”

    姬霸虽是青云观的入门弟子,可话语之间却满是轻佻与不满,言语中蔑视青云观,豪不委婉,围观人群敢怒不敢言。

    说书人眉头紧皱,他问道:“当真要跳过?我的故事都是有连贯性的,跳过就听不全了。”

    姬霸愠怒道:“叫你跳过就跳过,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你就讲我大夏国先皇暴虐阎罗妖王那段!”

    说书人点头哈腰,有钱是大爷,更何况楼上那位可能是皇族子弟。

    “皇族大军眨眼之间便攻入了妖物占据的核心地带,眼见妖族快要覆灭,阎罗妖王怎么还在阎罗大殿的温柔乡中呢?众妖将不满了,纷纷站出来指责,阎罗妖王看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说书人精明无比,一个劲的折损妖族,以博姬霸一笑。

    “虽然阎罗妖王的性格软弱不堪,与他叔叔楚江妖王一样,也是个酒囊饭袋,但能当上这妖物之主,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他立马横刀,独自与先皇大战了数百回合···”

    “停!”

    姬霸眉毛上挑,手中酒杯“嗖”的一声从窗口飞出,说书人“哎哟”一声瘫倒在地,赶紧用手捂住剧痛袭来的嘴角。

    “这位公子,你这是干什么?痛死小老儿啦!”

    说书人摊开手掌一看,竟是一颗带血的黄牙。

    “大错特错,一个小小的阎罗妖王,还需要我先皇大战几百个回合?”

    姬霸咧开嘴角一笑道:“告诉你们这些蝼蚁,就算那个什么妖王现在出现在我姬霸的面前,也是死路一条!”

    此名一出,众人皆憋笑,有笑点低的围观之人甚至当场大笑起来。

    姬霸眼见有人取笑他的名字,瞬间暴怒,一把推开服侍的女子,从酒馆阁楼处跃下,快速逼近,“啪啪啪”几个巴掌,把笑出声来的围观之人打的面颊红肿,牙齿翻飞。

    戴着竹笠的的许空灵嗤笑一声,他用拇指挑高竹笠,眯眯眼看着这场闹剧。

    姬霸巴掌打的过瘾,看着惊慌无措的围观之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他当场暴喝一声,身上衣袍乱舞,一股气劲呼啸而出,整条街市内立时人仰马翻。

    流莺气鼓鼓的撅起了小嘴,怒道:“他怎么这样,我还想听故事呢!”

    “算了,还是不要惹事。”

    许空灵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竹笠帮流莺戴好。

    流莺静静地等待许空灵把竹笠的绳子绑好,随后对窗外的姬霸喊道:“喂,你怎么这么坏?”

    姬霸目光一瞥,这不是符篆师凌源的女儿?

    许空灵牵住流莺的手,头探出窗外,招了招手说道:“那个,那个姬师兄,实在不好意思,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我们不存在。”

    说完,许空灵牵着流莺便走出了酒馆,姬霸看了一眼离去的两人,把那两个家丁叫了过来,耳语交代了一番。

    ······

    由山下小镇去往江都县的府衙,可以走官道,也可以走森林小道。

    “叮铃铃···叮铃铃···”

    悦耳的铜铃声响起,在曲径通幽的森林小道中,流莺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们,遂舍弃了官道,改走路况比较复杂的森林小道。

    跨过一根倒塌的朽木,许空灵停了下来,用袖子帮流莺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还跟着来,莫不是姬霸敢害同门?”

    许空灵咧开嘴角笑了一声,露出满口皓白的牙齿,他轻呼了一口气,坐在涓涓流水的山溪边,把竹笠摘下给流莺扇风纳凉。

    此时的流莺,一头细碎的黑发随意披落,稍显圆圆的脸庞,肤色白如凝脂,眼瞳是纯粹的漆黑,如同宇宙中的黑洞,第一眼看上去稍显无神,但却深邃无比,仿佛能够装下整个世界。

    许空灵捧起冰凉的山溪水往脸上拍打,瞬间驱散了让人烦躁的炎热,顿感轻松。

    几米外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大汉拨开草木,气喘吁吁地用手撑着双膝,满脸怒意的看着许空灵。

    赫然就是姬霸身边的其中一个家丁。

    “你···你小子是兔子吗?跑的比鬼还快!”

    家丁缓了一口气,他冷笑一声朝着许空灵走了过来,顺手拔出腰间亮晃晃的大刀,浑身上下草莽气息显露无疑。

    阳光透过大树的缝隙照下,刀光闪闪。

    一般人都走官道,森林小道人际罕见,不分春夏秋冬,常年阴气森森,阳光在这里成为了稀罕之物,再毒辣也会被阴晦之气瞬间瓦解。

    “你的刀不行。”

    许空灵饱饱的喝了几大口清凉的山溪水,指着家丁的刀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反倒有些讥嘲的意思。

    家丁愣了一下,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嗤笑一声问:“如何不行,难道你怕这把刀不够锋利,待会不能干脆利落地砍下你的头颅,反倒让你多受痛苦?”

    许空灵把竹笠浸泡在山溪中清洗,他回道:“我猜你的刀肯定没有见过血,不然不可能这么明亮,只有金铁之气,杀气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像杀人的兵器,倒像一把农民用来收割稻谷的镰刀。”

    家丁一脚踢开挡路的腐朽树干,一群无家可归的巨颚蚂蚁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发出刺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