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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意难平的承诺

    此时的田根基依旧是想听到更多,于是又想开口询问。

    但随即他就被梁竞打断了。

    “不是,你问完了还问?该轮到我了。”

    原本陈安隅以为梁竞要结束了,没想到这家伙也是要问他,这让他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了。

    而这个时候梁竞想要了解的是剧中的感情戏。显然梁竞作为导演想要了解的是更为全面的。

    那陈安隅想想,可以说一对他非常喜欢的剧中恋人。

    《琅琊榜》中霓凰郡主与林殊的感情,是陈安隅觉得永远得意难平。

    大结局之时,一个为了保卫国家战死沙场,另一个回归南境,永远与军队相伴。在原着中,霓凰与梅长苏并无感情线,她与聂铎结为夫妻。可在电视剧中,霓凰作为梅长苏的未婚妻,是真正苦苦等候他十二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于他,等着自己的林殊哥哥。

    那么在林殊死后,霓凰郡主是否会出嫁呢?

    首先说说霓凰的身份。

    霓凰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女子的身份从来不曾束缚于她。在女子最为美好的年华时,她不曾像金陵城的大家小姐一样,缝制嫁衣,等候着良人的上门娶亲。

    她以一己之力,支撑起老穆王爷逝世后的南境军队,为整个大梁的边境稳定作出了极大的贡献。驰骋沙场,英姿飒爽的霓凰郡主,是一个女人最为美好,也最为耀眼的姿态,在剧集开始时,梁帝忌惮霓凰,想要为她举武招亲。

    霓凰郡主本身背后所代表的权势,她根本也不想要嫁人。同时年少时候若遇到过特别美好的人,会一生难以忘怀,林殊至于霓凰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失去林殊的十二年里,她将自己武装齐全,与她相伴的只有军队,那颗小女儿般柔软的心再也不曾有人见过。

    林殊,在她的心中太过美好,或许当她支撑不下去之时,想想与林殊旧日的时光,都将让她重新燃起斗志。

    梅长苏的出现,让霓凰郡主的那份痴守仿佛有了现实寄托,她开始怀疑梅长苏的身份,用一个个点滴去证明他的确是自己的林殊哥哥。

    当真相大白,林殊与霓凰相认之时,苦苦的等待终于一朝有了回报,林殊还活着,是霓凰郡主这些年收到的最好消息。林殊与霓凰的感情,早已经不仅仅是爱情,两人互为彼此的初恋,共度过人生最为赤诚又纯真的时光。

    他们是亲人,知己,爱人,是彼此人生中最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人能够代替对方在心中的位置。

    林殊的存活,之于霓凰来说是失而复得,这种感情,远比一直失去要更加沉重。如果林殊永远不曾出现,霓凰郡主到了这个年纪,会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打消梁帝的怀疑,结一门亲事。

    可林殊的出现,让霓凰的人生有了新的可能。与林殊共同相处的时光,是她一辈子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刻。

    在林殊面前,她不再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统帅,而仅仅是林殊的妹妹,青梅竹马,年少时最为心爱的人。她可以将悲伤和软弱都让林殊看见,不用一味地坚持,自己苦苦支撑。她将自己所有的爱恋,都给了林殊,林殊离去后,也将曾经的热情都全部带走,这辈子霓凰郡主再也遇不到下一个林殊了。

    然后在陈安隅看来终身不嫁才是最符合霓凰郡主性格的做法。

    霓凰郡主,是一个非常大气的女子,她能够理解所爱之人的不易,心中有的不仅仅是情爱,更是家国天下。因此,在林殊身披铠甲,上战场,用仅有的生命,去实现自己抱负的时候,她没有哭哭啼啼,更没有阻止,反而是一番情义深重的告白,成全了对方。

    愿来世你我皆为普通人,就是对这段爱情最为美好的愿景和期盼,或许只有如此,她与林殊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最后,陈安隅在这里是想给林殊和霓凰说一些什么的呀。

    他离开时,她不过十五岁。

    十五岁,正是女子最绚烂的年龄。那时,父亲仍在,祁王仍在,她不过是寻常的富贵小姐,拥有父母的庇护,显赫的家世,令其他小姐羡慕的是,她还拥有全京城最明亮的少年,她叫他林殊哥哥,他眼中的情意恨不得将她淹没。

    他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外孙,他是京城里的天才少年,他是赤焰帅府受人尊敬的少帅。在京城时,他明亮耀眼,在战场上,他英武果断。他原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他会满腔爱国热血,上阵杀敌,继承父亲衣钵,入祁王府,建功立业。他还可以等她长大,梳上发髻,娶她过门。在得知婚约时,他在心中许诺,我定会一直照顾你,他也坚信,他定能一直照顾她。

    寻常风月,等闲谈笑,称意即相宜。

    那年,他离开她,不过十九岁。

    她像往常一样送他,战事凶险,更何况敌人是大渝,她虽知道,何等凶险的敌人,又怎是他林殊哥哥的对手呢,她自知战事的结果,只是怕他受伤。他看出了她的担忧,用他那温柔而有深意的眼眸凝望她,“霓凰,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转身,追随他的父帅,她目送,看她飒爽的背影消失在视野。

    谁知,苍天弄人,这一别,竟是十二年。

    他离开,她的少女时代也早早宣布结束,她褪去了天真的脸庞,眼神里多了一份深邃。随后,父亲去世,她用柔弱的肩膀担起云南穆府,披战袍,上战场,京城里少了一位如花笑靥的稚嫩少女,南境多了一位坚毅勇猛的沙场女将。她看着未成年的幼弟,林殊哥哥,这一次,由我来守护别人。

    世上最悲哀的爱情,莫过于你走了以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铁血十年,磨光了她的女儿心肠,她穿上坚强的外衣,自己都渐渐相信那近乎倔强的伪装,只是夜深人静,她找出那藏在帐营深处的朱红色匣子,看那遒劲有力的笔锋,无语泪千行。她终究是他的小女孩,抬头,窗外是苍山洱海,不是金陵,我在眺望这片星空,可你在哪?云中谁寄锦书来,斯人已去,徒留思念空悠悠。

    他陪了她半个青春,她用半个青春等他。

    也许是他们的命运本就不该相离,上天赐予林殊最大的运气,莫过于他回京,她返京。

    在金陵城外,他掀起帘帐看她,看她英姿飒爽,一招一式果断利落,他好像又回到了年少陪她在河畔练剑的岁月。这十二年,他虽未在她生命中出现,却一直关注着她。盟里的弟兄总怪他对宫羽太过冷漠,琵琶弦上说相思,可他总是不解意,可他自知,这幅冷峻面孔下,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藏着她的小女孩,眼前这位奇才女帅,心有所属,无暇他人。可现在,他连走出帘帐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可叹岁月,十二年前,我是林殊,你是霓凰,十二年后,我是搅动风云的阴诡谋士,你是驰骋疆场的郡主女将。大风起兮,我毫无畏惧,唯怕将你卷入这场风波。

    “小殊,到太奶奶这来。”一句话,唤醒了林殊,看着昔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太奶奶,他多想像个孩子一样伏在她的膝上,一诉这十多年的苦痛。这句“小殊”,亦喊出了她的眼泪,皇后和越贵妃都未听出端倪,执军十年,她自有城府。

    这桩婚约,是太皇太后最满意的姻缘,她将她的手放至他的手中,她抽回,却被他紧握。

    “霓凰,别再离开我。”

    不论是怎样锐利的目光,他总能在心底竖起千层屏障,从未露出任何破绽,可唯有在她面前,他总是褪下伪装,难抑内心深处涌起的情感。

    “霓凰于我而言,终究与他人不同。”

    长廊下,面对她质询的目光,他却只能装成一个陌生人,冷漠地叫她一声“郡主”,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眼中那汪深情何曾改变,只是无奈与隐忍取代了笑意。

    不与她相认,是因为他深知“我给了她希望,她就会越失望。”阻断他们的,从来不是感情与缘分,而是时间。既然我无法陪你走下去,又何必徒增你的悲伤?

    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手。

    然而,他终究是林殊,林殊,又怎会冷眼对霓凰。

    她自知皇帝着急将她嫁出的深意,并非父辈的关切,而是对她的忌惮顾虑。十万南境军,一品军侯,再加那纸婚约,若她还不回金陵,恐怕也会有第二个赤焰逆案吧。想到这庙堂之上的人,差点成了她的舅父,她不禁失笑。

    谁稀罕这劳什子权势地位!她咒骂道。转念一想,二十七岁,确实过了女子出嫁的最佳年龄,这些年,她并非不是想寻归宿,而是心高气傲不愿将就,这比武招亲选出的公子哥,虽不乏优秀之辈,可谁又是为了她霓凰本人而来呢,更有谁,比得上那背着她乱跑的少年呢?想到那双有深意的眼睛,她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看到梅长苏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水战一事,她一直对江左盟的相助心怀感激,对他们的宗主自然是多了几分敬意。想不到堂堂江左盟的掌舵人竟如此文弱清秀。在长廊下,她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潜藏着一汪深潭,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暗涛汹涌。究竟是经受过怎样的经历才能造就这样一双眼睛啊,她不禁感叹。好在,这汪深潭并未让她感觉到冷,她甚至从这双眼睛里读出了熟悉的感情,具体是什么,她也难以言说。

    随着比武招亲的进行,她渐渐明白了夏冬乱流之说的含义,卑劣的手段让她反感,倒也无惧,这两位,加起来比得上当年祁王的一半么?党争太过丑恶,十二年前那场大火,给她的教训又太惨痛,她才不想在京城牵扯太多。反正无论是谁登位,她这云南穆府的地位,都是动摇不得的。

    “你出门一向不带侍女,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她惊愕的抬头,恰撞上他略带责备的眼神,暖阁中的一幕又适时地闪过,也许就是这个时候,她就已经察觉。一个自己凭声音和背影就能认出的人,和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她自觉荒诞,可这念头,却迟迟不肯打消而去。

    后来,总有太多的后来。

    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自他们相认的那刻起,他们的爱情就注定是个悲剧。

    当懵懂转化为深爱时,当守望转化为依赖时,她注定会忍受煎熬与痛苦。她有绝世的帅才,也定有聪慧的头脑,正因为深爱,所以她懂他,懂他的背负,懂他的使命,所以她不多言,只是全心全意的辅佐。可当他身陷囹圄,命运未卜时,她竟愿赌上穆家的一世英名围宫造反。

    “十年”“够了”

    无奈,没有十年。

    最后,她流泪隐忍,选择了支持。在他受挫骨削皮之痛时,在他的最后一刻不能陪在他身边,大概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十年青鸟音弦断,往事不胜思。

    无奈情深缘浅。

    对于他而言,她何尝不是压在心头上的阴霾的一抹暖色。

    她低头去赏玩那枝怒放的梅花,他失神地拂去她发间和肩头的花瓣,不知到底是那故地的满目繁花还是花中人呢。

    长亭下,她含泪质问,不知他是看到她那了然于心的眼神自知难以解释,还是看到她那委屈的泪水不忍在编排些什么了呢。

    返滇时,她满眼委屈不舍,他有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知道”,不言想念不言情感,一切却已了然于心。

    最后,他还是不能自持的拥住她。

    他们之间,最温暖也是最悲哀的地方,就是蓦然回首,发现你仍在。

    “我既然活了下来,就不能白白的活下去。”

    他的确是回来了,拖着一躯病体,带着梅岭一场大火,带着七万赤焰军的忠魂,重新回到了她身边,可他背负了太多,压抑了太多,已无暇与她叙旧情,他连照顾她的资格都随那场大火燃烧殆尽了。从地狱中归来,从那场大火中浴火重生,他已然,不是只为林殊一人而活了。

    他是将门之子、林氏后人,家国与她,血脉里继承的东西早早替他做好了选择。

    换来朝夕已为奢,分离易,重逢难,相守亦无情。

    最起码,他说过最质朴的情话“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分心的。”

    他筹谋了十二年,机关算尽,人心看透,他扶靖王登基,还天下明君,他为赤焰昭雪,让忠魂安灵,他揭穿所有谎言,还原所有真相。他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负她一人。

    影片最后,梅长苏面对霓凰的眼泪,一向巧舌的他只是低下了头,叹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霓凰什么也不会问,也知道霓凰一定会支持他的选择,更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亏欠了她。

    他留下那封绝笔,上面赫然是林殊的字迹,他的腕力大不如前,但仍为他的小女孩努力写就当年的字迹。到最后,他仍自私地想让她记住,当年他们一见倾心时彼此最本真的模样。

    “今生一诺,来世必践。”

    他笃定不忘今生,料想今生情已尽。一心待来生,愿来生再续未了缘,可有来生?

    天妒英才,也妒这桩完美的姻缘,若他没有这无双的智计,她没有这绝世的帅才,青青河畔,寻常人家,他们相望、相守,生当同衾,死当同椁,成就一生的承诺。

    这也是陈安隅觉得的无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