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人的蚂蚁
林涛再次回到教室时，身后还跟着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名字叫王重山，据传老师是某学术界享有盛名的人，但具体是谁，学校内无人知晓，王重山自己也从没提过。
王重山看着密密麻麻而不失工整的板书，十余秒后，他快速拿出别在胸袋的眼镜，神情越来越严肃。
林涛愈发感觉事情不简单，小心翼翼问，“校长，有纰漏吗？”
王朝上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别说，怕现在任何外界的声音会打乱杨帆的思绪，随后悄悄向身后的学生要了几张草稿纸和一支笔，再趴在讲桌上仔细验算。
坐在最后面的高绝，此刻死死捏着拳头，他做梦都想不到，回国的第一堂课，竟然会输得这么惨，望着没有杨帆没有一丝停顿的背影，许久未出现过的嫉妒，像孙猴子逃出五指山一般窜上心头，顺着血液，染红了他的眼睛。
再看着桌上从进化那天，就开始尝试攻克的黎曼猜想，与看上去应该已经有成果的杨帆比较，高绝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耻笑的小丑，那被嫉妒填满的心，渐渐滋生出仇恨。
“杨帆！”高绝死死咬着牙齿，扭曲的面庞突然把牙齿崩出来也不会让人意外。
没一会儿，刚才带人出去拿黑板的同学也回来了，每个人双手都提着四块小黑板，几人看到校长在仔细验算时，无不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有其他学生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发到网上，问问大佬们是否正确。
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咔嚓”拍照声响起，王重山猛然抬头，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几个连忙收起手机的学生，也不管会不会打断杨帆的思绪，轻声说道：“所有人都把手机交上来，从现在开始，双手都必须放在桌上。”
“校长，你这是侵犯人权。”有学生不同意，站起来出声阻止。
王重山回头看一眼依然没有停顿的杨帆，续而无比严肃地看着那学生，指着身后不知何时能写完的板书，“如果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能开拓材料研究者的思路，你们知道会让国家科技前进多少吗？如果你们拍的照片传出去，你们知道回给国家造成多么大的麻烦吗？等你们长大了，你们会为现在的年轻无知而后悔一辈子！你们的脊梁骨会被人戳一辈子！那是你们愿意看见的结果吗？”
那学生一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重新坐下低头不语，随即，有学生带头把手机上交。
“没关系。”杨帆转身重新拿了一根粉笔继续书写，完全不看转身想要跟他说理的王重山，说着王重山一时听不懂的话，“这些东西迟早是要普及的，即便真有人居心不良，想对我们做什么，最后也只是闹一场笑话。”
王重山当即不满，他不知道，杨帆脑子里有更强的合金，只不过原矿深埋地底，教训道：“杨帆同学，自负可不是好习惯，会摔大跟斗的。”
话音刚落，杨帆突然停笔，看着即将收尾的板书，他沉默稍许，徐徐吐言，“校长，换做以前，我绝对不敢说；我们的眼光太狭义了，无知确实会让人看不清世界，更看不清浩瀚无边的星空；而我们之所以这么无知，也是因为我们太求知；
求知让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一个脚印，求知让我们不得不只能顾及眼前，求知让我们察觉不到外界的危险；
我们如同一窝蚂蚁，随时可能被一个无聊孩子用一锅开水烫死，而我们太渺小，渺小到都看不到孩子在靠近我们。”
说完，杨帆继续书写，手上的动作因为再次想起弑神超星系团的战争而加快，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随着飘姐出现后，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王重山愣在原地，他本想出言教训，可是杨帆认真书写的年轻背影，让他生出一种少年负重前行的沉重感，使他有话说不出，心中下意识自问，这真是一个孩子吗？
等最后一个字符完成，少年后退两步，手中快用尽的粉笔没有放下，他现在像一个握着断剑的战士，整洁的板书如同一面战争态势图，弑神者-火炬，仅剩一座孤城。
片刻，杨帆深吸一口气，拿着仅剩半盒的粉笔与板擦，向教室后面那块写着“为人生高考”五个字的黑板走去，“那些小黑板不够，再拿一些来。”
“还没写完吗？”王朝山下意识问出口。
“我刚才说了，完整的可控核聚变也要写出来。”杨帆擦去那五个字，抬手便画图，“我不知道全世界正在研究的可控核聚变，在公式上有没有问题，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手上的可控核聚变，维持时间能够一直持续，我的设计思路是这样的……”
王重山直接石化，折腾出一种极大可能实现的全新合金还不够，继续弄核聚变？他这里真的是高中？不是秘密科研基地？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林涛，带其他学生离开这间教室，你去教务处，找于主任安排新教室，另外找保安守着，任何人不准靠近！”回过神的王重山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杨帆已经写了半块黑板的板书，他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他从空降这所学校后，从没跟人提及过的老师，现在正是国内可控核聚变领域的巨头之一，他当年迫于现实压力，离开了老师的团队，一晃十多年过去，这件事至今是他心中的遗憾。
等教室只剩他和胸有成竹的扬帆时，王重山才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后颤声说着，“老师，前两天您不是说可控核聚变有重大突破吗？以前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难题，已经解决了一部分。”
“啊？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您，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可控核聚变设计图，而且非常有可能将可控核聚变成实用，您相信吗？”
“什么！你说什么！”
王重山深吸一口气，肃然道：“那场席卷全球的极光过后，很多人开窍了，我学校有一个学生，应该也是这样，刚才，他先写了一分全新的合金方程，您也知道，我曾经在材料上有一些研究，我没看出任何问题；现在，他正在写全新的可控核聚变设计图。”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大概一分钟过去，老人才沉声回话，“先把那份材料发给我，我找老钟验证一下，等他把可控核聚变控设计图完成，再发给我；另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马上打电话，让当地政府去你那儿戒严。如果材料没有问题，我会带人第一时间赶往雏凤市。”
王重山放下手机，看着奋笔疾书的杨帆，一股沉睡许久的热血，在王重山心头翻涌起来，烧得他浑身颤抖，让他难以继续稳重，因为不管杨帆的可控核聚变是否可以完整实现，那份全新的合金方程，他敢确认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只需等实测结果。
下一刻，他抬起颤抖的手摘下眼镜，再擦去眼中激动的泪水，喃喃自语道。
“雏凤展翅，大国腾飞啊。”
抿嘴认真书写的少年，此刻心情如同跳进充满食人鱼的泳池里，只有他清楚，这份扔出足以让世界尖叫的可控核聚变设计图，根本算不上什么。
别说广阔的宇宙，即便在太阳系，可控核聚变的能量都太羸弱，即便发展到顶峰，也仅仅只能靠微型戴森球补充能量。
宇宙里也许有能源站，其他文明面带笑容会问你要加什么型号的恒星，要蓝巨还是红巨。
但是可能因为互作用力动力炉太古董，烧不动巨星。
也有可能烧恒星太贵，养不起，只能选择更便宜的矮星。
可能都没有，只有热好的锅和空着的碗。
所以，想把高等文明叫到桌上打一场输赢几万个星系的麻将，可控核聚变无法成为一张邀请函。
想着想着，少年眼神逐渐冰冷，轻声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到话。
“就算当蚂蚁，也要当吃人的蚂蚁，道理只有挂在枪口上才是道理，所以弑神者也好，超神者也罢，离我们都太遥远，现在没有什么比脱离监视，真正自立起来重要。”
“以后让外星人来地球买房，一套八十平的，售价一个室女座超星系团等量资源，不过分吧？”
中年男子名字叫王重山，据传老师是某学术界享有盛名的人，但具体是谁，学校内无人知晓，王重山自己也从没提过。
王重山看着密密麻麻而不失工整的板书，十余秒后，他快速拿出别在胸袋的眼镜，神情越来越严肃。
林涛愈发感觉事情不简单，小心翼翼问，“校长，有纰漏吗？”
王朝上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别说，怕现在任何外界的声音会打乱杨帆的思绪，随后悄悄向身后的学生要了几张草稿纸和一支笔，再趴在讲桌上仔细验算。
坐在最后面的高绝，此刻死死捏着拳头，他做梦都想不到，回国的第一堂课，竟然会输得这么惨，望着没有杨帆没有一丝停顿的背影，许久未出现过的嫉妒，像孙猴子逃出五指山一般窜上心头，顺着血液，染红了他的眼睛。
再看着桌上从进化那天，就开始尝试攻克的黎曼猜想，与看上去应该已经有成果的杨帆比较，高绝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耻笑的小丑，那被嫉妒填满的心，渐渐滋生出仇恨。
“杨帆！”高绝死死咬着牙齿，扭曲的面庞突然把牙齿崩出来也不会让人意外。
没一会儿，刚才带人出去拿黑板的同学也回来了，每个人双手都提着四块小黑板，几人看到校长在仔细验算时，无不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有其他学生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发到网上，问问大佬们是否正确。
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咔嚓”拍照声响起，王重山猛然抬头，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几个连忙收起手机的学生，也不管会不会打断杨帆的思绪，轻声说道：“所有人都把手机交上来，从现在开始，双手都必须放在桌上。”
“校长，你这是侵犯人权。”有学生不同意，站起来出声阻止。
王重山回头看一眼依然没有停顿的杨帆，续而无比严肃地看着那学生，指着身后不知何时能写完的板书，“如果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能开拓材料研究者的思路，你们知道会让国家科技前进多少吗？如果你们拍的照片传出去，你们知道回给国家造成多么大的麻烦吗？等你们长大了，你们会为现在的年轻无知而后悔一辈子！你们的脊梁骨会被人戳一辈子！那是你们愿意看见的结果吗？”
那学生一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重新坐下低头不语，随即，有学生带头把手机上交。
“没关系。”杨帆转身重新拿了一根粉笔继续书写，完全不看转身想要跟他说理的王重山，说着王重山一时听不懂的话，“这些东西迟早是要普及的，即便真有人居心不良，想对我们做什么，最后也只是闹一场笑话。”
王重山当即不满，他不知道，杨帆脑子里有更强的合金，只不过原矿深埋地底，教训道：“杨帆同学，自负可不是好习惯，会摔大跟斗的。”
话音刚落，杨帆突然停笔，看着即将收尾的板书，他沉默稍许，徐徐吐言，“校长，换做以前，我绝对不敢说；我们的眼光太狭义了，无知确实会让人看不清世界，更看不清浩瀚无边的星空；而我们之所以这么无知，也是因为我们太求知；
求知让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一个脚印，求知让我们不得不只能顾及眼前，求知让我们察觉不到外界的危险；
我们如同一窝蚂蚁，随时可能被一个无聊孩子用一锅开水烫死，而我们太渺小，渺小到都看不到孩子在靠近我们。”
说完，杨帆继续书写，手上的动作因为再次想起弑神超星系团的战争而加快，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随着飘姐出现后，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王重山愣在原地，他本想出言教训，可是杨帆认真书写的年轻背影，让他生出一种少年负重前行的沉重感，使他有话说不出，心中下意识自问，这真是一个孩子吗？
等最后一个字符完成，少年后退两步，手中快用尽的粉笔没有放下，他现在像一个握着断剑的战士，整洁的板书如同一面战争态势图，弑神者-火炬，仅剩一座孤城。
片刻，杨帆深吸一口气，拿着仅剩半盒的粉笔与板擦，向教室后面那块写着“为人生高考”五个字的黑板走去，“那些小黑板不够，再拿一些来。”
“还没写完吗？”王朝山下意识问出口。
“我刚才说了，完整的可控核聚变也要写出来。”杨帆擦去那五个字，抬手便画图，“我不知道全世界正在研究的可控核聚变，在公式上有没有问题，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手上的可控核聚变，维持时间能够一直持续，我的设计思路是这样的……”
王重山直接石化，折腾出一种极大可能实现的全新合金还不够，继续弄核聚变？他这里真的是高中？不是秘密科研基地？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林涛，带其他学生离开这间教室，你去教务处，找于主任安排新教室，另外找保安守着，任何人不准靠近！”回过神的王重山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杨帆已经写了半块黑板的板书，他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因为他从空降这所学校后，从没跟人提及过的老师，现在正是国内可控核聚变领域的巨头之一，他当年迫于现实压力，离开了老师的团队，一晃十多年过去，这件事至今是他心中的遗憾。
等教室只剩他和胸有成竹的扬帆时，王重山才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后颤声说着，“老师，前两天您不是说可控核聚变有重大突破吗？以前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难题，已经解决了一部分。”
“啊？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您，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可控核聚变设计图，而且非常有可能将可控核聚变成实用，您相信吗？”
“什么！你说什么！”
王重山深吸一口气，肃然道：“那场席卷全球的极光过后，很多人开窍了，我学校有一个学生，应该也是这样，刚才，他先写了一分全新的合金方程，您也知道，我曾经在材料上有一些研究，我没看出任何问题；现在，他正在写全新的可控核聚变设计图。”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大概一分钟过去，老人才沉声回话，“先把那份材料发给我，我找老钟验证一下，等他把可控核聚变控设计图完成，再发给我；另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马上打电话，让当地政府去你那儿戒严。如果材料没有问题，我会带人第一时间赶往雏凤市。”
王重山放下手机，看着奋笔疾书的杨帆，一股沉睡许久的热血，在王重山心头翻涌起来，烧得他浑身颤抖，让他难以继续稳重，因为不管杨帆的可控核聚变是否可以完整实现，那份全新的合金方程，他敢确认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只需等实测结果。
下一刻，他抬起颤抖的手摘下眼镜，再擦去眼中激动的泪水，喃喃自语道。
“雏凤展翅，大国腾飞啊。”
抿嘴认真书写的少年，此刻心情如同跳进充满食人鱼的泳池里，只有他清楚，这份扔出足以让世界尖叫的可控核聚变设计图，根本算不上什么。
别说广阔的宇宙，即便在太阳系，可控核聚变的能量都太羸弱，即便发展到顶峰，也仅仅只能靠微型戴森球补充能量。
宇宙里也许有能源站，其他文明面带笑容会问你要加什么型号的恒星，要蓝巨还是红巨。
但是可能因为互作用力动力炉太古董，烧不动巨星。
也有可能烧恒星太贵，养不起，只能选择更便宜的矮星。
可能都没有，只有热好的锅和空着的碗。
所以，想把高等文明叫到桌上打一场输赢几万个星系的麻将，可控核聚变无法成为一张邀请函。
想着想着，少年眼神逐渐冰冷，轻声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到话。
“就算当蚂蚁，也要当吃人的蚂蚁，道理只有挂在枪口上才是道理，所以弑神者也好，超神者也罢，离我们都太遥远，现在没有什么比脱离监视，真正自立起来重要。”
“以后让外星人来地球买房，一套八十平的，售价一个室女座超星系团等量资源，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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