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格
隔了一会儿，秦洛敲开了瓦伦的房门。瓦伦是他唯一的雇员，也是他最可靠的助手。
此时的瓦伦已经从狂热中清醒，面对老板的注视，他有些不好意思。
“店长，当时的情况……我也没搞懂怎么就……”
“去洗把脸。”秦洛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要仰仗他的事情还挺多。
瓦伦去洗了一把脸，顺便在房间里的全身镜里顾盼了一会儿。他出身自贫民窟，非常珍惜在秦洛这里的工作机会，所以平时很注意仪表。
“我已经找到安娜了。”
“我在人群里也发现了伯爵的身影。”
两人互换了一下情报，目前的进展还是挺乐观的。刚来第一天，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他们的雇主伯爵夫人丽莎女士，要求将伯爵和他的情人都带回去。这样她才能离婚，并且分走大部分财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挂的是失踪的名义，警察还将她视为疑犯。
讨论了一会儿，都没有搞明白初诞者是什么。当秦洛延着长长的空旷走廊返回时，貌似听到了安娜的呼喊。
怎么回事？秦洛朝着呼喊声走去。
“既然都已经侍奉了初诞者，就该轮到我了。我保证就一次……”
是霍尔的声音。
“我没有……求你放了我……”
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霍尔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且教堂的地下室也不可能将房间修得很好，隔音效果几乎没有。但是其余的教众都闭门不出，显得很诡异。
“就一次……给我……”
秦洛听不下去了，直接踢开了房门。看到霍尔将安娜逼到了墙角，女人可怜兮兮地拼命反抗没有让他得逞。
“哪个不长眼的……”霍尔骂骂咧咧地放开了女人，看到秦洛的时候明显一愣，“怎么是你？你都已经得到过一次了，也该安心的去死了吧。”
秦洛就听不得死这个字，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得讲实力。所以他上前一步，趁他不备抡起拳头便砸了过去。
但是他这一拳像是打到一块钢板上，霍尔纹丝不动。他冷笑一声，揪住秦洛的后领，像举起一个小鸡崽一样把他将近六十公斤体重的身体高高举起。
然后将他从房间里面扔了出去，将秦洛摔了个七荤八素。
“明天就是初诞仪式，你好好休息吧，这是你最后的一个夜晚。”霍尔咧开嘴嘲笑道，“该享受的你已经享受到了，少找不痛快。”
秦洛眼冒金星，还没缓过气来，霍尔又讥讽道：“就凭你这种身手，就该乖乖的在房间里等死……”
“呯！”
一声枪响，霍尔的身体定格在正要关门的那一刹那，他的额头多出了一个弹孔。然后他的尸身软软的倒下，眼睛都还没有闭上。
这人的力气真是大，秦洛挣扎着站起来，将手枪收回腰间的枪套。
“时代变了，大人。”秦洛环顾四周紧闭的房门，这边动静闹这么大，仍旧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似乎已经理解了初诞者的含义。
霍尔只敢将他丢出去，而不是像白天那样杀刺客一样随手杀了他。至少在仪式之前，他还是很重要的人物。
“安娜小姐，你还好吧？”
安娜蹲在墙角，裹着衣服低头啜泣。脸色更加苍白，瘦弱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加入邪教的，秦洛心想。霍尔的尸体就一直在地上躺着，无人处理，也无人对他问责，连过来询问的人都没有，他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这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情感，除了眼前的安娜。
地下室大厅的钟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原本紧闭的房门像是得到蚊王的命令一般同时打开，统一着装的教徒鱼贯而出。全部都缄默无言，对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就连脚步声都很难听见。
这是要集合了，秦洛准备出发，却听到安娜在身后叫住了他。回首看见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她说：“初诞仪式提前了，你小心……”
秦洛还要说些什么，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两名执事，只得跟着去大厅集合。
走了没两步，脑中一个女性电子音终于响了起来：“检测到赫拉克勒斯的神格，正在吸收。”
秦洛释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实验进行了一个月，被那个研究院植入脑内的芯片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这可是他吸收的第一个神格，也是研究院唯一成功的一次。
赫拉克勒斯？这个霍尔竟是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吗？秦洛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委琐的尸身，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顺利完成任务，就该接他回去了吧？他在脑中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然后他一直到站在大厅中央，枯瘦如柴的主教宣布初诞仪式开始时，都还没有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秦洛冒着冷汗，他之所以不怕，就是因为可以随时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是做实验吗？他已经证明了诺亚芯片的功能是完整的，现在该接他回去汇报成果了吧？
“在永恒的宅邸中，沉睡中的旧神将进入汝梦。”无数人跪在地上祷告，洗脑般的声音在地下室狭小的究竟回荡着。只有秦洛站在人群中没有动作，显得格格不入。
“向旧神献上初诞者，迎接真神的回归！”
主教将教徒的情绪煽动起来，在前方领头，命执事架着秦洛进入了一条幽深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路喃喃低语，旧神教团所有人都延着阶梯往下。秦洛前后都是执事，手枪也只有几发子弹而已，哪怕干掉了执事，也干不掉那么多的教众。
他尝试着利用诺亚联系外界，但是根本得不到回应。
这条像是通往地狱的阶梯深不见底，头顶上方已经是漆黑一片，唯有打着火把的长长人龙在蜿蜒曲行。时间在地底仿佛被禁锢，不知过了多久，教团在一个深坑前停下。
一股恶臭从深坑中飘散出来，在火把的照射下，不时冒出几个绿色的肿泡，像是一团无规则的腐肉在蠕动。
“伟大的旧神欧图伊格大人，我将为您献上初诞者卡尔·阿尔博莱特，请您恢复力量回归这个世界吧！”
“这是什么……”
秦洛刚问完这句话，便被主教推进了深坑。他回头看向众人，主教与教众的狂热，安娜的捂嘴不忍，瓦伦的冷漠，众生相都离他越来越远，直至被黑暗包裹。
无数条触手伸进了他的口鼻，甚至眼睛、耳朵，一切能探入他身体内部的地方，都被粘稠的触手侵占。
呢喃的低语再次响起，一只巨大的眼球与他贴近。眼珠在上下转动，似乎在打量这餐美食，然后他就被完全吞噬。
此时的瓦伦已经从狂热中清醒，面对老板的注视，他有些不好意思。
“店长，当时的情况……我也没搞懂怎么就……”
“去洗把脸。”秦洛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要仰仗他的事情还挺多。
瓦伦去洗了一把脸，顺便在房间里的全身镜里顾盼了一会儿。他出身自贫民窟，非常珍惜在秦洛这里的工作机会，所以平时很注意仪表。
“我已经找到安娜了。”
“我在人群里也发现了伯爵的身影。”
两人互换了一下情报，目前的进展还是挺乐观的。刚来第一天，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他们的雇主伯爵夫人丽莎女士，要求将伯爵和他的情人都带回去。这样她才能离婚，并且分走大部分财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挂的是失踪的名义，警察还将她视为疑犯。
讨论了一会儿，都没有搞明白初诞者是什么。当秦洛延着长长的空旷走廊返回时，貌似听到了安娜的呼喊。
怎么回事？秦洛朝着呼喊声走去。
“既然都已经侍奉了初诞者，就该轮到我了。我保证就一次……”
是霍尔的声音。
“我没有……求你放了我……”
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霍尔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且教堂的地下室也不可能将房间修得很好，隔音效果几乎没有。但是其余的教众都闭门不出，显得很诡异。
“就一次……给我……”
秦洛听不下去了，直接踢开了房门。看到霍尔将安娜逼到了墙角，女人可怜兮兮地拼命反抗没有让他得逞。
“哪个不长眼的……”霍尔骂骂咧咧地放开了女人，看到秦洛的时候明显一愣，“怎么是你？你都已经得到过一次了，也该安心的去死了吧。”
秦洛就听不得死这个字，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得讲实力。所以他上前一步，趁他不备抡起拳头便砸了过去。
但是他这一拳像是打到一块钢板上，霍尔纹丝不动。他冷笑一声，揪住秦洛的后领，像举起一个小鸡崽一样把他将近六十公斤体重的身体高高举起。
然后将他从房间里面扔了出去，将秦洛摔了个七荤八素。
“明天就是初诞仪式，你好好休息吧，这是你最后的一个夜晚。”霍尔咧开嘴嘲笑道，“该享受的你已经享受到了，少找不痛快。”
秦洛眼冒金星，还没缓过气来，霍尔又讥讽道：“就凭你这种身手，就该乖乖的在房间里等死……”
“呯！”
一声枪响，霍尔的身体定格在正要关门的那一刹那，他的额头多出了一个弹孔。然后他的尸身软软的倒下，眼睛都还没有闭上。
这人的力气真是大，秦洛挣扎着站起来，将手枪收回腰间的枪套。
“时代变了，大人。”秦洛环顾四周紧闭的房门，这边动静闹这么大，仍旧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似乎已经理解了初诞者的含义。
霍尔只敢将他丢出去，而不是像白天那样杀刺客一样随手杀了他。至少在仪式之前，他还是很重要的人物。
“安娜小姐，你还好吧？”
安娜蹲在墙角，裹着衣服低头啜泣。脸色更加苍白，瘦弱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加入邪教的，秦洛心想。霍尔的尸体就一直在地上躺着，无人处理，也无人对他问责，连过来询问的人都没有，他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这里的人，似乎都没有情感，除了眼前的安娜。
地下室大厅的钟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原本紧闭的房门像是得到蚊王的命令一般同时打开，统一着装的教徒鱼贯而出。全部都缄默无言，对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就连脚步声都很难听见。
这是要集合了，秦洛准备出发，却听到安娜在身后叫住了他。回首看见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她说：“初诞仪式提前了，你小心……”
秦洛还要说些什么，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两名执事，只得跟着去大厅集合。
走了没两步，脑中一个女性电子音终于响了起来：“检测到赫拉克勒斯的神格，正在吸收。”
秦洛释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实验进行了一个月，被那个研究院植入脑内的芯片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这可是他吸收的第一个神格，也是研究院唯一成功的一次。
赫拉克勒斯？这个霍尔竟是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吗？秦洛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委琐的尸身，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顺利完成任务，就该接他回去了吧？他在脑中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然后他一直到站在大厅中央，枯瘦如柴的主教宣布初诞仪式开始时，都还没有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秦洛冒着冷汗，他之所以不怕，就是因为可以随时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是做实验吗？他已经证明了诺亚芯片的功能是完整的，现在该接他回去汇报成果了吧？
“在永恒的宅邸中，沉睡中的旧神将进入汝梦。”无数人跪在地上祷告，洗脑般的声音在地下室狭小的究竟回荡着。只有秦洛站在人群中没有动作，显得格格不入。
“向旧神献上初诞者，迎接真神的回归！”
主教将教徒的情绪煽动起来，在前方领头，命执事架着秦洛进入了一条幽深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路喃喃低语，旧神教团所有人都延着阶梯往下。秦洛前后都是执事，手枪也只有几发子弹而已，哪怕干掉了执事，也干不掉那么多的教众。
他尝试着利用诺亚联系外界，但是根本得不到回应。
这条像是通往地狱的阶梯深不见底，头顶上方已经是漆黑一片，唯有打着火把的长长人龙在蜿蜒曲行。时间在地底仿佛被禁锢，不知过了多久，教团在一个深坑前停下。
一股恶臭从深坑中飘散出来，在火把的照射下，不时冒出几个绿色的肿泡，像是一团无规则的腐肉在蠕动。
“伟大的旧神欧图伊格大人，我将为您献上初诞者卡尔·阿尔博莱特，请您恢复力量回归这个世界吧！”
“这是什么……”
秦洛刚问完这句话，便被主教推进了深坑。他回头看向众人，主教与教众的狂热，安娜的捂嘴不忍，瓦伦的冷漠，众生相都离他越来越远，直至被黑暗包裹。
无数条触手伸进了他的口鼻，甚至眼睛、耳朵，一切能探入他身体内部的地方，都被粘稠的触手侵占。
呢喃的低语再次响起，一只巨大的眼球与他贴近。眼珠在上下转动，似乎在打量这餐美食，然后他就被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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