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莉娅
秦洛呼喊了几声，才看到一个女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连衣裙，洗得很干净，只是有些泛白。眼睛灵动且大，身高已经快达到秦洛的肩膀，好奇的望着来人。
他傻眼了，初以为瓦伦的女儿只是几岁的小女孩子，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生。看她年纪，差不多已经是初中生了吧。
“你……你是瓦伦的女儿？”
女生的声音很好听，像黄鹂一样轻脆：“我叫莉娅·布兰登，我的父亲确实叫做瓦伦。”
秦洛犹豫了，面对这样一位已经懂事的女孩子，他该如何开口？直截了当的说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不行，太残忍了。哄骗她说瓦伦出差去了，以后再找机会坦白？也太麻烦了，不合适。
正在思考的时候，莉娅却不知为何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将秦洛弄得措手不及。
这时约克神父捂着口鼻也走了进来，嫌恶的打量这家的摆设：“卡尔，还没好吗？”当他看到莉娅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这是……小妹妹，你就是瓦伦的女儿吗？”
莉娅停止了哭泣，怯生生的缩了一下。约克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妹妹，节哀顺便。”
秦洛禀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对莉娅说道：“莉娅，我是瓦伦的店长卡尔。”
“我知道，你是黑心的卡尔。”
秦洛心脏好像中了箭，他的形象……
算了不与小女生计较：“我很遗憾的通知你，我亲爱的店员瓦伦，因为车祸不幸丧生。”然后他就等着莉娅哭出来，好安慰她，开导她的话都想好了。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莉娅哭泣，他有些莫名其妙，那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什么？
莉娅轻声说：“谢谢你能亲自过来将这个事情告诉我，我很感激。”
真是懂事的孩子，秦洛心想。紧接着他就带着莉娅去本地的秩序教堂参加追悼会，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莉娅对神父很警惕，对他却十分放心，难道他长得帅一点？
“不是。”莉娅突然说话了。
“你说什么？什么不是？”秦洛感觉怪怪的。
莉娅没有再说话，一路上都沉默着，应该是沉湎于丧父的悲伤中吧。
瓦伦的追悼会只有寥寥几人前来参加，基本都是与瓦伦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之类。因为没有遗体，所以教堂准备了衣冠代替。
在神父念悼词的时候，这些亲戚围在莉娅身边旁敲侧击瓦伦遗产的事情。好歹他也是城里有正经工作的人，月薪应当不少。
当听说秦洛就是瓦伦的老板，是城里的体面人时。又殷勤的围绕着秦洛，说他现在职员空缺，他们随时可以补上，待遇只需跟瓦伦一样就行。
秦洛不堪其扰，敷衍的应付着，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如此过了煎熬的两个小时，秦洛在公墓主持完下葬仪式，最后就该考虑莉娅的问题了。他作为瓦伦的老板，在莉娅失去唯一亲人的情况下，有义务安置她。
因为无论是送到福利院还是领养，都需要在政府办事处办理。秦洛就带着莉娅走进了政务大厦，好在神父的面子够大，没有排队直接就有人接待了他们。
听完政府官员一系列唠叨之后，秦洛打了退堂鼓。领养太麻烦了，不仅手续上很费时间，而且后续还有政府官员的监督以及回访。
还是将她送福利院吧，秦洛心想。他可以寄给福利院一笔钱，这样足够支撑她到成年。
“卡尔，我是约克福利院的院长。你放心，只要有我关照，她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神父殷勤得过头了，忙前忙后的，对莉娅今后的问题非常上心。秦洛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理由拒绝。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约克福利院离贝克街不远，他偶尔也可以去看望一下她，非常方便。
莉娅目不转睛的盯着约克神父，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秦洛打定了主意，对她说道：“莉娅，我会将你送到约克福利院。不过你放心，我会寄一笔钱给他们，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莉娅扬起天真的笑容：“好啊，谢谢卡尔店长。”
小女生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反而让他有点懵逼。“你……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莉娅笑靥如花：“约克神父会对莉娅很好的，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从约克福利院出来的，她跟我说神父对她很好，非常亲切。”
被她这么一夸，约克反而有些赧然，秦洛也放心了。然后又听到小女孩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丽雅，今年才十一岁呢。她每次找我玩的时候，都会跟我说约克神父很喜欢她。会帮她洗澡，晚上陪她睡觉，给她讲故事。还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呢？神父先生，你真是大好人，莉娅以后就承你多照顾了。”
约克面色如土，身边的政府官员也有些尴尬，不约而同的悄悄离开。教团的神父有些龌龊事也不是秘密，他们管不了。
秦洛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都凸出来了。看到约克铁青的表情便已经证实了这个事实。天真无邪的莉娅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当作寻常事一样说出来。
还好他没有最终做下决定，如果将她推入这样一个火坑，那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瓦伦？
“神父先生，我想我是不会送她去福利院了。”
约克羞耻难当，灰溜溜的走了。暗叫倒霉，回去要查查那个叫丽雅的女孩，让她多嘴。
然而莉娅的去留又成了麻烦事，福利院是不敢再送了。哪怕是其他的福利院，保不准也有这类事情发生，他对教团的龌龊程度可是不敢有信心。
难道领养她？政府那边肯定通不过的，他们相差不过八岁，再说了，他也才刚毕业而已，怎么可能养女儿。
现在白天要开店，晚上还得接一些委托，总不能将她丢在店里不管吧？
“卡尔店长，您可以雇佣我。”莉娅突然说道，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非常漂亮。哪怕只是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媚惑众生的潜质，“父亲能做的我也会做，而且我还会做家务，只要是可以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秦洛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这里没有童工的说法。本来就是未完全开化的社会，正值劳动力紧缺的时代，对这方面管得不严。而且音像店的事情并不繁重，只是照看门店而已，莉娅看起来非常聪明，绝对能胜任。
只是苦了自己，以后出外勤要一个人了，总不能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女生去危险的地方冒险吧？
“好，莉娅，我决定雇佣你了。”她这也算是女承父业吧，父女都在他的手下打工，这感觉十分微妙。
解决完了这个事情，秦洛兴冲冲的带着莉娅上车，准备启程回贝克街。莉娅也为自己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开心，只是她悄悄的将一枚破旧的方舟塞回了口袋中，没让秦洛发现。
他傻眼了，初以为瓦伦的女儿只是几岁的小女孩子，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生。看她年纪，差不多已经是初中生了吧。
“你……你是瓦伦的女儿？”
女生的声音很好听，像黄鹂一样轻脆：“我叫莉娅·布兰登，我的父亲确实叫做瓦伦。”
秦洛犹豫了，面对这样一位已经懂事的女孩子，他该如何开口？直截了当的说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不行，太残忍了。哄骗她说瓦伦出差去了，以后再找机会坦白？也太麻烦了，不合适。
正在思考的时候，莉娅却不知为何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将秦洛弄得措手不及。
这时约克神父捂着口鼻也走了进来，嫌恶的打量这家的摆设：“卡尔，还没好吗？”当他看到莉娅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这是……小妹妹，你就是瓦伦的女儿吗？”
莉娅停止了哭泣，怯生生的缩了一下。约克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妹妹，节哀顺便。”
秦洛禀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对莉娅说道：“莉娅，我是瓦伦的店长卡尔。”
“我知道，你是黑心的卡尔。”
秦洛心脏好像中了箭，他的形象……
算了不与小女生计较：“我很遗憾的通知你，我亲爱的店员瓦伦，因为车祸不幸丧生。”然后他就等着莉娅哭出来，好安慰她，开导她的话都想好了。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莉娅哭泣，他有些莫名其妙，那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什么？
莉娅轻声说：“谢谢你能亲自过来将这个事情告诉我，我很感激。”
真是懂事的孩子，秦洛心想。紧接着他就带着莉娅去本地的秩序教堂参加追悼会，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莉娅对神父很警惕，对他却十分放心，难道他长得帅一点？
“不是。”莉娅突然说话了。
“你说什么？什么不是？”秦洛感觉怪怪的。
莉娅没有再说话，一路上都沉默着，应该是沉湎于丧父的悲伤中吧。
瓦伦的追悼会只有寥寥几人前来参加，基本都是与瓦伦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之类。因为没有遗体，所以教堂准备了衣冠代替。
在神父念悼词的时候，这些亲戚围在莉娅身边旁敲侧击瓦伦遗产的事情。好歹他也是城里有正经工作的人，月薪应当不少。
当听说秦洛就是瓦伦的老板，是城里的体面人时。又殷勤的围绕着秦洛，说他现在职员空缺，他们随时可以补上，待遇只需跟瓦伦一样就行。
秦洛不堪其扰，敷衍的应付着，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如此过了煎熬的两个小时，秦洛在公墓主持完下葬仪式，最后就该考虑莉娅的问题了。他作为瓦伦的老板，在莉娅失去唯一亲人的情况下，有义务安置她。
因为无论是送到福利院还是领养，都需要在政府办事处办理。秦洛就带着莉娅走进了政务大厦，好在神父的面子够大，没有排队直接就有人接待了他们。
听完政府官员一系列唠叨之后，秦洛打了退堂鼓。领养太麻烦了，不仅手续上很费时间，而且后续还有政府官员的监督以及回访。
还是将她送福利院吧，秦洛心想。他可以寄给福利院一笔钱，这样足够支撑她到成年。
“卡尔，我是约克福利院的院长。你放心，只要有我关照，她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神父殷勤得过头了，忙前忙后的，对莉娅今后的问题非常上心。秦洛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没理由拒绝。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约克福利院离贝克街不远，他偶尔也可以去看望一下她，非常方便。
莉娅目不转睛的盯着约克神父，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秦洛打定了主意，对她说道：“莉娅，我会将你送到约克福利院。不过你放心，我会寄一笔钱给他们，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莉娅扬起天真的笑容：“好啊，谢谢卡尔店长。”
小女生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反而让他有点懵逼。“你……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莉娅笑靥如花：“约克神父会对莉娅很好的，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从约克福利院出来的，她跟我说神父对她很好，非常亲切。”
被她这么一夸，约克反而有些赧然，秦洛也放心了。然后又听到小女孩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丽雅，今年才十一岁呢。她每次找我玩的时候，都会跟我说约克神父很喜欢她。会帮她洗澡，晚上陪她睡觉，给她讲故事。还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呢？神父先生，你真是大好人，莉娅以后就承你多照顾了。”
约克面色如土，身边的政府官员也有些尴尬，不约而同的悄悄离开。教团的神父有些龌龊事也不是秘密，他们管不了。
秦洛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都凸出来了。看到约克铁青的表情便已经证实了这个事实。天真无邪的莉娅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当作寻常事一样说出来。
还好他没有最终做下决定，如果将她推入这样一个火坑，那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瓦伦？
“神父先生，我想我是不会送她去福利院了。”
约克羞耻难当，灰溜溜的走了。暗叫倒霉，回去要查查那个叫丽雅的女孩，让她多嘴。
然而莉娅的去留又成了麻烦事，福利院是不敢再送了。哪怕是其他的福利院，保不准也有这类事情发生，他对教团的龌龊程度可是不敢有信心。
难道领养她？政府那边肯定通不过的，他们相差不过八岁，再说了，他也才刚毕业而已，怎么可能养女儿。
现在白天要开店，晚上还得接一些委托，总不能将她丢在店里不管吧？
“卡尔店长，您可以雇佣我。”莉娅突然说道，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非常漂亮。哪怕只是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媚惑众生的潜质，“父亲能做的我也会做，而且我还会做家务，只要是可以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秦洛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这里没有童工的说法。本来就是未完全开化的社会，正值劳动力紧缺的时代，对这方面管得不严。而且音像店的事情并不繁重，只是照看门店而已，莉娅看起来非常聪明，绝对能胜任。
只是苦了自己，以后出外勤要一个人了，总不能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女生去危险的地方冒险吧？
“好，莉娅，我决定雇佣你了。”她这也算是女承父业吧，父女都在他的手下打工，这感觉十分微妙。
解决完了这个事情，秦洛兴冲冲的带着莉娅上车，准备启程回贝克街。莉娅也为自己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开心，只是她悄悄的将一枚破旧的方舟塞回了口袋中，没让秦洛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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