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斩杀
夏在门外，如坠冰窟。
久违的绝望感再次如铁链将他缚住。
巨兽狰狞的形象是如此熟悉，比那副骨架更加丰满，神异，可怖。
下一刻，一把巨大的金色光剑斩下了巨兽的头颅。伟岸的身形消散，不知何时，罗兰已在站在台前。
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夏只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仿佛被斩下的是自己的头颅。
海量的光素在罗兰周身汇聚，尤和莱布尼茨感受尤为深刻，只感觉体内的光素都有逸散而出，奔向罗兰的趋势。
光素像海浪般在他身后层层叠加，如果说刚才的景象只是哄骗无知者的把戏，那现在罗兰显然是要真格了。
繁复的印记从他脚底向外蔓延却在门前止住，夏只是看了一眼，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仿佛木种要撕裂他的胸膛，向外展露自己的真形。
罗兰从台上缓缓走下，无视了面前的学生，转而向教师的队列走去，最后在一名教师身前站定。
那名教师冷汗直冒，不敢与罗兰对视。在会场里几千人的目光中，罗兰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他。
埃德蒙却是看不下去了，那名教师一直都是坚定不移支持他们的，怎么能任凭罗兰如此欺辱！他刚想踏出，却感觉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罗兰只扫了埃德蒙一眼，他刚想要怒骂，却被这眼神吓住，不知不觉已经站得笔直。
滴答
汗水中逐渐掺杂一缕红色，从教师的脸上缓缓滴下。可即便如此，罗兰也未停止施压。地上的纹路蔓延到那名教师脸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那名教师终于抬起头与罗兰对视，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黑色的羽毛从他毛孔中钻出，枯瘦的手竟是直接挣开束缚，直直刺向罗兰的咽喉。
罗兰轻松侧身躲过，反而拔杖刺穿了他的咽喉，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中，那名教师直接被甩上了演讲台。
他跪倒在台上，披头散发，黑羽却是不受控制的从身上冒出来。他用鸟爪般的手捂住喉咙上的血洞，发出破旧风箱般的哀嚎。
“作为学院的教师，起码的分寸都没有吗？好好长长记性。”
手杖如刀斩下，一颗黑漆漆的鸟头已经滚下了台，落在尤和莱布尼茨的脚边。
两人突然不受控制地转身，只看见三枚金色的箭头悬在三人头顶，随即那种被束缚的感觉解除。
在罗兰的操纵下，人潮向两边涌去，为他们让出路来。
尤还愣在原地，莱布尼茨已经施施然向前，毫不犹豫拔出长剑，步步逼近其中一人。
那人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如那名教师一样，黑羽开始从他的毛孔中冒出，怪异的爪子拔出了剑与莱布尼茨对峙。
“杂种。”
谁也不曾想到，开朗友善的莱布尼茨会说出这种话。
“舍弃人的尊严化为野兽，就由我来矫正你。”
没有任何犹豫，莱布尼茨欺身向前，拔剑斩下，如风雷呼啸。鸟头人却以诡异的步伐，侧身躲开，在他肩上刻下一道凌厉的剑痕。
血线瞬间飞射而出，洒落地面留下斑驳的血点。鸟人持剑直立，眼中尽是得意。
蹬掉靴子，鸟人脚上的十指同样变得干枯和锋利，仿佛猎鹰的爪子。
似是炫耀着自己的灵巧，鸟人腾空而起，一脚剜向莱布尼茨的眼珠，却被长剑挡住去路。
鸟人踏剑而且，再次腾空，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一剑劈下。
“作为人是半桶水，作为野兽也不过如此。”
莱布尼茨用同样的诡异步伐躲开了这一剑，将鸟人的手臂直接斩下，鲜血顺着剑尖流向地面，遮盖了先前的血点。
来不及查看伤口，莱布尼茨再次持剑逼近，几次剑锋交击，鸟人已经感觉手臂酸麻。
“既然化作野兽，那剑也不需要了吧。”
看穿了对方的外强中干，莱布尼茨一记重击打落了鸟人手中的剑。
“用爪子抓也好，用喙啄也罢，已经化作野兽还要握剑，未免也过于不伦不类。”
突围无望，正面相抗更是不可能。鸟人一狠心，竟直接转身冲向人群。
失去一只手臂虽难以维持平衡，但鸟人却速度不减，离人群越来越近。
为避免其他人扰乱战局，此时众人还被罗兰控制着，前排几人看到鸟头人朝他们冲来，尖叫声顿时响起。
然而就在鸟人要扑向学生们时，一面光壁突然出现。因冲势太猛，鸟人直接撞在了光壁上。
“接剑！”
鸟头人匆忙爬起转过身，下意识就要接过飞来的剑。莱布尼茨却已经到了他眼前，在鸟头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剑枭首。
“既没有剑士的尊严，又缺乏野兽的本能，半桶水终究只是半桶水。”
长满黑羽的无头尸身缓缓倒下，不顾黏腻的血渍还残留剑上，莱布尼茨收剑入鞘，返回尤的身边。
尤有些犹豫，但还是拔出剑向另一人走去。他的脚步很轻，是常年打猎练就的习惯。
束缚解除，但这人却与另外两人有所不同，只有两鬓长出了少量淡青色的羽毛。
长剑出鞘，那人主动冲向了尤。
同样是剑快，莱布尼茨的剑就像暴雨般接连不断，而他的剑就像捉摸不透的风。只是几招过后，尤就开始挂彩。
看出尤的基础薄弱，那人更是无所顾忌，一边出招，偶尔还分出心思怨毒看向罗兰。
他自信比那两人融合得更好，隐藏更深，坚信要不是罗兰，说不准还能混入圣骑士当中。
与尤战斗，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不知不觉中，他的实力已经有了一阶圣骑士的水准。
他的剑光中隐隐有黑色的气机透出，压制住尤的剑。但他却未察觉，自己脸上青色的羽毛正在增加，已经扩散到眉角。而他只是一昧出剑，将尤逼向人潮。
尤的背撞在了光壁上，与刚才的一幕何其相像。尤已然力竭，但那人的气势还在上升，两剑再次相击，长剑竟直接脱手。
看着失去武器的对手，那人嗤笑一声，毫无顾忌长剑飞快劈下，要直接斩下尤的头颅。
尤却像是被吓住了，呆愣在原地，不闪不避，任凭剑斩下。
熟悉的耳鸣声响起。
金丝与血色勾连，剑印在尤的瞳孔中亮起。
那人看着尤的眼睛，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下一刻，飞剑从少年腋下穿过，落入尤的手中。
尤再次握住了剑，挡下这一击。
空门大开，尤的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掠过，直接将对方拦腰斩断。
血溅了尤一身，他却满不在乎向前，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少年，再次挥剑砍下了他用剑的手。
与鸟头人不同，此时少年还维持着人的面貌特征。同时在场不少人都认识这人，只感觉背后生出一股寒气，又都因恐惧和怕受牵连而噤若寒蝉。
“被污染的灵魂真是丑陋不堪。”
尤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基础薄弱的样子，少年脸上生出的羽毛被他一根根用剑连根挖出，却只带出极少的皮肉。
终于在一声声惨嚎中，少年死去，非人的特征也被清理干净。尤这才停手，眼中的剑印也逐渐消去。
他怔怔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收起剑，默不作声地返回莱布尼茨身边。
最后一道束缚解开，那名学生已是双腿打颤，黑羽像受到刺激般飞快遮蔽他的眉眼。
他的背后生出一对肉翅，直接朝大门的方向飞速而出。
“夏，你还在等什么。”
罗兰的声音很轻，直接在夏的耳边响起。
心脏瞬间停跳一拍，夏缓缓起身，挡在大门的正中。
“滚开！”
那人飞快朝他而来，想要逃离会场，手中的长剑更是寒光闪烁。见夏没有让开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刺向他。
“光壁。”
光墙将那人挡下，但巨大的动能还是将光墙打破。
“光索。”
无需吟咏，一条光芒构成的锁链出现在夏的手中，光索把那人缚住，重重摔在地上。
光素在义肢中充盈，夏直接踩碎了那人的脚踝。
“圣焰。”
在洁白的火焰中，那双肉翅直接被焚毁，脸上黑色的羽毛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放开我！让我走！”
他拖着那条断腿，忍受着被圣焰灼烧后的痛苦，低吼着朝外面爬去。
夏松开了，却踩住了他另外一条腿。
“你刚才想杀我对吧。”
夏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确认事实，又像是宣读判决书。
光索缠住了他的喉咙，夏拖行着他，向会场中走去。在拖行过程中，光索越收越紧，他感觉自己渐渐不能呼吸。
他用力撕扯着光索，却感觉失去力气，双眼也开始模糊，就在快要失去意识时，光索松开了。
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却看见夏低头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是如此强烈。
夏对他勉强地笑了笑，无比难看。
再看向罗兰时他已经调整好表情，罗兰凝视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义肢真的很沉，不知是因为轮椅本身的钢架，还是黑色液滴的加入。
夏抬起脚，放在了那人的头颅上。伴随着光素的奔流，那人感觉来自头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对不起。”
夏的声音很轻，脚下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骨裂声已经响起。
“那个东西也是别人给我的！我怎么知道会变成怪物啊！放开我！放开我！”
感受着死亡再次迫近，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接受死亡，挣扎着想要推开夏的脚。
“我带你们去找他！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哭喊着，涕泗横流。
“够了。”
罗兰挥手示意夏停下，夏也顺他意思默默走到一边。
那人还要开口，却如鲠在喉，无数羽毛从他的喉咙中刺出，紧接着他的身体飞速膨胀，爆炸，无数劲羽朝四周激射而出。
夏反应极快，一面光壁已经在身侧展开，挡住大部分飞羽。至于其他地方，因为距离太远，飞羽早已失去力道。
此时大城内的某处，兜帽青年伸了个懒腰，却是醉眼惺忪道：“背叛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针。”
罗兰似是早有预料，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简单向所有人介绍三人，两名圣骑士，一名神术牧师，同时再次强调远离大城里的可疑分子。
只是大多数人此时别说结交，接下来一天的胃口都没了，看着满地狼藉，要立刻离场。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罗兰唯独留住了夏。
“这是教训，唯独对敌人不要留手，如果不能避免动手，至少干脆些吧。”
久违的绝望感再次如铁链将他缚住。
巨兽狰狞的形象是如此熟悉，比那副骨架更加丰满，神异，可怖。
下一刻，一把巨大的金色光剑斩下了巨兽的头颅。伟岸的身形消散，不知何时，罗兰已在站在台前。
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夏只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仿佛被斩下的是自己的头颅。
海量的光素在罗兰周身汇聚，尤和莱布尼茨感受尤为深刻，只感觉体内的光素都有逸散而出，奔向罗兰的趋势。
光素像海浪般在他身后层层叠加，如果说刚才的景象只是哄骗无知者的把戏，那现在罗兰显然是要真格了。
繁复的印记从他脚底向外蔓延却在门前止住，夏只是看了一眼，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仿佛木种要撕裂他的胸膛，向外展露自己的真形。
罗兰从台上缓缓走下，无视了面前的学生，转而向教师的队列走去，最后在一名教师身前站定。
那名教师冷汗直冒，不敢与罗兰对视。在会场里几千人的目光中，罗兰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他。
埃德蒙却是看不下去了，那名教师一直都是坚定不移支持他们的，怎么能任凭罗兰如此欺辱！他刚想踏出，却感觉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罗兰只扫了埃德蒙一眼，他刚想要怒骂，却被这眼神吓住，不知不觉已经站得笔直。
滴答
汗水中逐渐掺杂一缕红色，从教师的脸上缓缓滴下。可即便如此，罗兰也未停止施压。地上的纹路蔓延到那名教师脸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那名教师终于抬起头与罗兰对视，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黑色的羽毛从他毛孔中钻出，枯瘦的手竟是直接挣开束缚，直直刺向罗兰的咽喉。
罗兰轻松侧身躲过，反而拔杖刺穿了他的咽喉，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中，那名教师直接被甩上了演讲台。
他跪倒在台上，披头散发，黑羽却是不受控制的从身上冒出来。他用鸟爪般的手捂住喉咙上的血洞，发出破旧风箱般的哀嚎。
“作为学院的教师，起码的分寸都没有吗？好好长长记性。”
手杖如刀斩下，一颗黑漆漆的鸟头已经滚下了台，落在尤和莱布尼茨的脚边。
两人突然不受控制地转身，只看见三枚金色的箭头悬在三人头顶，随即那种被束缚的感觉解除。
在罗兰的操纵下，人潮向两边涌去，为他们让出路来。
尤还愣在原地，莱布尼茨已经施施然向前，毫不犹豫拔出长剑，步步逼近其中一人。
那人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如那名教师一样，黑羽开始从他的毛孔中冒出，怪异的爪子拔出了剑与莱布尼茨对峙。
“杂种。”
谁也不曾想到，开朗友善的莱布尼茨会说出这种话。
“舍弃人的尊严化为野兽，就由我来矫正你。”
没有任何犹豫，莱布尼茨欺身向前，拔剑斩下，如风雷呼啸。鸟头人却以诡异的步伐，侧身躲开，在他肩上刻下一道凌厉的剑痕。
血线瞬间飞射而出，洒落地面留下斑驳的血点。鸟人持剑直立，眼中尽是得意。
蹬掉靴子，鸟人脚上的十指同样变得干枯和锋利，仿佛猎鹰的爪子。
似是炫耀着自己的灵巧，鸟人腾空而起，一脚剜向莱布尼茨的眼珠，却被长剑挡住去路。
鸟人踏剑而且，再次腾空，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一剑劈下。
“作为人是半桶水，作为野兽也不过如此。”
莱布尼茨用同样的诡异步伐躲开了这一剑，将鸟人的手臂直接斩下，鲜血顺着剑尖流向地面，遮盖了先前的血点。
来不及查看伤口，莱布尼茨再次持剑逼近，几次剑锋交击，鸟人已经感觉手臂酸麻。
“既然化作野兽，那剑也不需要了吧。”
看穿了对方的外强中干，莱布尼茨一记重击打落了鸟人手中的剑。
“用爪子抓也好，用喙啄也罢，已经化作野兽还要握剑，未免也过于不伦不类。”
突围无望，正面相抗更是不可能。鸟人一狠心，竟直接转身冲向人群。
失去一只手臂虽难以维持平衡，但鸟人却速度不减，离人群越来越近。
为避免其他人扰乱战局，此时众人还被罗兰控制着，前排几人看到鸟头人朝他们冲来，尖叫声顿时响起。
然而就在鸟人要扑向学生们时，一面光壁突然出现。因冲势太猛，鸟人直接撞在了光壁上。
“接剑！”
鸟头人匆忙爬起转过身，下意识就要接过飞来的剑。莱布尼茨却已经到了他眼前，在鸟头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剑枭首。
“既没有剑士的尊严，又缺乏野兽的本能，半桶水终究只是半桶水。”
长满黑羽的无头尸身缓缓倒下，不顾黏腻的血渍还残留剑上，莱布尼茨收剑入鞘，返回尤的身边。
尤有些犹豫，但还是拔出剑向另一人走去。他的脚步很轻，是常年打猎练就的习惯。
束缚解除，但这人却与另外两人有所不同，只有两鬓长出了少量淡青色的羽毛。
长剑出鞘，那人主动冲向了尤。
同样是剑快，莱布尼茨的剑就像暴雨般接连不断，而他的剑就像捉摸不透的风。只是几招过后，尤就开始挂彩。
看出尤的基础薄弱，那人更是无所顾忌，一边出招，偶尔还分出心思怨毒看向罗兰。
他自信比那两人融合得更好，隐藏更深，坚信要不是罗兰，说不准还能混入圣骑士当中。
与尤战斗，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不知不觉中，他的实力已经有了一阶圣骑士的水准。
他的剑光中隐隐有黑色的气机透出，压制住尤的剑。但他却未察觉，自己脸上青色的羽毛正在增加，已经扩散到眉角。而他只是一昧出剑，将尤逼向人潮。
尤的背撞在了光壁上，与刚才的一幕何其相像。尤已然力竭，但那人的气势还在上升，两剑再次相击，长剑竟直接脱手。
看着失去武器的对手，那人嗤笑一声，毫无顾忌长剑飞快劈下，要直接斩下尤的头颅。
尤却像是被吓住了，呆愣在原地，不闪不避，任凭剑斩下。
熟悉的耳鸣声响起。
金丝与血色勾连，剑印在尤的瞳孔中亮起。
那人看着尤的眼睛，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下一刻，飞剑从少年腋下穿过，落入尤的手中。
尤再次握住了剑，挡下这一击。
空门大开，尤的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掠过，直接将对方拦腰斩断。
血溅了尤一身，他却满不在乎向前，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少年，再次挥剑砍下了他用剑的手。
与鸟头人不同，此时少年还维持着人的面貌特征。同时在场不少人都认识这人，只感觉背后生出一股寒气，又都因恐惧和怕受牵连而噤若寒蝉。
“被污染的灵魂真是丑陋不堪。”
尤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基础薄弱的样子，少年脸上生出的羽毛被他一根根用剑连根挖出，却只带出极少的皮肉。
终于在一声声惨嚎中，少年死去，非人的特征也被清理干净。尤这才停手，眼中的剑印也逐渐消去。
他怔怔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收起剑，默不作声地返回莱布尼茨身边。
最后一道束缚解开，那名学生已是双腿打颤，黑羽像受到刺激般飞快遮蔽他的眉眼。
他的背后生出一对肉翅，直接朝大门的方向飞速而出。
“夏，你还在等什么。”
罗兰的声音很轻，直接在夏的耳边响起。
心脏瞬间停跳一拍，夏缓缓起身，挡在大门的正中。
“滚开！”
那人飞快朝他而来，想要逃离会场，手中的长剑更是寒光闪烁。见夏没有让开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刺向他。
“光壁。”
光墙将那人挡下，但巨大的动能还是将光墙打破。
“光索。”
无需吟咏，一条光芒构成的锁链出现在夏的手中，光索把那人缚住，重重摔在地上。
光素在义肢中充盈，夏直接踩碎了那人的脚踝。
“圣焰。”
在洁白的火焰中，那双肉翅直接被焚毁，脸上黑色的羽毛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放开我！让我走！”
他拖着那条断腿，忍受着被圣焰灼烧后的痛苦，低吼着朝外面爬去。
夏松开了，却踩住了他另外一条腿。
“你刚才想杀我对吧。”
夏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确认事实，又像是宣读判决书。
光索缠住了他的喉咙，夏拖行着他，向会场中走去。在拖行过程中，光索越收越紧，他感觉自己渐渐不能呼吸。
他用力撕扯着光索，却感觉失去力气，双眼也开始模糊，就在快要失去意识时，光索松开了。
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却看见夏低头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是如此强烈。
夏对他勉强地笑了笑，无比难看。
再看向罗兰时他已经调整好表情，罗兰凝视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义肢真的很沉，不知是因为轮椅本身的钢架，还是黑色液滴的加入。
夏抬起脚，放在了那人的头颅上。伴随着光素的奔流，那人感觉来自头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对不起。”
夏的声音很轻，脚下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骨裂声已经响起。
“那个东西也是别人给我的！我怎么知道会变成怪物啊！放开我！放开我！”
感受着死亡再次迫近，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接受死亡，挣扎着想要推开夏的脚。
“我带你们去找他！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哭喊着，涕泗横流。
“够了。”
罗兰挥手示意夏停下，夏也顺他意思默默走到一边。
那人还要开口，却如鲠在喉，无数羽毛从他的喉咙中刺出，紧接着他的身体飞速膨胀，爆炸，无数劲羽朝四周激射而出。
夏反应极快，一面光壁已经在身侧展开，挡住大部分飞羽。至于其他地方，因为距离太远，飞羽早已失去力道。
此时大城内的某处，兜帽青年伸了个懒腰，却是醉眼惺忪道：“背叛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针。”
罗兰似是早有预料，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简单向所有人介绍三人，两名圣骑士，一名神术牧师，同时再次强调远离大城里的可疑分子。
只是大多数人此时别说结交，接下来一天的胃口都没了，看着满地狼藉，要立刻离场。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罗兰唯独留住了夏。
“这是教训，唯独对敌人不要留手，如果不能避免动手，至少干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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