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就此诀别

    正当少年低头沉思之际，慕雪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说道：“怎么样，想好怎么做了吧，啊哈哈哈......”

    这时，原本身体半瘫着，被两名黑衣男子架起来的侍女司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气息微弱，勉强睁开眼看到半倒在地的少年，声音细弱游丝：“对不起，少主人，是我没用。”说罢，侍女两颊滑落数滴晶莹的泪滴。

    少年听闻此言，止不住颤声道：“司琴，你没有任何对不住我的地方，反而是我连累了你。”

    慕雪夫人拍了拍司琴肿胀的脸庞，言笑嘻嘻，说道：“不妨试着向我坦白一切，说不定我看在你可人俊俏的份上，留下你一条命，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你的性命也在我的手上。”

    司琴闻言冷冷说道：“小女这条贱命不需要夫人担心了。”

    少年脑海里不断回响起一句话，“死人都是要给活人让路的。”，少年看着眼前性命垂危的司琴，他知道必须做出选择！这一天不就早在预料之中！

    少年脑海里再次浮现起当日母亲和熙的笑容，隐约之间他听到了那个人的脚步声，他记得自己冲出了屋子，大喊道：“父亲，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

    少年连问了两遍，一名戴着哭悲表情面具，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沉默了良久之后，空气中只有少年嗤息般的粗喘声，男子低沉森冷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略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否认着：“我不是你的父亲。”

    “你一直都在看着我们，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一直袖手旁观，这算什么！”少年愤怒地质问道。

    男子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教你武艺，不是让你在人前逞强耍横，看来我这几年只顾着教授你武艺，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这是我的过失，以至于你给身边的人带来灾厄，而不自知。”

    “师父，但你也说过，习武强身有朝一日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家人？”少年继续说道。

    “有时候保护家人不是一味地争一时之气，世上多有不平之事，这些事你以后会懂得，我们就此诀别。”说完，男子便要缓步离开。

    “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父。我啊，永远不想明白你说的这些，既然你不愿保护家人，你就守着腐朽的权位吧，等到有一天......”说完，少年仰天狂笑起来，内心发自悲鸣的狂怒都在这一刻，变得森然。

    一声冰冷的话语，将少年从漫长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正当众人说话之际，尊者把玩着手里寒芒闪烁的匕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样，选好了？”

    少年闻言默默地指向司琴，表情漠然，慕雪夫人便笑道:“小丫头，看起来你的性命在你的少主人心中份量并没有那么重啊。”

    就在尊者冷笑着即将动手之际，少年说道:“留下她的性命。”

    慕雪夫人表情愕然，不过随即一笑，当着少年的面，将灵牌砸的粉碎。司琴满脸泪水，此刻竟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哗——”一声清脆的刀响，司琴的脖颈被深深划开一道大口子，在少年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司琴双眼放空，带着遗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