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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细品

    萱罗换上后很是满意,对着镜子就细品了起来。

    最近长胖了,胸前有些沉了,肌肤也变得更加细嫩,就连五官都长开了些,变得比以往漂亮了。

    她有些疑惑,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胸,想着忍冬师姐的身材比自己好得多,又时常抹香膏以保养,萱罗觉得闲来无事,就从乾坤袋中拿出香膏来。

    正抹着,门咿呀一声开了。

    她回过头去,和那宝蓝色身影大眼瞪小眼。

    只听得砰地一声,满脸通红的人夺门而出,复又回来把门关上,那一双眼睛却是一眼都没往这瞟。

    莫名地,萱罗觉得有些古怪,就把拉下去的衣裳往上拽拽,紧接着她就往外走去。

    晏清虽出了门,却没离多远,他在石榴花下平心静气,却见萱罗穿着那清透的衣衫往外走去,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晏清?”萱罗歪着脑袋,任凭一头秀发披着雪白的肩,一步一步朝这石榴花下走来。

    少女在看到他身影的时候就言笑晏晏,眯起的杏眼格外可爱,她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而来,对着他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晏清正要回话,耳朵忽然一动,挥手瞬间,萱罗就看到一身红袍的白花花带着一位老者走来。

    老者手提药箱,一头花白的头发,神色慈和。

    “你怎么一人在院子里站着?快让明日医圣看看,今日你被穷奇所伤,可不能大意。”

    萱罗正奇怪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白花花怎么看不到?她刚要开口问,就听得晏清咳嗽了声,把白花花和明日医圣往外引。

    萱罗好奇,才往前走两步,就好像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路,她费劲拍着屏障,叫着晏清的名字,到底得不到回应。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就往房间走去,懒洋洋地躺在晏清的床上,闭着眼睛就陷入酣眠。

    此时昆仑山上,明月当空,栖霞宫中尤为安静。

    一袭月白色身影立于殿中,毫无迟疑地,他来到一面古朴的镜子前,只见镜子周边是繁复的图腾花纹,镜子里头的人满头银发,眉宇之间似有重重心事。

    “昆仑镜,她是白矖吗?我以血喂养你千年,你不能只告诉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被唤作昆仑镜的镜子吸收了血,散发出了一阵柔和的白光,接着镜中生画。

    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被雷刑轰地灰飞烟灭,而千年之间沧海桑田,她神魂不知道飘向了哪里,只是千年后,昆仑边界,一袭红衣小女孩的背影出现在镜中。

    天枢上仙还想看,那镜子就恢复原样。

    这十几年了,昆仑镜只给他一个背影做回答,他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那年,他从昆仑边境带回了两个女孩,一人是素白家族的宁珠,一人是萱罗。

    两人同穿红衣,这十年来的观察,宁珠的天赋过人,手段也够狠辣,倒是和临死前的白矖同出一辙,萱罗毫无修仙根基,又懒惰成性,只是给他的感觉更为亲近,所以他偏宠了些,可他也怕,怕认错了人……

    “师兄。”

    静立在门外好一会儿的素白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带回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师兄,晏清上仙为了萱罗放走了焦无心,已引起了仙界微词。”

    天枢上仙沉默了会儿,道:“萱罗可有事?”

    素白青了脸,又是这样,一千年前为了白矖,一千年后为了萱罗那个废物,他从来关心的都是不重要的人,若不是看萱罗是个相貌不及白矖千分之一的废材,她不会让她安然长大。

    “她无事。被晏清保护地很好。”

    天枢冷冷哼了一声,就问起宁珠的情况。

    “东海附近的不周秘境就要开了,你让她准备准备,就去吧。”

    素白笑了笑,“是,宁珠修为在那,不会有事。”

    千云阁前,明日医圣给晏清开了药,就红着脸跟着白花花离开。

    “怎么样?仙主可有怀疑?”

    “怎么会?我百年才得了这么一颗盛阳药,又不是那种邪门歪道,整颗丹药散发纯正气息,他自不会怀疑。”

    白花花满意地点了下头。

    “今晚如果成事,就把臭丫头赶出去。我们麒麟一族和天山仙家向来联姻,仙主放走那疯子焦无心,众仙家已有微词,此时联姻乃是上好时机,到时候乘仙主生辰一定要请天山仙家众仙子仙娥前来。”白长老从黑暗中走出说道。

    白花花一听要联姻相亲,心都跟着一颤,低着头装鹌鹑。

    想着那会儿把仙主往上赶着,自己做个隐形人就好。

    白花花少年自负,竟没有意识到,此刻他把萱罗当成春宫女史了。

    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又如何,经调查萱罗不是名门仙家出身,又是修仙废材,能被仙主恩宠一次是她的福分。

    回到主屋后,晏清以为萱罗已离去,便安心地吃了药。

    他拧着眉,低头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萱罗的人身蛇尾,实在罕见,就如妖力惊鸿的焦无心化作真身也是蛟龙之躯,萱罗是故意隐瞒身份还是当真不知她自己有什么秘密?

    想着想着,晏清觉得干渴,连忙喝了两杯水,抬腿要去沐浴经过床时,他浑身一僵。

    床上的人儿肤色凝白,一头乌黑的头发睡得黏上几许薄汉,绯红的唇半张着,不老实地把被子都踢没了,还穿着那一身不体面的衣服。

    晏清忙背过身去,准备离去,可身上浮躁难耐,他略一细想,双眸霎时如凝寒冰。

    萱罗睡得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晏清青黑的脸,还以为在做梦,就拉着晏清的衣角,娇憨地说道:“晏清,不生气好吗?你不生气的时候可真好看,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惹人喜欢。”

    惹人喜欢?

    晏清本就燥热,听了这话脸颊都跟着烫。

    “快躺下休息。”萱罗说着就躺了下来,挪了个位置给晏清,就松开了晏清的衣角,又沉沉睡去。

    晏清盯着她,眼眸微沉,只见他使了个法,萱罗的床头就出现了寒冰,不消片刻萱罗头上的汗就散去。

    她嘟囔着拽起了被子,终于把那诱人的身躯遮了。

    晏清松了一口气,打算去耳房凑合一个晚上,忽然身形一顿,急忙上前两步,惊愕地发现萱罗的身体变得虚无,在他靠近的时候又凝实了。

    这,怎么回事?

    他后退两步,萱罗再次变得虚无,像是随时要化作飞烟散去,他忙上前,拉住萱罗的手。

    萱罗的身体再次凝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