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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屑一顾

    凌寒故作乖巧,忙不迭地回道:“听到了,听到了”。

    刘家望才算满意,凌寒眼珠一转,“哎哟”一声,捂着上腹部喊“疼”。

    “你怎么了”刘家望疑惑地问他,凌寒的表情异常痛苦,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痛”。

    刘家望着急地说:“我去叫小如来吧”,言罢,刘家望转身就要离开。

    凌寒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刘家望觉得手心麻了一下。

    但是,他没在意,也是由于关切凌寒的病痛,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凌寒虚弱地说道:“我这是余毒未除的病痛,经常发作,不必麻烦曲小姐,你看她如此辛苦”。

    刘家望点点头,凌寒说得也有道理,可是,看凌寒如此痛苦,他皱着眉头问:“可是,你这么疼,该怎么办?”

    凌寒说道:“你帮我推拿几下即可”。

    “能行吗”刘家望半信半疑地问道。

    凌寒点头,说:“稍事缓解,有劳了”。

    刘家望见眼前也无他法,只好说:“好吧”,便为凌寒压住腹部,轻轻推拿。

    凌寒觉得刘家望的手法,力道均匀、柔和,这应该是得到过曲清如的指点。

    既然这样舒适,那就先享用一下吧,凌寒放松下来,刘家望问:“怎么样?”

    “嗯,好多了,这,对,就这”,凌寒闭上了眼睛,享受着。

    竹屋里的人说着“感谢小神医,非常感谢”,皆退出来了。

    凌寒赶紧睁开了眼睛,看曲清如跟着他们从屋内出来,半心送他们到大门口,曲清如往凌寒这里走来。

    凌寒“哎哟”一声惨叫,抓住刘家望的手,可怜兮兮地说:“家望哥,我错了,我以后离曲小姐远点,请你不要打我”。

    刘家望一脸茫然,懵懵地看向曲清如,曲清如嗔怪道:“家望哥,他还在调养中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

    “他…我…”刘家望刚想解释,凌寒更大声地“哎哟”喊起来,曲清如着急地问他:“你还好吗?”

    凌寒吃力地点点头,还假意咳嗽了几下,声微力小,曲清如回头对刘家望说:“家望哥,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他现在气血不足,哪里禁得起你的拳头”。

    刘家望委屈不已,撅着嘴说:“小如”,然后瞥见凌寒得意地笑着看了他一眼,他拉着曲清如的衣服告状:“小如,你看他”。

    曲清如看向凌寒,凌寒却立刻转为虚弱无力地神态,声音细微道:“我想回屋歇息一下”。

    曲清如生怕凌寒的病情再有什么变故,赶紧回道:“好,好,赶紧回去吧”。

    刘家望恨不能将凌寒摁地上揍一顿,这货变脸也太快了,由笑霎间转为痛,也不怕引发腮边的肌肉抽搐!

    雪奴在屋顶上看凌寒站起身来,飞身跃至凌寒身边,扶着他回屋去了。

    “小如,你听我解释”,刘家望缠着曲清如离开了,凌寒回头看着刘家望焦急的背影坏坏的一笑。

    叶谨匆匆来见凌寒,恭敬地回道:“少爷,云冲霄派人送信来请您回去,您看这是云冲霄的亲笔书信”。

    “既然万事皆备,我该回去搅动一番了,恒鹰盟的天地也该焕然一新了”,凌寒的眼神深冽地看着叶谨手里的信。

    叶谨和雪奴亦攥紧了,他们真想看看他们的幽主是如何将恒鹰盟那昏暗的水搅清。

    “我明天就回去”,凌寒坐在桌旁,将云冲霄的信揣进了怀里。

    信,都不肯打开,何谈恭敬地拜读,虽然那毕竟是恒主的信!

    其实,不用打开,凌寒也能猜到,云冲霄信中的内容。

    无非“先生大才”、“栋梁之用”、“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惟先生大略不可”尔尔,凌寒自是不屑一顾。

    翌日清晨,凌寒辞别曲清如,曲清如为凌寒带了些许补气益血丸药,嘱咐雪奴督促凌寒服用。

    叶谨牵来马车,雪奴扶着凌寒上车,她依然跟车而行。

    这跟来时心境不同了,雪奴自然不愿意憋闷在车内,那样的定力,只有凌寒有。

    凌寒在车内,可以闭目谋算,即使三天,凌寒都能做到不言语,不离座。

    可雪奴适合松散,追会儿蝴蝶,采朵野花,甚至捉蜻蜓至池塘深处。

    轻松间,进了恒鹰盟的城里,在大殿外,叶谨带住了马车,凌寒挑开车帘欲下车,雪奴赶紧扶着他。

    凌寒慢慢地下来,古松带人早已恭候多时了。

    见凌寒站稳后,紧走两步,恭敬地施礼:“先生”,凌寒抱拳回礼:“领主”。

    古松笑道:“先生可算得愈重回恒鹰盟了,义父他老人家殷勤期盼,先生快请”。

    凌寒问:“恒主在哪呢?”

    “在书房恭候先生”,古松恭敬有加。

    凌寒点头,带着雪奴跟着古松来到书房。

    进了书房,抬头一看,书房中有三人,正座是云冲霄。

    左手边第一个依然是曲隐,曲隐见凌寒进来,深眸看了凌寒一眼后,对他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凌寒略一点头,算是回礼。

    右手边第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位比曲隐年纪略大的人。

    此人身形瘦长,黄黑的脸上,一对三角眼,抬眸间,两道光闪烁后收回,让他的狠戾在这一道眸光里流转。

    尖尖的下巴上,几缕疏须,黄焦焦的,显示着他的放纵过度。

    此人正是捷龙堂的堂主陆勇飞!

    陆勇飞见凌寒进来,很是不屑,看了凌寒一眼后,继续低头喝茶,连招呼也未打。

    凌寒并不在意,陆勇飞一直以功臣自居,对凌寒这样的书生自然不屑,他心底深处自认为,恒鹰盟的天下是他们用受伤卖命打下来的,凌寒他们就会高谈阔论,博得恒主喜爱,以耍嘴皮子骗取薪俸而已!

    所以,凌寒虽是云冲霄请来的座上宾,他陆勇飞从未正眼瞧过。

    陆勇飞于凌寒而言,是杀父之仇,他对陆勇飞只有恨,至于陆勇飞的态度,他无意理会。

    因此,他不再注目于陆勇飞,而是冲着云冲霄抱拳行礼:“恒主”。

    云冲霄对凌寒礼遇有加:“先生请坐”。

    “谢恒主”,凌寒坐在左手边第二把交椅上。

    云冲霄客套起来:“先生中毒,身体受损,本该让先生静养些时日,不该这么早请先生回来。奈何金子被劫,至今无有头绪,不得已请先生劳心费神,彻查此事”。

    凌寒赶紧抱拳施礼:“恒主有令,凌寒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