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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夕

    万年之后,笼罩在整个大陆上的巨大蓝色光罩,中间出现一道巨大的红色裂缝,随后,蓝色光罩一点点消失。

    血之契约消失当晚,魔界九魔门之首的杀戮之门。

    一道红影从夜中走出,他右握血剑,后背一漆黑色的剑匣。弹指间,红影一闪,便又杀掉正赶来的两名四阶守卫,而在他身后。杀戮之门四长老,死不瞑目。

    而同一时刻,其他两道红影也从杀戮之门五长老和六长老门口出来。一人身材魁梧,满背刀疤,一条红色血痕从他的头顶延伸至下颔。而他的身后,原本五长老的头颅已被一摊血黄色的脑浆代替。

    次日,杀戮之门众弟子齐聚于杀戮祭坛。一人身穿红衣,他坐到门主之位上。

    二长老拱手:“大长老,你怎么坐那了,快下来。”

    九狱大手一挥,“我宣布一件大事,我想当这杀戮之门的门主,你们觉得如何。”

    二长老低头沉思,右手摸着下颔:“这,不妥吧。”

    三长老站出来,指着九狱:“九狱,你他妈是要反啊,杀戮之门几万年来,没有人能当这殿主,你要当,要问问我手中的血剑。”但下一刻,一道红影闪过。一滴血从九㷋手中的血剑滴落,三长老双手捂着脖子倒下,指缝间渗出鲜血。

    二长老用手指着座上的九狱“九狱,你这是要。”

    “就是这个意思,动手。”两道红影来到二长老身后。下一刻,三股六阶杀戮之气涌向二长老。二长老大喝一声,七阶杀戮之瞳浮现在双眼之上,手掌一挥,红色的掌风将三人逼退。

    “弑神剑诀——烬”“魔煞掌”“索命指。”一人握剑,一人变掌,一人变剑指为鹰爪,三人冲向二长老。二长老大喝一声,右手结魔煞掌,一拍起,掀起一股红色妖风,将三人震飞。

    “靠,”那满背刀疤的汉子将嘴角的血一拭,站起大骂“六阶打七阶,真他娘服。”

    “结阵!”那握剑的少年冷漠开口,竖剑,用剑指一划。三人呈品字站位,将二长老围在中间,一个红色三棱锥出现,将二长老困在其中。

    二长老双手掌心冲上,大喝一声“起。”三棱锥微微晃动。一道红影来到二长老身后,二长老左肩出现两个二十厘米长的牙洞,牙洞冒出黑血。

    “九狱,你无耻!”二长老大吼。

    九狱来到二长老面前,按住他的肩往下一压,九狱一手死死按住他的额头。后左手挥动,一道红色的气从二长老魔瞳中引到九狱双瞳中,吸收魔瞳的力量。二长老面露惊恐大喊“不,不。”

    九狱一点他额头,只看到二长老张嘴,却无法发声。

    七、八、九三位长老正要上前,却被那持剑,掌,剑指的三人拦住,不敢妄动。

    半夜,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八阶杀戮之气由九狱双瞳中散发。九狱站起,缓缓走向门主之座,转身坐上下,一拍扶手,红色的魔瞳之力荡漾开来,笼罩了整个杀戮之门,他仰头大笑,随后又低头,看着地下的数千名弟子“有谁不服。”

    那持剑的少年站起,背对九狱,面朝众弟子。那两位用掌与剑指的两人,高举右手。少年一挥血剑,将两人的手心划破,随后又在自己手心一抹。高举右手,扭头,半跪“九㷋参见门主。”

    身后两人也高喊“九重参见门主,”“九烈参见门主。”随后,众弟子划破手心,半跪,高举右手“门主!门主!门主!”而那三位长老互看一眼,一撩红袍,划手心高举,半跪大喊门主。

    “九㷋。”

    “在”

    “在门中挑选百名弟子,由你做先锋。立刻前往平缓江,扫清途中阻拦的渊国军队。”

    “是”九㷋站起,点一百人,策马远去。

    一夜之间,杀戮之门的第二代门主出现。

    随后,九狱以雷霆之势,带领杀戮之门众弟子趁中门(暗影阁、血魔门)不备,控制其两位门主,逼迫其他六门出兵,进攻神族。

    而这一切,不过一夜之间。

    九狱带领大军浩浩荡荡从魔界向北挺进。而此时,九㷋右握血剑,身后背一漆黑色的剑匣,身着红衣,身下的黑色战马被血漆为红色。

    “吁。”他举剑指向前方的渊国军队,开口“杀!”“驾!”随一声驾,这百人冲入千人的渊国军队。这一百人最低也是四阶瞳修,而千人的渊国军队,大多只是训练过的普通人,怎敌得过瞳修。

    九㷋大笑,手中的血剑肆意绞杀着一条条生命。一柄柄血剑刺入他们身体,一道道鲜血似箭一般在空中飞射,生生地将渊国军队撕出一道口子,惨叫声回荡在空中。

    那名渊国将军不由发怵,策马一步步后退,他们不是人,是野兽,他想跑,但他身后出现了瞳修。九㷋挥剑,斩断马腿,将军一脸杵在地下。九㷋跃下马,手掐将军脖子将他拎起,用血剑贴着他的脸。

    “饶命啊!饶命,大侠。”他摇着头,冷汗直流。

    “大侠,哈哈。他说我是大侠,喂,你说,我是大侠吗。”九㷋用剑指着一名瞳修。

    那人半跪,“禀㷋王,您是魔头。”

    “好,哈哈,说得好!”

    九㷋松开手,那将军趴在地上“你走吧。”将军如蒙大赦,扭头便连滚带爬地跑。但下一刻,一剑刺穿他的胸膛。九㷋下颔放在他的肩上,狞笑,“我说让你走,可没说不杀你。”

    九㷋拨剑,跃上马,挥剑“上马,向北。”

    来到一座城前,城墙上大写两字——川城。下一刻,城上出现千名弓弩手。一人来到九㷋身后,“将军,前方便是川城,过川城,出鲁地,便可到虚无之地。

    九㷋拨出血剑,用剑指抚剑一抹,在空中一挥。“一个不留。”

    下一刻,九㷋一脚踏马,高高跃在半空。城上的弓弩手放箭,万箭如雨般射向九㷋。六阶杀戮之瞳在九㷋眼中浮现,他挥剑。一道百米的红色剑气斩去,千名弓弩手向后仰去……

    他落在城头,一名蓝衣老者从空中落下,老者睁开双眼,六阶魔瞳之力袭来。

    “渊国强者最高只有五阶,那就是渊城强者——赵望崖。那只有一个解释,你进阶了。”

    赵望崖不语,他伸出手在胸前挥动,巫江的水被引出,在他面前汇成三道几百米高的水柱,朝九㷋袭来。

    九㷋挥剑,三道红色剑气将水柱击散,红影来到赵望崖身后,赵望崖扭头,凝一水剑抵挡,但很快,九㷋一挥剑,水剑断为两截,又接一掌将赵望崖击退。九㷋左手再变索命指向他咽喉处袭来,赵望崖伸出右掌,挥手一道水龙卷。九㷋站在那,水龙卷将其卷飞在天上。

    他刚松口气,一剑从他背后将他刺穿。赵望崖举起手指指向九㷋“你!”

    “你难道不知道魔界有一种叫血影的秘术?”九㷋拨出剑,狰狞一笑。九㷋走到城墙,正要喊一声“进城”时,七阶魔瞳之力从后方袭来。

    他扭头“老小子,你竟然引爆了魔瞳。”(引爆魔瞳使魔瞳等阶提升一阶,战斗后魔瞳永久消失)。

    他用血剑在手心一划,将血滴在剑上,横剑“秘术——血祭。”

    许久,九㷋缓缓走到城墙上,大喊一声“进城!”而他身后的地面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

    赵望崖跪在地下,背朝他,九㷋回头一笑“老小子,你还想跑?”

    赵望崖死的消息传到渊国皇帝巫峰手中,他向后一仰,当即晕死过去。太子巫谨言赶忙接住,大喊“御医,御医何在!”

    而在临国越城收到消息的六位神殿殿主,更换马匹,向虚无之地快速赶来。又飞鸽传书,调动各神殿弟子。

    等九㷋他们从北门出来时,身后川城已然成为了一座死城。此时,正是正午,朗朗乾坤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九㷋趴在马背上,气息微弱。而出川城之后一马平川,很快,他们便到达渊国边界。一月后,魔界六军来到距平缓江百里外与他们会合。

    九㷋进入营帐,刚要跪下。九狱挥手“不必了。”待九㷋落座,他对面正是杀掉五、六两位长老两人:九狱之子——九重,还有九烈。

    九狱扔出一道令牌,九㷋接住一看“左骑令。”

    “几日后就要开战了,我把你的左骑军还给你。”

    九㷋拱手“谢门主。”

    灵峰山上,一老者背着双手,一手摸着嘴前的大白胡。俯瞰不再平静的平缓江。

    身后站着两位后生,一位三十岁,剑眉星目,目光垂下,望着老者的袍袖,目光恭敬。

    一位二十有五,长相俊俏,看着温文尔雅,但眼中却像藏了一把冰刀,极为锐利,胡子还未长出。两人皆为虚无神殿内门弟子,后一位虽年轻,但在天赋上绝不输于前者。

    平缓江面平时总有几只白鹭伸长脖子等待鱼儿游过,好饱餐一顿。但现已不见踪影,许是被这天上翻滚的乌云与暴怒的平缓江吓跑了罢。

    老者叹息一声,发出苍老而厚重的声音“走吧,澈云,冰凝。”两人随老者离去。

    次日,天空放晴,白澈云站在老者门前拱手“师父。”

    “澈云,进来吧。”

    “是,师父”白澈云轻声走进去。

    床上并没有白泽川,他一脸疑惑,右手握在剑柄上,一步一步地向前。猛地将头一转,没有。

    他环顾四周,脚踏虚神踏空(白家步法),再向后一看,一张干瘦的脸与他相对,且头发飞舞。他举剑一刺,那人后退,单手束发,正是那老者,虚无神殿殿主——白泽川。

    白泽川用脚勾住凳子向白澈云一踢,又坐在床上,随即扔出一物。白澈用左手接物,坐在凳上。

    看一眼手中的物品,正是世代殿主手持的殿主手令。

    白泽川看着眼前的徒弟,他剑眉星目,一身正气,且小心谨慎,身手矫健,心中不由点头。

    白澈云举起左手的殿主之令“师父,这是为何?”

    “让你当殿主,怎的,不愿?”老人笑道

    “不愿是假的,那为何不是白冰凝,他虽年轻,但天赋不比我差,我俩同为六阶,假以时日,必将会超过我。”

    白澈云叹了口气,摸摸胡子“白冰凝野心太重,与虚无之瞳相对,除非再修一瞳,否则永停六阶。若他当上殿主,必定想问鼎七殿之首,那样,其他六殿必定会削弱虚无神殿。那时,这殿中的几千名弟子,呵呵。”白泽抬头冷笑。

    “那时,若魔族趁虚而入呢?”老人语毕,看着头上的横梁,陷入沉思。他想那时,魔族踏过虚无之地,荡平虚无神殿,烧杀抢掠,食其幼子,奸**女,让其男子变为鸡犬,而后让整个大陆变为炼狱。

    “那您呢,不还有您呢吗?”白澈云不想做这殿主,不愿参与进殿主的争夺。赢了还好,输了,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老人眨了下眼“此时,杀戮之门九狱已带几万名魔众距此不足百里。九狱八阶魔瞳,哪怕七神齐出都不一定赢。”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七位内门弟子中唯有你最合适了。无论是修炼、脑子,还是品行。”

    白泽川起身“走吧,带我去后院走走。”

    “是,师父”白澈云跟在白泽川后面。

    此时已是二月份,满院的梅花盛开。将白澈云的双瞳印得雪白。

    “二月,是梅花开花的最好时节。”

    白澈云向白泽川拱手,“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春暖时,这梅花不开,但偏在这寒冬时,迎寒风而开。”突然,他愣住。

    “为何不说了。”白泽云折了一支梅花笑问道。

    白澈云浅笑“师父,你好心机啊,你这是暗示啊。”

    “哈哈哈,对,暗示。我就是要让你迎这寒风而上,做这一殿之主。”

    “师父开口,我又怎能不从啊。”白澈云拱手,这担子他接了。

    白澈云回到家,已是半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妻子尹氏轻声走过来,跪在床上,将他的头放在腿上,两手的十指轻搭在白澈云的太阳穴,轻轻地揉。

    白澈云将尹氏双手握住,闭眼,放下“去睡吧,我困了。”

    然而,好似老天跟他开玩笑。就是不让他睡去。师父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极为不安,他好像预感到什么。九狱那,师父挡下了,那么,白冰凝这,该他白澈云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