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露锋芒

    又过去六年，白逸尘十三岁。此时正是初春三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大雁北归，但呼啸的北风仍带着刺骨的寒意。

    镇国公府内，庭院中，白逸尘上身赤裸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一盆水，水已结冰，寒冷的风吹在少年瘦削的身上，两边的奴仆手持双鞭不时地抽打他。但白逸尘仍不屈服，双眼执拗，腰像院外笔直的杨树。

    他面前坐满了临国各官员的子孙，他们身穿白狐皮做的裘衣。女子头顶盘发成髻，戴着红、黄、蓝色的簪花，掩面轻笑。男子腰间佩玉，互相攀谈。他们都是由他那弟弟白玉案请来的，白玉案挥动左手让奴仆继续抽打白逸尘，一边与身旁的女子调笑。

    人群中有两人不同，这张石桌上坐着两位身穿蟒服的人。一位左手抚眉心，眼睛微睁，翘起二郎腿，半躺在椅子上，帝王之气，让人望而生畏。一位坐姿端正，表情严肃，眼睛紧盯上身赤裸，眼神执拗的白逸尘。

    “二哥，你看这小子如何。”李砚扭头询问半躺的少年。

    男子半睁开眼，瞥了一眼，说了句好。隔了一会，又道，“就是无趣。”

    李砚站起，拱手面朝众人，“各位，今日齐聚于此，不就是为了玩乐？这样下去属实无趣。今日，我与这少年决斗。若我赢了，剁他一指。若他赢了，便不必跪了。”随后，一挥衣袖。其他世家子弟一听，颇为兴奋，连忙拍手叫好。

    白玉案一听，压低身子过来，谄媚道，“四皇子，您身份尊贵，他一个奴仆，伤了您怎么办。”

    “笑话，我堂堂临国四皇子，连一个奴仆都打不过？”李砚推开白玉案。白玉案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笑容。半躺的二皇子李默瞥了一眼，嗤笑一声，道了句小人。

    “还不站起来？”白玉案一改奉承，转头对白逸尘又冷喝一句，“可别把四皇子伤了，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李砚皱眉，“不用，使出全部实力，要不然就是瞧不起我。”

    世家子弟围了一圈，坐等白逸尘的狼狈模样。李砚要一件衣服，扔给白逸尘，“穿上衣服，否则我胜之不武。”

    白逸尘穿上衣服，搓搓手，“白逸尘。”

    “李砚，幸会。”

    两人分开距离，李砚踏一字马，步伐稳健，出拳如风。白逸尘左手轻挥，结掌将李砚的双拳挡下，李砚愣住，他看见白逸尘双手有一股白色的气，是魔瞳之气。李砚后退，觉醒一阶土之瞳，白逸尘没想到这次对战的李砚拥有魔瞳，不禁兴奋起来，一阶虚无之瞳浮出，双眼发出淡淡的白光，他伸出左手一挥，从空中抽出一把白剑，白家凝空化物。白玉案皱起眉，“他怎么会的？偷学？”

    李砚身上浮出一层土铠，双手握拳，化为两块巨石，砸向白逸尘，但在虚无之力的加持下，白逸尘身轻如燕，在空中一个翻身躲过，用剑不断刺李砚。巨石无法砸中，李砚往地上一缩，化作一块巨石。

    这一下子，白逸尘愣住。“嗯？这么怂”

    在众人心中，本以为白逸尘打不了一回合，没想到，他不仅坚持了一回合，还反压李砚。

    又一次攻击，巨石陡然消失，李砚挥拳一块巨石般的拳头砸来，趁其不备，将白逸尘砸得后退几米。白逸尘站起，嘴角渗出鲜血。李砚见此，大喊一声四壁合围，在白逸尘四周出现四根巨型石柱，急速向白逸尘合拢。白逸尘用袖子将嘴角的血迹拭去，一抹红光在白逸尘右眼闪过，不过只闪了那一下。一跃，在半空中持剑旋身，刺向石柱。石柱中央渐渐出现裂纹，最终、轰地一声，在四根石柱合围之前，石柱炸裂，四散飞去。

    白逸尘冲向李砚，李砚伸手，按在地上。一根根石柱拔地而起，白逸尘脚下连踏残影（虚神踏空，白家步法），绕过石柱。李砚左脚向前，挥出一拳，拳成巨石。白逸尘迎上，在撞上巨石的最后一刻，歪头下蹲，白色残影从他身侧滑过。

    一柄剑从后面放在李砚肩上，“你输了。”

    “我输了。”李砚一笑，坐回椅子上，神态轻松。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白逸尘离去，白玉案的双眼满是阴狠。

    在不远处的房顶之上，何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道一句“父虎无犬子，不愧冠我白家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