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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逃(下)

    三道身影在林中穿梭。白叶双眼浮出二阶木之瞳,伸出右手,一根藤蔓伸出缠在白逸尘的右腿。白逸尘停下,扭头,两人惊地往后一退。

    此时的白逸尘的右眼变得腥红,头发由前额的那一根红色,倏然爬满整头。最可怕的是那张脸,右脸像喷发的火山表面,出现道道红色的熔岩裂纹。

    屈辱,愤怒,悲伤与无尽的杀意,在听到九月死的那一刻,化做了执念与杀戮,点燃了血月项链,觉醒了九狱的血脉,化为了魔。而他左脸白色干净,左眼浮现虚无之瞳的白光,左右脸相比更显出白逸尘恶魔的模样。

    二人回神,他们有两人,而且他只有一吤,怕什么。突然,他们发现白逸尘周围散发出二阶杀戮之瞳的气息。白逸尘手中出现一把剑,剑身为暗红色。将剑放在脚边,腥红色的火焰将藤蔓烧为灰烬,最后被风吹散。

    白叶看向白炎,白炎觉醒二阶火之瞳,抽出一把火剑挥动。一串火焰窜向白逸尘。白叶浮到半空,嘴中轻吟,“天藤术。”一根巨藤像龙一般,向下直冲而来。八阶天藤术,他才练到一阶,但这道法术本身强大。白逸尘挥动左手,左手一拍,火焰噗地一声熄灭。持剑向上,身体转动,凌空飞刺(白家剑法)。旋转的剑将藤蔓绞碎,溅出绿色汁液。白炎冲去,与白逸尘对砍。两人四周散发火焰与杀戮的气息。白叶浮在半空,再次施法,“藤蔓囚锁。”白逸尘身上的绿色汁液突然长出藤蔓,将其缠住。

    “二打一,可真无耻啊”戴红色帷帽的红影落下,正好在白叶身后。白炎正欲抽身支援白叶,却不料被一只手死死抓牢,是白逸尘,他从藤蔓中伸出了一只胳膊,那只手如鹰爪一般死死抓住。

    “你是什么人,这是白家的事,最好不要管。”白炎砍向白逸尘,白逸尘将手一松,白炎急忙抽剑,怕把藤蔓烧成灰烬,扭头又想走。白逸的尘的另一只手挣脱,暗红色的剑刃砍下,白炎无奈,回头挥剑格挡。

    “笑话,这天下可不止你一个白家,我本来不想管的,可你这么一说,我又想管了。”亦落说完,红影向白叶冲去。八阶天藤术加上藤蔓囚锁早已耗尽他的魔瞳之力,亦落挥动手中红色折扇,三根银针飞过,他一歪头躲过。再一回头,看到一张狐狸脸,他后退几步。啪地一扇打在他头上,他一倒地,亦落抽出匕首,在他脖子上一划。鲜血喷出,亦落挥袖一挡鲜血。他捂住脖子,脖子鲜血涌出,他瞪大双眼,最终没了呼吸。

    法师已死,藤蔓消失,白逸尘用暗红色的剑挑飞火剑。手中红光一闪,对白炎一剑封喉。但他仍未停下,持剑冲向亦落,亦落合上折扇,用扇骨抵挡。一直到白逸尘耗尽了魔瞳之力,倒在地上。右脸变回原样,魔瞳消失,头发变回黑色。

    亦落将他带回狐楼,用一把毛巾将白逸尘脸上的土拭去,他脸色惨白,但脸庞极为清秀。

    一刻钟后,白逸尘转醒,他见一红影坐在凳上,亦落在吹一根箫。

    “你醒了?”亦落放下箫,递过去一杯茶。

    “姑娘是谁?”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蔷薇花香。

    “哈哈,你又是谁?”亦落手指点了一下白逸尘鼻尖。

    “白逸尘。”

    亦落一愣,哟,真把名告诉她了。

    倏然,白逸尘站起拱手“我在这,会给姑娘带来麻烦的。”

    “这可是狐楼,他们不敢来。”亦落笑笑,无比自信。

    “小落儿,白家人来了,说搜查刺客。”门外传来敲门声,亦落脸一红,打脸来的太快了。

    亦落正想让白逸尘藏起来,回头只看到窗外的一道白影,窗框上刻着四个字——有缘再见。

    白逸尘低头一路狂奔,地面被身后的马蹄踩出蹬蹬声,死亡随马啼声而逐渐逼近,白逸尘之前因战斗早已力竭。白逸尘停了下来,看了下四周,往地上一滚,又用匕首在衣服上划了几道,用墙角的炭灰抹在脸上,跪在墙边,咚咚地磕头。马蹄声停下,白装忎从马上跃下,威风凛凛。向一旁的乞丐扔一铜币。白逸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有个乞丐在旁边,那他刚所做的乞丐不全知道了!

    “喂,乞丐,你看见一穿蓝衣,大约十三岁的少年没。”白装忎将乞丐踢倒,喝了一声,一旁的仆人给他擦了下鞋。

    乞丐看了一眼白逸尘,磕头,正要说话,白逸尘都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抓住白装忎裤腿,“大爷,给点钱吧。”

    白装忎踹倒他。白逸尘见白装忎要拨剑,赶紧说,“大爷,我看那小子鬼鬼祟祟,向东跑了。”

    白装忎上马,白逸尘上来抓住他裤腿,“大爷,钱呢?”

    “滚!”白装忎一脚踹倒他,策马离去。

    白逸尘见人远去,走向乞丐,用匕首拍在他脸上,这把匕首是从狐楼顺的。白逸尘露出阴森森的笑容“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我刚刚只是想要点钱。”乞丐的双手颤抖,嘴也哆哆嗦嗦。

    马蹄声传来,在乞丐的注视下,白逸尘向东而去。

    白装忎策马又回来,提剑跃下马。乞丐抓住他裤腿,“大人,那小乞丐就是。”

    “他去哪了!”白装忎又是喝。

    “向东去了,我是被。”威胁的三字还未说出,头颅便被一刀砍下,咕噜咕噜滚在地上,眼睛瞪圆,死不瞑目。

    马蹄声走过小路,路旁草丛中,白逸尘钻出,看着手中的匕首冷漠道“我该杀了他。”

    白逸尘站在大街上,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萧瑟的秋风吹过,带了些许冬天的寒意。他们从白逸尘身边匆匆走过,或许是因为寒冷,也或许是因为家中有人在等待。

    临近傍晚,街上空无一人,他搓搓手,哈口气,抱肩,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在秋末,有一人,他像在大街上游荡的鬼魂一样,漫无目的的飘荡。

    他累了,冷了,饿了,渴了。他靠在墙角,坐下,蜷缩。秋末,一片雪花飘下。他的意识逐渐放空,累冷、饿、渴好似远去了。前方有一道白光,他走向白光,眼睛闭上,走向虚无,走向死亡,放下一切。突然,他睁眼,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谁能为母亲讨个公道,他要活着,屈辱,狼狈,心怀复仇的执念而活着。

    他站起,一柄白色的剑化在手中。他踏雪,舞了四遍白家剑法,身轻如燕,踏、跳、挥刺,人随剑影,道道白光剑气挥出,片片雪花斩裂。收剑,右瞳变为红色,挥拳,拳风刚猛凛冽,携带执念与杀戮,一拳拳砸在一块石雕上,鲜血布满了拳头。寂静,下着雪,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二阶瞳修——白逸尘,满怀杀意与执念的少年远去。石雕上,是雪,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