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闹剧
上百道目光汇聚，神情各异。
有人嘲讽，有人冷笑，有人好奇，有人不屑……
余景耸耸肩，忽然伸手握住刀柄，站起身来。
鱼儿上钩了！
有年长者见状，微微摇头，心道年轻气盛，不识大体。
先前余景以诛心之言，气得祝姚吐血，祝竣黑脸，如今却也被人以诛心之言，反其道而行之。
一句话就将皇城司摆在了“外人”的位置上。
更是竖立起东华州本地剑客和皇城司外来者的对立。
若是余景受不得刺激，起身应战，那就是坐实了这个说法。
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有些话虽是事实，祝姚说得，士子说得，百姓说得，唯独你皇城司之人，偏偏说不得！
皇城司，朝廷鹰犬也！
乃是直接听奉皇命，受天子直辖之官衙。
如何能说出皇城司与东华州乃是割裂的话语？
若是借题发挥，参一本到御座之前，就是杀生之罪！
看见余景站起来，已经有人在微微叹气。
年轻人到底太过冲动，做事考虑不周，一味好勇斗狠，争风吃醋，踏入陷阱而不自知。
可惜了！
祝姚更是难掩兴奋之情，眼神阴毒，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狠辣诡计。
但他很快就面露惊色，只见余景从座上离开，却没有走到柯明杰面前，而是朝他祝姚缓慢行来。
单手握刀！
“你，你这是何意？”祝姚紧张地望向余景的右手，眼神慌乱。
“如玉公子不是要见识皇城司武夫的实力吗？来，我们就当场交交手，当时给诸位东华剑客助兴！”
余景狞笑着，伸出左手搭在祝姚的肩膀上，作势要将他提起，扔到场中。
“放屁！我何曾说过要与你比试，我是让你去挑战那个姓柯的剑客！”
“可我却偏好与如玉公子一战！”
“胡，胡闹，我，我又不是习武之人，如何能和你交手？”
“哦？”
余景松开手，放下祝姚，没等对方松口气，突然，“铖”地一声，一道寒芒闪过。
祝姚本能地感到头皮发麻，等他看得清楚之时，更是两股颤颤。
一柄形如弯月的冰冷长刀，正泛着寒光，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只需那持刀的手稍微偏移，锋利的刀刃就将要割破他娇嫩的脖颈皮肤，带走他宝贵的性命。
“大胆！”
“不可！”
“放肆！”
洪州别驾祝竣身后有随行的武者，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拔刀出鞘。
以少庙君朱子晋为首的东华帝庙护卫，也都紧张向前一步，表情凝重。
余景咧嘴一笑，却是在各方有所动作之前，将刀收入鞘内。
顿时响起一阵放松的叹息。
“莫要紧张，我只是见如玉公子似乎有点刀剑不分，所以请他观赏一下刀的形制，以拓视野。”
“你、你、你……”
如玉公子祝姚都快要哭了出来。
天见犹怜，含着宝玉出身的他，何曾见过如此不讲理的蛮横之人？
一言不合就敢将刀架在他堂堂别驾公子的脖子上。
简直是像在做噩梦。
余景冷笑一声，转身回席，说道：“你非习武之人，我也并非用剑之人，如何能参与到试剑之礼？既然公子不愿来场助兴表演，那各自落座赏剑便是。”
言罢，他竟是又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全然不顾四周震惊莫名的目光。
而此时，不少人已经留意到，首座上的明珠郡主，现在的表情须是已有几分冰冷。
郡主对这出闹剧已经不耐烦了！
见状，佩剑士子之中终于有人忍耐不住，站了出来。
“横山剑派弟子龚休，请柯兄赐教！”
“龚兄请！”
试剑之礼正式开始，总算是让人长舒一口气。
横山剑派乃是东华州一个小门派，弟子不过数百人，江湖上鲜有听闻其名声。
不过这龚休倒是可圈可点，虽未入武道品级，却也相差不远，突破之时指日可待。
而且他竟是使得一手双剑！
双手皆持长剑，左右开弓，犹如龙虎生风，威势属实可观。
可惜他的对手是号称东华州第一剑派的雷山剑派亲传。
不管名声是好是坏，能够在江湖上真正获得称号的人物，都万万不可小觑。
每一个都是从上万江湖侠客里面脱颖而出的英才人物。
君子剑人如其名，走得是堂皇正道，一招一式，端庄严谨，一丝不苟，颇有君子持身修正之风。
江湖上持双剑的人到底是少数，走的也是一个“奇”字路线，若是不熟悉其剑路，哪怕实力占据上风，也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但这种以奇致胜的路数，最怕就是遇见堂堂正正之师。
攻守兼备，严丝合缝，剑招衔接之间不留破绽，也不去追求急胜。
面对这种对手，除非在修为和剑道领悟上远超对手，否则单单是一个“拖”字诀，就足以分出胜负。
于是，五十招后，胜负乃分。
君子剑柯明杰胜！
“柯兄剑术高明，在下甘拜下风！”龚休苦涩认输。
“龚兄剑招新奇，角度刁钻，却失了几分堂正之风，于僵持阶段攻伐不足，若能改善，当可入九品境界也。”
柯明杰不亏君子剑之名，胜不骄，还不吝指出对手缺点，提出建议。
龚休抱拳行礼，心悦诚服。
明珠郡主的脸色也好转起来，众人皆叹君子剑之风度。
接下来的试剑之礼，几乎可以说是柯明杰一人的表演。
尽管早早已经取得三胜，却也不下场去接受青霄剑的检阅，反而继续接受其余剑客的挑战。
每每击败对手，都要送上点评和建言，俨然一副剑道宗师的气派。
立威！
树名！
如果说起初三名落败者，还对他的建言心怀感激。
后来的剑客们，则是满腹牢骚，腹诽不止。
什么狗屁君子剑，无非是想要借这场试剑之礼，积攒名声威望，以图谋更广。
要是当真力压群雄，技惊四座，那大家也无话可说。
但眼下行径，分明是沾了明珠郡主莅临东华帝庙的光，带着几分不光彩的味道。
须知往日东华帝庙剑礼，是提前半年便放出风声，待各方英才云集，方才开启此等盛会。
今日却是因明珠郡主降临，方才仓促试剑，含金量本就缺乏。
更多是释放一种善意，让更多年轻剑客有扬名和接触青霄剑灵的机会，以为添头。
如今种种好处，却是被柯明杰一人独占，其余年轻剑客皆成为他扬名的垫脚石，谁能甘心？
有人嘲讽，有人冷笑，有人好奇，有人不屑……
余景耸耸肩，忽然伸手握住刀柄，站起身来。
鱼儿上钩了！
有年长者见状，微微摇头，心道年轻气盛，不识大体。
先前余景以诛心之言，气得祝姚吐血，祝竣黑脸，如今却也被人以诛心之言，反其道而行之。
一句话就将皇城司摆在了“外人”的位置上。
更是竖立起东华州本地剑客和皇城司外来者的对立。
若是余景受不得刺激，起身应战，那就是坐实了这个说法。
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有些话虽是事实，祝姚说得，士子说得，百姓说得，唯独你皇城司之人，偏偏说不得！
皇城司，朝廷鹰犬也！
乃是直接听奉皇命，受天子直辖之官衙。
如何能说出皇城司与东华州乃是割裂的话语？
若是借题发挥，参一本到御座之前，就是杀生之罪！
看见余景站起来，已经有人在微微叹气。
年轻人到底太过冲动，做事考虑不周，一味好勇斗狠，争风吃醋，踏入陷阱而不自知。
可惜了！
祝姚更是难掩兴奋之情，眼神阴毒，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狠辣诡计。
但他很快就面露惊色，只见余景从座上离开，却没有走到柯明杰面前，而是朝他祝姚缓慢行来。
单手握刀！
“你，你这是何意？”祝姚紧张地望向余景的右手，眼神慌乱。
“如玉公子不是要见识皇城司武夫的实力吗？来，我们就当场交交手，当时给诸位东华剑客助兴！”
余景狞笑着，伸出左手搭在祝姚的肩膀上，作势要将他提起，扔到场中。
“放屁！我何曾说过要与你比试，我是让你去挑战那个姓柯的剑客！”
“可我却偏好与如玉公子一战！”
“胡，胡闹，我，我又不是习武之人，如何能和你交手？”
“哦？”
余景松开手，放下祝姚，没等对方松口气，突然，“铖”地一声，一道寒芒闪过。
祝姚本能地感到头皮发麻，等他看得清楚之时，更是两股颤颤。
一柄形如弯月的冰冷长刀，正泛着寒光，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只需那持刀的手稍微偏移，锋利的刀刃就将要割破他娇嫩的脖颈皮肤，带走他宝贵的性命。
“大胆！”
“不可！”
“放肆！”
洪州别驾祝竣身后有随行的武者，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拔刀出鞘。
以少庙君朱子晋为首的东华帝庙护卫，也都紧张向前一步，表情凝重。
余景咧嘴一笑，却是在各方有所动作之前，将刀收入鞘内。
顿时响起一阵放松的叹息。
“莫要紧张，我只是见如玉公子似乎有点刀剑不分，所以请他观赏一下刀的形制，以拓视野。”
“你、你、你……”
如玉公子祝姚都快要哭了出来。
天见犹怜，含着宝玉出身的他，何曾见过如此不讲理的蛮横之人？
一言不合就敢将刀架在他堂堂别驾公子的脖子上。
简直是像在做噩梦。
余景冷笑一声，转身回席，说道：“你非习武之人，我也并非用剑之人，如何能参与到试剑之礼？既然公子不愿来场助兴表演，那各自落座赏剑便是。”
言罢，他竟是又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全然不顾四周震惊莫名的目光。
而此时，不少人已经留意到，首座上的明珠郡主，现在的表情须是已有几分冰冷。
郡主对这出闹剧已经不耐烦了！
见状，佩剑士子之中终于有人忍耐不住，站了出来。
“横山剑派弟子龚休，请柯兄赐教！”
“龚兄请！”
试剑之礼正式开始，总算是让人长舒一口气。
横山剑派乃是东华州一个小门派，弟子不过数百人，江湖上鲜有听闻其名声。
不过这龚休倒是可圈可点，虽未入武道品级，却也相差不远，突破之时指日可待。
而且他竟是使得一手双剑！
双手皆持长剑，左右开弓，犹如龙虎生风，威势属实可观。
可惜他的对手是号称东华州第一剑派的雷山剑派亲传。
不管名声是好是坏，能够在江湖上真正获得称号的人物，都万万不可小觑。
每一个都是从上万江湖侠客里面脱颖而出的英才人物。
君子剑人如其名，走得是堂皇正道，一招一式，端庄严谨，一丝不苟，颇有君子持身修正之风。
江湖上持双剑的人到底是少数，走的也是一个“奇”字路线，若是不熟悉其剑路，哪怕实力占据上风，也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但这种以奇致胜的路数，最怕就是遇见堂堂正正之师。
攻守兼备，严丝合缝，剑招衔接之间不留破绽，也不去追求急胜。
面对这种对手，除非在修为和剑道领悟上远超对手，否则单单是一个“拖”字诀，就足以分出胜负。
于是，五十招后，胜负乃分。
君子剑柯明杰胜！
“柯兄剑术高明，在下甘拜下风！”龚休苦涩认输。
“龚兄剑招新奇，角度刁钻，却失了几分堂正之风，于僵持阶段攻伐不足，若能改善，当可入九品境界也。”
柯明杰不亏君子剑之名，胜不骄，还不吝指出对手缺点，提出建议。
龚休抱拳行礼，心悦诚服。
明珠郡主的脸色也好转起来，众人皆叹君子剑之风度。
接下来的试剑之礼，几乎可以说是柯明杰一人的表演。
尽管早早已经取得三胜，却也不下场去接受青霄剑的检阅，反而继续接受其余剑客的挑战。
每每击败对手，都要送上点评和建言，俨然一副剑道宗师的气派。
立威！
树名！
如果说起初三名落败者，还对他的建言心怀感激。
后来的剑客们，则是满腹牢骚，腹诽不止。
什么狗屁君子剑，无非是想要借这场试剑之礼，积攒名声威望，以图谋更广。
要是当真力压群雄，技惊四座，那大家也无话可说。
但眼下行径，分明是沾了明珠郡主莅临东华帝庙的光，带着几分不光彩的味道。
须知往日东华帝庙剑礼，是提前半年便放出风声，待各方英才云集，方才开启此等盛会。
今日却是因明珠郡主降临，方才仓促试剑，含金量本就缺乏。
更多是释放一种善意，让更多年轻剑客有扬名和接触青霄剑灵的机会，以为添头。
如今种种好处，却是被柯明杰一人独占，其余年轻剑客皆成为他扬名的垫脚石，谁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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