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挑衅
你破开人家大阵，撞入人家帝庙，然后说你才是主人？
何等嚣张又荒谬的言论！
几乎所有在场的中原人士，闻言都心中暗恼，咬牙切齿。
朱子墨朱子晋父子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是，没人胆敢出言抗辩。
堂堂三品巅峰武者就凌空站在头顶上，还是以凶残野蛮著称的北荒血蛮一族，伊邪浑发怒的下场，没人能够承受得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与伊邪浑凭空对峙着的蔺玉泽。
听海楼！
说书先生！
唯有此人的言论，代表着镇海王府的态度，在此刻还能拥有一定的重量。
“伊邪浑王今日依仗武勇入中原呈威，就不怕朝廷三十万边军铁骑，明日依仗军势，去长生天大草原一游？”
此时，一道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
但其言辞的内容，却让所有中原人士，都为之变色。
三十万边军铁骑踏破长生天大草原！
这并非恫吓，而是历史上确凿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并不遥远，就在当今天子登基的第一年，承朗元年！
当其时大禹宫廷动荡，北荒圣殿认为有机可乘，遣十万狼骑叩关就食，大有趁乱自驱中原腹地之势。
不曾想当今天子登基之日，就在本朝第一场大朝议上，披甲上朝，亲率御营军马，直赴边关坐镇。
天子亲征！
天下震动！
三十万边军铁骑追逐十万狼骑溃兵，踏破长生天大草原，签订帐下之盟！
北荒上下视此为奇耻大辱，此番言论，无疑于等同在北荒最强大的头狼面前，亲手揭其伤疤，将血淋淋的伤口，再次番了出来。
但关键是，胆敢作这番言论的人，竟然不是实力强大的说书先生蔺玉泽。
而是……
小小皇城司巡风都侯，余景！
伊邪浑脸上的轻浮之色，也终于在这一刻褪去。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霆生轰鸣，浓密的黑云仿佛已经要压到头顶。
伊邪浑的赤瞳之中，隐约有火焰冒出，他低头望向地面上那个如蝼蚁般渺小的少年。
“你在找死。”
“能够死在伊邪浑王的手上，是在下的荣幸。”余景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似乎并没有看见那狂暴的天气，也没有感受到那人改天换地的本领有多么恐怖。
他的表情，就和对上祝姚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个是恶名昭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个是威名远扬，三品巅峰的无敌武者。
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这一刻，所有中原人士看向余景的眼神，都复杂异常。
既有对余景的敬佩、羡慕、担忧；
同时也有对他莽撞行事的不解、嘲弄和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
甚至乎，更有些心理阴暗的人，隐隐在期待着伊邪浑的反应。
只需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将那名傲骨嶙峋的少年武者，碾成粉碎。
就如同他们先前心中所畏惧的场景一样。
伊邪浑，会出手吗？
“你不配。”天空中传来了答案。
呼吸声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如释重负之余，不免又有人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朱子晋看向余景的眼神里，充满了后悔、懊恼、嫉妒。
假如是自己……
假如方才出言的是自己……
面对北荒伊邪浑王的压迫，不卑不亢，仗义执言，若传扬出去，此等声望……
朱子晋用力握紧剑柄，小臂上青筋直冒。
他嫉妒余景的好运，同时悔恨自己的怯懦。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消失无踪。
因为在他的视线里，一道身影忽然变得庞大起来。
呼延浮屠！
血蛮族圣子。
他的身材和伊邪浑这种巨人相比，显得太过瘦小。
假如说伊邪浑是大草原上的雄狮，那么呼延浮屠看上去就只是一头幼年的薮猫。
之所以他的身影会让人感觉庞大，是因为一股无形的气势，仿佛从他瘦小而精壮的身躯内散发出来。
“你，和我，打，我，会，杀了，你！”
呼延浮屠一步一步走向余景。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禁制，从天空之上落下，笼罩了整个观景台。
所有在禁制范围内的人，都心中明悟，这是来自伊邪浑的警告。
任何胆敢插手这场战斗的人，都会立即面临来自他的无情干预。
“说书先生，既然是试剑，那就让年轻人尽情发挥，生死勿论，你我皆不能插手，如何？”伊邪浑朝蔺玉泽问道。
虽是发问，但却是在布下了禁制之后，显示出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
如此行径，不说公平，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的名字，叫伊邪浑。
蔺玉泽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朝明珠郡主姜颖投向目光。
姜颖的视线落在余景的背影之上，停留片刻，隐有思索之色，然后微微颔首。
蔺玉泽见状，笑道：“那便依照伊邪浑王的想法，只是，既然是阁下立下的规矩，那么，请恕在下哪怕拼了性命，也不允许任何人将其打破。”
伊邪浑微微眯眼，看着蔺玉泽。
他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心中却只是哂笑。
中原人就是喜欢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试图在言辞上面维持所谓的尊严和礼仪。
殊不知，一切的尊严，都只有建立在强硬的拳头之上。
难道真有人认为，一个小小皇城司的巡风都侯，真拥有和血蛮圣子较量，甚至杀死圣子的实力？
可笑！
“好！”
伊邪浑如雷鸣般的应声，仿佛是吹响了草原上战争的号角。
顿时呼延浮屠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眨眼的功夫出现在了余景身前不足一丈的距离！
自始至终，这场划定生死的对局，都没有征询过场地之中另一名当事人的意见，就已经定下。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但余景如何不能预见此番局面？
他有把握笃定伊邪浑不会亲自出手，这是他从皇城司多年来收集的信息，综合权衡下，心中的判断。
而拿三十万边军铁骑做挑衅，更是预料到伊邪浑和呼延浮屠不会善罢甘休。
最终有九成把握，会演化成呼延浮屠对他出手，双方进行一场年轻一辈间的“公平”较量。
换而言之，呼延浮屠的出手，本就是余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他们想要一言而定他生死，他又何尝不想利用这些大人物，来攫取利益？
小人物，亦有算计！
何等嚣张又荒谬的言论！
几乎所有在场的中原人士，闻言都心中暗恼，咬牙切齿。
朱子墨朱子晋父子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是，没人胆敢出言抗辩。
堂堂三品巅峰武者就凌空站在头顶上，还是以凶残野蛮著称的北荒血蛮一族，伊邪浑发怒的下场，没人能够承受得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与伊邪浑凭空对峙着的蔺玉泽。
听海楼！
说书先生！
唯有此人的言论，代表着镇海王府的态度，在此刻还能拥有一定的重量。
“伊邪浑王今日依仗武勇入中原呈威，就不怕朝廷三十万边军铁骑，明日依仗军势，去长生天大草原一游？”
此时，一道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
但其言辞的内容，却让所有中原人士，都为之变色。
三十万边军铁骑踏破长生天大草原！
这并非恫吓，而是历史上确凿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并不遥远，就在当今天子登基的第一年，承朗元年！
当其时大禹宫廷动荡，北荒圣殿认为有机可乘，遣十万狼骑叩关就食，大有趁乱自驱中原腹地之势。
不曾想当今天子登基之日，就在本朝第一场大朝议上，披甲上朝，亲率御营军马，直赴边关坐镇。
天子亲征！
天下震动！
三十万边军铁骑追逐十万狼骑溃兵，踏破长生天大草原，签订帐下之盟！
北荒上下视此为奇耻大辱，此番言论，无疑于等同在北荒最强大的头狼面前，亲手揭其伤疤，将血淋淋的伤口，再次番了出来。
但关键是，胆敢作这番言论的人，竟然不是实力强大的说书先生蔺玉泽。
而是……
小小皇城司巡风都侯，余景！
伊邪浑脸上的轻浮之色，也终于在这一刻褪去。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霆生轰鸣，浓密的黑云仿佛已经要压到头顶。
伊邪浑的赤瞳之中，隐约有火焰冒出，他低头望向地面上那个如蝼蚁般渺小的少年。
“你在找死。”
“能够死在伊邪浑王的手上，是在下的荣幸。”余景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似乎并没有看见那狂暴的天气，也没有感受到那人改天换地的本领有多么恐怖。
他的表情，就和对上祝姚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个是恶名昭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个是威名远扬，三品巅峰的无敌武者。
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这一刻，所有中原人士看向余景的眼神，都复杂异常。
既有对余景的敬佩、羡慕、担忧；
同时也有对他莽撞行事的不解、嘲弄和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
甚至乎，更有些心理阴暗的人，隐隐在期待着伊邪浑的反应。
只需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将那名傲骨嶙峋的少年武者，碾成粉碎。
就如同他们先前心中所畏惧的场景一样。
伊邪浑，会出手吗？
“你不配。”天空中传来了答案。
呼吸声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如释重负之余，不免又有人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朱子晋看向余景的眼神里，充满了后悔、懊恼、嫉妒。
假如是自己……
假如方才出言的是自己……
面对北荒伊邪浑王的压迫，不卑不亢，仗义执言，若传扬出去，此等声望……
朱子晋用力握紧剑柄，小臂上青筋直冒。
他嫉妒余景的好运，同时悔恨自己的怯懦。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消失无踪。
因为在他的视线里，一道身影忽然变得庞大起来。
呼延浮屠！
血蛮族圣子。
他的身材和伊邪浑这种巨人相比，显得太过瘦小。
假如说伊邪浑是大草原上的雄狮，那么呼延浮屠看上去就只是一头幼年的薮猫。
之所以他的身影会让人感觉庞大，是因为一股无形的气势，仿佛从他瘦小而精壮的身躯内散发出来。
“你，和我，打，我，会，杀了，你！”
呼延浮屠一步一步走向余景。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禁制，从天空之上落下，笼罩了整个观景台。
所有在禁制范围内的人，都心中明悟，这是来自伊邪浑的警告。
任何胆敢插手这场战斗的人，都会立即面临来自他的无情干预。
“说书先生，既然是试剑，那就让年轻人尽情发挥，生死勿论，你我皆不能插手，如何？”伊邪浑朝蔺玉泽问道。
虽是发问，但却是在布下了禁制之后，显示出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
如此行径，不说公平，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的名字，叫伊邪浑。
蔺玉泽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朝明珠郡主姜颖投向目光。
姜颖的视线落在余景的背影之上，停留片刻，隐有思索之色，然后微微颔首。
蔺玉泽见状，笑道：“那便依照伊邪浑王的想法，只是，既然是阁下立下的规矩，那么，请恕在下哪怕拼了性命，也不允许任何人将其打破。”
伊邪浑微微眯眼，看着蔺玉泽。
他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心中却只是哂笑。
中原人就是喜欢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试图在言辞上面维持所谓的尊严和礼仪。
殊不知，一切的尊严，都只有建立在强硬的拳头之上。
难道真有人认为，一个小小皇城司的巡风都侯，真拥有和血蛮圣子较量，甚至杀死圣子的实力？
可笑！
“好！”
伊邪浑如雷鸣般的应声，仿佛是吹响了草原上战争的号角。
顿时呼延浮屠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眨眼的功夫出现在了余景身前不足一丈的距离！
自始至终，这场划定生死的对局，都没有征询过场地之中另一名当事人的意见，就已经定下。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但余景如何不能预见此番局面？
他有把握笃定伊邪浑不会亲自出手，这是他从皇城司多年来收集的信息，综合权衡下，心中的判断。
而拿三十万边军铁骑做挑衅，更是预料到伊邪浑和呼延浮屠不会善罢甘休。
最终有九成把握，会演化成呼延浮屠对他出手，双方进行一场年轻一辈间的“公平”较量。
换而言之，呼延浮屠的出手，本就是余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他们想要一言而定他生死，他又何尝不想利用这些大人物，来攫取利益？
小人物，亦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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