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探索猎龙人之乡
随着登山的步伐，星月交织的天穹上一步便淡一分，山涧飞流，水石交接，还来的人们陆续把屁股从石头上一拨，吆呼连连地启程最后的百尺海拔。
山脚森森的林冠下藏着沉睡着的数十头角龙，那是普拉多驯养的其他角龙。
黑压压的山门竖立在两座郁郁葱葱的山峰间，悬在人们头顶，寨门地处山间，山峰一高一矮，大山涧从寨门涓涓下，聚成几处瀑布落在山腰的大石上。
普拉多大聚落登山的一面坡地貌很有特征，活像七阶大阶梯，这样一眼望到底的阔开大路在前，水声伴奏，有人唱起歌儿来，人们互相催促着，陆陆续续往上进发。
“该走了。”万青和昨夜一路跟着自己的这一行人打声招呼，也起身跟着大部队启程了。
他刚适应骑龙，像以前骑马一样登上龙背，艰难吞咽下嘴里的干肉，在盗龙的背袋里抓出一果子，一咬，满嘴涩味。
现在帕拉吞一走，什么都不香了，只感觉前路迷茫。
之前帕拉吞总走在自己身前，现在没人敢走在自己前面。吉雅、吉野还有那仨还没露过手的怪兽猎人全都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估计是死认自己是老大了。
这可不好办。万青的做法是从头保持高冷，硬是一路没和那三个凶气蓬勃的人搭过话，避免一开口就被察觉出是个外行。
吉野这时也在带头唱歌，万青茫然地看着身下身后闹闹腾腾的人们，感慨地想起以前从江南回高原的心情，这种回家的喜悦人人都会有共情，对久久在外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欢乐的时刻了。
但这不是万青的家，他高兴不起来。
“嘿，朋友～”
迎面见到一张嬉皮的年轻笑脸，这个同龄人留着长发，五官像极了一个人，反正所有书生的刻板斯文印象全部被老天爷画进了他脸上，用中国的古话讲，这个人天生禅相，是有佛缘的大善人。
他骑在龙背上，手上还拿着刚脱下的铁面具。
万青觉得他越看越像哪个人，直到武林外传里的一个名字蹦进脑子里。
这不是，《武林外传》吕轻候吕秀才？！
来者倒来得一点也不生分，他上下巡扫万青。
“殿下？”万青试问。
“哈哈哈对对对，殿下就是我，”他点头又哈腰，笑声不停，“万青？”
谢天谢地，终于见到一个直呼自己名字的人，让万青适应了不少，万青也自然地绽出笑声：“对，这是我的名字。”
与殿下很自然的初次见面，总算让万青在紧绷里找到了一丝舒适，万青本来就不习惯青着脸，何况已经一晚上面无表情了。
“万青，告诉你……以后我们俩就是一条命了。”
万青不解，还没等到反应出来，他马上被殿下的下一句话雷住了。
“以后我和你一起睡。”殿下满眼说不清的情愫。
万青瞠目结舌地眨了个眼，眨眼之前，这同龄的族长儿子还有头有脸，眨眼后只感觉这家伙满身油腻，十分恶心。
万青口水都没咽干净就呛着声急说：“我不和你睡我喜欢女的。”
……
一时间两人静默，在喧闹的队伍里，安静反倒引来不少人注意。
“殿下怎么能这么无礼？”
“是啊。”
龙背下很快出现议论。
殿下见势拔出匕首，吓了万青一跳。
“屠龙至强。”他毕恭毕敬将匕首亮了给万青看。
原来是在行礼。
族人们刚开始惊异二族子对万青的不敬，见到二族子毕恭毕敬行礼后心里才踏实，聚焦来的视线散去，人们继续安心赶路。
殿下埋头对着万青嘀咕：“族人们生怕你不满啊，但……”
殿下的感叹让万青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话锋重新扭回来：“说清楚点。”
“先离远一点。”殿下鬼鬼祟祟地给万青使眼色。
“你应该不是那什么吧？”万青后仰，鼻子一抽，像闻到了恶臭。
“当然不是！我没办法一句话讲清楚而已！”殿下憋红了脸，“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话，不能有别人听见。”
万青看这小子的脸色，意识到这完全是误会。
一拉缰绳，盗龙蹦蹦跳跳地往前奔，一下拉开半千人的大队伍，殿下喝着自己的盗龙，跟紧。
“珍惜生命！珍惜生命啊我是！”还没靠停他就出声强调。
“怎么回事？”
“帕拉吞昨晚一走，首先要被害的目标不就是我了么？！”
“殿下，你也会被害？”万青感到奇怪，“我以为我要遭殃呢，昨晚都没敢睡，你怎么比我都害怕？”
“当然了，几个月前我带领五百多名青壮、大小九十头龙匹出来，交代给族长的理由就是狩猎和贸易。如今全族都知道我真正目的是带新的帕拉吞回来，现任帕拉吞肯定会杀了我！”
万青看二殿下的一声一色，完全能理解，这就是政治里的清算，新势力因为新帕拉吞离开轰然倒塌，旗帜落地了便没有筹码扯动其余人加入反抗，新帕拉吞的党羽都将要被清算。
万青挠挠头：“好吧，和我说说，普拉多有几个大氏族，谁在支持你。”
“普拉多村有记载六十六代族长，但存在有多少年了已经不具体了，我们的历史中间因为有［传承地］被破坏，而断层了不少，前方是普拉多大聚落，是普拉多的大营地，在普拉多的地域还有四个分营地。”
“瑞鳞氏营地在大聚落的远南谷底，与【深渊】地境重叠，全氏族人口约500，渡过炼金洗浴的怪物猎手约80人；希珀氏在大聚落近西林地，接壤另一片【深渊】，全氏族人口约700，怪物猎手约40人；同耀氏在大聚落和大聚落的近北山上，与外族接壤，全氏族人口约900人，怪物猎手约20人；现任帕拉吞的主营在大聚落的东高地，与河谷接壤，102人，全部洗浴过龙血，无一不是怪物猎手，个个都是猎手精英。”
“帕拉吞的营地全是怪物猎手嘛？”
“对，他们一直是普拉多为龙人产出怪物材料的主力，常年在外打猎……”殿下两股打颤，脸一沉，转出话题，“我出发以后，才放出迎接新帕拉吞的消息，得到新帕拉吞将驾临的第一时间，只有瑞麟氏族支持新帕拉吞和我，其余氏族的态度到现在还是不清楚。”
顿了顿，殿下再说：“上任帕拉吞只是献祭老人和病人还有负伤的青壮，现任帕拉吞则更加暴戾，他练习、滥用炼金术，挖坑大批埋杀健康族人献祭，自从他来以后，我们普拉多已经损失整整两百零七名青壮！而且他察觉到我们的抵触，试图勾结别的部落，意图侵灭普拉多，因为他临近登阶，需要更多人命提升自己的炼金造诣，成为更高级的奴隶主……但也因为炼金术高超，他的战力和势力在包括普拉多在内的五大部落领地里，所向披靡。”
万青悄声问殿下：“那，你骗族长说去远方交易，我看你们的行囊和龙背上都没换取什么生活物资，该不会是把普拉多的带出去资源全部拿来雇佣我后面那三位猎龙强者了吧？”
“你猜对了，”二殿下拍拍胸膛，然后戴上了面具，“我需要他们杀龙仆，也就是现任的帕拉吞。”
“可是……帕拉吞和我提过，粮食不够，如果粮食危机来了……”
“赌罢了。”殿下很快打断了万青说话，戴上面具的殿下一举一动似乎不爱掺揉感情。
万青无奈捂脸。
赌狗，这殿下恐怕是条赌狗，看起来从不长期计划，走的步步都是险棋。他应该把尺度拉更长来准备，应该提前几年甚至十年，只用几个月就想造反，这种程度的准备根本就是临时起意的冲动嘛！
“她临走前把你交给了我，”殿下调转龙头，“中午带大聚落的瑞鳞氏成员回瑞鳞营，晚上抵达，全部人从明天开始训练。【收获节】前后，东高地主营的怪物猎手就会狩猎回来，瑞鳞氏需要好好准备一场苦战。”
殿下走了。
万青想了想，至少殿下现在坚决反抗的路数是对的。毕竟吉雅的家族瑞鳞氏很早已经向龙仆发出挑战，怪就怪那该死的白发炼金师中途变卦了。
吉雅姓“瑞鳞”，没有办法规避性情残暴的龙仆复仇，万青只能陪殿下一起赌到底。
情况也正如殿下所描述的，不带着整个瑞鳞氏族死拼而去选择投降，那么缴械之后，命运就任凭敌人摆布了，选择反抗至少命运还在自己手里。
忽然这时，有族人偷偷靠上来，脚步匆切地迎近万青的盗龙。
他凑近了万青，低声说：“撒亚吞，族长要见你，他现在正在山脚下迎接。”
万青明白这博弈已经开始了。
“不去。”他洒脱回答。
那名族人感到沮丧：“您真的不去么？这关系到整个普拉多村。”
“我才是在救普拉多，嘿，你是来自哪个氏族？”
“希珀氏。”
“告诉你们的大家长，撒亚吞的名字是万青•瑞鳞•普拉多。”
“哈？这……”
“替我问问他，你们摆放的箭头指我们南方（瑞鳞氏族）还是东方（主营）。”
“我、我明白了。”
那族人慎重地看了万青一眼，他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没有拖沓，他扭头逆着归来的人潮，独自朝山脚下奔去。
万青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清二楚。
现在开始，等到【收获节】，外出向龙人进贡的帕拉吞以及怪物猎手们回来，就是决出胜负的时刻。
“吉雅。”万青回头呼唤。
吉雅皱着柳眉，警惕地环顾四周，接着架龙慢慢走近：“怎么了？”
万青说的很郑重，“拜托你了。”
“嗯！”吉雅重重点头。
山脚森森的林冠下藏着沉睡着的数十头角龙，那是普拉多驯养的其他角龙。
黑压压的山门竖立在两座郁郁葱葱的山峰间，悬在人们头顶，寨门地处山间，山峰一高一矮，大山涧从寨门涓涓下，聚成几处瀑布落在山腰的大石上。
普拉多大聚落登山的一面坡地貌很有特征，活像七阶大阶梯，这样一眼望到底的阔开大路在前，水声伴奏，有人唱起歌儿来，人们互相催促着，陆陆续续往上进发。
“该走了。”万青和昨夜一路跟着自己的这一行人打声招呼，也起身跟着大部队启程了。
他刚适应骑龙，像以前骑马一样登上龙背，艰难吞咽下嘴里的干肉，在盗龙的背袋里抓出一果子，一咬，满嘴涩味。
现在帕拉吞一走，什么都不香了，只感觉前路迷茫。
之前帕拉吞总走在自己身前，现在没人敢走在自己前面。吉雅、吉野还有那仨还没露过手的怪兽猎人全都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估计是死认自己是老大了。
这可不好办。万青的做法是从头保持高冷，硬是一路没和那三个凶气蓬勃的人搭过话，避免一开口就被察觉出是个外行。
吉野这时也在带头唱歌，万青茫然地看着身下身后闹闹腾腾的人们，感慨地想起以前从江南回高原的心情，这种回家的喜悦人人都会有共情，对久久在外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欢乐的时刻了。
但这不是万青的家，他高兴不起来。
“嘿，朋友～”
迎面见到一张嬉皮的年轻笑脸，这个同龄人留着长发，五官像极了一个人，反正所有书生的刻板斯文印象全部被老天爷画进了他脸上，用中国的古话讲，这个人天生禅相，是有佛缘的大善人。
他骑在龙背上，手上还拿着刚脱下的铁面具。
万青觉得他越看越像哪个人，直到武林外传里的一个名字蹦进脑子里。
这不是，《武林外传》吕轻候吕秀才？！
来者倒来得一点也不生分，他上下巡扫万青。
“殿下？”万青试问。
“哈哈哈对对对，殿下就是我，”他点头又哈腰，笑声不停，“万青？”
谢天谢地，终于见到一个直呼自己名字的人，让万青适应了不少，万青也自然地绽出笑声：“对，这是我的名字。”
与殿下很自然的初次见面，总算让万青在紧绷里找到了一丝舒适，万青本来就不习惯青着脸，何况已经一晚上面无表情了。
“万青，告诉你……以后我们俩就是一条命了。”
万青不解，还没等到反应出来，他马上被殿下的下一句话雷住了。
“以后我和你一起睡。”殿下满眼说不清的情愫。
万青瞠目结舌地眨了个眼，眨眼之前，这同龄的族长儿子还有头有脸，眨眼后只感觉这家伙满身油腻，十分恶心。
万青口水都没咽干净就呛着声急说：“我不和你睡我喜欢女的。”
……
一时间两人静默，在喧闹的队伍里，安静反倒引来不少人注意。
“殿下怎么能这么无礼？”
“是啊。”
龙背下很快出现议论。
殿下见势拔出匕首，吓了万青一跳。
“屠龙至强。”他毕恭毕敬将匕首亮了给万青看。
原来是在行礼。
族人们刚开始惊异二族子对万青的不敬，见到二族子毕恭毕敬行礼后心里才踏实，聚焦来的视线散去，人们继续安心赶路。
殿下埋头对着万青嘀咕：“族人们生怕你不满啊，但……”
殿下的感叹让万青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话锋重新扭回来：“说清楚点。”
“先离远一点。”殿下鬼鬼祟祟地给万青使眼色。
“你应该不是那什么吧？”万青后仰，鼻子一抽，像闻到了恶臭。
“当然不是！我没办法一句话讲清楚而已！”殿下憋红了脸，“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话，不能有别人听见。”
万青看这小子的脸色，意识到这完全是误会。
一拉缰绳，盗龙蹦蹦跳跳地往前奔，一下拉开半千人的大队伍，殿下喝着自己的盗龙，跟紧。
“珍惜生命！珍惜生命啊我是！”还没靠停他就出声强调。
“怎么回事？”
“帕拉吞昨晚一走，首先要被害的目标不就是我了么？！”
“殿下，你也会被害？”万青感到奇怪，“我以为我要遭殃呢，昨晚都没敢睡，你怎么比我都害怕？”
“当然了，几个月前我带领五百多名青壮、大小九十头龙匹出来，交代给族长的理由就是狩猎和贸易。如今全族都知道我真正目的是带新的帕拉吞回来，现任帕拉吞肯定会杀了我！”
万青看二殿下的一声一色，完全能理解，这就是政治里的清算，新势力因为新帕拉吞离开轰然倒塌，旗帜落地了便没有筹码扯动其余人加入反抗，新帕拉吞的党羽都将要被清算。
万青挠挠头：“好吧，和我说说，普拉多有几个大氏族，谁在支持你。”
“普拉多村有记载六十六代族长，但存在有多少年了已经不具体了，我们的历史中间因为有［传承地］被破坏，而断层了不少，前方是普拉多大聚落，是普拉多的大营地，在普拉多的地域还有四个分营地。”
“瑞鳞氏营地在大聚落的远南谷底，与【深渊】地境重叠，全氏族人口约500，渡过炼金洗浴的怪物猎手约80人；希珀氏在大聚落近西林地，接壤另一片【深渊】，全氏族人口约700，怪物猎手约40人；同耀氏在大聚落和大聚落的近北山上，与外族接壤，全氏族人口约900人，怪物猎手约20人；现任帕拉吞的主营在大聚落的东高地，与河谷接壤，102人，全部洗浴过龙血，无一不是怪物猎手，个个都是猎手精英。”
“帕拉吞的营地全是怪物猎手嘛？”
“对，他们一直是普拉多为龙人产出怪物材料的主力，常年在外打猎……”殿下两股打颤，脸一沉，转出话题，“我出发以后，才放出迎接新帕拉吞的消息，得到新帕拉吞将驾临的第一时间，只有瑞麟氏族支持新帕拉吞和我，其余氏族的态度到现在还是不清楚。”
顿了顿，殿下再说：“上任帕拉吞只是献祭老人和病人还有负伤的青壮，现任帕拉吞则更加暴戾，他练习、滥用炼金术，挖坑大批埋杀健康族人献祭，自从他来以后，我们普拉多已经损失整整两百零七名青壮！而且他察觉到我们的抵触，试图勾结别的部落，意图侵灭普拉多，因为他临近登阶，需要更多人命提升自己的炼金造诣，成为更高级的奴隶主……但也因为炼金术高超，他的战力和势力在包括普拉多在内的五大部落领地里，所向披靡。”
万青悄声问殿下：“那，你骗族长说去远方交易，我看你们的行囊和龙背上都没换取什么生活物资，该不会是把普拉多的带出去资源全部拿来雇佣我后面那三位猎龙强者了吧？”
“你猜对了，”二殿下拍拍胸膛，然后戴上了面具，“我需要他们杀龙仆，也就是现任的帕拉吞。”
“可是……帕拉吞和我提过，粮食不够，如果粮食危机来了……”
“赌罢了。”殿下很快打断了万青说话，戴上面具的殿下一举一动似乎不爱掺揉感情。
万青无奈捂脸。
赌狗，这殿下恐怕是条赌狗，看起来从不长期计划，走的步步都是险棋。他应该把尺度拉更长来准备，应该提前几年甚至十年，只用几个月就想造反，这种程度的准备根本就是临时起意的冲动嘛！
“她临走前把你交给了我，”殿下调转龙头，“中午带大聚落的瑞鳞氏成员回瑞鳞营，晚上抵达，全部人从明天开始训练。【收获节】前后，东高地主营的怪物猎手就会狩猎回来，瑞鳞氏需要好好准备一场苦战。”
殿下走了。
万青想了想，至少殿下现在坚决反抗的路数是对的。毕竟吉雅的家族瑞鳞氏很早已经向龙仆发出挑战，怪就怪那该死的白发炼金师中途变卦了。
吉雅姓“瑞鳞”，没有办法规避性情残暴的龙仆复仇，万青只能陪殿下一起赌到底。
情况也正如殿下所描述的，不带着整个瑞鳞氏族死拼而去选择投降，那么缴械之后，命运就任凭敌人摆布了，选择反抗至少命运还在自己手里。
忽然这时，有族人偷偷靠上来，脚步匆切地迎近万青的盗龙。
他凑近了万青，低声说：“撒亚吞，族长要见你，他现在正在山脚下迎接。”
万青明白这博弈已经开始了。
“不去。”他洒脱回答。
那名族人感到沮丧：“您真的不去么？这关系到整个普拉多村。”
“我才是在救普拉多，嘿，你是来自哪个氏族？”
“希珀氏。”
“告诉你们的大家长，撒亚吞的名字是万青•瑞鳞•普拉多。”
“哈？这……”
“替我问问他，你们摆放的箭头指我们南方（瑞鳞氏族）还是东方（主营）。”
“我、我明白了。”
那族人慎重地看了万青一眼，他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没有拖沓，他扭头逆着归来的人潮，独自朝山脚下奔去。
万青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清二楚。
现在开始，等到【收获节】，外出向龙人进贡的帕拉吞以及怪物猎手们回来，就是决出胜负的时刻。
“吉雅。”万青回头呼唤。
吉雅皱着柳眉，警惕地环顾四周，接着架龙慢慢走近：“怎么了？”
万青说的很郑重，“拜托你了。”
“嗯！”吉雅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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