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九阴诀 » 第六十一章:失忆

第六十一章:失忆

    时间倒回十天前,在宇文桦带领众人刨土的时候,百里景枫匆匆赶到,气急败坏的顺手拎起一蓝白锦衣男,然牵一发动全身,在场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他。

    “你们在干什么呀!”说着,他一掌拍在地面上,那堆废墟“嘭”的爆开,在场所有人瞬间被尘土淋浴了一遍,吃了一嘴的土,耳朵里塞满了木屑。废墟底下是一汪潭水,准确的说是一汪泥潭,那巨大的冰窖也早已被破开,露出一个泥人。没错,就是个泥人,由于废墟下有水的缘故,所以此刻它比废墟堆更脏一些,泥人便是这样来的。

    百里景枫也不嫌泥人脏,抱起她就往外跑,至于宇文桦,早在百里景枫爆开废墟之后便体力不支晕倒了。

    姜老回过神来,遣散众人,架起宇文桦回屋,又差人给那泥人洗一洗换身衣物,最后才有时间一致来讨论映月轩到底为什么会塌掉。

    那泥人就是指本姑娘了,百里景枫说话挺含蓄,讲到这儿了才让我知道泥人是谁。

    我问:“所以,你们搞清楚映月轩为什么会坍塌了?”

    景枫道:“大概是清楚的,有人看到一颗硕大无比的石头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了映月轩,所以……”

    我向两边伸手,做了个不可思议的动作:“所以就倒了?”

    景枫笑着道:“所以你就重生了。”

    “这是什么逻辑?”我道。

    “就是那颗所谓的巨石落下来不仅砸了映月轩还救了你一命,你知道那巨石是什么吗?”他顿了顿,凑到我耳朵边小声道:“那是女娲石。”这推断完全正确,我会心一笑,心想景枫这厮到是不笨的,居然还知道女娲石。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表现出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毕竟不能随便在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女娲一族尤其避讳的,我道:“天呐,这太神奇了。”

    景枫将此金贵推论告诉姜老,姜老在大会上又再次重声了一遍映月轩的事,于是这样的推论得到了新一轮的推广,因此我在九华山上开始小有名气。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我之所以能醒来,极有可能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所以这辈子让我一脚踩上狗屎,一路滑到好运面前,才有幸得到女娲石,保住一条小命。

    “呵呵。”我冷笑,这群愚蠢的半仙。我乃九州第十九代女娲后人,在我还没到凡间历劫时,女娲石只是我整日拿在手中把玩的普通珠子,压根不带稀罕的,可落在他们眼里却是三界至宝,听说还被例入仙界三大神器之一。

    听到这我更是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冷笑,想我女娲一族之物何时沦为仙界的神器了?

    当年初元神君找上代女娲借得女娲石前去降妖,可是妖魔被降后,他们却不肯归还女娲石。他们不想还不代表神器不愿归,当初的三大神器除了广凌神君所持的潋水珠是真正属于仙界,其他两件法器都在镇妖完毕后各自“回家”。烛龙之火回到暗风楼,女娲石回到女娲庙,巧的是潋水珠也跟来了,由于它没有归宿便随便掉落在九州大地的其中一角处,而这一角正事雍州城。

    没想到我重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居然是百里景枫,也不知这是缘呢还是缘呢!,渐渐的我俩关系日益好。经过了数十天动口又动手的较量,百里景枫终于相信我是真的失去记忆了,而我也相信他不仅仅是好色登徒子那么简单了,于是我们握手言和,做好朋友。

    在他的影响下我对自己关于丢失记忆一事深信不疑,虽然不是全部,但就历劫期间的所有记忆我算是忘得一干二净。

    记忆丢了,丢了就丢了呗,景枫和我都觉得没关系。我觉得没关系是因为那些记忆于我而言并不那么重要,反正我醒来时心情好得很,可见过去并没什么过分伤情的事情发生,故而记不记都无所谓;景枫觉得没关系,是因为他可以每天给我讲十来遍关于过去发生的事,既能重温那份美好,又能培养感情,他自然乐得整天跟在我后面滔滔不绝,当然,我也不觉得他烦。毕竟这九华山时当真清冷,他不与我说话好像也没什么人给我解闷了。

    景枫给我讲的过去,一直很单调,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所有片段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我不禁想向那么长的一段生命历程里只出现一个他,老天!我有这么可怜吗?

    后来我问:“没其他人了吗?”他说有,还有我一个好朋友,她叫秋迪。我再问:“就没其他人了吗?”他说有,还有秋迪的爷爷。

    我:“……”

    我颇感无语,其实我是想问他,那白衣公子宇文桦在我过去的生命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我总觉得他整个人像一潭水,看不透。

    今天便到这儿了,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花样来,景枫压根不想再多提一个字,一个人,尤其是宇文桦,一问到这个人,他就满脸不悦,然后谴责我说:“是我在讲过去还是你在讲过去啊?我看你就是巴不得那白面瘫出现在你生命里。”

    “白面瘫”几个字听得我一阵好笑,景枫这厮给人起酸名到是起出了名堂,我解释道:“我不是巴不得,只是……”只是他那颇有些含情脉脉又隐隐不发的眼神,多少让我有些负罪感,尤其是那个叫书香的美人,常跟我说这些天多亏宇文桦为我弹《束魂》曲,才将我的魂魄保存得那么完好无损。

    次日,天朗气清,雾气稀薄,我拎着两壶酒,晃晃悠悠的随着琴声踱步到梦兰轩,是了,那白衣公子又在弹琴了。我坏笑,猫着腰走过去,刚想趁他不备吓他一吓,待离他不到两米地时,他忽然止了琴声,道:“长君,你来了。”

    “唉,无趣。”我嘟囔着,跨过两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将手中的酒推出一壶,道:“那个…宇文公子,我请你喝酒。”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又看了看我,道:“从前,长君从来滴酒不沾的。”又是这个长君,我听着别扭,他却再次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长君也从来不叫我宇文公子。”

    哦?这下我好奇了:“那她叫你什么?”

    “她叫我师父。”他收回目光,淡淡的道:“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有风拂过,我忽然一个哆嗦,他这淡淡的一句话分明有几许伤感的意味,我惶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为何会如此伤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