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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 说姻缘空落欢喜 夺两城兄弟相见(下)

    说完马秀英留郭惠又坐了一会儿,终究郭惠坐不住,不一会儿便回郭府了。

    郭惠走时马秀英劝慰道:“放心吧,我定帮你查清楚”

    再说朱元璋这边很快就打下了怀远,虽说是个小县城但他带来的五千人也算是有了着落,粮草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朱元璋心想:“若想拿下定远,一则是必须扩大队伍,二则是拿下定远周边县城,让定远孤立无援,再打就容易的多了”于是他一面部署招兵,一面制定继续攻打含山县的详细计划。

    两日后,郭惠老早就到了马秀英家,桂姨打探到关家的消息告知他们,原来马秀英与郭惠在首饰铺见到的那个姑娘是关翼舅舅家的表妹名叫余茗。

    两人自小就有婚约,只因那余茗的父母两年前亡故了,这关家主母就认定余茗是个不详之人,说什么也不让余茗进门。后经多方打听,知道大帅家有小女待字闺中,便带着儿子亲自登门求亲。

    马秀英听到这儿,觉的这关家隐瞒事实,只怕是郭惠进了门会有麻烦,郭惠也是心中很乱,一时间没了主意,对马秀英言道:“阿姐,你说我把那个叫什么余茗的送到别的地方去怎么样?”

    马秀英柔声言道:“你就是把她送到天边,可她在关翼的心里,你岂不是更难受。”郭惠有些急了:“那让她进门做小,让我天天看着她们两个,你侬我侬我更受不了!”

    马秀英细细分析道:“小妹,你可曾想过,关家找你是否为了攀附。我们明明看见那关翼对她表妹一往情深,你试想一下,倘若你嫁过去那关翼心中总是记挂着他表妹,他心中还有几分你的位置。”马秀英见郭惠不说话,想是她的说的话听进去了,继续言道:“关翼甚至会认为是你阻碍了他的姻缘,想他会对你有几分真心。”

    郭惠带着哭腔言道:“他同他的表妹的事儿,我也是刚知道的,他们不能在一起,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呢?”

    马秀英言道:“这便是‘一叶障目’了,你就是挡在他眼前的那片叶子,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如若他生性懦弱,又不敢违拗他的父母,自然会把这口恶气撒到你身上。到时候上有公婆,下有夫君,你的日子可想而知。”

    郭惠听马秀英这么一说,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后凄凉的生活:“那我该怎么办,难不成退了这桩婚事?”

    马秀英握住郭惠的手言道:“退婚,或许关翼还会念你一份成全之情,至于他与他表妹的事,就与我们无关了。”

    见郭惠很是失落马秀英劝慰道:“关翼若只是逢场作戏还好,就怕这种用了真心的,那是一辈子的印记,你是很难替代的。”

    郭惠听马秀英说的头头是道,她也知道自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讨好自己,自己还真从未讨好过别人,也不会讨好人,只怕关翼厌恶自己拆散了她的姻缘,若对自己冷漠相待,自己不见得能坚持多长时间。

    还不如趁现在涉足未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关翼与他表妹的情分,说不定关翼还能念自己的好。打定主意郭惠便回家同父母去说退婚之事去了。

    朱元璋按照自己的计划相继攻占了怀远、含山,这日朱元璋正在沙盘前思索着如何攻打定远,汤和兴高采烈地进来:“大哥,你猜我在新兵营里看见谁了。”

    朱元璋心里有事儿没工夫同他打哑谜,抬头看了汤和一眼,又继续看沙盘,汤和出去领进来两个人,只见前面一人七尺以上身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剑眉倒竖,目若星河、炯炯有神,两颊微红,薄唇皓齿,仪表堂堂,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此人正是徐达;后面一人八尺五六身躯,虎背熊腰,面如玄铁,目如铜铃,一部胡须髯,犹如凶神恶煞,此人正是周德兴。两人进到大帐,齐声喊道:“大哥!”

    朱元璋抬头一眼认出了二人:此二人正是从小同自己光着屁股,撒尿和泥一起长大的兄弟“徐达、周德兴”朱元璋见到二人喜不自胜。

    周德兴、徐达同时跪地:“小弟拜见大哥”,朱元璋扶起二人。多年未见的兄弟团聚,几人甚是高兴,寒暄过后,朱元璋命人准备酒菜兄弟几人痛饮一番,以舒相聚之欢。

    次日朱元璋,汤和,徐达,周德兴三人来到地图前:“你们看,我们现在占领了怀远,我想以此为后方攻打定远。”

    汤和满脸兴奋地言道:“这些日子我已经召集了一万多人马,在人数上我们已经胜过定远城的守军了。”

    周德兴一听这个,便迫不及待地言道:“那咱还等什么?直接打就是了。”

    朱元璋看向正在沉思的徐达言道:“天德,你有什么看法?”

    徐达回过神来言道:“我们虽然在人数上略占优势,但我们的战斗力还是差了些。”周德兴是个急脾气,最见不得就是墨迹:“我说徐天德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你要是怕可以不去。”

    徐达轻摸着下巴,言道:“不是怕,从凤阳到怀远这一路走来,我看到我们召集的士兵,在当兵之前不是拿搞头的、就是拿锄头的,他们‘从戎’多半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样初衷下的战斗力,怕是很难同训练有素的元军相提并论的。”

    朱元璋与汤和细细品着徐达的建议,周德兴弱弱地问了一句:“这个‘从戎’是什么意思?”

    汤和解释道:“‘弃笔从戎’丢下笔杆去从军,‘从戎’就是从军。”

    周德兴腹中没什么墨水,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拽文,不服气地言道:“从军就从军呗,还来个从戎!”

    朱元璋用手止住周德兴的牢骚,言道:“目前看,我们的战斗力确实不足,硬碰硬会吃大亏。汤和、周德兴你们俩去查一下定远的情况。”汤和同周德兴领命,朱元璋又补了一句“天德你留一下。”

    周德兴很是不爽:“凭啥他留在这儿享福,咱俩出去忙活啊。”周德兴说这些话时,还没出营帐,汤和赶紧把人拽走了。

    朱元璋与徐达都听到了,朱元璋笑道:“周德兴还是那个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朱元璋同徐达分主宾坐下。

    徐达言道:“大哥也一样。有您在,兄弟们干什么,心里都有底。”朱元璋含笑拍着徐达的肩膀言道:“你呀!干什么都是一本正经!你既然说了我们的战斗力不高,你有什么主意,让我们的人短期内提高能力。”

    徐达有些不解:“大哥,为何这么急攻打定远?”

    朱元璋言道:“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把定远打下来,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如有其他元军来犯,我们就会腹背受敌。”

    徐达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小弟认为,日常训练要加强,这是基本的保命技能,再者就是制定严格的奖罚制度。”朱元璋见他停下,言道:“继续说出你的建议。”

    徐达继续言道:“作战勇猛者要奖,作战后退者要罚。奖要真金白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罚要狠,让所有人一想到触犯军规就惧怕。眼下最重要的则是急训与明确的赏罚制度”

    朱元璋言道:“这个主意不错,你这两天负责制定出具体的训练和奖罚制度。”

    徐达拱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