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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广积粮兴修水利 意外喜上门求亲(下)

    谢再兴的家里,安氏失落地在屋中来回踱步,自从谢思言从寺庙回来,那丫头比以前更是沉默寡言了。

    安氏知道谢思言对朱文正是有意的,谢思言的忧郁已经告诉她,这桩婚事是没戏了。

    安氏转身看到儿子坐在软塌的案几旁,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看着儿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安氏一把将糕点拿过来,没好气地言道:“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到外面赌,你还会点儿别的吗?”

    谢泽炎知道母亲最近的火气比较大,遂开口言道:“母亲,您老人家在外面受了旁人的气,不能拿我撒气啊。”

    安氏拿着团扇负气坐到软塌上,言道:“你少装无辜,我来问你,你这些日子同你表哥出去玩儿,可曾听说过,他与应天的哪个达官贵人有联系?”

    谢泽炎打个嗝,言道:“母亲,您想联系达官贵人,想出魔怔了吧,我表哥的道儿,还能比你多?”

    安氏言道:“那可不一定,他们毕竟在应天呆了这么多年了,认识的朋友里,说不定就有身份背景不俗的人呢。”

    谢泽炎惬意地躺倒软塌上,不以为然地言道:“他一个做生意的,撑死认识几个富商,你说的那种人,也不同他们交朋友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姐嫁到国公府吗,我劝您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家国公爷的侄子可没看上咱家,这就叫鸡找鸡,鸭找鸭,乌龟找王八。”

    安氏听到儿子的话,气得直咬牙,遂拿着手中的团扇,冲着儿子的脑门儿,打了他一下,言道:“你给我起来,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们家怎么了,咱们家也是官宦之家,不比那嫁到将军府的陈家强!”

    谢泽炎言道:“那不是特殊情况吗,再说了,那将军府的门槛再高,还能高过国公府啊,依我看,我爹就是再连升两级,我姐,还是够不着人家国公府的一个门框。”

    安氏要被儿子给气背过气去了,她不想在这儿找不痛快,遂起身要离开。

    这时,守门人慌慌张张跑进屋,跪地禀报:“夫、夫、夫人,国、国、国公府,来、来、来人”

    安氏一听国公府来人了,想到自己以前上蹿下跳要让女儿嫁进国公府,立时吓得瘫坐在榻上,伸手够儿子,舌头打结道:“炎儿,母亲的眼睛看不见了。”

    谢泽炎连忙过来扶住安氏,言道:“母亲没事儿,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吗”

    安氏吓的哭出声来,喊道:“你也听到了,是国公府来人了,肯定是不容我闹腾着你姐嫁到国公府,要来抓我们了,这下咱们全家都要完了。”

    谢泽炎连忙端茶递给安氏,边安抚她的后背边言道:“母亲,先喝口茶压压惊,你先别着急下定论,他一紧张就结巴,你听他把话说完。”

    守门人一着急更说不出话来了,连忙继续言道:“就、就、就、就、是,他们说、说、说、来、来、来、找、找、找、夫人,来、来、来”

    安氏一听来找她,刚止住的哭声又大哭起来,喊道:“我说是吧,就是来抓我的!”

    这边报信儿的还在那儿‘来、来、来’的说不出下一句,谢泽炎上前一脚将人踹到在地,大声呵斥道:“来做什么?还能说明白吗?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废物来看门?”

    报信人顺势滚到地上,继续磕头言道:“来提亲。”

    提亲两字刚出声,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安氏,眼睛都发直了,谢泽炎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提醒安氏,言道:“母亲,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去迎接啊?”

    这时安氏身上的血才拱到大脑,连忙起身言道:“奥,对对对,我赶紧出去迎接。”

    出去的时候安氏差点儿被门槛绊倒,幸好有儿子在旁边扶着,否则就摔倒在地了。

    谢泽炎与安氏来到大门外,领头的是两个穿宫装的嬷嬷,后面笔直地站着二十多个身穿兽纹长袍的青年,每两人中间放着红漆木箱、礼盒。

    安氏在儿子的陪同下,来到为首的两位嬷嬷跟前,屈身言道:“民妇谢安氏,见过两位嬷嬷。”

    其中一位嬷嬷言道:“谢夫人,我是国公府的官媒,这位是夫人的贴身嬷嬷,桂嬷嬷。听闻谢家大小姐,端庄大方、温良娴雅、秀外慧中,夫人特命老身,来为我家侄少爷提亲。”

    安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间感觉自己在做梦,遂小心地问道:“敢问您家侄少爷是?”

    桂姨言道:“我家侄少爷叫朱文正,到了适婚年龄,国公夫人有心与谢家结成亲家,不知谢夫人的意思。”

    安氏一听这话,连忙陪笑道:“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两位嬷嬷快里边请上座。”

    说完安氏连忙请二位进屋上座,桂嬷嬷言道:“谢夫人,今日我们前来提亲,不知谢夫人的意思。”

    安氏故作矜持道:“我家老爷不在家,这事儿我还真是。”

    桂姨言道:“若是谢夫人做不得主,那我们就不强求了,这求亲吗,贵在一个求字,自然是不能让谢夫人为难。”

    安氏本想自己想拿捏一下,眼看着要把好事儿给拿捏没了,立马开口陪笑道:“嬷嬷误会了,能与国公爷家结亲,是我们谢家积了几世的阴德,这样的好事才落到我们头上。人人都夸赞文正少爷是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能嫁给他,那可是我家女儿天大的福气。所以这事儿,民妇能做主。”

    桂姨轻笑道:“既然谢夫人做得主,那谢小姐的生辰八字?”

    安氏连忙看向身后的谢泽炎,言道:“你快去,把你姐姐的生辰八字拿来。”谢泽炎听话拱手告辞。

    谢泽炎离了前院儿,便一路小跑来到谢思言的闺房,谢思言正在书案前画画,画中是翩翩青年手拿长剑,站在山上犹如侠客一般,点睛之笔刚刚画上,谢泽炎便疾跑着推门而入,来到谢思言跟前,言道:“大姐!”

    谢思言被小弟的冒失给吓了一跳,手一哆嗦,书案上的画被她弄得滑落到地上。

    谢泽炎刚要低头看画卷,耳朵就被谢思语揪起来,随后就听谢思语教训道:“臭小子!好没规矩,进姐姐的房间,连门都不敲。”

    谢泽炎连连求饶道:“哎呀,二姐我是有急事儿,才忘了敲门,好二姐,你就放了我吧。”

    谢思语松开手,明眸盯着谢泽炎,双臂抱胸,言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谢思言不理二人,羞红着脸,弯腰捡起地上的画卷,赶紧收好,少顷只听谢泽炎言道:“是有人来给大姐提亲了,母亲让我来要大姐的生辰八字。”

    谢思言一听这话,双眸微睁,晕红的小脸儿上瞬间变的惨白,眼眶里布满了水珠:“有人来提亲了?我与他的缘分真的就到这儿了,若说之前,只要自己还没有着落,就还能奢求那么一丝丝的希望,现如今,是真的没可能了。”

    想到这儿,谢思言的心如刀绞般的疼,手中的画卷,因她的用力攥捏,也发出吱吱的声响,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谢思语开口问道:“是谁家来提亲?”

    谢泽炎捂住生疼的耳朵,调侃道:“你想知道?要不,二姐给我点儿好处?”

    说着谢泽炎伸出手心,露出坏坏地笑容,谢思语顺手拿起书案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冲弟弟的手心打。

    谢泽炎连忙躲开,言道:二姐,咱们这叫公平交易。谁都不亏,您这动不动就打人可不好。”

    谢思语拿着鸡毛掸子,打到谢泽炎的肩膀上,厉声言道:“连你姐姐都讹诈,你说你是不是欠打。”说着谢思语就继续上前打谢泽炎。

    谢泽炎躲到桌子后面,好声哀求道:“好二姐,咱不打了成吗,母亲那儿还等着我拿大姐的生辰八字,去交差呢。“”

    谢思语拿着鸡毛掸子打了桌子一下,吓唬道:“你少来这套,快说,到底是哪户人家来提亲!”

    谢泽炎面对霸道的二姐,瘪嘴边摸着生疼的肩膀,边言道:“是国公府,来为他们家的侄少爷朱文正求亲的。”

    谢思语眼眸微睁了一下,问道:“你没诳人?”

    谢泽炎连忙言道:“我诳你作甚?人家国公府带的聘礼,就放在院里了,母亲正跟人家聊着呢。”

    谢思语回头看到姐姐还在书案后面发呆,遂上前挽住姐姐的胳膊,报喜道:“姐!你听到了?朱公子家来提亲了!”

    谢思言被妹妹拽胳膊的动作弄得回过神儿来,问道:“啊?你方才说什么?”

    谢思语一字一句地言道:“朱公子家来人,向姐姐提亲了,恭喜姐姐!”

    谢思言听完这话,整个人都傻了,眼泪再次从明亮的眼眸中夺眶而出,嘴角因激动而变得颤抖,谢思言连忙伸手捂住嘴唇。

    谢思语关切言道:“姐,你没事儿吧?”

    谢思言连忙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平复好心情,言道:“没事儿,没事儿,不用担心我。”

    谢泽炎在一旁言道:“大姐,那边等着拿你的生辰八字呢,你这桩婚事,母亲可是已经依了人家了。”

    谢思言这才真正缓过神儿来,言道:“那,我这就去给你拿。”

    谢泽炎拿着谢思言的生辰八字一溜烟就走了,看到弟弟匆忙离开的背影,谢思言觉得自己真的犹如在梦中一般。

    谢思语看到姐姐还呆立在原地,遂在后面问道:“姐,你怎么了?朱公子的家人来提亲,是好事儿啊,可看你的样子,怎么还心事重重的。”

    谢思言目视前方,言道:“我真的要嫁给他了吗?这简直不敢置信。”

    谢思语看到姐姐不敢相信的样子,言道:“走,咱们到前院儿去看看。”

    说完谢思语就拉着谢思言往前院儿走,谢思言羞怯地言道:“语儿,咱们这样不好吧,若是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谢思语边拽着姐姐往前跑,边言道:“哎呀,咱们不让他们看到,不就得了。”

    最后二人在快到前院假山的山洞口停下,边探头边将姐姐拉过来言道:“姐,咱们在这儿偷偷地看,不会有人发现的。”

    谢思言不自主地来到谢思语前面,顺着院子的方向看去,正好安氏送桂姨几人出来,院内侍卫的衣饰与那日见马秀英时的装扮一样。

    谢思言见到这一切,才反应过来,立时心跳加速,这时一只鸟儿从柳树上飞过,吓得谢思言连忙躲进山洞,背贴石墙,谢思语关切地问道:“姐,你看到什么了?”

    谢思言指甲使劲地抠着石缝,缓缓言道:“是国公府的人,方才出来的那位嬷嬷,我在国公夫人跟前见过。”

    谢思语轻笑道:“这就都对上了,看来朱公子说服他的家人了。”

    谢思言喃喃自语道:“不知朱公子又做了何努力,他如此厚待于我,要我如何回报他才好?”

    谢思言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谢思语还是听到了,遂半开玩笑地言道:“不知如何报答?正好以身相许。”谢思言羞怯地嗔了小妹一眼,逃似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