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安葬后的离别
“鬼魂是以怨气为主体，所以它们能够存活很久。因此聂小倩看上去虽然是一副花容月貌的模样，但或许她已经存在了几百年。”
燕赤霞向着疑惑中的师爷解释道，同时他翻身下马，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眼里满是唏嘘。
“百年的时间内，王朝虽在，但能改变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老爷，您小心点。”
在师爷的帮助下，苏鸣从马背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风尘，目光看向抱着骨灰的宁采臣。
苏鸣曾经就是个无神论者，而这个世界又有一片强大的修炼者，时局混乱不说，还侠客满地走。
每天死去的人不知多少，估计若是死者们都下地府，那地府早已经人满为患。
或许阎王老爷受不了这种无假期的社畜生活，因此在地府门口挂上了都不知道多少年‘暂不经营’的牌子了。
因此对于小倩的投胎转世，苏鸣更加相信那是一口怨气的消散，随风而逝。
不过看着一脸替聂小倩高兴的宁采臣，他并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
这个世界中鬼是由人积怨而成，因此两者便是天敌。
与其叫宁采臣把身为鬼魂的聂小倩留在身旁，最后两者死去其中一位。
倒不如就这么散了聂小倩的怨气，也能让宁采臣在内心中留下一个圆满的幻想。
“小倩，这幅画我会一直留在身边，你投胎后一定要投一个大户人家……”
宁采臣挖好一个深坑后将骨灰缓缓放入其中，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同时手里捧着那副画着聂小倩的画卷。
过了一会，他双手捧起沙土，一摊又摊的掩埋小倩的骨灰，脑海里与小倩相遇相恋的一幕幕画面恍如隔世的浮现在脑海。
小倩……
宁采臣只感觉自己心堵得慌，他的眼里渐渐浮现出了泪水。
即使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被老板找各种理由克扣工资都没有流过半点泪的宁采臣哭了，无声的哭了。
他感觉自己很傻，很笨蛋。
明明他们费九牛二虎之力已经将小倩从魔爪里救出来了，事情都好好圆满了啊！小倩也埋入故土投胎转世了啊！
怎么事情都到最后了，自己却窝囊的哭了起来。不是应该像书上看的每个美好的故事结局一样，应该笑的吗？自己为啥要哭啊！
宁采臣啊宁采臣，你真没用。
……
一捧又一捧的土壤埋在了小倩的骨灰上，直到出现捧出一个小小的土坡时。
宁采臣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或许未来再也看不见小倩了……
“苏县令，您之前在兰若寺时吟出的诗很美，所以昨晚我跟小倩情不自禁就把您的诗写在了画卷上，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宁采臣抱着画卷来到苏鸣身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说道。
这个世界上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是任何一名文人都十分重视的，甚至一群富商高官们发现一首好诗后也会重金打赏，甚至请上府奉为贵宾的也不是没有。
因此任何一名文人眼中，原创的诗未经允许作者而被人到处誊抄，这是一种对文学强烈的侮辱。
“没事，大家朋友一场，这首诗也是我看见你和小倩有感而发的，因此这首诗本来就是为你们创的。”
看着眼中含泪，明显是哭过的宁采臣，白嫖诗词的苏鸣顿时不好意思了，脸上烧的慌。
“谢谢苏县令。”
宁采臣双手攥着画卷，点头感激的说道。
“小兄弟，人生便是喜乐无常，或许这次你和小倩的分别是为了以后的重聚，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燕赤霞走过来拍了拍宁采臣柔弱的肩膀，宁采臣和聂小倩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很多。
躲在兰若寺这几个月以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忘掉曾经的一切，忘记一家妻儿老小惨死的现实。
一个人就那么孤零零的看妖怪吃人，一直到生命的蜡烛烧尽。
可宁采臣和聂小倩的爱却像是融化自己冰冷面孔的滚烫岩浆，有时候助人为乐还挺好的。
“我是万宝阁的一名伙计，来郭北县的目的就是收账，现在收完账就自然要回去了，就是不知道燕大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万宝阁……
是隔壁莲合县的一家杂货店铺，虽然万宝阁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高大山，但主要售卖的也不过是茶叶、粮米、竹木制品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而已，在附近算是有点小名气的。
苏鸣脑海中立刻想起了自己所知有关万宝阁的信息，不过让他有些担忧的是莲合县内治安在知府管辖的十个县内属于倒数第二，比郭北县还要差劲。
他曾经还听说过莲合县的县令自己开办青楼，赌场这些地方。
那些侠客们抓到的犯人，官府里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进牢里当替死鬼。
因此苏鸣很担忧宁采臣的安危。
毕竟电影终归是电影，导演考虑到商业角度，一般都会把悲惨的事情打包成一盒精美饭食供人食用。
但此时苏鸣所面对的是现实，而宁采臣又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这种人最容易成为时代的炮灰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兰若寺已经毁了，可能又要继续四处流浪了……”
燕赤霞开口说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迷茫。是啊，自己又要流浪了……
“燕捕头……哦不、燕大侠，要不你就住在郭北县府衙吧，毕竟流浪到哪都还是流浪，不如在停在郭北县内，你对这里也熟悉一些。”
苏鸣听见燕赤霞也要离开的话，他赶紧出声阻拦。
毕竟燕赤霞有着一番高强的武艺，若是能留在郭北县内，自己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帮助。
“那苏县令，我在府上先借宿几日吧。”
将自己创的诗词送人，这让见多识广的燕赤霞对苏鸣的印象好了很多，在郭北县内暂时住几日，就当对这个地方的朋友最后眷恋吧。
得到燕赤霞同意后，苏鸣的心中顿时大喜。
天边的金黄的太阳已经渐渐西偏，照在人身上的光线少了许多，秋天的凉风吹过，将地上无根的枯草无方向卷来卷去。
空气凉爽了很多。
骑在马上的苏鸣、师爷和燕赤霞拉着缰绳，而他们对面是坐在马背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宁采臣。
太阳的余晖透过了双方的空隙，与此时的一望无际的荒凉平地勾勒出一副离别画卷。
“苏县令、燕大侠，我们就此别过吧。”
看着自己即将和遇见的两位朋友分别，宁采臣内心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不舍，但表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拱手说道。
“小兄弟，你一路小心啊。”
燕赤霞关心的说着，宁采臣点了点头，随后调转马头朝着莲合县的方向奔去，看着宁采臣萧索的背影，苏鸣忍不住大喊出声：
“宁采臣，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郭北县找我！”
马上宁采臣的背影不知是感激还是哭泣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带着夕阳的光线消失在了地平线处。
或许这一别便不再相见……
燕赤霞向着疑惑中的师爷解释道，同时他翻身下马，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眼里满是唏嘘。
“百年的时间内，王朝虽在，但能改变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老爷，您小心点。”
在师爷的帮助下，苏鸣从马背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风尘，目光看向抱着骨灰的宁采臣。
苏鸣曾经就是个无神论者，而这个世界又有一片强大的修炼者，时局混乱不说，还侠客满地走。
每天死去的人不知多少，估计若是死者们都下地府，那地府早已经人满为患。
或许阎王老爷受不了这种无假期的社畜生活，因此在地府门口挂上了都不知道多少年‘暂不经营’的牌子了。
因此对于小倩的投胎转世，苏鸣更加相信那是一口怨气的消散，随风而逝。
不过看着一脸替聂小倩高兴的宁采臣，他并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测。
这个世界中鬼是由人积怨而成，因此两者便是天敌。
与其叫宁采臣把身为鬼魂的聂小倩留在身旁，最后两者死去其中一位。
倒不如就这么散了聂小倩的怨气，也能让宁采臣在内心中留下一个圆满的幻想。
“小倩，这幅画我会一直留在身边，你投胎后一定要投一个大户人家……”
宁采臣挖好一个深坑后将骨灰缓缓放入其中，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同时手里捧着那副画着聂小倩的画卷。
过了一会，他双手捧起沙土，一摊又摊的掩埋小倩的骨灰，脑海里与小倩相遇相恋的一幕幕画面恍如隔世的浮现在脑海。
小倩……
宁采臣只感觉自己心堵得慌，他的眼里渐渐浮现出了泪水。
即使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被老板找各种理由克扣工资都没有流过半点泪的宁采臣哭了，无声的哭了。
他感觉自己很傻，很笨蛋。
明明他们费九牛二虎之力已经将小倩从魔爪里救出来了，事情都好好圆满了啊！小倩也埋入故土投胎转世了啊！
怎么事情都到最后了，自己却窝囊的哭了起来。不是应该像书上看的每个美好的故事结局一样，应该笑的吗？自己为啥要哭啊！
宁采臣啊宁采臣，你真没用。
……
一捧又一捧的土壤埋在了小倩的骨灰上，直到出现捧出一个小小的土坡时。
宁采臣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或许未来再也看不见小倩了……
“苏县令，您之前在兰若寺时吟出的诗很美，所以昨晚我跟小倩情不自禁就把您的诗写在了画卷上，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宁采臣抱着画卷来到苏鸣身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说道。
这个世界上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是任何一名文人都十分重视的，甚至一群富商高官们发现一首好诗后也会重金打赏，甚至请上府奉为贵宾的也不是没有。
因此任何一名文人眼中，原创的诗未经允许作者而被人到处誊抄，这是一种对文学强烈的侮辱。
“没事，大家朋友一场，这首诗也是我看见你和小倩有感而发的，因此这首诗本来就是为你们创的。”
看着眼中含泪，明显是哭过的宁采臣，白嫖诗词的苏鸣顿时不好意思了，脸上烧的慌。
“谢谢苏县令。”
宁采臣双手攥着画卷，点头感激的说道。
“小兄弟，人生便是喜乐无常，或许这次你和小倩的分别是为了以后的重聚，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燕赤霞走过来拍了拍宁采臣柔弱的肩膀，宁采臣和聂小倩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很多。
躲在兰若寺这几个月以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忘掉曾经的一切，忘记一家妻儿老小惨死的现实。
一个人就那么孤零零的看妖怪吃人，一直到生命的蜡烛烧尽。
可宁采臣和聂小倩的爱却像是融化自己冰冷面孔的滚烫岩浆，有时候助人为乐还挺好的。
“我是万宝阁的一名伙计，来郭北县的目的就是收账，现在收完账就自然要回去了，就是不知道燕大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万宝阁……
是隔壁莲合县的一家杂货店铺，虽然万宝阁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高大山，但主要售卖的也不过是茶叶、粮米、竹木制品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而已，在附近算是有点小名气的。
苏鸣脑海中立刻想起了自己所知有关万宝阁的信息，不过让他有些担忧的是莲合县内治安在知府管辖的十个县内属于倒数第二，比郭北县还要差劲。
他曾经还听说过莲合县的县令自己开办青楼，赌场这些地方。
那些侠客们抓到的犯人，官府里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进牢里当替死鬼。
因此苏鸣很担忧宁采臣的安危。
毕竟电影终归是电影，导演考虑到商业角度，一般都会把悲惨的事情打包成一盒精美饭食供人食用。
但此时苏鸣所面对的是现实，而宁采臣又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这种人最容易成为时代的炮灰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兰若寺已经毁了，可能又要继续四处流浪了……”
燕赤霞开口说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迷茫。是啊，自己又要流浪了……
“燕捕头……哦不、燕大侠，要不你就住在郭北县府衙吧，毕竟流浪到哪都还是流浪，不如在停在郭北县内，你对这里也熟悉一些。”
苏鸣听见燕赤霞也要离开的话，他赶紧出声阻拦。
毕竟燕赤霞有着一番高强的武艺，若是能留在郭北县内，自己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帮助。
“那苏县令，我在府上先借宿几日吧。”
将自己创的诗词送人，这让见多识广的燕赤霞对苏鸣的印象好了很多，在郭北县内暂时住几日，就当对这个地方的朋友最后眷恋吧。
得到燕赤霞同意后，苏鸣的心中顿时大喜。
天边的金黄的太阳已经渐渐西偏，照在人身上的光线少了许多，秋天的凉风吹过，将地上无根的枯草无方向卷来卷去。
空气凉爽了很多。
骑在马上的苏鸣、师爷和燕赤霞拉着缰绳，而他们对面是坐在马背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宁采臣。
太阳的余晖透过了双方的空隙，与此时的一望无际的荒凉平地勾勒出一副离别画卷。
“苏县令、燕大侠，我们就此别过吧。”
看着自己即将和遇见的两位朋友分别，宁采臣内心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不舍，但表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拱手说道。
“小兄弟，你一路小心啊。”
燕赤霞关心的说着，宁采臣点了点头，随后调转马头朝着莲合县的方向奔去，看着宁采臣萧索的背影，苏鸣忍不住大喊出声：
“宁采臣，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郭北县找我！”
马上宁采臣的背影不知是感激还是哭泣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带着夕阳的光线消失在了地平线处。
或许这一别便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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