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宫宴
夜幕降临，繁华初上。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丝凉月色烟笼，为这庄严的帝都俯披朦胧绰影，尽显神秘。
皇宫内灯火通明，照应着红墙石道，古树参天，金碧辉煌。琉璃瓦制的重檐屋顶，四角高翘，似欲腾飞，朱漆拱门，雕龙石柱，鳞次栉比，栩栩而落。
铠甲厚重的御林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太监宫女提灯穿梭，光影穿过长墙内镶嵌的珊瑚长窗，明明灭灭。
因为入秋已经天凉，宴会设在议和殿内。
大禹帝高座正位，年约五十，据闻年少时皇位之争，让其身体有损，所以子翤不多，膝下只有三子三女，二子赵时澜为嫡长子被封为太子，坐其右侧，三子赵时奕封河间王，四子赵时渊封准阳王，顺序依次。长公主赵时笙和五公主赵时乐己经嫁人，余剩最小的六公主赵时欢承欢帝下，坐在太子旁边，颇受宠爱。
皇后携众妃和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按部就位，匈奴来使是其二皇子赫连将，能文善武，居左上首。
宴会上，丝竹之声不绝，觥筹交错，其乐融融，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种热闹，封意寒坐在角落和第五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将在场的所有官员及眷属都聊了个遍，才百无聊赖的转向场中的歌舞。
忽而钟鼓之声一变，乐声乍换，封意寒下意识朝匈奴使团看去，赫连将含笑不语，正好对上她投来的目光，举杯对她饮尽。烛火打在对方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眼深邃的就像一望无际的幽井，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她一顿，举杯回他一笑，避开了视线。
匈奴来使里有一位和亲公主，想来这临时换乐，应该是那位公主上场表演了。
果不其然，钟鼓之声渐落时，有美人自殿外袅袅而入，薄纱遮颜，绯衣轻衫，纤体媚骨，轻盈如燕，她的姿态绝伦，挥手抬眼间，踩着鼓乐的乐点婆娑起舞，她的舞不似本朝内敛，多了些异域的妖娆，热血人心。
单这姿态，便可窥其容颜定然不俗。
舞毕，美人行礼，缓缓摘下面纱，果然惊起一众惊呼与热议。
可惜，封意寒坐的太偏了，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美人的正脸，颇有些失望。
趁着所有人都热络恭维的间隙，她与第五凌借如厕退了出去。
靠在潺潺流水的拱桥边上，封意寒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不禁揉了揉腰，对着旁边的人吐息“这宫宴着实要人命，在战场上我都没有觉得这般累过。”
第五凌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你说话注意点，这是皇宫，不能这般随意。”
封意寒无辜眨眼“可我没说啥呀。”
“宫宴能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还能抱怨，如果让有心人听去了，保不准参你一本。”因为是官家出身，第五凌从小接受到的教育要比意寒严谨，而他又是义兄，所以忍不住叮嘱“现在是在上京城，不是边疆和南境，你可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对方受教的看着他，有气无力的点头保证“懂的，绝不给义父义母还有兄长你惹麻烦和丢脸。”
知道意寒不爱听这些，第五凌也无奈，但上京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是皇权的中心，达官显贵众多，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舌，还是要小心的好“爹娘和我倒是不怕你连累，只是能避免的还是不要故犯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意寒同意的点点头，眼眸一转，思绪便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对了，你在大殿上看到柳无恙了吗？他比我们早近三个月回来的，按理说这个场合，他应该也在才对。”
第五凌回想一下，摇摇头“不曾见到，也许是柳太傅病还没好，他脱不开身。”毕竟当初无恙回京就是因为柳太傅病重。
三年前封意寒请战，但因其是女子，陛下恐她压不住战事，而温行知又守孝在身，故命柳太傅之嫡孙柳无恙为征南大将军统领全军，协调作战。
温柳两家本是故交，柳太傅与已故温将军是年少知己，一文一武，也是他们那一代的传奇人物，自相交时，便扬言以后要结烟亲，奈何温将军成亲偏晚，嫡女大了柳太傅嫡孙十岁，年纪与其嫡子相同，于是又将誓言放在了孙子辈上。
意寒在将军府出生，自幼又被温将军亲自教导，是以打小便与柳无恙定下亲事，奈何对方与东方恪一样早有心上之人，情窦初开的少年自然是死活不愿娶比他小六岁的丫头，所以在意寒十岁时两家解除了婚约，也因此意寒才被接回了靖安候府住了两年……
起初两人共事，除了在战事上的沟通，两人几乎无交流，只是后来一次次的生死共存，两人才渐渐的改变了状况，变成了朋友，直到近三个月前，南境战事趋向平缓，柳无恙接到了京都的来信，信上只言，柳太傅突染恶疾，情况糟糕，令其速归，这才比他们提前回来了。
“唉，只是没有好转那还好，但愿不是因为病情恶化而不能出席。”
“怎么，你担心他？”第五凌打趣她。
“呵”封意寒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毕竟同甘共苦三年了，就不能关心一下？”
没等到第五凌开口，他们身后传来了洋腔怪调“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昨日在清一楼大放厥词，英雄救美的英雄嘛，我听说时就纳闷，是谁连我们家燕公子都敢得罪，感情还是个有身份的，就不知道这身份够不够硬。”
这个声音……封意寒很确定她没有听过，于是好奇的转身，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一行三人认识两个，正是许放和燕中月，另一个自动忽略。
皇宫内灯火通明，照应着红墙石道，古树参天，金碧辉煌。琉璃瓦制的重檐屋顶，四角高翘，似欲腾飞，朱漆拱门，雕龙石柱，鳞次栉比，栩栩而落。
铠甲厚重的御林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太监宫女提灯穿梭，光影穿过长墙内镶嵌的珊瑚长窗，明明灭灭。
因为入秋已经天凉，宴会设在议和殿内。
大禹帝高座正位，年约五十，据闻年少时皇位之争，让其身体有损，所以子翤不多，膝下只有三子三女，二子赵时澜为嫡长子被封为太子，坐其右侧，三子赵时奕封河间王，四子赵时渊封准阳王，顺序依次。长公主赵时笙和五公主赵时乐己经嫁人，余剩最小的六公主赵时欢承欢帝下，坐在太子旁边，颇受宠爱。
皇后携众妃和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按部就位，匈奴来使是其二皇子赫连将，能文善武，居左上首。
宴会上，丝竹之声不绝，觥筹交错，其乐融融，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种热闹，封意寒坐在角落和第五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将在场的所有官员及眷属都聊了个遍，才百无聊赖的转向场中的歌舞。
忽而钟鼓之声一变，乐声乍换，封意寒下意识朝匈奴使团看去，赫连将含笑不语，正好对上她投来的目光，举杯对她饮尽。烛火打在对方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眼深邃的就像一望无际的幽井，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她一顿，举杯回他一笑，避开了视线。
匈奴来使里有一位和亲公主，想来这临时换乐，应该是那位公主上场表演了。
果不其然，钟鼓之声渐落时，有美人自殿外袅袅而入，薄纱遮颜，绯衣轻衫，纤体媚骨，轻盈如燕，她的姿态绝伦，挥手抬眼间，踩着鼓乐的乐点婆娑起舞，她的舞不似本朝内敛，多了些异域的妖娆，热血人心。
单这姿态，便可窥其容颜定然不俗。
舞毕，美人行礼，缓缓摘下面纱，果然惊起一众惊呼与热议。
可惜，封意寒坐的太偏了，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美人的正脸，颇有些失望。
趁着所有人都热络恭维的间隙，她与第五凌借如厕退了出去。
靠在潺潺流水的拱桥边上，封意寒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不禁揉了揉腰，对着旁边的人吐息“这宫宴着实要人命，在战场上我都没有觉得这般累过。”
第五凌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你说话注意点，这是皇宫，不能这般随意。”
封意寒无辜眨眼“可我没说啥呀。”
“宫宴能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还能抱怨，如果让有心人听去了，保不准参你一本。”因为是官家出身，第五凌从小接受到的教育要比意寒严谨，而他又是义兄，所以忍不住叮嘱“现在是在上京城，不是边疆和南境，你可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对方受教的看着他，有气无力的点头保证“懂的，绝不给义父义母还有兄长你惹麻烦和丢脸。”
知道意寒不爱听这些，第五凌也无奈，但上京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是皇权的中心，达官显贵众多，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舌，还是要小心的好“爹娘和我倒是不怕你连累，只是能避免的还是不要故犯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意寒同意的点点头，眼眸一转，思绪便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对了，你在大殿上看到柳无恙了吗？他比我们早近三个月回来的，按理说这个场合，他应该也在才对。”
第五凌回想一下，摇摇头“不曾见到，也许是柳太傅病还没好，他脱不开身。”毕竟当初无恙回京就是因为柳太傅病重。
三年前封意寒请战，但因其是女子，陛下恐她压不住战事，而温行知又守孝在身，故命柳太傅之嫡孙柳无恙为征南大将军统领全军，协调作战。
温柳两家本是故交，柳太傅与已故温将军是年少知己，一文一武，也是他们那一代的传奇人物，自相交时，便扬言以后要结烟亲，奈何温将军成亲偏晚，嫡女大了柳太傅嫡孙十岁，年纪与其嫡子相同，于是又将誓言放在了孙子辈上。
意寒在将军府出生，自幼又被温将军亲自教导，是以打小便与柳无恙定下亲事，奈何对方与东方恪一样早有心上之人，情窦初开的少年自然是死活不愿娶比他小六岁的丫头，所以在意寒十岁时两家解除了婚约，也因此意寒才被接回了靖安候府住了两年……
起初两人共事，除了在战事上的沟通，两人几乎无交流，只是后来一次次的生死共存，两人才渐渐的改变了状况，变成了朋友，直到近三个月前，南境战事趋向平缓，柳无恙接到了京都的来信，信上只言，柳太傅突染恶疾，情况糟糕，令其速归，这才比他们提前回来了。
“唉，只是没有好转那还好，但愿不是因为病情恶化而不能出席。”
“怎么，你担心他？”第五凌打趣她。
“呵”封意寒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毕竟同甘共苦三年了，就不能关心一下？”
没等到第五凌开口，他们身后传来了洋腔怪调“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昨日在清一楼大放厥词，英雄救美的英雄嘛，我听说时就纳闷，是谁连我们家燕公子都敢得罪，感情还是个有身份的，就不知道这身份够不够硬。”
这个声音……封意寒很确定她没有听过，于是好奇的转身，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一行三人认识两个，正是许放和燕中月，另一个自动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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