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性情
“封将军可是有话要说？”封意寒接旨时有迟疑，欲言又止，大禹帝正侧首与皇后交谈，闻言又望向她，好奇的问向开口之人“淮阳王何出此言？”
封意寒面色多有纠结，侧目看了一眼坐在席位上似笑非笑回视她的皇四子，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俯首否认“臣无话可说。”
“可儿臣见封将军面有思虑，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还是将军怕父皇会怪罪？”那人悠悠开口，声线散漫，似乎是与她杠上。
“朕准许你说。”大禹帝沉声恩泽。
停顿两秒，封意寒鼓了鼓腮帮，昂首挺胸“回禀陛下，臣斗胆想问，臣这官职需要每日上朝吗？”
低笑声四面渐起，交耳声如夏蚁之甚，不辨其说，但封意寒知道，其中嘲弄之声居首，尤其是左侧笑声更是肆意，封意寒暗暗瞪他一眼，可对方却举杯对她耸耸肩，嘴上依旧“封将军此问，可是不想上朝？”
封意寒正在想措辞，上头又传来大禹帝似龙心大悦的笑言“难怪太傅与朕提起时，总说封将军的思想跟别人很不一样，今日，朕倒是信了。”
封意寒故作诚恐，实话实说“臣只是怕自己贪睡，误了上朝的时辰，恐负圣恩，让人笑话。”
左侧暗影接连浮动，淮阳王起身俯首上座“父皇，封将军女子之身，日日上朝确实不便。”
封意寒挑眉，本来对方是顺她意愿开口的，可听这话，怎么都得有所不对味。
上座帝王沉呤，未言。
太子敝了一眼新封的女将军，含笑起身“父皇，四弟所言虽武断，但也不无道理，自我朝创国以来，己有女子为将的先例，自然也开了上朝的先河，只是封将军风尘仆仆而归，恐身心疲劳，不妨先让将军归家休整，上朝之事可日后再说。”
帝王思量一番，身后的夜明珠明光芒璀璨，却照不亮他眼底的神色，让人无法揣测，遂开口“好，就依太子所言。平身吧。”
这话宣在对方的耳朵里，异常的大气磅礴，虽未能如愿，封意寒还是俯首“臣，谢主隆恩！”
“恭贺大禹帝喜得良将。”下首，匈奴二皇子赫连将朗声祝贺，眼中兴味盎然“当初鹤寒潭一见时，封将军还不过是末入我皇兄府邸的歌伶，今日却成了声名赫赫的女将，着实钦佩，本皇子初入大禹，不知封姑娘可否陪本皇子一游上京？”
一句话引起一片窃窃私语，一众恶意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的投向了她，如她真的就是楼里薄纱覆体以色诱人的娼妓。
她努力的让自己屏蔽所有流言蜚语，眼观鼻鼻观心的充耳不闻。
匈奴鹤寒潭，说直白一点便是比青楼稍微高级一点的销金库，因为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择主出潭后，若遇人不淑，待遇却比青楼里的姑娘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可以攒钱自赎或他赎释放，但从鹤寒谭出来的姑娘都会被刻上痕迹，非死不能自由，只能为他人玩物。
匈奴大皇子赫连傲，骄傲好色，最爱美人，他从不逛青楼，但却是鹤寒潭的常客，看上的就是里面的姑娘干净。
赫连将的话让人浮想联翩，毕竟一个姑娘从这种地方落入好色的皇子手中，怎么想都会有事情发生，而对方称谓又从将军到姑娘，意有所指的意思就变的更耐人寻味了，羞辱之意越发浓郁。
第五凌一怒，铁青着脸看着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的姑娘，心中微微一疼，其实他心里都清楚，封意寒远没有她表现的这么洒脱和乐观。
从南境归来的队伍中，排得上名的将领共有七名，除去原先温老将军的副将镇南大将军吴斐济和柳无恙之外，剩下的三人也是脸色难看却不敢言，他们分坐在各自的家族里，封赏前并没有聚在一起，只在宴会始前打了个招呼。
看着自己敬重的兄弟被轻描淡写的恶意轻辱，各自心中非常恼火，可他们的品级还没有意寒高，身后又有各自需要顾虑的家族束住了脚步，他们只能面有愧色的忍气吞声。
封意寒眸下幽深，想起那个在世人眼中的大皇子赫连傲，嘴角弯过若有似无的讥讽，好色？孤傲？怕是没那么表面。
她松开安抚第五凌的手，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模样“那真是对不住二皇子了，本姑娘未来几日约满，只能拒绝你。”
二皇子不依不饶“那不知封姑娘约了谁？”
对方闪着恶意的笑着实讨厌，封意寒寒秉着大将之风，感慨“本来是没有约的，毕竟久不回京，我在京都里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但是二皇子你说了之后，我瞬间就有约了。”
把赤裸裸撂对方面子说的光明正大，赫连将忍怒“哦，能得封将军高看的人，不知本皇子可有幸结识一下？”
封意寒盯着他，瞅着这人不让她丢脸就不准备罢手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场合和身份，原本在封赏就应该散了的晚宴，也因对方这么一弄，大禹帝像是在看热闹，他不走，其下臣属皆不敢离席，乌泱泱的一众，就看她俩表演。
偏生对方充耳不闻。
她今日算是功臣，虽然名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还剩几分，但估摸着找个相熟的，就算是看在圣上的颜面，对方应该也不会公然拒绝。视线随着思绪边想边扫描，然后在一处顿了一顿，但见那人神情淡漠，执杯茗酒，好似世外之人，遗世独立，完全没有昨日求而不得的烟火气息，她的心有瞬间的悸动，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随机又被自己打破。她转开目光，这人太难搞定，会有失败的风险。
她又去捕捉燕中月的身影，但似乎那小子从离开就未再回，又想到那人性格傲娇又别扭，恐有哄孩子的烦恼，她瞬间删除。
柳无恙不在，东方恪不在……就连她舅舅都不在，她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刚准备开口，可对方像是己猜到了她的心思，抢先反问“封姑娘不会想说你要约的人不在这里吧？”
“怎么可能！”看对方得意的脸，封意寒在心里骂了一句，眼神又灵活的从太子身上扫过，对方似乎收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一怔，随机失笑，可她想到对方身份，立马跳过。掠过生怕牵扯到自己的河间王，最终停在了一处，伸手一指，冲二皇子扬声得意“我刚刚是想跟你说那个人你认识了，就是他。”
众人随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安静看戏的淮阳王身上，对方似乎很诧异“封将军确定是本王？”
“蒙皇上与太子殿下体恤，准臣休整，可臣离家久归，太过思念，想先感受一下家乡的繁华，想找个向导，王爷现在只要考虑一个问题，是拒绝，还是接受。”
淮阳王若有似无的看向一处“，将军确定没有他人可选？”
“王爷要自信一点，坚信自己是最佳选择。”
“哦，那看来本王是不能拒绝了。”
封意寒暗自磨牙，忍着想酣畅淋漓的大怼四方的念头，笑着开口“王爷若是想陪二皇子游一游上京，也是可以拒绝臣的。”
对方眼眸轻挑，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赫连将，煞有介事的点头“那本王还是觉得陪将军更有意义。”
封意寒面色多有纠结，侧目看了一眼坐在席位上似笑非笑回视她的皇四子，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俯首否认“臣无话可说。”
“可儿臣见封将军面有思虑，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还是将军怕父皇会怪罪？”那人悠悠开口，声线散漫，似乎是与她杠上。
“朕准许你说。”大禹帝沉声恩泽。
停顿两秒，封意寒鼓了鼓腮帮，昂首挺胸“回禀陛下，臣斗胆想问，臣这官职需要每日上朝吗？”
低笑声四面渐起，交耳声如夏蚁之甚，不辨其说，但封意寒知道，其中嘲弄之声居首，尤其是左侧笑声更是肆意，封意寒暗暗瞪他一眼，可对方却举杯对她耸耸肩，嘴上依旧“封将军此问，可是不想上朝？”
封意寒正在想措辞，上头又传来大禹帝似龙心大悦的笑言“难怪太傅与朕提起时，总说封将军的思想跟别人很不一样，今日，朕倒是信了。”
封意寒故作诚恐，实话实说“臣只是怕自己贪睡，误了上朝的时辰，恐负圣恩，让人笑话。”
左侧暗影接连浮动，淮阳王起身俯首上座“父皇，封将军女子之身，日日上朝确实不便。”
封意寒挑眉，本来对方是顺她意愿开口的，可听这话，怎么都得有所不对味。
上座帝王沉呤，未言。
太子敝了一眼新封的女将军，含笑起身“父皇，四弟所言虽武断，但也不无道理，自我朝创国以来，己有女子为将的先例，自然也开了上朝的先河，只是封将军风尘仆仆而归，恐身心疲劳，不妨先让将军归家休整，上朝之事可日后再说。”
帝王思量一番，身后的夜明珠明光芒璀璨，却照不亮他眼底的神色，让人无法揣测，遂开口“好，就依太子所言。平身吧。”
这话宣在对方的耳朵里，异常的大气磅礴，虽未能如愿，封意寒还是俯首“臣，谢主隆恩！”
“恭贺大禹帝喜得良将。”下首，匈奴二皇子赫连将朗声祝贺，眼中兴味盎然“当初鹤寒潭一见时，封将军还不过是末入我皇兄府邸的歌伶，今日却成了声名赫赫的女将，着实钦佩，本皇子初入大禹，不知封姑娘可否陪本皇子一游上京？”
一句话引起一片窃窃私语，一众恶意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的投向了她，如她真的就是楼里薄纱覆体以色诱人的娼妓。
她努力的让自己屏蔽所有流言蜚语，眼观鼻鼻观心的充耳不闻。
匈奴鹤寒潭，说直白一点便是比青楼稍微高级一点的销金库，因为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择主出潭后，若遇人不淑，待遇却比青楼里的姑娘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可以攒钱自赎或他赎释放，但从鹤寒谭出来的姑娘都会被刻上痕迹，非死不能自由，只能为他人玩物。
匈奴大皇子赫连傲，骄傲好色，最爱美人，他从不逛青楼，但却是鹤寒潭的常客，看上的就是里面的姑娘干净。
赫连将的话让人浮想联翩，毕竟一个姑娘从这种地方落入好色的皇子手中，怎么想都会有事情发生，而对方称谓又从将军到姑娘，意有所指的意思就变的更耐人寻味了，羞辱之意越发浓郁。
第五凌一怒，铁青着脸看着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的姑娘，心中微微一疼，其实他心里都清楚，封意寒远没有她表现的这么洒脱和乐观。
从南境归来的队伍中，排得上名的将领共有七名，除去原先温老将军的副将镇南大将军吴斐济和柳无恙之外，剩下的三人也是脸色难看却不敢言，他们分坐在各自的家族里，封赏前并没有聚在一起，只在宴会始前打了个招呼。
看着自己敬重的兄弟被轻描淡写的恶意轻辱，各自心中非常恼火，可他们的品级还没有意寒高，身后又有各自需要顾虑的家族束住了脚步，他们只能面有愧色的忍气吞声。
封意寒眸下幽深，想起那个在世人眼中的大皇子赫连傲，嘴角弯过若有似无的讥讽，好色？孤傲？怕是没那么表面。
她松开安抚第五凌的手，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模样“那真是对不住二皇子了，本姑娘未来几日约满，只能拒绝你。”
二皇子不依不饶“那不知封姑娘约了谁？”
对方闪着恶意的笑着实讨厌，封意寒寒秉着大将之风，感慨“本来是没有约的，毕竟久不回京，我在京都里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但是二皇子你说了之后，我瞬间就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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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意寒盯着他，瞅着这人不让她丢脸就不准备罢手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场合和身份，原本在封赏就应该散了的晚宴，也因对方这么一弄，大禹帝像是在看热闹，他不走，其下臣属皆不敢离席，乌泱泱的一众，就看她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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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算是功臣，虽然名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还剩几分，但估摸着找个相熟的，就算是看在圣上的颜面，对方应该也不会公然拒绝。视线随着思绪边想边扫描，然后在一处顿了一顿，但见那人神情淡漠，执杯茗酒，好似世外之人，遗世独立，完全没有昨日求而不得的烟火气息，她的心有瞬间的悸动，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随机又被自己打破。她转开目光，这人太难搞定，会有失败的风险。
她又去捕捉燕中月的身影，但似乎那小子从离开就未再回，又想到那人性格傲娇又别扭，恐有哄孩子的烦恼，她瞬间删除。
柳无恙不在，东方恪不在……就连她舅舅都不在，她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刚准备开口，可对方像是己猜到了她的心思，抢先反问“封姑娘不会想说你要约的人不在这里吧？”
“怎么可能！”看对方得意的脸，封意寒在心里骂了一句，眼神又灵活的从太子身上扫过，对方似乎收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一怔，随机失笑，可她想到对方身份，立马跳过。掠过生怕牵扯到自己的河间王，最终停在了一处，伸手一指，冲二皇子扬声得意“我刚刚是想跟你说那个人你认识了，就是他。”
众人随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安静看戏的淮阳王身上，对方似乎很诧异“封将军确定是本王？”
“蒙皇上与太子殿下体恤，准臣休整，可臣离家久归，太过思念，想先感受一下家乡的繁华，想找个向导，王爷现在只要考虑一个问题，是拒绝，还是接受。”
淮阳王若有似无的看向一处“，将军确定没有他人可选？”
“王爷要自信一点，坚信自己是最佳选择。”
“哦，那看来本王是不能拒绝了。”
封意寒暗自磨牙，忍着想酣畅淋漓的大怼四方的念头，笑着开口“王爷若是想陪二皇子游一游上京，也是可以拒绝臣的。”
对方眼眸轻挑，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赫连将，煞有介事的点头“那本王还是觉得陪将军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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