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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的历程

    高中的时候喜欢写诗,在书店看到王力先生编写的《诗词格律》,不假思索就买来了。初读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于是按着词牌填了词,看着平仄写律诗。写完很有成就感,望着眼前的风景,不禁感叹起来。

    过了一些时日,再拿起来读那些自己写过的诗词,顿觉文字苍白,遣词无力。就像没有灵魂的人,在人世漫无目的的相聚在一起,词藻堆积的再过华丽,也只是行尸走肉。或许是最美的句子,都被唐人宋人吟过了吧?我这样想过。可转念一想,这就是我写不出动人诗句的理由吗?不禁又要自嘲一番。

    于是搁了笔。可没过几天,我就又有诗兴了,好像感觉来了,不写不快。于是又开始一段漫长的写诗历程。渐渐的,被积累起来也有了一些数量。我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于是把写过的诗写在一个本子上,自己取了个高雅的名字——《醉寻录》。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甚至到处藏着掖着,其质量可想而知。但我就是这样一个私心很重的人,自己的作品,怎么着都爱,舍不得就这样丢垃圾桶。只恨我这诗词报国无门。

    后来记得一时兴起在高中校报上投了一首小小的诗,有幸被打印出来。好像是:

    “枝头黄叶山头日,又是秋山念旧青。多少曾经随意起,风吹青史不留名。”

    提名《黄昏》。已然是我满意的作品了。

    后来学着写诗的热情渐渐淡了,我也不在去翻那本《诗词格律》。高考的失意和复读班的繁忙让我也无暇顾及这些东西。可有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在本子上写下一些诗句,不久就被束之高阁。我常常在想这些繁忙和这些诗意,到底分别都有什么意义。

    上了大学以后,时间越发匆忙,时间就像水一样四下流散了。我不在学着写诗,可是有时候句子自己就出来了。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句。

    那是一个军训结束后不久的晚自习上吧,我写下三首《秋夜七绝》,其中一首是这样的:

    “西风吹病人空恨,夜夜无眠望月沉。自是相思萦旧绪,倚栏杆处是何人?”

    那时候发到学校诗社的一个群里,有位毕业工作的学姐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表扬了我的这首诗,说这首诗有了意境。特别那句“倚栏杆处是何人?”

    但是还有一首诗:

    “无言独有秋霜问,问我添衣又几层。我道去年八月末,故人与我酒觞温。”

    我自觉得这诗不够好,但也还能读,也算是一首诗。可是学姐说它不押韵。起初我读来顺嘴,仔细读了一下也还是觉得顺嘴。在学姐的示意之下,我终于看了出来,“问”和“温”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层”上。在我的理解上,押韵押韵,韵母要一样才算押韵,尽管我知道我这个理解有点狭隘了,但是这个“层”的确就是后鼻音,它不押韵。可是我思考了很久,我说我改不了,就这样吧,把它丢掉。

    可我确实用感情写的,我用比拟写天气渐寒,我很孤单。我也想到了一个人漂泊异地前,有朋友曾和我夜饮时的温暖。当时真的想念他们了。

    此后总也有想写诗的时候。在手机的便贴里写,也在纸上写。

    疫情期间封城在家的夜里,我在便贴里敲下一首诗。觉得不够,我变写在QQ空间的日志里,发了出去,日志内容为:

    “明明很想放下手机睡觉,灭掉手机的时候却异常清醒。于是随便写了一首诗。

    夜浸流年当入梦,无思辗转只听风。

    连得数日闲中卧,意料人心断病城。

    欲寄无人红笺字,多情渐散最难知。

    尝闻流水琴音美,今省无依忆酒声。

    说来说去,还是有点想喝酒了。”

    朋友们难免调侃一番。

    这是写古诗词。对于现代诗歌,是月姐鼓励我,我才开始写一些的,她说我适合写情诗,我说我没有对象写什么情诗,她说,写着写着说不定就有了呢?我淡然一笑。

    写现代诗没有什么写作历程,我随笔来的。我觉得现代诗太过自由,所以就有点难写了,毕竟我自以为我是有才情的人,而不是才华横溢的人。

    那天我写了一首诗来着,把诗发给她们看了。

    “残缺

    当烛晃月迷茗香袭袭

    我掌着半卷残诗

    当急景流年匆匆相遇

    我急着与你相知

    当故人归去韶华散尽

    我算着指尖得失

    你和我的故事

    泊罗江水亘古如迷

    枕下藏着一本书

    我永远读不完

    柜里锁着一壶酒

    我永远喝不完

    那温润如玉的笔端啊

    你侧过身又红了脸

    当夜雨漂泊泪诉淅沥

    我想把你捂进梦里

    当秋鸿南飞你我难归

    我想把你揉进怀里

    当鱼水不厌雨摧花飞

    我们又似情侣般若即若离”

    他们说情侣为什么是若即若离的?我说我好像记得三毛写过一句话,“可进可出,若即若离,可爱可怨,可聚而不会散,才是最天长地久的好朋友。”我想恋人也该如此吧?哪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呢?

    此后没有追问了这样就算我蒙混过关了吧。

    那段时间足够忙乱,大多事情都蜂拥而至。

    疫情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搞得人诚惶诚恐以后,我们接到返校通知。来学校很久以后找月姐吃了一次烧烤,她说我该写一些情诗的。

    因为就是不久前和我说的,所以我也是不久前才写了一首诗。那天发给她看,她说“爱了爱了”。而我只是说“瞎写”,就在QQ上结束了那场对话。

    后来我又改了一下那首诗。

    那首诗没名字:

    最动情的秋色

    是一抹残照跌落

    行将枯槁的木叶

    柔和了一寸岁月

    我转身与无数过往肩错

    满眼的落寞

    人事纷纷打搅了多少梦与生活

    而我泪诉时间的分割

    像换季一样被迫

    远方是摇摇欲坠的夕阳

    余辉溶解却不在松花江

    而在我有如止水的心上

    在我对生活充满的希望

    沙漏一样的时光

    曾几何时又人走茶凉

    我听他们唱起一首古老的歌

    仿佛在说,岁月蹉跎

    我本以为这漫天黄叶扑愁

    而他却举手投足生出无限温柔

    我看着他笑出了我的快乐

    像风吹散秋叶的薄弱

    我满心欢喜却也有一丝疑惑

    他是不是也像过往一样不多

    或许我即将错过,曾经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