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京
落日时分。
余晖正好直射在龙椅上，光芒照得人有些晃眼。
储君登基满五年，羽翼丰满。
殿中仅仅两人，一位在上，一位在下。
安静之余，座上人道：“清绝，回来了。”
台下那人便是今日刚回燕京的沈小侯爷。
沈清绝淡淡一笑，礼仪周到：“陛下，别来无恙。”
陆弘大笑两声，起身将他搀起：“回来好啊，回来好啊。”
二人似亲兄弟般有说有笑，朝后花园走去。
陆弘道：“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沈清绝讪笑道：“不敢，辅佐陛下是臣职责所在。”
陆弘随手折了朵海棠择了起来，道：“想来清绝还未曾去过百里府吧？”
“下月是寒儿及笄的日子，朕借祁络替你一年。此番与寒儿好好聚聚，择日朕就下旨，赐婚于你二人。”
闻言，沈清绝是笑：“陛下好意，清绝心领了。只是……”
听他犹豫，陆弘不解道：“怎么？清绝莫要此时同朕说，你不喜欢寒儿？”
他们三人从小玩到大，同伴之间再是熟悉不过。沈清绝自小钟情于百里寒，这事早已不是秘密。
沈清绝摇头道：“怎么可能？”
“臣只是觉得……她未必会嫁……”
陆弘惑道：“这就奇了，寒儿不嫁你还能嫁谁？”
沈清绝还是摇头，陆弘道：“总不能是朕吧！？”
“别别别，朕可没那个福气养她，她要是来了皇宫，这后宫岂不是要乱成一团了！”
沈清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无奈道：“寒儿眼光断不会俗至如此。”
陆弘：“……”
二人边说边走，入了凉亭坐下。身无旁人，就各自倒了杯茶。
陆弘道：“那这婚书，朕是写还是不写呢？”
沈清绝道：“臣方回京，陛下不是准了臣一年之期吗……暂且缓缓罢。”
陆弘抿了抿茶盏，道：“也好。”
“下月寒儿及笄，记得带她进宫来玩几日。”
沈清绝眯眼，也喝了口茶水：“方才陛下不是还说，怕我家寒儿把后宫搅翻吗？”
陆弘一惊，激动道：“你家寒儿！？”
“清绝啊清绝，你真是好厚的皮。”
……
二人聚了一阵，待月色悄然降临，沈清绝乘马车来了百里府。
“辞舟！绝儿来了！”
妇女脸上露出喜色，虽已年过半百却风姿犹存。她正小跑进门，正座上是位捋着白胡子的老头。
百里辞舟，是这府里的主人。
他笑逐颜开，道：“当真！”
妇人便是他的夫人了。
彦玉拉起他往外走，道：“真的真的！快去接驾！”
百里辞舟慌乱理理衣领，道：“女儿呢？！”
彦玉着急道：“对啊！”
转头问下人道：“小姐去哪了？”
珑儿不敢隐瞒，虽然小姐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可世态炎凉，她还是明白这里谁是老大的。
她道：“小姐去……去明楼听戏了。”
二老一听，这还了得！
百里辞舟一挥阔袖，道：“还不派人去找她回来！”
“是！这就去，这就去。”管家领着小丫鬟赶紧往外走。
彦玉头疼道：“这个逆女！看她回来老娘怎么收拾她！”
百里辞舟极为护女，连忙劝下杀心满满的彦玉，道：“好了好了，夫人莫动气，我们快快接驾吧。”
彦玉怒气未减半分，却只好收整自身，笑脸相迎。
百里寒从小便是全家人千宠万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性格活泼，长相出挑。
只因下月及笄，引来了无数名门世家的公子上门求亲。
百里辞舟的父亲是先帝的帝师。帝师去世后，百里辞舟在科举中一举夺得榜首。被先帝任为新帝师。
众人皆论，百里辞舟是步了帝师的后尘。
说百里家是辅佐帝皇的忠臣良将。
百里辞舟平行端正，又是帝师的亲儿子，大家对先帝下的圣旨皆为赞同。
没想到的是，百里辞舟拒绝了。
他言：“高官雾厚，微臣愿久居宫外，为陛下效力。”
如此一来，先帝更为欣赏他。
最后如了意，百里辞舟无官，地位却比任何人都要高。
他手持一面金牌圣旨，可无召入宫。
受百官朝拜。
官员为表尊敬，都称他一声：“百里大人。”
百里辞舟膝下一儿一女，长子百里信正在边关，收复北疆。与沈清绝不同，沈清绝守的是南疆，天灾颇多，但求安稳。
北疆可是整日兵戈相向，极为凶险。
女儿嘛……
明楼。
百里寒落座在头排雅座，优雅地扇着折扇，时不时点头低声叫好。
身边立着几位丫鬟仆从，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看得出来，百里寒对这台戏十分满意，忘了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彦玉交代过，不论何事，百里寒必须在戌时之前赶回百里府。眼看离戌时还差最后一刻，若此时回家时间足够了。
旁的丫鬟附耳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吧。”
戏已接近尾声，百里寒不想错过任何一幕，轻声道：“无事，待听完了再走也来得及。”
阿玲一听只好作罢，心道：“偶尔一次……夫人应当不会责怪吧……”如此一来，她乖巧站好，竖起耳朵仔细听戏。
戌时一刻，看客不知缘何散开许多。
片刻功夫，台下只剩寥寥几人，百里寒不顾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随即放下，道了句：“清净些也好。”
“寒儿。”
一声呼唤从后背传来，声音纯澈而温柔。
百里寒打了个冷颤，脑袋有瞬间空白，悠悠回头。
犹豫开口，诧异道：“绝哥哥？”
眼前男子一袭烟青色长袍，眉目间尽是思念。
沈清绝行至她身前，百里寒却还有些发愣，直呆呆的看着他。
明楼中除戏子还在唱腔，其余人纷纷下跪行礼：“参加小侯爷。”
这一声整齐的“小侯爷”把百里寒叫醒了。
沈清绝道：“无需多礼，各位尽兴即可。”
又是齐齐一声：“多谢小侯爷。”
看客们恢复自然后，百里寒突然拉扯沈清绝的衣袖：“是真的……真的……”
说着一扑，扑进沈清绝怀中，道：“绝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沈清绝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想要回抱她，百里寒一下抽出身子，道：“忘了忘了，如今你我不是孩童了……不能如此失礼了。”
她语气是有几分歉意，道：“绝哥哥莫要放在心上，我下次不会了。”
沈清绝有些失望，他倒是希望百里寒如此拥着他，这样是否证明，百里寒是喜欢自己的。
沈清绝淡笑道：“无事，绝哥哥来接你回府，我们走吧。”
他将手伸向百里寒，百里寒略显踌躇，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被人说啊……”
沈清绝一把握住她的手，拉起百里寒往外走，笑道：“不会。”
百里寒微低着头，心跳加快，小脸蛋也红了不少。
沈清绝扶她上了马车，二人并排坐着，百里寒还是低头，一直没说话。
沈清绝理理她的头发，稍触碰到一点，百里寒就小幅度地躲一下。
百里寒十分不自在，一别多年沈清绝突然回来，她才将将回过神。
她道：“绝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沈清绝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看看窗外佯装镇定：“好。”
外头有些安静，这日似乎连寻常游逛的百姓都少了些。
沈清绝微微蹙眉，心道：“方才来时还很热闹，才过几刻怎会如此寂寥……”
燕京城不该如此沉寂啊。
百里寒稍稍整了衣着，道：“绝哥哥是今日回来的？”
沈清绝回首，点头道：“嗯，午时回京，先去宫中请了安，方才入了百里府，与老师叙旧片刻，便来寻你。”
百里寒微怔，他倒是说的详细。
“绝哥哥回来怎么不提前派人说一声……”
“早知我该在府中好好替你接风洗尘的。”
沈清绝收了扇子，他倒是想提前通知百里寒，可陆弘压根没给他时间准备。
前日夜里，南疆落了他的驰鸾轿，为首的太监说是陆弘让他们来接沈清绝即刻回京。
顺带还把祁络一并带来了，沈清绝只好接旨，连夜回程，午时才到燕京。
他道：“陛下急召回京，许是有事相商。”
沈清绝从腰间拿下一枚同心佩，放置百里寒手心，微笑道：“是绝哥哥不好，这枚同心佩算是我给寒儿的赔礼了。”
玉佩色泽光亮，是上等良品，百里寒收下玉佩，道：“他能有什么事，整日里不是看上了这个官家姑娘就是喊着内阁给他选秀。”
百里寒摩挲着手中同心佩，不服气道：“我真是替皇后姐姐抱不平，怎么就嫁给他了呢。”
沈清绝稍离百里寒坐近了些，拍拍她的肩头道：“陛下也是没办法，身为帝王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百里寒一听这话更加来气，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莫非绝哥哥也是如此以为的？”
沈清绝停滞须臾，好笑道：“倒不是，却也是。”
百里寒皱眉不悦：“算了，不说这个了。”
嘴上是不说了，她将同心佩又还給了沈清绝，道：“我不要了。”
沈清绝扶额，无奈笑笑：“寒儿……”
随即揉上了她的头，温柔道：“别置气了，是绝哥哥说错话了，绝哥哥给你赔礼道歉。”
百里寒最是讨厌富贵人家纳妾通房这一套。
“看在你今日刚回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下回再帮着他说话，我就找沈侯爷告状。”
百里寒又将同心佩夺回，移开了头顶温热的手掌。
沈清绝道：“好，没有下次。”
二人相视笑笑。
正巧轿子停了，小厮在外道：“小侯爷，百里小姐，我们到了。”
沈清绝将轿帘拨开，率先下了马车。
如儿时一般，牵着百里寒下来，二人手牵手进了百里府。
余晖正好直射在龙椅上，光芒照得人有些晃眼。
储君登基满五年，羽翼丰满。
殿中仅仅两人，一位在上，一位在下。
安静之余，座上人道：“清绝，回来了。”
台下那人便是今日刚回燕京的沈小侯爷。
沈清绝淡淡一笑，礼仪周到：“陛下，别来无恙。”
陆弘大笑两声，起身将他搀起：“回来好啊，回来好啊。”
二人似亲兄弟般有说有笑，朝后花园走去。
陆弘道：“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沈清绝讪笑道：“不敢，辅佐陛下是臣职责所在。”
陆弘随手折了朵海棠择了起来，道：“想来清绝还未曾去过百里府吧？”
“下月是寒儿及笄的日子，朕借祁络替你一年。此番与寒儿好好聚聚，择日朕就下旨，赐婚于你二人。”
闻言，沈清绝是笑：“陛下好意，清绝心领了。只是……”
听他犹豫，陆弘不解道：“怎么？清绝莫要此时同朕说，你不喜欢寒儿？”
他们三人从小玩到大，同伴之间再是熟悉不过。沈清绝自小钟情于百里寒，这事早已不是秘密。
沈清绝摇头道：“怎么可能？”
“臣只是觉得……她未必会嫁……”
陆弘惑道：“这就奇了，寒儿不嫁你还能嫁谁？”
沈清绝还是摇头，陆弘道：“总不能是朕吧！？”
“别别别，朕可没那个福气养她，她要是来了皇宫，这后宫岂不是要乱成一团了！”
沈清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无奈道：“寒儿眼光断不会俗至如此。”
陆弘：“……”
二人边说边走，入了凉亭坐下。身无旁人，就各自倒了杯茶。
陆弘道：“那这婚书，朕是写还是不写呢？”
沈清绝道：“臣方回京，陛下不是准了臣一年之期吗……暂且缓缓罢。”
陆弘抿了抿茶盏，道：“也好。”
“下月寒儿及笄，记得带她进宫来玩几日。”
沈清绝眯眼，也喝了口茶水：“方才陛下不是还说，怕我家寒儿把后宫搅翻吗？”
陆弘一惊，激动道：“你家寒儿！？”
“清绝啊清绝，你真是好厚的皮。”
……
二人聚了一阵，待月色悄然降临，沈清绝乘马车来了百里府。
“辞舟！绝儿来了！”
妇女脸上露出喜色，虽已年过半百却风姿犹存。她正小跑进门，正座上是位捋着白胡子的老头。
百里辞舟，是这府里的主人。
他笑逐颜开，道：“当真！”
妇人便是他的夫人了。
彦玉拉起他往外走，道：“真的真的！快去接驾！”
百里辞舟慌乱理理衣领，道：“女儿呢？！”
彦玉着急道：“对啊！”
转头问下人道：“小姐去哪了？”
珑儿不敢隐瞒，虽然小姐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可世态炎凉，她还是明白这里谁是老大的。
她道：“小姐去……去明楼听戏了。”
二老一听，这还了得！
百里辞舟一挥阔袖，道：“还不派人去找她回来！”
“是！这就去，这就去。”管家领着小丫鬟赶紧往外走。
彦玉头疼道：“这个逆女！看她回来老娘怎么收拾她！”
百里辞舟极为护女，连忙劝下杀心满满的彦玉，道：“好了好了，夫人莫动气，我们快快接驾吧。”
彦玉怒气未减半分，却只好收整自身，笑脸相迎。
百里寒从小便是全家人千宠万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性格活泼，长相出挑。
只因下月及笄，引来了无数名门世家的公子上门求亲。
百里辞舟的父亲是先帝的帝师。帝师去世后，百里辞舟在科举中一举夺得榜首。被先帝任为新帝师。
众人皆论，百里辞舟是步了帝师的后尘。
说百里家是辅佐帝皇的忠臣良将。
百里辞舟平行端正，又是帝师的亲儿子，大家对先帝下的圣旨皆为赞同。
没想到的是，百里辞舟拒绝了。
他言：“高官雾厚，微臣愿久居宫外，为陛下效力。”
如此一来，先帝更为欣赏他。
最后如了意，百里辞舟无官，地位却比任何人都要高。
他手持一面金牌圣旨，可无召入宫。
受百官朝拜。
官员为表尊敬，都称他一声：“百里大人。”
百里辞舟膝下一儿一女，长子百里信正在边关，收复北疆。与沈清绝不同，沈清绝守的是南疆，天灾颇多，但求安稳。
北疆可是整日兵戈相向，极为凶险。
女儿嘛……
明楼。
百里寒落座在头排雅座，优雅地扇着折扇，时不时点头低声叫好。
身边立着几位丫鬟仆从，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看得出来，百里寒对这台戏十分满意，忘了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彦玉交代过，不论何事，百里寒必须在戌时之前赶回百里府。眼看离戌时还差最后一刻，若此时回家时间足够了。
旁的丫鬟附耳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吧。”
戏已接近尾声，百里寒不想错过任何一幕，轻声道：“无事，待听完了再走也来得及。”
阿玲一听只好作罢，心道：“偶尔一次……夫人应当不会责怪吧……”如此一来，她乖巧站好，竖起耳朵仔细听戏。
戌时一刻，看客不知缘何散开许多。
片刻功夫，台下只剩寥寥几人，百里寒不顾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随即放下，道了句：“清净些也好。”
“寒儿。”
一声呼唤从后背传来，声音纯澈而温柔。
百里寒打了个冷颤，脑袋有瞬间空白，悠悠回头。
犹豫开口，诧异道：“绝哥哥？”
眼前男子一袭烟青色长袍，眉目间尽是思念。
沈清绝行至她身前，百里寒却还有些发愣，直呆呆的看着他。
明楼中除戏子还在唱腔，其余人纷纷下跪行礼：“参加小侯爷。”
这一声整齐的“小侯爷”把百里寒叫醒了。
沈清绝道：“无需多礼，各位尽兴即可。”
又是齐齐一声：“多谢小侯爷。”
看客们恢复自然后，百里寒突然拉扯沈清绝的衣袖：“是真的……真的……”
说着一扑，扑进沈清绝怀中，道：“绝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沈清绝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想要回抱她，百里寒一下抽出身子，道：“忘了忘了，如今你我不是孩童了……不能如此失礼了。”
她语气是有几分歉意，道：“绝哥哥莫要放在心上，我下次不会了。”
沈清绝有些失望，他倒是希望百里寒如此拥着他，这样是否证明，百里寒是喜欢自己的。
沈清绝淡笑道：“无事，绝哥哥来接你回府，我们走吧。”
他将手伸向百里寒，百里寒略显踌躇，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被人说啊……”
沈清绝一把握住她的手，拉起百里寒往外走，笑道：“不会。”
百里寒微低着头，心跳加快，小脸蛋也红了不少。
沈清绝扶她上了马车，二人并排坐着，百里寒还是低头，一直没说话。
沈清绝理理她的头发，稍触碰到一点，百里寒就小幅度地躲一下。
百里寒十分不自在，一别多年沈清绝突然回来，她才将将回过神。
她道：“绝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沈清绝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看看窗外佯装镇定：“好。”
外头有些安静，这日似乎连寻常游逛的百姓都少了些。
沈清绝微微蹙眉，心道：“方才来时还很热闹，才过几刻怎会如此寂寥……”
燕京城不该如此沉寂啊。
百里寒稍稍整了衣着，道：“绝哥哥是今日回来的？”
沈清绝回首，点头道：“嗯，午时回京，先去宫中请了安，方才入了百里府，与老师叙旧片刻，便来寻你。”
百里寒微怔，他倒是说的详细。
“绝哥哥回来怎么不提前派人说一声……”
“早知我该在府中好好替你接风洗尘的。”
沈清绝收了扇子，他倒是想提前通知百里寒，可陆弘压根没给他时间准备。
前日夜里，南疆落了他的驰鸾轿，为首的太监说是陆弘让他们来接沈清绝即刻回京。
顺带还把祁络一并带来了，沈清绝只好接旨，连夜回程，午时才到燕京。
他道：“陛下急召回京，许是有事相商。”
沈清绝从腰间拿下一枚同心佩，放置百里寒手心，微笑道：“是绝哥哥不好，这枚同心佩算是我给寒儿的赔礼了。”
玉佩色泽光亮，是上等良品，百里寒收下玉佩，道：“他能有什么事，整日里不是看上了这个官家姑娘就是喊着内阁给他选秀。”
百里寒摩挲着手中同心佩，不服气道：“我真是替皇后姐姐抱不平，怎么就嫁给他了呢。”
沈清绝稍离百里寒坐近了些，拍拍她的肩头道：“陛下也是没办法，身为帝王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百里寒一听这话更加来气，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莫非绝哥哥也是如此以为的？”
沈清绝停滞须臾，好笑道：“倒不是，却也是。”
百里寒皱眉不悦：“算了，不说这个了。”
嘴上是不说了，她将同心佩又还給了沈清绝，道：“我不要了。”
沈清绝扶额，无奈笑笑：“寒儿……”
随即揉上了她的头，温柔道：“别置气了，是绝哥哥说错话了，绝哥哥给你赔礼道歉。”
百里寒最是讨厌富贵人家纳妾通房这一套。
“看在你今日刚回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下回再帮着他说话，我就找沈侯爷告状。”
百里寒又将同心佩夺回，移开了头顶温热的手掌。
沈清绝道：“好，没有下次。”
二人相视笑笑。
正巧轿子停了，小厮在外道：“小侯爷，百里小姐，我们到了。”
沈清绝将轿帘拨开，率先下了马车。
如儿时一般，牵着百里寒下来，二人手牵手进了百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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