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帝吵架
凤仪宫本是个最安静不过的地方，周婷喜欢养殖一些小动物，院里有十余只鸟类，兼三只小兔。
大门外，突然跑进一个女子，嘴里囔囔着：“周姐姐！师兄欺负我！”
“周姐姐！”
周婷在里屋听见响动，派掌事姑姑前去查看。
姑姑才出了门，就见百里寒朝这儿跑来，连忙上前接她。
百里寒停下脚步，不再跑了，道：“春翠姑姑，周姐姐在吗？”
春翠扶着她往里头走，道：“在里面呢，你瞧，怎么跑得满头大汗的。”
春翠拿起手帕替百里寒擦擦额间汗，道：“累吧，姑姑派人给你煮碗甜粥喝？”
百里寒笑道：“谢谢姑姑，我最喜欢喝凤仪宫里的甜粥了。”
春翠发笑道：“好，先进去坐坐。”
周婷貌似猜到来者是百里寒，也不打算起身，空了个座位给她。
朝婢女道：“去，将本宫给寒儿准备的新衣裳取来。”
婢女俯身，道：“是。”
门帘被人撑开。
百里寒走进，一声响亮的：“周姐姐！”
小跑到周婷身边，扑在她怀中哭诉道：“师兄欺负我！”
“绝哥哥也不帮着我！”
“呜呜……”
周婷眼神示意婢女都出去，摸摸百里寒的头，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了，说来听听。”
百里寒道：“师兄说，绝哥哥娶了媳妇，就不要我了！”
周婷淡然道：“嗯，没说错啊。”
百里寒挣扎起身道：“姐姐！”
她在宫中走了两步道：“我想起来了，你方才在崇阳殿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
“你们都欺负我！”
周婷拉着她坐下，好言道：“寒儿，周姐姐的话你要好好记着。”
百里寒一秒安静，周婷严肃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可再如此稀里糊涂的就掠过了。”
周婷轻抚她的手，道：“燕京城中多少人对百里家虎视眈眈？阿信前往北疆征战，年节就快回来了。”
“北疆战事我们已然胜出，此番阿信回京你师兄定然要赐封于他。”
“且不论你哥哥的亲事，就说这一但封赏自然是个官位或是爵位，届时朝中大臣官员又有谁不眼红？”
百里寒道：“那是好事啊。”
周婷拍拍她的手，无奈笑笑：“红袍加身，于你我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百里寒不解，疑惑地看向周婷。
周婷道：“寒儿，姐姐明白的告诉你，你若是想全家安然，就必须嫁给清绝。”
“旁人姐姐不敢担保，但是清绝，他一定会照顾好你，护住你全族性命。”
百里寒怔愣，道：“周姐姐，怎么说着说着，到这种事上去了。”
“我还从未想过，全族会因我的婚嫁而……”
周婷拉着她的手，道：“如，阿信一般。若阿信不当这次伐疆主将，或许你可以择人而嫁。可是阿信这回趟了这趟浑水，这官场和后院，你们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百里寒哑声，心中有些迷茫，道：“周姐姐……可我们对权对官并无遐想啊。”
“哥哥他只是想帮百姓，帮师兄而已。”
周婷瞧见了她的泪珠，也不自觉的伤感起来，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
周婷擦擦眼泪，拿起手帕也帮百里寒擦拭，抚着她的薄背，道：“好了，总之周姐姐说的你要记在心上。”
“清绝对你很好的，你嫁给他是你福气好。”
百里寒眸中带着泪珠，点点头。
“我知道了，姐姐。”
“其实我也想过，那么多来提亲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对着他们我也笑不出来，可是对绝哥哥好像就不这样……”
百里寒揉揉眼睛，道：“姐姐，这是喜欢吗？”
周婷笑道：“当然是啦！”
“傻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自己还不知道。”
百里寒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原来她是喜欢沈清绝的。
姐妹二人说笑间，春翠端来碗甜粥，身后宫女抱着件衣裙，从侧殿走来。
春翠道：“寒小姐，甜粥做好了，快尝尝。”
百里寒端着甜粥喝了起来，道：“谢谢姑姑。”
周婷起身，顺着新衣，道：“本宫记得你方才在崇阳殿不是吃过点心了？刚刚从御花园用了午膳来，怎么如今又吃上了？”
百里寒摆手道：“别提了，那个大王八烦得很，我午膳一口没吃呢，就气得跑来了。”
周婷捂嘴笑道：“哈哈哈，骂得好！”
说着将手里的衣裳比给百里寒看，道：“周姐姐给你做了身衣裙，待会儿吃完了穿上看看喜不喜欢。”
百里寒将甜粥喝净，道：“谢谢周姐姐！”
周婷笑笑，出了里屋，在院外喂起了鸟。
不一会儿，凤仪宫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周婷转身，道：“春翠，本宫乏了，将院门关上吧。”
春翠应道：“是。”
随后摆手吩咐守门太监，道：“娘娘说了，把门关了。”
小太监躬身道：“奴才遵旨。”
两人正要行动。
凤仪宫外站着好多人。
陆弘道：“慢。”
周婷神色不好，面上淡淡，上前迎驾：“参见陛下。”
陆弘领着沈清绝赶来。
踏进凤仪宫，一眼没看周婷，只道：“免礼。”
沈清绝停下脚步，作揖道：“给娘娘请安。”
周婷缓和面容，微笑道：“清绝，你来了。”
沈清绝道：“微臣见寒儿往凤仪宫来，便也来凑个热闹。”
二人朝院中走，在中间坐了下来。
周婷命人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向沈清绝，一杯留给自己。
周婷道：“寒儿在房中换衣，我们在院中等罢。”
陆弘站在原地，气得不行，攥着拳头来回踱步。
心道：“给他倒茶也不给我倒，让朕就这么站着？”
沈清绝也不管他，喝茶摇扇。
陆弘无法，自己过去靠着沈清绝坐下。
周婷斜晲他一眼，道：“清绝是来找寒儿的，陛下来此是为何？”
“黎妃妹妹可不在本宫宫中。”
陆弘蹙眉，也不是一副好脸色，道：“想来便来了。”
“来人，给朕倒茶。”
春翠端起茶盏赶来，放在陆弘身前，道：“陛下，您的茶。”
陆弘慢慢拿起，看了眼周婷，周婷正把玩手中玉镯。
那玉镯是她表兄赠她的，周婷日日带在身边。
陆弘抿了口茶水，皱眉将杯子重重拍在案上，道：“这茶泡坏了！给朕重新泡！”
周婷无作为。
沈清绝也无作为。
只有春翠本本分分地将茶盏拿走，又换了一杯上来，道：“陛下，茶。”
陆弘接过，随意喝一口。气得站起，大骂道：“难喝！这是什么茶！”
春翠双膝发软，跪倒在地，凤仪宫的奴才统统跪下，齐声道：“陛下息怒。”
百里寒听见动静，问向正在替她更衣的侍女：“楠秋姐姐，外头怎么了？”
楠秋摇摇头，道：“八成是陛下又来找茬了。”
百里寒冷哼一声：“这个死王八！”
楠秋急得赶紧让百里寒噤声：“使不得啊，寒小姐，万一被陛下听到了可不得了。”
百里寒换好了衣服，在妆匣前坐下。
楠秋为她重新梳妆。
百里寒道：“我还怕他？”
“你们都怕他，我可不怕。”
说着百里寒小脸多了几分自豪，道：“姐姐快些，等我出去威风给你们看！”
楠秋是了解她的，当即笑道：“别威风过头了就好。”
百里寒傻乎乎地笑着，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院中，周婷站起，从容道：“陛下若是来喝茶的，臣妾自当欢迎。”
她走向陆弘，眼神中净是不屑，道：“可若是陛下是来找麻烦的，臣妾斗胆请陛下离开。”
陆弘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朕这么说话。”
周婷不惧，道：“臣妾这儿的雨前龙井不合陛下的口味。陛下何不去景阳宫，找黎妃妹妹讨一盏茶喝？”
陆弘气急，周婷竟说让他去景阳宫讨茶喝？
陆弘一拍桌子，将沈清绝的茶杯拍翻。
沈清绝无奈叹气，心道：“我的茶……”
陆弘道：“好，很好。你仗着自己是皇后竟敢如此忤逆犯上，朕今日不处置你，皇家颜面何存！”
陆弘抬手，道：“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德行有失，出言不逊，从今日起……”
“等等！”一道声线将陆弘打断。
陆弘握握拳头，背过身窃喜道：“师妹，来得及时啊。”
沈清绝起身，从里屋出来一位身着鎏金蝶样裙的女子。
百里寒虽才十五，但个头却是不矮。
将这蝶裙的流光衬托的恰到好处，小脸因生气有些潮红，却难抵她原本姿色。
她小步跑来，直接出拳打在陆弘身上：“你不想活了！”
春翠、楠秋二人连忙拉住她双臂。
陆弘做痛道：“你！”
“来人！快护驾啊！”
一时间，除了沈清绝和周婷两人，其他全部人都聚集在一起。
一半护着陆弘，一半拉着百里寒。
周婷发笑，道：“这鬼丫头，还是这么咋咋呼呼。”
沈清绝也笑：“娘娘送的衣裳很衬她，只不过马上就要被她糟蹋了。”
周婷道：“若只是一件衣裳倒也罢了。”
百里寒双手不能动，只好舞着双腿：“陆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敢欺负周姐姐，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春翠在旁劝道：“不能这么说陛下啊，寒小姐。”
楠秋道：“寒小姐，陛下的名讳可不能叫啊。”
陆弘指着手，道：“混丫头，你怎么跟你师兄说话的！”
百里寒道：“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还得欺负周姐姐！”
陆弘憋屈道：“我哪里欺负她了！”
百里寒大声道：“你刚刚要下什么破旨来着，你说！你自己说！”
陆弘自知理亏，一时说不出话。
百里寒叫骂道：“不敢说了吧，你下次再欺负周姐姐，我就让师傅打断你的腿！”
陆弘哪里受过这种气，就算是他的师妹也不能再三挑衅他。
陆弘上前就要和百里寒扭打起来，太监们又拦着陆弘。
场面一片混乱，他们谁都不肯罢休。
奴才们也谁都不敢松手，无论伤了那个他们都没法交差。
陆弘道：“师兄今日就好好教导你，什么叫长兄如父！”
百里寒道：“你来啊！有本事就打死我！我让阿爹揍死你！”
陆弘道：“你！你少拿旁人来压朕，朕可不是被吓大的！”
百里寒道：“你要欺负周姐姐，你就得挨揍！”
陆弘道：“你！”
……
……
……
如此争了一刻，周婷和沈清绝谁也没去劝架。
此时的凤仪宫堪称一副奇景。
二十号人全都累倒在地上，就连陆弘也不例外。
陆弘累得喘气道：“朕今日真是败给你了。”
百里寒被沈清绝抱起，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道：“哼！你知道我的厉害就好。”
周婷缓缓起身，步子停在陆弘跟前，朝他伸出手，道：“陛下，地上凉。”
大门外，突然跑进一个女子，嘴里囔囔着：“周姐姐！师兄欺负我！”
“周姐姐！”
周婷在里屋听见响动，派掌事姑姑前去查看。
姑姑才出了门，就见百里寒朝这儿跑来，连忙上前接她。
百里寒停下脚步，不再跑了，道：“春翠姑姑，周姐姐在吗？”
春翠扶着她往里头走，道：“在里面呢，你瞧，怎么跑得满头大汗的。”
春翠拿起手帕替百里寒擦擦额间汗，道：“累吧，姑姑派人给你煮碗甜粥喝？”
百里寒笑道：“谢谢姑姑，我最喜欢喝凤仪宫里的甜粥了。”
春翠发笑道：“好，先进去坐坐。”
周婷貌似猜到来者是百里寒，也不打算起身，空了个座位给她。
朝婢女道：“去，将本宫给寒儿准备的新衣裳取来。”
婢女俯身，道：“是。”
门帘被人撑开。
百里寒走进，一声响亮的：“周姐姐！”
小跑到周婷身边，扑在她怀中哭诉道：“师兄欺负我！”
“绝哥哥也不帮着我！”
“呜呜……”
周婷眼神示意婢女都出去，摸摸百里寒的头，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了，说来听听。”
百里寒道：“师兄说，绝哥哥娶了媳妇，就不要我了！”
周婷淡然道：“嗯，没说错啊。”
百里寒挣扎起身道：“姐姐！”
她在宫中走了两步道：“我想起来了，你方才在崇阳殿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
“你们都欺负我！”
周婷拉着她坐下，好言道：“寒儿，周姐姐的话你要好好记着。”
百里寒一秒安静，周婷严肃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可再如此稀里糊涂的就掠过了。”
周婷轻抚她的手，道：“燕京城中多少人对百里家虎视眈眈？阿信前往北疆征战，年节就快回来了。”
“北疆战事我们已然胜出，此番阿信回京你师兄定然要赐封于他。”
“且不论你哥哥的亲事，就说这一但封赏自然是个官位或是爵位，届时朝中大臣官员又有谁不眼红？”
百里寒道：“那是好事啊。”
周婷拍拍她的手，无奈笑笑：“红袍加身，于你我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百里寒不解，疑惑地看向周婷。
周婷道：“寒儿，姐姐明白的告诉你，你若是想全家安然，就必须嫁给清绝。”
“旁人姐姐不敢担保，但是清绝，他一定会照顾好你，护住你全族性命。”
百里寒怔愣，道：“周姐姐，怎么说着说着，到这种事上去了。”
“我还从未想过，全族会因我的婚嫁而……”
周婷拉着她的手，道：“如，阿信一般。若阿信不当这次伐疆主将，或许你可以择人而嫁。可是阿信这回趟了这趟浑水，这官场和后院，你们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百里寒哑声，心中有些迷茫，道：“周姐姐……可我们对权对官并无遐想啊。”
“哥哥他只是想帮百姓，帮师兄而已。”
周婷瞧见了她的泪珠，也不自觉的伤感起来，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
周婷擦擦眼泪，拿起手帕也帮百里寒擦拭，抚着她的薄背，道：“好了，总之周姐姐说的你要记在心上。”
“清绝对你很好的，你嫁给他是你福气好。”
百里寒眸中带着泪珠，点点头。
“我知道了，姐姐。”
“其实我也想过，那么多来提亲的人我一个都不喜欢。对着他们我也笑不出来，可是对绝哥哥好像就不这样……”
百里寒揉揉眼睛，道：“姐姐，这是喜欢吗？”
周婷笑道：“当然是啦！”
“傻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自己还不知道。”
百里寒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原来她是喜欢沈清绝的。
姐妹二人说笑间，春翠端来碗甜粥，身后宫女抱着件衣裙，从侧殿走来。
春翠道：“寒小姐，甜粥做好了，快尝尝。”
百里寒端着甜粥喝了起来，道：“谢谢姑姑。”
周婷起身，顺着新衣，道：“本宫记得你方才在崇阳殿不是吃过点心了？刚刚从御花园用了午膳来，怎么如今又吃上了？”
百里寒摆手道：“别提了，那个大王八烦得很，我午膳一口没吃呢，就气得跑来了。”
周婷捂嘴笑道：“哈哈哈，骂得好！”
说着将手里的衣裳比给百里寒看，道：“周姐姐给你做了身衣裙，待会儿吃完了穿上看看喜不喜欢。”
百里寒将甜粥喝净，道：“谢谢周姐姐！”
周婷笑笑，出了里屋，在院外喂起了鸟。
不一会儿，凤仪宫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周婷转身，道：“春翠，本宫乏了，将院门关上吧。”
春翠应道：“是。”
随后摆手吩咐守门太监，道：“娘娘说了，把门关了。”
小太监躬身道：“奴才遵旨。”
两人正要行动。
凤仪宫外站着好多人。
陆弘道：“慢。”
周婷神色不好，面上淡淡，上前迎驾：“参见陛下。”
陆弘领着沈清绝赶来。
踏进凤仪宫，一眼没看周婷，只道：“免礼。”
沈清绝停下脚步，作揖道：“给娘娘请安。”
周婷缓和面容，微笑道：“清绝，你来了。”
沈清绝道：“微臣见寒儿往凤仪宫来，便也来凑个热闹。”
二人朝院中走，在中间坐了下来。
周婷命人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向沈清绝，一杯留给自己。
周婷道：“寒儿在房中换衣，我们在院中等罢。”
陆弘站在原地，气得不行，攥着拳头来回踱步。
心道：“给他倒茶也不给我倒，让朕就这么站着？”
沈清绝也不管他，喝茶摇扇。
陆弘无法，自己过去靠着沈清绝坐下。
周婷斜晲他一眼，道：“清绝是来找寒儿的，陛下来此是为何？”
“黎妃妹妹可不在本宫宫中。”
陆弘蹙眉，也不是一副好脸色，道：“想来便来了。”
“来人，给朕倒茶。”
春翠端起茶盏赶来，放在陆弘身前，道：“陛下，您的茶。”
陆弘慢慢拿起，看了眼周婷，周婷正把玩手中玉镯。
那玉镯是她表兄赠她的，周婷日日带在身边。
陆弘抿了口茶水，皱眉将杯子重重拍在案上，道：“这茶泡坏了！给朕重新泡！”
周婷无作为。
沈清绝也无作为。
只有春翠本本分分地将茶盏拿走，又换了一杯上来，道：“陛下，茶。”
陆弘接过，随意喝一口。气得站起，大骂道：“难喝！这是什么茶！”
春翠双膝发软，跪倒在地，凤仪宫的奴才统统跪下，齐声道：“陛下息怒。”
百里寒听见动静，问向正在替她更衣的侍女：“楠秋姐姐，外头怎么了？”
楠秋摇摇头，道：“八成是陛下又来找茬了。”
百里寒冷哼一声：“这个死王八！”
楠秋急得赶紧让百里寒噤声：“使不得啊，寒小姐，万一被陛下听到了可不得了。”
百里寒换好了衣服，在妆匣前坐下。
楠秋为她重新梳妆。
百里寒道：“我还怕他？”
“你们都怕他，我可不怕。”
说着百里寒小脸多了几分自豪，道：“姐姐快些，等我出去威风给你们看！”
楠秋是了解她的，当即笑道：“别威风过头了就好。”
百里寒傻乎乎地笑着，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院中，周婷站起，从容道：“陛下若是来喝茶的，臣妾自当欢迎。”
她走向陆弘，眼神中净是不屑，道：“可若是陛下是来找麻烦的，臣妾斗胆请陛下离开。”
陆弘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朕这么说话。”
周婷不惧，道：“臣妾这儿的雨前龙井不合陛下的口味。陛下何不去景阳宫，找黎妃妹妹讨一盏茶喝？”
陆弘气急，周婷竟说让他去景阳宫讨茶喝？
陆弘一拍桌子，将沈清绝的茶杯拍翻。
沈清绝无奈叹气，心道：“我的茶……”
陆弘道：“好，很好。你仗着自己是皇后竟敢如此忤逆犯上，朕今日不处置你，皇家颜面何存！”
陆弘抬手，道：“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德行有失，出言不逊，从今日起……”
“等等！”一道声线将陆弘打断。
陆弘握握拳头，背过身窃喜道：“师妹，来得及时啊。”
沈清绝起身，从里屋出来一位身着鎏金蝶样裙的女子。
百里寒虽才十五，但个头却是不矮。
将这蝶裙的流光衬托的恰到好处，小脸因生气有些潮红，却难抵她原本姿色。
她小步跑来，直接出拳打在陆弘身上：“你不想活了！”
春翠、楠秋二人连忙拉住她双臂。
陆弘做痛道：“你！”
“来人！快护驾啊！”
一时间，除了沈清绝和周婷两人，其他全部人都聚集在一起。
一半护着陆弘，一半拉着百里寒。
周婷发笑，道：“这鬼丫头，还是这么咋咋呼呼。”
沈清绝也笑：“娘娘送的衣裳很衬她，只不过马上就要被她糟蹋了。”
周婷道：“若只是一件衣裳倒也罢了。”
百里寒双手不能动，只好舞着双腿：“陆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敢欺负周姐姐，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春翠在旁劝道：“不能这么说陛下啊，寒小姐。”
楠秋道：“寒小姐，陛下的名讳可不能叫啊。”
陆弘指着手，道：“混丫头，你怎么跟你师兄说话的！”
百里寒道：“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还得欺负周姐姐！”
陆弘憋屈道：“我哪里欺负她了！”
百里寒大声道：“你刚刚要下什么破旨来着，你说！你自己说！”
陆弘自知理亏，一时说不出话。
百里寒叫骂道：“不敢说了吧，你下次再欺负周姐姐，我就让师傅打断你的腿！”
陆弘哪里受过这种气，就算是他的师妹也不能再三挑衅他。
陆弘上前就要和百里寒扭打起来，太监们又拦着陆弘。
场面一片混乱，他们谁都不肯罢休。
奴才们也谁都不敢松手，无论伤了那个他们都没法交差。
陆弘道：“师兄今日就好好教导你，什么叫长兄如父！”
百里寒道：“你来啊！有本事就打死我！我让阿爹揍死你！”
陆弘道：“你！你少拿旁人来压朕，朕可不是被吓大的！”
百里寒道：“你要欺负周姐姐，你就得挨揍！”
陆弘道：“你！”
……
……
……
如此争了一刻，周婷和沈清绝谁也没去劝架。
此时的凤仪宫堪称一副奇景。
二十号人全都累倒在地上，就连陆弘也不例外。
陆弘累得喘气道：“朕今日真是败给你了。”
百里寒被沈清绝抱起，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道：“哼！你知道我的厉害就好。”
周婷缓缓起身，步子停在陆弘跟前，朝他伸出手，道：“陛下，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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