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断头崖
百里寒沿路顺手扯下一片竹叶，道：“徐公子……我一直想问你，那件狼服是何处买来的？为何如此迫真，我也想买一件藏着。”
徐散在前，不知是何表情，眼睛盯着一处悬崖，道：“那不是买的，是我亲手猎杀的狼皮，做了五个月制成的戏服。”
他语气冰凉，仿佛在说一件微末细小的事。百里寒扯笑道：“徐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
男子转身，走在她身侧，眉眼弯弯：“山野村夫，总是要有些手力，才可饱腹。”
他笑的渗人，继续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徐散把她带到这里，难不成是她问的太多，想杀了她灭口？
百里寒不再提问，并做好反抗准备，道：“此处已无路了，徐公子说的仙鹤草难道在这崖下。”
眼看百里寒停下脚步，对自己小心提防，徐散道：“姑娘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朝崖边纵身一跃，百里寒小跑上前：“徐公子！”
没想到他是真心要帮忙，百里寒懊悔万分，这悬崖深不及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岂不是害了旁人。
百里寒双膝软下，跪在崖边：“徐公子！徐公子！”若是他有反应，那么自己也跟着下去，一定不能让徐散为她犯险。
“徐公子！徐公子！”
百里寒喊着喊着，心中愈发没有底气。
“徐公子……徐散！”
层层云雾中，哪里有人影？
百里寒心慌意乱，双手撑在悬崖边上，徐散不回，是不想回还是没办法回了。
她心中闪现出无数个可能，泪水湿润眼眶：“徐散……徐散！”
“我不要仙鹤草了！你快回来吧！”
百里寒声音发颤，心一狠，徐散是因她跳崖，自己又如何独善其身。
崖边狂风呼啸，云散雾乱。
衣袖被风捶打纠缠，这一跳如若不能回来，也是自己惹的祸，如若能回来，百里寒下定决心与徐散开门见山，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同沈清绝一对的鸳鸯手帕遗落在断头崖上。那手帕的主人，轻身一跃，入了崖底。
断头崖表面上巍然屹立，惊险莫测，实际在接近崖底的地方，早已被人重塑，编织了一床巨大的草床。
任何人从断头崖落下，都不会断头，反而会被草床接住。到底是落差太大，常人落下怎会料到还有个支撑物接着。
没防备的，统统都晕了过去，轻者昏厥，重者失忆。
徐散在崖边水源处找到了仙鹤草，正欲往回赶，就看见草床猛烈地弹动几下。
上前定睛一看，失声道：“姑娘！！！”
崖地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有火把照明，不同其他地方，穴中连滴水都没有。徐散抱起百里寒，穿过洞穴。
洞穴后是一处寨子，大门梁上挂着一块木质牌匾“野牙帮”。
徐散大步走进，时不时低身观察怀中女子：“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徐散对此处过于熟悉，走进营寨大门，只见一群匪徒刚刚还在吵闹讲话，看见徐散后立马噤声。
恭敬道：“恭迎二当家！”
徐散忧心忡忡：“起来，寻个大夫来我房里。”
野牙帮的匪徒们都有一件项链，挂着狼牙，戴在脖子上。狼牙越大，地位越大，一位戴着中等大小狼牙的男子上前道：“二当家，我们这儿哪来的大夫啊？”
徐散急道：“少废话！没有就去想办法！一刻钟以后，务必将人带到！”
徐散鲜少回寨中，大家伙都知道他在外头有别的身份，连大当家也时常说起他脾气不好，性子冷淡，说不要惹二当家的生气。
几个弟兄争先道：“是！我们这就去！”
“二当家别生气……我们会把二夫人救活的！”
“没错，没错，我们现在就去抢大夫！”
……
徐散无心再听，瞪了他们一眼，就往后房里走。走过黄沙路，挨着大寨第四间就是他的屋子。
百里寒在落崖时，曾用轻功蹭了几下断头崖的悬阶，比常人受击少了些许，手指头逐渐动了两下。隐约感觉有人救了自己。
徐散走进屋中，关好门，将百里寒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不乐道：“明明决定了，不能再对你手下留情……”
一株精贵难得的仙鹤草从他怀中掉出，徐散捡起，放在百里寒身边：“你是为了草……还是为了我？”
徐散伸手探寻百里寒的鼻息，看来摔的不重，鼻息沉稳有力。她身子不好，本就在吃药调理万一有什么好歹，徐散无颜面对自己。
徐散靠在床头，视线一刻不离百里寒。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上了百里寒，喜欢上了一个天之骄女。
百里寒和沈清绝是良配，他知道二人两厢情愿，知道陛下已经为他们定下婚约。可就是在这板上钉钉的事实面前，他依然喜欢上了百里寒。
徐散想过很多方法去忘记她，也劝过自己不要自不量力。朝顺侯府一门双爵位，百里府一门双帝师，他有什么资格去喜欢。
就连这回，决定回古地找个寻常百姓的住处，娶个贤妻，寥寥此生。可偏生又遇到了百里寒，他那不该有的心思又重新萌发。
“姑娘……”
徐散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是为了我……对吗？”
“这边！这边！”
徐散慌乱下，把百里寒的手放进被子里。
徐彪拉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进，“二当家，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二人跑地气喘吁吁，白胡子老头低眉顺眼道：“二当家……病人呢？”
徐散连忙站起，看了眼榻上人：“老人家，麻烦你了。”
白胡子大夫点点头，上前缓慢坐下，给百里寒搭脉。
百里寒神智恢复了些，刚想睁开眼睛，听到耳边有人说话，还不止一个。决定暂时先装痴，听听周围是什么动静再说。
白胡子大夫眉头紧锁，叹气道：“唉——”
徐散慌道：“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白胡子大夫一句话不说，先站起身，又叹气。
徐彪难耐道：“到底怎么样你说啊，万一我家二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白胡子大夫不是吓大的，摇着头说：“二当家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大事没有，只不过受到了惊吓，以前的事……怕是都不记得了……”
“啊？？？！！！”徐彪诧异道：“老头，你没诊错脉吧，那连二当家也不记得了？”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没办法了……悬崖太高，能正常生活就不错了。”
背好医箱，徐散在原地久久未做反应，白胡子大夫路过徐散道：“二当家保重。”
随后被徐彪领出野牙帮。
百里寒还在脑中思索，自己没失忆啊，那老头非说她失忆了是为何。还有什么二当家，什么夫人……这是在说谁啊？
她还记得徐散是因为自己随口一说仙鹤草跳下断头崖，而她则是因为徐散下去了，自己也下来了。
百里寒心道：“这都没死？”主要自己毫无疼痛感，这也太神奇了……
徐散内心有些暗喜，待房中安静后，他重新坐回百里寒身边，握着她的手道：“姑娘……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百里寒一愣，这是徐散的声音。
难道徐散对她已经生了爱慕之意？
回首往昔，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越之举，除了今日发生实属让她不解。
“二当家！大当家回来了！”
是徐彪进来传话，他难掩喜色，跑进屋：“大当家找您去大营，说是要给您办喜事呢！”
二当家！？
二当家叫的是徐散，这是他的第二个身份吗？
百里寒继续装晕，仔细听着。
徐散不舍放下她的手，头也不回道：“知道了，你去告诉大哥，我等会儿就来。”
徐彪兴冲冲地跑出门，嘴里嘟囔道：“太好了！今天可以吃肉喝酒了！”
几年难得一聚，徐散和楚期已有三年没见面了。
“来！喝！”
兄弟两儿连碰三碗烈酒，场面一度喧嚣热闹，大营中嘈杂不断。
楚期揽着徐散宽肩道：“二弟多年未归，这一回来就带了个压寨夫人回来，真是争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期啃着羊腿，大笑道：“为兄要给你们好好办一场婚宴来祝贺祝贺。”
徐散端起酒碗敬道：“多谢大哥！”
楚期笑道：“自己兄弟客气什么。”
徐散满心满眼想着百里寒，一来，她已经失忆，待醒来以后他稍加作词诓骗，她肯定轻易相信。二来，正面楚期主张要为自己大办婚宴，百里寒不管信或不信，正反是走不了了。
成为他的妻子以后，她必然会喜欢上自己。
徐散对自身条件还算满意，野牙帮虽不是什么正经帮派，但胜在帮底丰厚。不论百里寒要什么，他都可以想办法得到，待遇不会比帝师之女差之分毫。
加上他徐散本身武艺不凡，长相在帮中不说第一也算第二，百里寒一定会喜欢上他。
想到此处，他拿起一壶酒直接灌下。
把一旁的楚期看乐了：“二弟，可别吓到二弟妹了，喝那么多酒回去，是要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楚期拿着羊骨头指着他，大笑道：“瞧你这猴急样！哈哈哈哈！”
徐散被说的不好意思，却抵不住心中欢喜：“大哥别取笑我了……”
…………
徐散在前，不知是何表情，眼睛盯着一处悬崖，道：“那不是买的，是我亲手猎杀的狼皮，做了五个月制成的戏服。”
他语气冰凉，仿佛在说一件微末细小的事。百里寒扯笑道：“徐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
男子转身，走在她身侧，眉眼弯弯：“山野村夫，总是要有些手力，才可饱腹。”
他笑的渗人，继续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徐散把她带到这里，难不成是她问的太多，想杀了她灭口？
百里寒不再提问，并做好反抗准备，道：“此处已无路了，徐公子说的仙鹤草难道在这崖下。”
眼看百里寒停下脚步，对自己小心提防，徐散道：“姑娘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朝崖边纵身一跃，百里寒小跑上前：“徐公子！”
没想到他是真心要帮忙，百里寒懊悔万分，这悬崖深不及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岂不是害了旁人。
百里寒双膝软下，跪在崖边：“徐公子！徐公子！”若是他有反应，那么自己也跟着下去，一定不能让徐散为她犯险。
“徐公子！徐公子！”
百里寒喊着喊着，心中愈发没有底气。
“徐公子……徐散！”
层层云雾中，哪里有人影？
百里寒心慌意乱，双手撑在悬崖边上，徐散不回，是不想回还是没办法回了。
她心中闪现出无数个可能，泪水湿润眼眶：“徐散……徐散！”
“我不要仙鹤草了！你快回来吧！”
百里寒声音发颤，心一狠，徐散是因她跳崖，自己又如何独善其身。
崖边狂风呼啸，云散雾乱。
衣袖被风捶打纠缠，这一跳如若不能回来，也是自己惹的祸，如若能回来，百里寒下定决心与徐散开门见山，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同沈清绝一对的鸳鸯手帕遗落在断头崖上。那手帕的主人，轻身一跃，入了崖底。
断头崖表面上巍然屹立，惊险莫测，实际在接近崖底的地方，早已被人重塑，编织了一床巨大的草床。
任何人从断头崖落下，都不会断头，反而会被草床接住。到底是落差太大，常人落下怎会料到还有个支撑物接着。
没防备的，统统都晕了过去，轻者昏厥，重者失忆。
徐散在崖边水源处找到了仙鹤草，正欲往回赶，就看见草床猛烈地弹动几下。
上前定睛一看，失声道：“姑娘！！！”
崖地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有火把照明，不同其他地方，穴中连滴水都没有。徐散抱起百里寒，穿过洞穴。
洞穴后是一处寨子，大门梁上挂着一块木质牌匾“野牙帮”。
徐散大步走进，时不时低身观察怀中女子：“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徐散对此处过于熟悉，走进营寨大门，只见一群匪徒刚刚还在吵闹讲话，看见徐散后立马噤声。
恭敬道：“恭迎二当家！”
徐散忧心忡忡：“起来，寻个大夫来我房里。”
野牙帮的匪徒们都有一件项链，挂着狼牙，戴在脖子上。狼牙越大，地位越大，一位戴着中等大小狼牙的男子上前道：“二当家，我们这儿哪来的大夫啊？”
徐散急道：“少废话！没有就去想办法！一刻钟以后，务必将人带到！”
徐散鲜少回寨中，大家伙都知道他在外头有别的身份，连大当家也时常说起他脾气不好，性子冷淡，说不要惹二当家的生气。
几个弟兄争先道：“是！我们这就去！”
“二当家别生气……我们会把二夫人救活的！”
“没错，没错，我们现在就去抢大夫！”
……
徐散无心再听，瞪了他们一眼，就往后房里走。走过黄沙路，挨着大寨第四间就是他的屋子。
百里寒在落崖时，曾用轻功蹭了几下断头崖的悬阶，比常人受击少了些许，手指头逐渐动了两下。隐约感觉有人救了自己。
徐散走进屋中，关好门，将百里寒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不乐道：“明明决定了，不能再对你手下留情……”
一株精贵难得的仙鹤草从他怀中掉出，徐散捡起，放在百里寒身边：“你是为了草……还是为了我？”
徐散伸手探寻百里寒的鼻息，看来摔的不重，鼻息沉稳有力。她身子不好，本就在吃药调理万一有什么好歹，徐散无颜面对自己。
徐散靠在床头，视线一刻不离百里寒。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上了百里寒，喜欢上了一个天之骄女。
百里寒和沈清绝是良配，他知道二人两厢情愿，知道陛下已经为他们定下婚约。可就是在这板上钉钉的事实面前，他依然喜欢上了百里寒。
徐散想过很多方法去忘记她，也劝过自己不要自不量力。朝顺侯府一门双爵位，百里府一门双帝师，他有什么资格去喜欢。
就连这回，决定回古地找个寻常百姓的住处，娶个贤妻，寥寥此生。可偏生又遇到了百里寒，他那不该有的心思又重新萌发。
“姑娘……”
徐散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是为了我……对吗？”
“这边！这边！”
徐散慌乱下，把百里寒的手放进被子里。
徐彪拉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进，“二当家，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二人跑地气喘吁吁，白胡子老头低眉顺眼道：“二当家……病人呢？”
徐散连忙站起，看了眼榻上人：“老人家，麻烦你了。”
白胡子大夫点点头，上前缓慢坐下，给百里寒搭脉。
百里寒神智恢复了些，刚想睁开眼睛，听到耳边有人说话，还不止一个。决定暂时先装痴，听听周围是什么动静再说。
白胡子大夫眉头紧锁，叹气道：“唉——”
徐散慌道：“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白胡子大夫一句话不说，先站起身，又叹气。
徐彪难耐道：“到底怎么样你说啊，万一我家二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白胡子大夫不是吓大的，摇着头说：“二当家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大事没有，只不过受到了惊吓，以前的事……怕是都不记得了……”
“啊？？？！！！”徐彪诧异道：“老头，你没诊错脉吧，那连二当家也不记得了？”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没办法了……悬崖太高，能正常生活就不错了。”
背好医箱，徐散在原地久久未做反应，白胡子大夫路过徐散道：“二当家保重。”
随后被徐彪领出野牙帮。
百里寒还在脑中思索，自己没失忆啊，那老头非说她失忆了是为何。还有什么二当家，什么夫人……这是在说谁啊？
她还记得徐散是因为自己随口一说仙鹤草跳下断头崖，而她则是因为徐散下去了，自己也下来了。
百里寒心道：“这都没死？”主要自己毫无疼痛感，这也太神奇了……
徐散内心有些暗喜，待房中安静后，他重新坐回百里寒身边，握着她的手道：“姑娘……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百里寒一愣，这是徐散的声音。
难道徐散对她已经生了爱慕之意？
回首往昔，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越之举，除了今日发生实属让她不解。
“二当家！大当家回来了！”
是徐彪进来传话，他难掩喜色，跑进屋：“大当家找您去大营，说是要给您办喜事呢！”
二当家！？
二当家叫的是徐散，这是他的第二个身份吗？
百里寒继续装晕，仔细听着。
徐散不舍放下她的手，头也不回道：“知道了，你去告诉大哥，我等会儿就来。”
徐彪兴冲冲地跑出门，嘴里嘟囔道：“太好了！今天可以吃肉喝酒了！”
几年难得一聚，徐散和楚期已有三年没见面了。
“来！喝！”
兄弟两儿连碰三碗烈酒，场面一度喧嚣热闹，大营中嘈杂不断。
楚期揽着徐散宽肩道：“二弟多年未归，这一回来就带了个压寨夫人回来，真是争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期啃着羊腿，大笑道：“为兄要给你们好好办一场婚宴来祝贺祝贺。”
徐散端起酒碗敬道：“多谢大哥！”
楚期笑道：“自己兄弟客气什么。”
徐散满心满眼想着百里寒，一来，她已经失忆，待醒来以后他稍加作词诓骗，她肯定轻易相信。二来，正面楚期主张要为自己大办婚宴，百里寒不管信或不信，正反是走不了了。
成为他的妻子以后，她必然会喜欢上自己。
徐散对自身条件还算满意，野牙帮虽不是什么正经帮派，但胜在帮底丰厚。不论百里寒要什么，他都可以想办法得到，待遇不会比帝师之女差之分毫。
加上他徐散本身武艺不凡，长相在帮中不说第一也算第二，百里寒一定会喜欢上他。
想到此处，他拿起一壶酒直接灌下。
把一旁的楚期看乐了：“二弟，可别吓到二弟妹了，喝那么多酒回去，是要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楚期拿着羊骨头指着他，大笑道：“瞧你这猴急样！哈哈哈哈！”
徐散被说的不好意思，却抵不住心中欢喜：“大哥别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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