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诬陷（2）
曲霁挺直了脊背站着，却始终没敢看皇帝一眼。皇帝也正沉默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儿臣昨夜在院中散步，听见哭声就去看看，结果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书婳。她见了儿臣就突然大叫起来，还把儿臣绊倒”
“九皇子说谎也该打个草稿，本宫让书婳去给你送安神香，怎么就会衣衫不整了？雨笙发现她时，可还一身的伤呢”皇后神色悲戚的反驳曲霁的话，好像真的在怜惜书婳
“书婳跟了臣妾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陛下，您……”
“母后怎么偏晚上让人去给皇兄送安神香？”曲瑶没等她向皇帝哭诉再次打断了她，皇后哭到一半被呛了一下，她面色不豫的看着曲瑶“突然想起霁儿说最近睡的不安稳，本宫这正好有上好的香料，惦记着霁儿就送去了一些”
“书婳把东西送到后就一直没出来过？”曲瑶又看向伺候在曲霁身边的小厮。
小厮突然被问到吓得浑身发抖，磕磕绊绊的回话“奴才，奴才亲自把书婳姑娘送出去的，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书婳又到了九殿下院中”
曲瑶听见他的话嗤笑一声“莫不是她自己又跑回去了？”
“明玉，你问这话是要怀疑本宫不成？”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这个贱人一大早就来坏她的事，她真是气的牙痒痒。
“事情未有定论，我怀疑母后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从前曲瑶或许会让她三分，只是现在她实在没心情陪她假惺惺的做戏了。
“父皇，此事本就荒谬，若是不查个清楚，今后宫里恐怕再不会安生”
皇帝听了曲瑶的话点点头，“那宫女何在？把事情的原委说清”
一个宫女从门外进来，她额上缠了纱布，面色惨白，走起路来弱柳扶风一般，让人心生怜悯。她恭恭敬敬的磕了头，一张嘴眼泪就落了下来“奴婢昨晚给九殿下送完安神香就离开了，可走到半路，殿下身边的婢女就追上奴婢，说殿下有话嘱托，奴婢只好折回。可哪想得到，九殿下他…”她说到这呜呜的哭起来，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去找你的婢女是谁？”曲瑶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是九殿下身边的喜儿！”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曲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书婳。他的预感是有道理的，他认为的最忠诚的喜儿，竟然背叛了他。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多是失望。
曲瑶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多时喜儿被带进了御书房，平日爱说爱笑的人如今是一幅可怜模样。曲霁从前觉得她的眼睛好看，不诸世事的天真模样让人一见就欣喜。现在还是那双眼睛，可曲霁看一眼都觉得心凉。
“昨夜确实是奴婢将书婳带回去的”喜儿吞了吞口水，她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像针尖一样刺向她，但是…对不起了九殿下。她下定了决心，语气丝毫没有犹豫:“一切都是九殿下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不敢不从”
“本宫当初救你性命，你现在却要诬陷本宫！”曲霁指着喜儿恨声道。他因为生气涨得脸色发红，可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喜儿被他吓了一跳，她第一次看见曲霁发这么大的火，看来他真的很生她的气。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回头了，她也不想回头的。
她十二岁入宫，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一朝失手进了慎刑司差点没命。是九殿下救了她，她也想过以后安安稳稳的呆在他身边，算是报答他。可是凭什么呢。别人可以攀上高枝，得人赏识，可她只能一辈子呆在一个懦弱的皇子身边。或许用不着一辈子，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被他的那些哥哥们弄死，她还是会死。所以九殿下只不过是把她从一个地狱带到了另一个地狱。她用不着为他那么尽心尽力。所以当皇后找上她时，她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她只要编两句瞎话就能去凤仪宫伺候，还有一大堆的好处拿。这没什么的，反正九皇子也不会死，顶多是名声臭了一些。
她好像被自己说服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殿下是救过奴婢的命，可奴婢也决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多么义正言辞啊，她自己都相信了，是的，她是对的。
“你把书婳带去了哪，之后发生了什么？”曲瑶可不会信她那一套说辞，证据她会慢慢找的。
“奴婢带她去了殿下的卧房，她进去后再没出来，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了”皇后面带讥讽的看着曲瑶“他自己的丫鬟都承认了，明玉，你究竟还怀疑什么呢？”她挑眉得意的神情一闪而逝，转而面带愁容“可怜书婳，以后在这宫中如何自处”
“空口白牙可证明不了什么，谁知道这个喜儿有没有说谎”曲瑶丝毫不在意皇后的挑衅，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的皇后莫名心慌。早知道她应该再等等，多花一些时间布一个完美无缺的局。或许她会成功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对于这样的陷阱又能怎样呢，她只需要挑拨两句再收买几个丫鬟，曲霁就能彻底失去皇上的信任。
可偏偏又出现一个曲瑶。
“我看倒也不必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曲瑶看向皇上“父皇，儿臣私自命人去清潇苑搜查，倒真找到一些东西”
皇上看着她清丽的面容自信而张扬，点了点头，他从不怀疑曲瑶，她跟她母亲一样聪慧。
采绿带人捧着一个妆匣上前，妆匣中手镯金钗无数，下层几沓银票，各类首饰齐全，就算是宫妃也不一定有的配置。看到那妆匣喜儿大惊失色，而皇后眼神闪烁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这回轮到曲瑶讥讽的看着她笑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从喜儿房里搜出来的，一个侍奉在皇子身边的宫女，竟也能得到这么多的赏赐吗”“父皇，若是喜儿能说清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或许一切就有答案了”
众人目光都投到喜儿身上，她发抖的厉害，冷汗顺着脸颊留下。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那妆匣她明明藏起来了怎么还是被找到了！
“是……是…”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是偷的？”曲瑶漫不经心的问她。
“不是的！”喜儿连声拒绝，她当初就是因为偷拿了一个掌事姑姑的镯子被送进慎刑司的，现在若是承认这么多东西都是她偷的，她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是，是别宫娘娘赏的”
她从慎刑司出来就跟在了曲霁身边，曲霁除了偶尔见皇后，从不与别的宫妃打交道。她这样说算是交代了一半。
“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赏的？”
“不不，不是”喜儿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
“儿臣昨夜在院中散步，听见哭声就去看看，结果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书婳。她见了儿臣就突然大叫起来，还把儿臣绊倒”
“九皇子说谎也该打个草稿，本宫让书婳去给你送安神香，怎么就会衣衫不整了？雨笙发现她时，可还一身的伤呢”皇后神色悲戚的反驳曲霁的话，好像真的在怜惜书婳
“书婳跟了臣妾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陛下，您……”
“母后怎么偏晚上让人去给皇兄送安神香？”曲瑶没等她向皇帝哭诉再次打断了她，皇后哭到一半被呛了一下，她面色不豫的看着曲瑶“突然想起霁儿说最近睡的不安稳，本宫这正好有上好的香料，惦记着霁儿就送去了一些”
“书婳把东西送到后就一直没出来过？”曲瑶又看向伺候在曲霁身边的小厮。
小厮突然被问到吓得浑身发抖，磕磕绊绊的回话“奴才，奴才亲自把书婳姑娘送出去的，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书婳又到了九殿下院中”
曲瑶听见他的话嗤笑一声“莫不是她自己又跑回去了？”
“明玉，你问这话是要怀疑本宫不成？”皇后勉强挤出一丝笑，这个贱人一大早就来坏她的事，她真是气的牙痒痒。
“事情未有定论，我怀疑母后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从前曲瑶或许会让她三分，只是现在她实在没心情陪她假惺惺的做戏了。
“父皇，此事本就荒谬，若是不查个清楚，今后宫里恐怕再不会安生”
皇帝听了曲瑶的话点点头，“那宫女何在？把事情的原委说清”
一个宫女从门外进来，她额上缠了纱布，面色惨白，走起路来弱柳扶风一般，让人心生怜悯。她恭恭敬敬的磕了头，一张嘴眼泪就落了下来“奴婢昨晚给九殿下送完安神香就离开了，可走到半路，殿下身边的婢女就追上奴婢，说殿下有话嘱托，奴婢只好折回。可哪想得到，九殿下他…”她说到这呜呜的哭起来，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去找你的婢女是谁？”曲瑶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是九殿下身边的喜儿！”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曲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书婳。他的预感是有道理的，他认为的最忠诚的喜儿，竟然背叛了他。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多是失望。
曲瑶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多时喜儿被带进了御书房，平日爱说爱笑的人如今是一幅可怜模样。曲霁从前觉得她的眼睛好看，不诸世事的天真模样让人一见就欣喜。现在还是那双眼睛，可曲霁看一眼都觉得心凉。
“昨夜确实是奴婢将书婳带回去的”喜儿吞了吞口水，她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像针尖一样刺向她，但是…对不起了九殿下。她下定了决心，语气丝毫没有犹豫:“一切都是九殿下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不敢不从”
“本宫当初救你性命，你现在却要诬陷本宫！”曲霁指着喜儿恨声道。他因为生气涨得脸色发红，可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喜儿被他吓了一跳，她第一次看见曲霁发这么大的火，看来他真的很生她的气。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回头了，她也不想回头的。
她十二岁入宫，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一朝失手进了慎刑司差点没命。是九殿下救了她，她也想过以后安安稳稳的呆在他身边，算是报答他。可是凭什么呢。别人可以攀上高枝，得人赏识，可她只能一辈子呆在一个懦弱的皇子身边。或许用不着一辈子，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被他的那些哥哥们弄死，她还是会死。所以九殿下只不过是把她从一个地狱带到了另一个地狱。她用不着为他那么尽心尽力。所以当皇后找上她时，她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她只要编两句瞎话就能去凤仪宫伺候，还有一大堆的好处拿。这没什么的，反正九皇子也不会死，顶多是名声臭了一些。
她好像被自己说服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殿下是救过奴婢的命，可奴婢也决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多么义正言辞啊，她自己都相信了，是的，她是对的。
“你把书婳带去了哪，之后发生了什么？”曲瑶可不会信她那一套说辞，证据她会慢慢找的。
“奴婢带她去了殿下的卧房，她进去后再没出来，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了”皇后面带讥讽的看着曲瑶“他自己的丫鬟都承认了，明玉，你究竟还怀疑什么呢？”她挑眉得意的神情一闪而逝，转而面带愁容“可怜书婳，以后在这宫中如何自处”
“空口白牙可证明不了什么，谁知道这个喜儿有没有说谎”曲瑶丝毫不在意皇后的挑衅，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的皇后莫名心慌。早知道她应该再等等，多花一些时间布一个完美无缺的局。或许她会成功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对于这样的陷阱又能怎样呢，她只需要挑拨两句再收买几个丫鬟，曲霁就能彻底失去皇上的信任。
可偏偏又出现一个曲瑶。
“我看倒也不必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曲瑶看向皇上“父皇，儿臣私自命人去清潇苑搜查，倒真找到一些东西”
皇上看着她清丽的面容自信而张扬，点了点头，他从不怀疑曲瑶，她跟她母亲一样聪慧。
采绿带人捧着一个妆匣上前，妆匣中手镯金钗无数，下层几沓银票，各类首饰齐全，就算是宫妃也不一定有的配置。看到那妆匣喜儿大惊失色，而皇后眼神闪烁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这回轮到曲瑶讥讽的看着她笑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从喜儿房里搜出来的，一个侍奉在皇子身边的宫女，竟也能得到这么多的赏赐吗”“父皇，若是喜儿能说清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或许一切就有答案了”
众人目光都投到喜儿身上，她发抖的厉害，冷汗顺着脸颊留下。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那妆匣她明明藏起来了怎么还是被找到了！
“是……是…”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是偷的？”曲瑶漫不经心的问她。
“不是的！”喜儿连声拒绝，她当初就是因为偷拿了一个掌事姑姑的镯子被送进慎刑司的，现在若是承认这么多东西都是她偷的，她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是，是别宫娘娘赏的”
她从慎刑司出来就跟在了曲霁身边，曲霁除了偶尔见皇后，从不与别的宫妃打交道。她这样说算是交代了一半。
“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赏的？”
“不不，不是”喜儿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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