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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斩草除根

    不久后曲瑶果然收到了五皇子曲戊的邀约。

    她来到曲戊的书房,周围只有他们两人。

    “这几日事务繁多,今日才得空见你”曲戊难得舒心的笑着,显然很高兴。一下子就搞垮了太子,他当然高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曲瑶究竟想干什么。

    “忙有忙的好处,明玉先祝贺皇兄了”她展颜微笑,全然不见这几日的阴霾。

    曲戊点头收敛了笑容,问到“皇妹确实帮了我大忙,不过此番用意是为何?”

    听到曲戊的问题,曲瑶登时由笑变悲,叹了口气道“唉,我知道五皇兄是对我与大皇兄无冤无仇却暗中害他而心存疑虑。可若真是无冤无仇,我又何必对兄长下这样的手”她说着眼泪上涌就要哭出来,一副委屈的模样。“此事我同别人说不得,但在五皇兄这我定是要说的。母妃之死,就与皇后一党脱不了干系!”她潸然泪下,其中到也有许多真情。“当初崔贵人与我母妃虽然没有多要好,却也不至于害她性命,更何况她一向和皇后走得近,出事后皇后也是竭力为六皇兄求情。她们之间究竟做了怎样的勾当,皇兄或许也能猜到的”

    设计太子一事,说大了是她野心昭昭且丝毫不顾及兄妹之情,这样一来曲戊会忌惮她,会怀疑她,将来有一天还会除掉她,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顾念骨肉亲情的人。若说小了,只不过是她想为母亲报仇对付皇后,借助太子攻击皇后的软肋。女人之间的斗争,多少会让他放下戒心的。

    曲戊审视探究的看着她,对她的话有了一些相信“你的意思是,设计太子是为了对付皇后。”

    “皇后之所以能在宫中无法无天,不过是母凭子贵,若是没了太子她也猖狂不起来了。而且皇兄的文韬武略可丝毫不比大皇兄差,明玉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她一脸坚定,眼神澄澈,说出的话让人没办法不相信,曲戊的疑虑消去大半。

    “明玉自知以这样的手段对付大皇兄实在令人不齿,万望五皇兄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曲戊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似作伪,上前安慰道“皇妹放心,我也十分理解你,何况你帮了我大忙,我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其实明玉对几位兄长都是十分敬重的,也从未想过要伤害谁。好在父皇只是废除太子之位,并未对大皇兄过多责罚。而且还封王赐了封地,再加上丞相与皇后的照应,想来大皇兄在怊州过的也不会比皇城差的。”她极为认真的模样,似乎真的在为曲阳做打算。

    曲戊听了这话沉默片刻才笑着回应她“皇妹纯善,大皇兄知道后也会欣慰的”

    聊过片刻曲瑶乖巧的行礼告辞,只余曲戊一个人在书房里沉思。

    敢设计这么一出让太子毫无察觉的钻入圈套,他不相信曲瑶真是什么纯善之人。她说做这一切是为了对付皇后,他暂且相信,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

    曲瑶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太子虽废但丞相和皇后仍然在,父皇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难保曲阳他日不会卷土重来。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也不知道曲瑶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这事,她到底是只白兔还是匹凶狼呢。

    被封为靖安王的曲阳纵使无比怨恨也难违圣命。

    临行前皇后紧紧拉住他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诺“阳儿放心,有母后和你外公在,回到皇城是迟早的事,总之属于你的东西绝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于是曲阳还是一幅傲气欠扁的模样登上了前往怊州的马车。

    “呵,看你还能傲气多久”曲戊望着远去的车驾阴测测的笑着。真是太小看他了,他怎么可能给曲阳再回来的机会。

    皇后静静等待着解除禁足的日子。得知太子被废她一时是难以接受的,尤其是收到了来自曲瑶的嘲讽之后。

    她风光得意了一生,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她陈家乃是世家大族,连皇上都须礼让三分,太子不过是失手打死了个庶民却被废了,怎么可以。

    她要去找父亲,让父亲出主意,她的儿子一定要是太子。

    前路依旧光明灿烂,皇后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又恢复了往日端庄的仪态。

    哪知噩耗来的如此的快。

    靖安王离开的弟五日,路遇山匪偷袭,一行人无一活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本宫的儿子,怎么会死呢…怎么会!”皇后近乎颠狂的模样吓退了周围的宫婢,只有雨笙眼含泪水跪在她身旁安慰她“娘娘,娘娘节哀!你还要保护好凤体为大殿下报仇啊”

    皇后哭的双目猩红,一巴掌挥在了雨笙的脸上。力道丝毫未收,直接将她扇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迹。

    “报仇?!就算所有人死光了,也不足以为我儿报仇!那么多的侍卫精兵却连一群强盗都打不过…”

    “连强盗都打不过…”她口中喃喃着,突然踉跄着起身冲向门口“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传来,让皇后止住了脚步顺势跪在了地上。

    已近花甲的皇帝,此刻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需由太监搀扶着一步一步走进来。“陛下!我们的阳儿死的好惨啊!您一定要替他做主啊”

    皇帝对她之前的事不满,但如今也是满脸悲戚心痛的颤抖着手扶起了皇后“朕一定会为阳儿讨回公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曲阳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虽然平日做的事荒唐,但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的心痛程度不亚于皇后。

    “陛下,那些山野强盗怎么可能打得过宫里那么多的精兵护卫,臣妾觉得…”

    “朕自会查明。你就不要多想了,免得伤坏了身子”他握紧皇后的手,开口堵住了她的猜测,“朕绝不会让我儿枉死”

    听着他沉重的语气,皇后稍稍放下心来,起码他是真的想为她的儿子报仇的。

    “他倒比我想的干脆的多”曲瑶一身劲装,拉弓射箭的动作十分利落。

    话音刚落箭矢已是正中靶心。

    “话虽如此,可这样做也未免太招人怀疑,丞相那边肯定不会放过他”采绿犹疑着开口,她到不担心什么,反正这事儿跟她们可没什么关系。

    曲瑶则更是云淡风轻“若能狗咬狗更好,可没有证据,光是怀疑有什么用。那人可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