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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苦练步法

    张一标刚才吃了败仗,心里着急得很,见柳西来跟着他走了过来,忙问道:“哥哥,你怎的也过来了?你瞧见李公子了吗?”

    柳西来只得苦笑道:“我刚才一直跟在你后面,你都没见着李公子,我就更不必提了。”,张一标又四处瞧了瞧却不见李公子踪迹,忙拉着柳西来直奔寨门口而去,柳西来给他抓着一路狂奔,累得气喘嘻嘻,但是张一标的力气太大了柳西来挣脱不了,只得一路苦笑。

    他们站到城墙上,却见寨外空无一人,张一标朝高台上的力士喊道:“两位力士,你们瞧见李公子了吗?他是否已离寨了?”

    一名力士回道:“李公子适才才回了寨中,我等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张一标听见大喜,又抓住柳西来直奔寨内,柳西来给他弄得疲惫至极,但只得撑着一口气极速狂奔。

    又到了李公子住处,张一标喊道:“李公子,你回来了吗?”

    正好又一位力士经过,低声道:“二位公子,适才我见李公子在最后一排的癸亥房间去了,二位可去那儿寻找。”

    张一标又拽着柳西来狂奔而去。

    “我的李公子呀,可找着你了,我和哥哥绕着这寨子跑了一大圈,还以为你离开寨子了,差点急死我们了。”

    那李公子见柳西来浑身大汗,显然是急匆匆的跑了一路,似喜非喜,低下头笑道:“你们这一路急匆匆而来,真是为了我吗?”

    柳西来见他这幅神态忽然有些不适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一标却道:“当然了,刚才在你房间没找着你,可把哥哥和我急坏了,忙去寨门口打听,守门的力士说你未曾离开,我们又急匆匆的奔回来,总算是找到你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柳西来见李公子白皙的面庞多了几分红晕神色,心想:难得这位李公子露出女儿姿态,此刻若是被别人瞧见了,只怕有不少人会看出他的女儿身。张一标见他这副神情,只觉得很是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张开一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那李公子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正色道:“到底二位急匆匆的所为何事?”,不知为何李公子只盼着他们来找自己是有要事。

    张一标忙道:“是这样,我知道李公子轻功超凡,追影虚步天下无双,因此想求公子将这步法传授给我。”

    张一标说的是传给他一个人,但李公子眼睛却只看着柳西来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听清他的话,笑道:“你们二人都想学我的追影虚步吗?这可不行!”

    柳西来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李公子又道:“若是此事的话,就不必再提了。”张一标本来也是一时兴起,见他态度甚是坚决,顿时气馁。他行事向来爽快,又不愿意强人所难,忽然想起自己的开天斧忘了拿了,便急匆匆的去拿开天斧去了。

    柳西来见张一标又急匆匆的走了,只觉得这个傻弟弟实在是可笑,连连摇头,那李公子见他如此神态,低声道:“我这步法不能传给你们二人,可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你若是执意想学,倒也并非没有办法。”

    柳西来见他眼神诚挚的看着自己,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本来就发愁不知道开这个口,不想张一标误打误撞正好说清了他的意图,只笑道:“在下绝不强人所难,全听李公子吩咐。”

    李公子低声道:“徐先生传我步法时,本来就嘱咐我要择一个好传人,将这步法传承下去。只是我自己都没练好,还不敢教诲别人误人子弟。”

    柳西来见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一会说愿意传授一会又说自己不敢误人子弟,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只得点点头,问道:“对了,不知李公子找我又有何事啊?”

    李公子给他这一问,顿时心中大乱,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来找柳西来所为何事,只是鬼使神差的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房间门口,走进去后又不见一人,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柳西来心想: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步法要他传授,那确实是难事,我不如拿出那个手环一试,或许能有帮助。

    “李公子,那日在少林寺,徐先生本有意传我这步法,但是这步法向来是单传单,这才作罢。但他给了我这个手环,说是这手环或可助我学到此步法。”

    他这番话虽然有些添油加醋,但是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若徐霞客无意传他这步法,也不会将手环交给碧云。

    李公子见他自袖子里拿出这铜环,顿时喜道:“这宝贝是我当日赠给徐先生的,乃是以秘药泡制数年才使得这铜环有此药香味。佩戴在……,身上可避蛇虫鼠蚁。”,柳西来见他看着这个铜环暗暗发证,问道:“李公子,徐先生说靠这个手环我可学得虚影追步,这手环又是你的?莫非是要我跟你学这步法吗?”

    李公子这才缓过神来,低声道:“不错,徐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他已经认可了你。既然你想学我便传授给你。”

    柳西来笑道:“这真是太好了!”,说完拿过那手环笑道:“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李公子见他拿着那手环手舞足蹈的样子甚是滑稽,笑道:“看把你开心的,要学这步法你可有苦头吃了。”

    接下来几日,三大家族的人暗中调兵遣将,黑云寨内人来人往,但柳西来也管不得他们,每日只是与李公子一起苦练追影虚步。柳西来虽然没有武术基础,但毕竟也算头脑灵活,这步法最讲究悟性因此他的进展也是一日千里。李公子只是蒙徐霞客传授了几日,余下的日子里都是自己照着图谱练习,有不少狐疑之处。没过几日,他们便好像互相映证一般,你传我我教你,学得不亦乐乎。

    李公子的步法精进了不少,柳西来也获益匪浅,虽然熟练程度与李公子不能相提并论,但他越学越觉得这步法奥妙无穷,似乎千变万化。徐霞客、神侠客、李公子三人明明是学得一路步法,但使出来却截然不同,更觉得其中变化莫测。这步法似乎可随意而为,脚下踏着的步子可方可圆,发力时可用脚掌也可脚尖轻点,只借着轻轻地力道身体几乎毫不费力间随意闪转,暗道:这步法将人腿部与脚掌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只是如此飘飘然,似乎有些违背物理学原理啊!

    这日午饭过后,柳西来照例与李公子一块精研步法,忽然突发奇想欲与李公子比试一番。两人正准备好要一较高低,却见两个力士急匆匆而来,说是几位寨主请他去大殿一聚。

    柳西来许久未见几位寨主了,他知道必有大事,急忙往大殿走去。

    只见殿内有五人端坐,分别是三位寨主、王总管和一位素未谋面的老先生,。

    柳西来拱手坐下,开门见山问道:“诸位,那五路人马近况如何?咱们三家围剿虎头帮的计划又进展如何?”

    徐寨主摆手道:“柳兄弟莫急,我先为你引见,这位是我黑云寨李管家,此前李总管一直在养伤,近日他大伤初愈,听我说起你这位少年英侠,非得见一面不可。”

    柳西来笑道:“徐寨主不要取笑我,在下一点武功也不会,哪敢自称少侠啊!”,又对李总管拱手道:“久仰李总管大名!”

    那李总管应该已有六十五岁,但皮肤保养的甚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右手受了伤仍裹着厚厚的白布,只见他忽然眯起眼睛,笑道:“老儿听说柳公子促成三家结盟,又当机立断主张出其不意围剿虎头帮,实在是位有勇有谋的侠义之士。要知这侠士二字重在侠义之举而不在武艺,昔日水泊梁山头领及时雨宋公明就半点武艺不会,可他宅心仁厚急人之所难,梁山众好汉哪个不是对他心悦诚服。”

    柳西来见他忽然将自己比作宋江,心想:好个李总管,一见面就给我个下马威,这三家高手如云,你却将我比作水泊梁山的大当家宋江,这不是给我招敌人么!但嘴上却道:“不敢当,不敢当,李总管可开不得玩笑。”

    李总管见他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笑道:“老儿心直口快,说话若有不当之处,柳公子莫要见笑。”

    柳西来连连摇头,幸好三位寨主也没在意这些话,徐寨主正色道:“诸位,闲话叙完,我们该谈正事了。”

    慕容寨主忙道:“今早上收到雷家传讯,那五路兄弟们成功吸引了虎头帮大队人马,而水道上的防守松懈,他们昨晚已经突围成功,将那批火器运了出去。只是,有一件事甚是奇怪。”

    柳西来见慕容寨主面色凝重,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慕容寨主看了几人一眼,接着说道:“那位一直与雷家秘密联络的淘金官袁先生忽然失踪了,自五日前雷家堂便没了袁先生的消息。”

    “袁先生一失联,与闯王义军的联系便也断了,义军四处作战,没了袁先生在中间牵线搭桥,只怕火器不能准时送到闯王手中,如此那二百位雷家弟兄便白白牺牲了。”

    “怎么?雷家已经折损了二百多人了吗?”柳西来问道,“突破水道封锁竟然会牺牲这么多人!”

    慕容寨主却道:“柳兄弟有所不知,雷家那五路兄弟每个人身上都暗藏数枚火器,他们出发前已经立下重誓:不惜一切代价拖住虎头帮人马,必要时点燃身上的火器与他们同归于尽。那些兄弟们既然已立下此誓,想必都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柳西来暗道:他们是慷慨赴死的悲歌之士,古代人为达目的不惜牺牲自己的精神,值得我学习啊!

    “诸位放心,这二百多位兄弟绝不会白死的,我还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诸位。”徐寨主朗声道,“雷家已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整顿好人马和武器,随时可出发与虎头帮决一死战。另外,慕容家族长老堂也同意此次行动,慕容家族也在调遣人手。”

    众人听了脸上都有喜色,徐寨主却道:“还有一件事,可谓天助我也,听说近几日绍兴府兵与虎头帮的人交锋数次,虎头帮折损了好几个高手又伤了近百名喽喽,可说是大伤元气。”

    众人自然都很开心,柳西来却道:“徐寨主,这其中是否会有诈呢?我听说虎头帮扎根绍兴数十载,一直与绍兴府相安无事,何以双方会忽然起了冲突呢?”

    徐寨主道:“这消息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但此事确实千真万确。探子回报说是虎头帮胆大包天,竟敢动绍兴知府的织造厂,惹恼了魏知府。”

    柳西来心想:看来这虎头帮是气数已尽,活该要倒霉了。

    王寨主笑道:“不趁这次机会灭了虎头帮,更待何时!”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约定本月十六三家人马齐出,围剿虎头帮。

    王寨主忙去日夜操练人马,柳西来也知道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每日苦练虚影追步。

    约定的日期转眼便到了,慕容家位于杭州,黑云寨位于湖州,雷家堂却是占据宁波,当日下午三家盟军一起出发,准备趁着夜色以包围之势围剿虎头帮。虎头帮众人却毫无察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柳西来不会武功,因此并未出征,这次黑云寨徐寨主、王寨主与王总管亲率大队人马出征,慕容寨主与李总管坐镇寨中,眼见兄弟们越走越远,慕容寨主暗道:诸位兄弟定要凯旋归来!

    柳西来等人站在城墙处望着渐行渐远的众人,也不禁颇有一番感慨。

    夜色已深,众力士多数已经睡下,但柳西来却睡不着,他料想慕容寨主也一定难眠,便去找他,却见慕容寨主正在月下独酌,笑道:“慕容寨主好兴致!”

    慕容寨主似乎早知道他要来,笑道:“我已恭候多时了,你怎么才来啊!”

    两人对饮了几杯,慕容寨主叹道:“恨不能与诸位兄弟并肩作战,徒留在此地满肚牵挂。”

    柳西来也觉得奇怪,问道:“我也正想问你,徐寨主身体还未痊愈,为何不是他镇守黑云寨,却独独把你留下呢?”

    慕容寨主笑道:“老弟何必明知故问呢?我的身份实在尴尬,慕容家的人对我遗恨未消,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留在寨中是最好的选择。”

    柳西来倒是确未想到此节,暗道:看来古人对于家族背叛者仇视心态,我还是不能理解啊!

    两人又饮了几杯,柳西来只觉得今日这酒特别醇香,问道:“慕容寨主,这酒似乎比前几日咱们喝的更加美味。”,慕容寨主笑道:“柳兄弟有见识,这几坛酒可是李总管珍藏数十年的好酒,只因见我闷闷不乐这才舍得拿出好酒给我痛饮一番。”

    柳西来又细细品了一杯,只觉得这酒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慕容寨主笑道:“柳兄弟不说话,可是在想那日李总管的话,觉得他将你比作宋公明,是有意讥讽你,话里有话。”

    柳西来倒是没想到此事,低声道:“没有,我岂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只是李总管说话确实有些奇怪,似乎他对我很不满意。”

    慕容寨主眼神在他脸上一扫而过,举起酒一饮而尽,叹道:“不错,李总管是对你颇不满意,不过他是事出有因。”

    柳西来暗道:事出有因?莫非我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位李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