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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崛起之路

    柳西来本想一鼓作气将这步法全部融会贯通了,日后好教给张一标,但被这一句对话打断了思路,倒也不气恼,看着守真子那一张枯瘦的脸,笑道:“前辈,贵派的这本轻功秘笈确实令我获益颇丰。”

    守真子本来满脸堆笑,但接过书一看愕然道:“柳公子,这明明是一本剑谱啊?”

    “什么?”柳西来结果一看,确见书中人手中握着一柄短剑,不禁觉得啧啧称奇:刚才光顾着看画中人脚下的动作了,却全然没顾得上看他手中还拿着短剑。剑法,步法,步法,剑法,对了,这虚影追步既可以是一流的轻功,也可以是一流的剑法,全看使用者如何作为了!

    他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本古怪剑法,忙去找出剑谱,细细查看起来,守真子见他们二人都看得认真,低声道:“二位慢慢看,如果饿了我观内备有饭菜,只管吩咐。”,说完又坐在那长椅上若有所思。

    柳西来越看着剑法越觉得世事太过蹊跷,这看上去诡异莫测的青萍剑法居然与虚影追步能完美契合,仿佛这剑法就是为虚影追步而创,诡异的招数配合上虚影追步的身法,威力无穷。

    这一上午柳西来都沉浸在剑法中,脑袋里演化了无数次,青萍剑法共一十八招,招数并不复杂,但与虚影逐步配合可谓威力无穷,招招都精妙无比。

    直到午时,柳西来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但仍在演练剑招,他又想到这不同的招数可以配合不同的步法所使出来完全不同,一十八招可演化出无穷变化,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但头脑中演练与实际施展却是截然不同,柳西来直忍不住想演练一番,但又知道身处玄妙观内多有不便,忙又从头看了一遍。

    见他们二人不肯去吃了饭,守真子吩咐道童端来热粥馒头,两人急匆匆的吃了,然后接着看书,守真子见也无他事,便离开了。

    这一日匆匆而过,柳西来已将所有剑招烂熟于心,又见黎白嫣仍然捧着那本道藏嘴里念念有词,心想:这女人为什对这本书那么感兴趣?还是永乐大帝钦赐的。不对?永乐大帝,莫非又是和那宝藏又有关系吗?这个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快要日落了,柳西来见黎白嫣也不注意自己,慢慢向门口走去,黎白嫣忽道:“柳兄你要去哪里啊?莫非是要偷偷溜走吗?”,柳西来笑道:“你放心,我找到一本剑谱,还想再好好练上两日,我可舍不得走。”

    黎白嫣笑而不语,柳西来又道:“我没来过玄妙观只想出去转转而已。”。夕阳西下,玄妙观关了大门,道士们齐聚在大门口,并做两排,站在殿前广场前。不多时那玉真子真人大声喊了句“开始”,只见他们齐刷刷的开始舞起剑来,道家练剑多为修身养性,明代以后三丰道人创造太极剑法,因此道士们的剑法多走阴柔路线,柳西来见他们的剑法忽快忽慢,但剑招大开大和颇有风范。玄妙观本来都是每日清晨做早课舞剑,但今日三清祭奠,又加上黎白嫣等二人前来捣乱,就耽误了每日功课,于是他们就改在下午练习。

    柳西来经过大半日苦练,对剑法的理解又多了一分,心想:若是能学会一身通天彻地的绝妙内功心法,我现在也算绝世高手了,可惜啊!

    不知何时守真子忽然冒了出来,手里拿了柄剑,低声道:“刘公子要精研剑法,贫道正好有把剑,便送给施主演练。”

    柳西来接过宝剑,只觉得这剑沉甸甸的,正要抽出来看却被守真子拦住,只见他低声道:“此剑戾气太重,不可轻易出鞘的,公子切记要带着剑鞘练习。”,柳西来见他一郑重神色,忙点头答应。

    当天夜里,众道士们都睡下了,黎白嫣去仍是手捧着道藏看个不止,趁着月光明亮,柳西来想起日间所练剑法,便舞起剑来。只见月光下人影闪烁,柳西来的影子映在地面上,当真是随心所欲无所不在,有虚影追步为基础,柳西来练这剑法如水到渠成,只一晚便掌握了三四层火候。黎白嫣听到门外剑声不断,也没往门外看一眼,低声道:“倒让这家伙捡了个便宜!”

    第二日,柳西来又拿那剑谱看了一整天,自觉已经烂熟于胸。

    三日之期已至,柳西来倒有些舍不得离开此地了,而黎白嫣也不再看那本道藏,似乎已经背了个滚瓜乱熟,当天夜里柳西来又演练了一遍青萍剑法自觉每一招都能运转自如,日后再结合不同步法多生变化,暗道:我下次使出这剑法御敌,定会令兄弟们大吃一惊。

    他如此想着心里只觉得美滋滋的,忽见人影一闪,一道剑光直向他刺来,柳西来见对方使得似乎与青萍剑法有几分相似,身影一闪脚掌交替发力,也是一剑带着剑鞘直直的刺了过去,但几乎同样的招数柳西来配合虚影追步试出来却能事半功倍,不仅后发而先至,而且那剑鞘颤动不已。

    那人一招不成又使了一招,却是宝剑横削,接着身体回旋变削为刺,但这本来是一招他这般慢吞吞的威力大减,像是把一招当作了两招。柳西来依样使出这招,却是左脚尖在地上一点,瞬间就变削为刺,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两人又拆了数招,看似在生死搏斗,其实却是都点到为止。柳西来已知道来人的身份,又和他拆了数招,将青萍剑法一十八招尽数拆完了,这才笑道:“守真子前辈,多谢赐教。”

    却见守真子喜笑颜开,仿佛看见宝贝般抱住柳西来双肩,大笑道:“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一百多年了,终于有人能练成青萍剑法了,贫道一直认为这剑谱缺失关键口诀,绝不可依图直练。今日见到柳公子施展开来,当真动若蛟龙、十步一杀。贫道前日赠送给公子的赤焰剑,便是留下这剑法的前辈曾用之剑,贫道将他送给公子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祖师曾道此剑法不出则已一出则天下动荡,贫道只盼公子日后仗此剑行走之际能少造杀孽,多多剑下留人。”

    柳西来举起那宝剑,忽得抽出宝剑,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剑身通体黑红,在月光照耀下更令人不寒而栗,柳西来抖了抖宝剑,只见剑尖颤动不已,又将剑锋直指明月,笑道:“前辈放心,世人都以为杀人的宝剑便是凶器,却不知剑无凶善之分,而是用剑的人有善恶之别而已。”

    守真子点点头就要离开,柳西来又道:“前辈大恩我无以为报,不置可否做些什么来报答贵派?”,守真子连连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前辈,贵派修炼轻功的方法已十分高明,但我有个更好的法子。”,守真子立即止步回头看了看柳西来。

    柳西来遂将自己自那本书内所学轻功尽数相授,也算是还了这位守真子前辈传剑之恩。

    这一夜注定难眠。

    第二天柳西来到处都不见黎白嫣踪迹,心想:我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啊!得赶紧回去,想必兄弟们都急坏了。柳西来出了玄妙观,只觉得心情十分舒畅,看了看手中的宝剑,觉得日后行走江湖又多了几分底气。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黎白嫣给他的黑袍,行人见他打扮古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有许多人指着他议论纷纷。柳西来不想惹别人注意,急忙向城西走去。

    忽然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朝他走来,左边的一个瘦高汉子拱手道:“您是柳西来,柳大爷吧?”,柳西来点点头。

    那瘦高汉子又道:“在下莲花帮弟子程雨,这是我帮兄弟朱杰,见过柳大爷。您前些日子忽然失踪,雷家堂的雷掌柜派人给我们传信求助,尹长劳便命我等带了您的画像四处寻找您,今儿可算是找找您了。”

    柳西来问道:“几位,我不识路,几位可否带我回雷家绸缎庄?”

    那瘦高汉子神色微变,附耳低声道:“柳公子有所不知,现在他们几位也都在我们莲花帮做客呢,咱们也得即刻过去与他们会合。”

    柳西来心想莲花帮的人没理由骗自己,边跟他们一起走了。那程羽问道:“柳大爷,您失踪好几天了,是被贼人给抓去了吗?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柳西来笑道:“也没什么,我是被人抓了去,在玄妙观待了三日,就被放出来了。”

    程羽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惊道:“这几日声名大噪的黑袍柳公子真的是您吗?”。柳西来笑道:“什么黑袍柳公子,我可不知道。”

    另一个乞丐道:“这几天苏州城内传的满城风雨,说是有一男一女大闹玄妙观,一个黑袍柳公子大败威名赫赫的栖真子前辈,那身手如同鬼魅,竟将久负盛名的栖真子前辈戏弄的团团转,如此说来那人就是柳大爷你了?”

    柳西来未料到此事已闹的满城风雨,忙道:“诸位兄弟,城中谣言而已,不可信之。我不过侥幸胜了栖真子前辈而已,哪来的什么耍的团团转,二位可不要偏信谣言,更不可以讹传讹。”

    那程羽见他果然击败了栖真子,仍有些不敢相信,惊道:“栖真子真人的轻功我可是见识过的,小人只觉得匪夷所思,柳大爷的轻功更胜他一筹,那岂不是可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柳西来连连摇头,若是在半年以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日的本事,但偏偏事实就是如此,真是如梦如幻,如今他对自己的身手信心十足,还真想找个人再练练。

    “程兄弟,刚才你说他们都到了贵帮做客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柳公子有所不知,本来这几日大家都忙着寻找您的下落,但偏偏有人生事……”

    原来当日柳西来失踪后,慕容克形便带着张一标和雷掌柜回了绸缎庄,第二日众人便分头去找柳西来,但踪迹全无。张一标便提议去求助莲花帮,那尹长劳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汉,当即恳请莲花帮主派遣苏州城内所有帮众四出寻找。但慕容克形等人也闲不住,便分成东西两路去寻人。也是冤家路窄,张一标和慕容克形、碧云三人挨家挨户查问时偏偏就遇上了贾家的管家贾峰和贾二爷,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一标本就心中恼火便与他们大打出手,还一斧头劈死了贾峰。但贾家有叶家撑腰,不多时叶家的人前来驰援,他们人多势众,张一标和慕容克形寡不敌众都受了伤,碧云也被抓走了。

    “什么?你说碧云被抓走了?”,柳西来大声道:“那碧云现在怎么样了?叶家的人有没有为难她?”

    程羽却只摇头道:“这个在下也不清楚,但碧云姑娘应当无事,前日我帮主亲自修书一封约叶老板今日和谈,他们答应了。”

    柳西来暗道:他们既然答应和谈,碧云暂时应无大碍。他心中焦急,步子不禁走的快了,初时程羽和朱杰还能勉强跟上,但没过多久二人只累的气喘吁吁。

    他们到了江边码头上,程羽指着岸边停靠着的一艘大船,低声道:“这便是莲花帮总舵了。”柳西来忙拉着他们二人走了进去。这船内甚是宽阔,居然建有三个船舱相连,柳西来见第一个船舱内竟是些美酒瓶,心想:看来这莲花帮的人都好喝酒。忙穿过这船舱,却见一道铁门,忙伸手去推却也推不开,又使劲敲了敲,里面毫无反应。

    程羽仍气喘吁吁的,使劲敲了三下门,又急速敲了两下,不多时里面的人依样回应,程羽喊了句“我坐六品莲花!”

    铁门上开了个小口,一个黑胖子露出个头,看见是程羽,笑道:“是程大哥,快开门。”

    他们走了进去,却见有数十名乞丐来回走着,慕容克形、张一标、李公子三人依次而坐,程羽笑道:“诸位,你们看是谁来了。”

    他们几人本都眉头紧锁,但见程羽身后跟着一个黑袍人,待看清来人都大喜,慕容克形笑道:“是四哥回来了!”

    几人一直都担忧柳西来安危,陡然见到他都有些喜不自胜。那李公子更是向他奔来,大声道:“你可回来了,害得我们好担心啊!”,柳西来与他日夜相伴苦练虚影追步感情已不一般,柳西来见几日不见李公子多了几分憔悴神色,笑道:“这几天你是没休息好吧,看着消瘦了许多。”

    那李公子点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柳西来。他们二人神情自若,别人却看得有些诡异。尤其是程羽瞧见两个大男人如此神态不自禁的觉得毛骨悚然,又见那位李公子生得一副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暗想:这位柳大爷难道有龙阳之癖?脚下不自觉的挪远了几步。

    几人互述往事,慕容克形听他因祸得福心情顿时大好,几人聊起了碧云,慕容克形只道:“谅他们也不敢伤害碧云姑娘,若是碧云姑娘伤了一根汗毛,我等定不放过他们。”

    他们几人又说了几句,忽听道“砰……砰……砰”三声长长的敲门声,接着便是三道急促的敲门声。

    “是马夫人和几位长老来了!”

    柳西来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中的,某位马夫人,暗道:马夫人,这个桥段为什么这么熟悉呢!丐帮帮主就这么多姓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