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云与风
耳畔好久没有再听到这九字了，当初天知道在凌云碑上刻下的评语，一晃已经十年了，碑上之名早已烟消云散，可这九字评语却还在，尤其是由那曾经最熟悉的人说出的。
云然拉过云溪，摸着云溪的头：“小溪，呆在这里，爹去把你哥哥找回来！”随即对谢叟说道：“麻烦谢老先生照看小女了！在下去去就回！”
“云老弟，尽管放心！”谢叟刚要再说些什么，云然却疾步走出谢府，出了谢府门，回首看了云溪一眼，眼中尽是疼爱与不舍，一个转身，一步，门前一阵微风，谢叟感到一股似有若无却如水清灵如山厚重的脉力的波动，急忙跑出门，却只见残影渐散，心中风起云涌：我与他，云泥之别，此等速度，云然，果然是在天上的云！
跟着出来的云溪却突然跑开了，谢叟连忙让谢杰去追，刚才那九字一出，云然便急忙出去，东阳城中其他三大家听闻后定会派出探子打探究竟发生何事，此时东阳城必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云溪因此有什么意外，他谢叟该如何跟云然交代！
“派人出去找，云然究竟在什么地方！”找到云然，一切就都明了了！
……
东街一座府邸外，数十人疾步四散开来，一中年人双手背后，一脸严肃，刚才那九字一直萦绕心头：东阳城这是要发生什么！
一群在痛饮酒水，袒胸露乳，伤疤交错的大汉，听到这九字后，顿住了，坐在正中央的那人，左脸颊的鳞片显得分外狰狞，不急不缓的撕了块带血的肉，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叫人去看看！”底下人闻声而动……
东阳城中央，一座院落透着一股沧桑之感，墙上岁月斑驳之迹，琉璃瓦下木匾上行云流水般的三个字宛若天成：城主府！府内立着一人发须皆是霜色，脸上皱纹深陷，双目透着一股精光，一中年男子站在身边，恭敬的说道：“父亲，已经派人去看了，很快就有消息了！”老人点了点头，看着头顶飘过的云：东阳城怕是不太平了！
“再派人去七星郡天知道看看这九字究竟有何深意！”
……
城墙下，云然抬头看着数十丈高的城墙，到处都是淡薄的刀枪剑痕，诉说着这座天垂边的小城也经历过腥风血雨，百年间的太平在今日就要被打破了！
“师兄，在墙下站着多不好，不如上来吧，有十年没见我这个师弟了吧，没想到当年风冥谷一别，师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城墙上传来阴森森的话，“师兄，阔别十载，可好啊？”
云然毫不理采，抬脚，一步一凌空，仿佛走在无形的台阶上，城墙上的人，手指瞬间捏成玄奥繁杂的手印！中指一出，对天而指，一道脉力冲天而起，随即四散落于城脚下，击入地底数十丈，扬起阵阵尘土，一道光幕瞬间将整个城墙包住！密不透风！
锁星界！
锁的不仅是那以星为名的龙族，更是头顶的一片星空，当年老师用这锁星界屠龙的场景，自己在风冥谷布下锁星界的情景浮现在云然脑海中，虽被一股无形的重力包裹着，衣角都已撕裂，但脚步却变得更快，已近乎疾驰，手中也瞬间出现一把长剑，半空中眨眼间便出现了多个云然，像是慢动作回放连在一起，须臾间，城墙上的黑斗篷被劈开了，一道剑痕划在棱骨分明的脸上，却不见一滴血，两眼深陷眼眶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师兄，就这普通的剑，是杀不了我的，你的妖鳞呢？老师为你铸的那把号称万妖之尊，龙之逆鳞的剑呢？”黑袍如枯枝般的手划过剑痕，伤口缓缓愈合，“见到我这么激动，配剑不带就来了，你对自己的孩子还真是关心啊！”
“不过，师兄，关心则乱，佩剑都不带，你就这样来见我，是不是看不起你师弟啊？”
“这还是无情云亦然啊？”
“百风，那也好过你的无情无义，欺师灭祖！”云然与百风面面相对，相距不过一拳，一股股气浪如同飓风般以两人为中心刮起，散发出来的脉力旋转成了龙卷风不断冲击着锁星界！
云然手肘击头，膝顶腹，拳打胸，掌劈颈，剑刺心肺……招招致命，百风左避右闪，腋下携住云帆：“师兄，小心点，伤到我这天生八脉具通的侄儿可不好！”
百风手指夹主云然的剑，而后手指一弹剑声，后跃拉开距离，盯着云然，云然剑横于胸前。
“师兄，封住我这侄儿天生的八脉，对以后的修行大不利啊！不如解开这封印吧！”
“百风，与你无关，没想到十年前你命大不死，我与你本已再无瓜葛，你若要复仇就找我，何必下作的抓我儿！我们之间的了结，应该由我们自己动手！”
“哈哈哈！”百风癫狂地笑道，“我的好师兄，十年居然让那对敌人冷血无情的你变得如此，动手之前有必要说这么多吗？了结！”眼色陡然阴狠：“我先了结了你儿子！”
“破脉六十四手，断！”
不给云然出手的机会，百风瞬间溢出脉力冲入云帆体内八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雄浑的脉力如同洪水在经脉中肆虐，让全身主经脉支离破碎，弱小的躯体盛不下百风雄厚的脉力，云帆即使在昏迷中也大喊了出来，七窍被脉力冲破，血流不止，浑身痉挛！
云然面无表情，手却将剑柄握成霁粉，长剑坠地，此刻自己的孩子被废，饱受折磨，自己却不能减轻孩子一丝的痛苦，自己枉为医者，本以为云帆可以平平安安的做个医者，在一座小城度过一生，与世无争，可如今一切成了梦幻泡影，唯有以百风之血来祭奠云帆今日所受之苦与当日自己一念之仁而导致老师之死！
云然双目闭上，手指结印，气息徐徐上升，再缓缓睁开之际，如同君王一般环视着天地间，目光落在百风身上，就像盯着蝼蚁，手指微动，四周脉力便四溢，天地间灵气紊乱。
百风大笑道：“这才是云亦然你原来的样子，这才是我那怒屠十城百万人的师兄啊！”
……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东阳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光柱所起之处——城墙！
轰！
城墙寸寸龟裂倒塌，百风浑身鲜血淋漓躺在尘土碎石中，云然凌空俯视，一脸不屑，如同面对草芥一般：“十年前你不如我，你现在更不如我！”
云帆被云然抱在怀中，百风大笑，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愈合处不停地蠕动，随即站起身，拍了拍土：“师兄，十年了，谁说我不如你！”
百风的黑袍发出烈烈之声，一股黑气凝聚在百风周身，透着来自死尸的气息，腐蚀着脚下的碎石与泥土，一步一脚印，脉力持续喷薄而出，冲击着锁星界！云然将云帆抱在身侧，单手结出玄奥的手印，全身亦渐渐有一股黑丝缠绕在右手臂。
气息在不停地疯涨，黑气越发浓厚，云然与百风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风冥谷那次生死对决，发飞舞，衣飘飘！
“灭灵奴命指！”
“措骨指！”
云然自上而下，百风迎然而上，两指无声无息地碰在一起，黑气混在一起，互相吞噬，云然手臂的衣衫尽碎，手指连点苍白手臂上的穴位；百风的肌肤尽褪，露出漆黑的骨，骨上一群黑色物体蠕动！两人的脉力都源源不绝地涌出，充斥、冲击着这被锁星界封闭的空间！
砰！
本是固若金汤的锁星界被两人脉力的碰撞冲击的支离破碎，城墙墙基彻底塌陷，方圆数十里房屋具是残垣断壁。一阵灰尘中，两人倒飞出，云然不顾右手臂撕裂的伤痕，一把长剑再被握在手中，剑插入地，划了数十丈才止住，手臂血洒剑痕，随即脚在地上踩出深陷龟裂的圆，如离弦之箭射向百风。
百风缓缓站起，手中之剑直接刺入百风的心肺，百风却面露冷笑，残缺黑袍下露出的手指已由黑骨变成了皮包骨头，黑长锋利的指甲直接插入云然的胸口，一转，一拉，一脚将云然踢飞，指甲上刺着一块肉，折断体外的剑，一种虫子在伤口处蠕动，伤口随即愈合！
“僵死虫术！”撞穿了十几栋屋舍得云然震惊不已，难怪百风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身黑骨，修炼僵死虫术，以肉体为僵死虫的巢穴，脉力作为僵死虫的养分！靠着僵死虫让自己肉黑骨！浑身经络都住着一群僵死虫以便自己不会受伤！
咫尺天涯！
百风瞬间出现在了云然的面前，四目相对，云然将满脸尘土，重伤不醒的云然护在胸前。胸口的伤流出的血染红了云帆清秀的脸！一丝不安，咫尺天涯，云然一个踉跄，出现在东街街尾，一个呼吸间，百风又出现在身后。
东阳城的各处都闪现着两人的身影，城南一座庙前，云然发乱了；城北荷塘边，云然衣衫褴褛；城东大树下，留下了云然手中的长剑……百风却安然无恙！
稍微停留的片刻，让街上的行人只觉一股风吹过，那些遍布各处的探子一有所察觉就快马加鞭的回报，所有人都闻风而动！
城西青石板街上，云然不得不停住，吐了一口血，染红了有着林星苔藓的石板。
百风如风轻灵落在石板街上，掸去黑袍上的灰尘：“师兄，怎么不跑了？你倒是继续啊！当年意气风发，杀的一方宗门噤若寒蝉的云亦然……”
“现在也学会抱头鼠窜了？师兄！”
云然漠视着百风，一言不语，将云帆轻放在地上:同门师兄弟，从小一同修炼，知根知底，十年时间改变不了多少，但也改变了一些，他百风有僵死虫保护不死，而我云然，只有置之死地！
抬起已见骨血的右手，手指连点左手臂天府，尺泽，列缺，太渊四个穴位，一条纹络普通枯枝般崎岖，如同游蛇爬行在手臂上，直至心脏，一股股黑气从纹络中溢散，如同炊烟袅袅升起，却越发浓厚，带着九幽黄泉的气息，从手臂，到肩膀，再到全身，黑气将云然彻底包裹住了！
百风脸上的戏虐转瞬变得凝重，那黑气夹带着阴风，不断有阴魂在黑气中翻涌欲出，阴声震天，是真正来自黄泉的！
“九幽黄泉气！”
云然拉过云溪，摸着云溪的头：“小溪，呆在这里，爹去把你哥哥找回来！”随即对谢叟说道：“麻烦谢老先生照看小女了！在下去去就回！”
“云老弟，尽管放心！”谢叟刚要再说些什么，云然却疾步走出谢府，出了谢府门，回首看了云溪一眼，眼中尽是疼爱与不舍，一个转身，一步，门前一阵微风，谢叟感到一股似有若无却如水清灵如山厚重的脉力的波动，急忙跑出门，却只见残影渐散，心中风起云涌：我与他，云泥之别，此等速度，云然，果然是在天上的云！
跟着出来的云溪却突然跑开了，谢叟连忙让谢杰去追，刚才那九字一出，云然便急忙出去，东阳城中其他三大家听闻后定会派出探子打探究竟发生何事，此时东阳城必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云溪因此有什么意外，他谢叟该如何跟云然交代！
“派人出去找，云然究竟在什么地方！”找到云然，一切就都明了了！
……
东街一座府邸外，数十人疾步四散开来，一中年人双手背后，一脸严肃，刚才那九字一直萦绕心头：东阳城这是要发生什么！
一群在痛饮酒水，袒胸露乳，伤疤交错的大汉，听到这九字后，顿住了，坐在正中央的那人，左脸颊的鳞片显得分外狰狞，不急不缓的撕了块带血的肉，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叫人去看看！”底下人闻声而动……
东阳城中央，一座院落透着一股沧桑之感，墙上岁月斑驳之迹，琉璃瓦下木匾上行云流水般的三个字宛若天成：城主府！府内立着一人发须皆是霜色，脸上皱纹深陷，双目透着一股精光，一中年男子站在身边，恭敬的说道：“父亲，已经派人去看了，很快就有消息了！”老人点了点头，看着头顶飘过的云：东阳城怕是不太平了！
“再派人去七星郡天知道看看这九字究竟有何深意！”
……
城墙下，云然抬头看着数十丈高的城墙，到处都是淡薄的刀枪剑痕，诉说着这座天垂边的小城也经历过腥风血雨，百年间的太平在今日就要被打破了！
“师兄，在墙下站着多不好，不如上来吧，有十年没见我这个师弟了吧，没想到当年风冥谷一别，师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城墙上传来阴森森的话，“师兄，阔别十载，可好啊？”
云然毫不理采，抬脚，一步一凌空，仿佛走在无形的台阶上，城墙上的人，手指瞬间捏成玄奥繁杂的手印！中指一出，对天而指，一道脉力冲天而起，随即四散落于城脚下，击入地底数十丈，扬起阵阵尘土，一道光幕瞬间将整个城墙包住！密不透风！
锁星界！
锁的不仅是那以星为名的龙族，更是头顶的一片星空，当年老师用这锁星界屠龙的场景，自己在风冥谷布下锁星界的情景浮现在云然脑海中，虽被一股无形的重力包裹着，衣角都已撕裂，但脚步却变得更快，已近乎疾驰，手中也瞬间出现一把长剑，半空中眨眼间便出现了多个云然，像是慢动作回放连在一起，须臾间，城墙上的黑斗篷被劈开了，一道剑痕划在棱骨分明的脸上，却不见一滴血，两眼深陷眼眶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师兄，就这普通的剑，是杀不了我的，你的妖鳞呢？老师为你铸的那把号称万妖之尊，龙之逆鳞的剑呢？”黑袍如枯枝般的手划过剑痕，伤口缓缓愈合，“见到我这么激动，配剑不带就来了，你对自己的孩子还真是关心啊！”
“不过，师兄，关心则乱，佩剑都不带，你就这样来见我，是不是看不起你师弟啊？”
“这还是无情云亦然啊？”
“百风，那也好过你的无情无义，欺师灭祖！”云然与百风面面相对，相距不过一拳，一股股气浪如同飓风般以两人为中心刮起，散发出来的脉力旋转成了龙卷风不断冲击着锁星界！
云然手肘击头，膝顶腹，拳打胸，掌劈颈，剑刺心肺……招招致命，百风左避右闪，腋下携住云帆：“师兄，小心点，伤到我这天生八脉具通的侄儿可不好！”
百风手指夹主云然的剑，而后手指一弹剑声，后跃拉开距离，盯着云然，云然剑横于胸前。
“师兄，封住我这侄儿天生的八脉，对以后的修行大不利啊！不如解开这封印吧！”
“百风，与你无关，没想到十年前你命大不死，我与你本已再无瓜葛，你若要复仇就找我，何必下作的抓我儿！我们之间的了结，应该由我们自己动手！”
“哈哈哈！”百风癫狂地笑道，“我的好师兄，十年居然让那对敌人冷血无情的你变得如此，动手之前有必要说这么多吗？了结！”眼色陡然阴狠：“我先了结了你儿子！”
“破脉六十四手，断！”
不给云然出手的机会，百风瞬间溢出脉力冲入云帆体内八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雄浑的脉力如同洪水在经脉中肆虐，让全身主经脉支离破碎，弱小的躯体盛不下百风雄厚的脉力，云帆即使在昏迷中也大喊了出来，七窍被脉力冲破，血流不止，浑身痉挛！
云然面无表情，手却将剑柄握成霁粉，长剑坠地，此刻自己的孩子被废，饱受折磨，自己却不能减轻孩子一丝的痛苦，自己枉为医者，本以为云帆可以平平安安的做个医者，在一座小城度过一生，与世无争，可如今一切成了梦幻泡影，唯有以百风之血来祭奠云帆今日所受之苦与当日自己一念之仁而导致老师之死！
云然双目闭上，手指结印，气息徐徐上升，再缓缓睁开之际，如同君王一般环视着天地间，目光落在百风身上，就像盯着蝼蚁，手指微动，四周脉力便四溢，天地间灵气紊乱。
百风大笑道：“这才是云亦然你原来的样子，这才是我那怒屠十城百万人的师兄啊！”
……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东阳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光柱所起之处——城墙！
轰！
城墙寸寸龟裂倒塌，百风浑身鲜血淋漓躺在尘土碎石中，云然凌空俯视，一脸不屑，如同面对草芥一般：“十年前你不如我，你现在更不如我！”
云帆被云然抱在怀中，百风大笑，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愈合处不停地蠕动，随即站起身，拍了拍土：“师兄，十年了，谁说我不如你！”
百风的黑袍发出烈烈之声，一股黑气凝聚在百风周身，透着来自死尸的气息，腐蚀着脚下的碎石与泥土，一步一脚印，脉力持续喷薄而出，冲击着锁星界！云然将云帆抱在身侧，单手结出玄奥的手印，全身亦渐渐有一股黑丝缠绕在右手臂。
气息在不停地疯涨，黑气越发浓厚，云然与百风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风冥谷那次生死对决，发飞舞，衣飘飘！
“灭灵奴命指！”
“措骨指！”
云然自上而下，百风迎然而上，两指无声无息地碰在一起，黑气混在一起，互相吞噬，云然手臂的衣衫尽碎，手指连点苍白手臂上的穴位；百风的肌肤尽褪，露出漆黑的骨，骨上一群黑色物体蠕动！两人的脉力都源源不绝地涌出，充斥、冲击着这被锁星界封闭的空间！
砰！
本是固若金汤的锁星界被两人脉力的碰撞冲击的支离破碎，城墙墙基彻底塌陷，方圆数十里房屋具是残垣断壁。一阵灰尘中，两人倒飞出，云然不顾右手臂撕裂的伤痕，一把长剑再被握在手中，剑插入地，划了数十丈才止住，手臂血洒剑痕，随即脚在地上踩出深陷龟裂的圆，如离弦之箭射向百风。
百风缓缓站起，手中之剑直接刺入百风的心肺，百风却面露冷笑，残缺黑袍下露出的手指已由黑骨变成了皮包骨头，黑长锋利的指甲直接插入云然的胸口，一转，一拉，一脚将云然踢飞，指甲上刺着一块肉，折断体外的剑，一种虫子在伤口处蠕动，伤口随即愈合！
“僵死虫术！”撞穿了十几栋屋舍得云然震惊不已，难怪百风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身黑骨，修炼僵死虫术，以肉体为僵死虫的巢穴，脉力作为僵死虫的养分！靠着僵死虫让自己肉黑骨！浑身经络都住着一群僵死虫以便自己不会受伤！
咫尺天涯！
百风瞬间出现在了云然的面前，四目相对，云然将满脸尘土，重伤不醒的云然护在胸前。胸口的伤流出的血染红了云帆清秀的脸！一丝不安，咫尺天涯，云然一个踉跄，出现在东街街尾，一个呼吸间，百风又出现在身后。
东阳城的各处都闪现着两人的身影，城南一座庙前，云然发乱了；城北荷塘边，云然衣衫褴褛；城东大树下，留下了云然手中的长剑……百风却安然无恙！
稍微停留的片刻，让街上的行人只觉一股风吹过，那些遍布各处的探子一有所察觉就快马加鞭的回报，所有人都闻风而动！
城西青石板街上，云然不得不停住，吐了一口血，染红了有着林星苔藓的石板。
百风如风轻灵落在石板街上，掸去黑袍上的灰尘：“师兄，怎么不跑了？你倒是继续啊！当年意气风发，杀的一方宗门噤若寒蝉的云亦然……”
“现在也学会抱头鼠窜了？师兄！”
云然漠视着百风，一言不语，将云帆轻放在地上:同门师兄弟，从小一同修炼，知根知底，十年时间改变不了多少，但也改变了一些，他百风有僵死虫保护不死，而我云然，只有置之死地！
抬起已见骨血的右手，手指连点左手臂天府，尺泽，列缺，太渊四个穴位，一条纹络普通枯枝般崎岖，如同游蛇爬行在手臂上，直至心脏，一股股黑气从纹络中溢散，如同炊烟袅袅升起，却越发浓厚，带着九幽黄泉的气息，从手臂，到肩膀，再到全身，黑气将云然彻底包裹住了！
百风脸上的戏虐转瞬变得凝重，那黑气夹带着阴风，不断有阴魂在黑气中翻涌欲出，阴声震天，是真正来自黄泉的！
“九幽黄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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