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体双魂之效
翌日清晨，大雨如注，奚落的雨打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凌羽。
阁主府内的软床虽然舒服，但看到橱窗外施虐的暴雨他会陷入莫名的恐慌，雨水一滴滴打在屋檐的砖瓦上，噼里啪啦的作响声让凌羽回忆起恐怖的经历。
那时帆船上的人们沐浴着阳光述说着归海后的生活；那时的海面风平浪静，没有泛起波纹；那时出航前夕，信誓旦旦的承诺。
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了大海之中，突然的狂风暴雨；莫名的偏航；夹板上海水逆涌而上的画面历历在目。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甲板会突然漏水，那一声轰鸣源于什么！？”
软床上，单着背心、裹着被褥的凌羽身体止不住颤抖，重生之后，他虽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帆船遇难的经过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凌云阁四季皆阴天，平时就算已到早晨，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寒冷的天气偶然会下起大雪，但暴雨天却很少见。
“又想起帆船上的经历了？”林羽关心道。
颤栗不止的凌羽惊恐地点点头，平日里性格还算开朗的少阁主背地里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虽不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你我形同一体，我不会让你独受恐惧。”
“静静闭上眼，休息会吧，身体由我来支配。”
林羽细腻的声线渐入人心，凌羽慢慢支开被褥，控制住情绪，回眸时，灵魂的主次发生了更替，身体暂由林羽掌控。
灵魂置换后，凌羽这副身体不再受雨天的困扰，林羽头一次主导身体，虽有些不适应，但控制起来还算自如。
从软床上翻起身，穿上木屐鞋走到橱窗前将窗棂合上。
“唉，这异世界科技不发达还真是件麻烦事，要是有天气预报，提早关窗也不至于被大雨吵醒了。”林羽轻叹一声，将圆木柜上的油灯点着。
灵魂替换也算是有利无害，暂时的休眠可让其精神力得到恢复，反正，林羽以灵魂体寄宿在凌羽体内时，除了偶尔冒冒泡，没事都是瞌睡。
林羽已经睡得太饱了，一时间要以本体状态休息还真犯不起困，正当他盯着油灯发呆时，哐哐的敲门声让他缓过了神。
“谁？”林羽警觉道。
“我~，白师傅。”屋外传来白师傅懒懒散散的声音。
凌羽的灵魂体还在休息，林羽不打算贸然叫醒他，毕竟待这身体里也有段日子了，言行举止也可以稍作模仿。
“来了。”林羽仓促起身，不慌不忙的将房门打开。
外头大雨倾盆，白师傅一手拿着佩剑一手拿着油纸伞，湿漉漉的小木拖倒是一步一个脚印。
隔着几厘米的门槛，阴天中陌生目光的交错，白师傅错愕的神情转瞬即逝，他好似察觉了什么，又好似林羽多虑了。
“这死天气还真是烦人，想去镇上搞点酒都没辙。”白师傅一手将湿淋淋的油纸伞丢到门外，跨过门槛时湿木拖留在门槛边，赤脚走进屋内。
“师傅，您这么早找我有事啊？”林羽不假思索道。
白师傅黝黑的眼珠扫了房间一圈，伸手拿起楠木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凌萧那个糊涂鬼肯定忘了告诉你圣灵神水的事。”
“圣灵神水！？”
“没错，圣灵神水乃是供奉圣骁神树最有效之物，它可唤醒神树之灵，引领祈祷者去往神树内部觉醒神职。”白师傅龟裂的白唇口渴难耐，还没说几句，咕噜咕噜就喝了好一壶。
“还真是个重要的事情，看来我得好好记下。”林羽暗自咕哝着。
缓了口气后，白师傅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发黄发皱的牛皮纸，说：“这是炼制圣灵神水的配方，上面的药材在五阁城的各处都有卖，奇珍宝馆内应该也有，你要抓紧时间采购，不然等其他四阁人出手，到时候连个渣都不剩。”
白师傅神情肃穆，讲话的语气明显不似之前那般轻浮，林羽自知事情紧迫，接过牛皮纸稍作浏览一番。
牛皮纸上所示：木藤草十枝；银杏叶五片；东阳野菊一朵；苦艾草半斤；圣婴果一个。
林羽思索片刻，将牛皮纸牢牢攥在手心里，此事不容耽搁，既然只是购买药材这种小事，林羽自诩也能胜任。
“师傅，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把这些药材都买回来。”林羽屁颠屁颠跑到衣橱间，挑了一件浅蓝色的玄衣穿上。
稍稍整理仪表后，林羽取下柜台上的油纸伞准备出发。
“等等，你这仗势是打算去空手套白狼嘛？”白师傅冷哼道。
“那不然……！？”
还没等林羽说完，白师傅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百宝囊抛给了他：“这是你爹给你的，里面装有一千俩母银宝，购置十几份药材都绰绰有余了。”
“谢谢白师傅啦。”接过百宝囊，林羽小心撑开伞，以防水靴换掉木屐，匆忙离去。
踩着雨水一路走时，林羽突然想起自身忽略了最严重的问题，初来乍到的他根本不懂这五阁城内的线路。
“真是失策了。”林羽挠了挠头，站在阁主府门檐下不知所措。
街边雨水浮起如小溪，望不到边际的街道居然没有下水道盖被翻起，阁城内排水不便也有迹可循。
纷至而来的雨水掷地有声，点点滴滴如似一段节奏单一的旋律，以绝对音感的体质来倾听，如此大雨倒不显得厌烦。
不久，街道尽头悠悠传来铁蹄踩踏雨水的声音，渐行渐近，朦胧的雨雾，两头云鹿拉着一个鎏金色的车厢，车厢外，黄皮小伙勒紧皮绳将车子停在阁主府门前。
“少主，这么大雨天你要去干嘛？”席坐上的阿阳扯着嗓子呼喊道。
“唉，对了，阿阳，这些材料你知道哪里可以弄到吗？”林羽从裤兜里将黄皮纸取出递给了阿阳。
“什么材料！？”车厢内突然伸出一只小肉手将黄皮纸夺了过去。
阿芸俏皮的圆脸从车厢内探出，拿着黄皮纸浏览片刻，淡淡道：“这些材料我倒是知道哪里有。”
“真的嘛！？”林羽欣喜若狂。
“我阿芸好歹天天混迹商业街，这点材料算不了什么，少主你上车，我和阿阳陪你去找。”阿芸摆了摆小手，将黄皮纸返还给林羽。
亦有顺水推舟的好事，林羽想都没想直接就上车。
鎏金车厢内比寻常马车厢宽敞，以成年人的体格对照，凹型的座位至少可以坐上五六人。
“少主，这些材料虽然我都知道哪里有，但想要获取却并不是件容易事。”阿芸皱了皱眉。
“此话怎讲？”
阿芸摸了摸衣兜，从中翻找出一张揉皱皱的地图摊开在坐垫上：“少主从小生活在凌云阁，城阁内的店铺位置应该比我更清楚。”
“以此地图为模板，环山五阁指的是环绕清云山的五个阁城。”
“其中最北端为凌云阁、东北侧为楚惜阁、东南侧为黑焱阁、西南侧为琴韵古阁、西北为苪马阁。”
“以五阁为点，彼此相通的路径为线刚好连接为五角星状。”阿芸的小胖手在地图上比划着。
“这些蓝图我略有耳闻，不过黄皮纸上的材料要从哪里找？”林羽问。
“我刚刚粗略看了遍药方，首先是木藤草和银杏叶都是比较常见的药材，在凌云阁的药铺也是随处可见。”
“其次是东阳野菊，据说是楚惜阁的特产，也并不罕见，苦艾草的话，在苪马阁应该有进口货。”
“最后一种圣婴果也是获取难度最大的。”阿芸卖了个关子。
“有多难？”
“难于上青天！”阿芸一脸严肃道。
“圣婴果的习性喜热喜湿，在琴韵古阁有一棵圣婴古树，一年结一次果，结果的数量也是屈指可数。”
“其中一半的圣婴果由琴韵阁主一手包揽，其余的则由奇珍宝馆以筹码的形式售出给其余四阁。”阿芸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这样盘算起来还真挺难的。”林羽安静思考着。
云鹿拉车缓缓驶过凌云阁边界，准备去往楚惜阁。
阁主府内的软床虽然舒服，但看到橱窗外施虐的暴雨他会陷入莫名的恐慌，雨水一滴滴打在屋檐的砖瓦上，噼里啪啦的作响声让凌羽回忆起恐怖的经历。
那时帆船上的人们沐浴着阳光述说着归海后的生活；那时的海面风平浪静，没有泛起波纹；那时出航前夕，信誓旦旦的承诺。
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了大海之中，突然的狂风暴雨；莫名的偏航；夹板上海水逆涌而上的画面历历在目。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甲板会突然漏水，那一声轰鸣源于什么！？”
软床上，单着背心、裹着被褥的凌羽身体止不住颤抖，重生之后，他虽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帆船遇难的经过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凌云阁四季皆阴天，平时就算已到早晨，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寒冷的天气偶然会下起大雪，但暴雨天却很少见。
“又想起帆船上的经历了？”林羽关心道。
颤栗不止的凌羽惊恐地点点头，平日里性格还算开朗的少阁主背地里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虽不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你我形同一体，我不会让你独受恐惧。”
“静静闭上眼，休息会吧，身体由我来支配。”
林羽细腻的声线渐入人心，凌羽慢慢支开被褥，控制住情绪，回眸时，灵魂的主次发生了更替，身体暂由林羽掌控。
灵魂置换后，凌羽这副身体不再受雨天的困扰，林羽头一次主导身体，虽有些不适应，但控制起来还算自如。
从软床上翻起身，穿上木屐鞋走到橱窗前将窗棂合上。
“唉，这异世界科技不发达还真是件麻烦事，要是有天气预报，提早关窗也不至于被大雨吵醒了。”林羽轻叹一声，将圆木柜上的油灯点着。
灵魂替换也算是有利无害，暂时的休眠可让其精神力得到恢复，反正，林羽以灵魂体寄宿在凌羽体内时，除了偶尔冒冒泡，没事都是瞌睡。
林羽已经睡得太饱了，一时间要以本体状态休息还真犯不起困，正当他盯着油灯发呆时，哐哐的敲门声让他缓过了神。
“谁？”林羽警觉道。
“我~，白师傅。”屋外传来白师傅懒懒散散的声音。
凌羽的灵魂体还在休息，林羽不打算贸然叫醒他，毕竟待这身体里也有段日子了，言行举止也可以稍作模仿。
“来了。”林羽仓促起身，不慌不忙的将房门打开。
外头大雨倾盆，白师傅一手拿着佩剑一手拿着油纸伞，湿漉漉的小木拖倒是一步一个脚印。
隔着几厘米的门槛，阴天中陌生目光的交错，白师傅错愕的神情转瞬即逝，他好似察觉了什么，又好似林羽多虑了。
“这死天气还真是烦人，想去镇上搞点酒都没辙。”白师傅一手将湿淋淋的油纸伞丢到门外，跨过门槛时湿木拖留在门槛边，赤脚走进屋内。
“师傅，您这么早找我有事啊？”林羽不假思索道。
白师傅黝黑的眼珠扫了房间一圈，伸手拿起楠木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凌萧那个糊涂鬼肯定忘了告诉你圣灵神水的事。”
“圣灵神水！？”
“没错，圣灵神水乃是供奉圣骁神树最有效之物，它可唤醒神树之灵，引领祈祷者去往神树内部觉醒神职。”白师傅龟裂的白唇口渴难耐，还没说几句，咕噜咕噜就喝了好一壶。
“还真是个重要的事情，看来我得好好记下。”林羽暗自咕哝着。
缓了口气后，白师傅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发黄发皱的牛皮纸，说：“这是炼制圣灵神水的配方，上面的药材在五阁城的各处都有卖，奇珍宝馆内应该也有，你要抓紧时间采购，不然等其他四阁人出手，到时候连个渣都不剩。”
白师傅神情肃穆，讲话的语气明显不似之前那般轻浮，林羽自知事情紧迫，接过牛皮纸稍作浏览一番。
牛皮纸上所示：木藤草十枝；银杏叶五片；东阳野菊一朵；苦艾草半斤；圣婴果一个。
林羽思索片刻，将牛皮纸牢牢攥在手心里，此事不容耽搁，既然只是购买药材这种小事，林羽自诩也能胜任。
“师傅，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把这些药材都买回来。”林羽屁颠屁颠跑到衣橱间，挑了一件浅蓝色的玄衣穿上。
稍稍整理仪表后，林羽取下柜台上的油纸伞准备出发。
“等等，你这仗势是打算去空手套白狼嘛？”白师傅冷哼道。
“那不然……！？”
还没等林羽说完，白师傅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百宝囊抛给了他：“这是你爹给你的，里面装有一千俩母银宝，购置十几份药材都绰绰有余了。”
“谢谢白师傅啦。”接过百宝囊，林羽小心撑开伞，以防水靴换掉木屐，匆忙离去。
踩着雨水一路走时，林羽突然想起自身忽略了最严重的问题，初来乍到的他根本不懂这五阁城内的线路。
“真是失策了。”林羽挠了挠头，站在阁主府门檐下不知所措。
街边雨水浮起如小溪，望不到边际的街道居然没有下水道盖被翻起，阁城内排水不便也有迹可循。
纷至而来的雨水掷地有声，点点滴滴如似一段节奏单一的旋律，以绝对音感的体质来倾听，如此大雨倒不显得厌烦。
不久，街道尽头悠悠传来铁蹄踩踏雨水的声音，渐行渐近，朦胧的雨雾，两头云鹿拉着一个鎏金色的车厢，车厢外，黄皮小伙勒紧皮绳将车子停在阁主府门前。
“少主，这么大雨天你要去干嘛？”席坐上的阿阳扯着嗓子呼喊道。
“唉，对了，阿阳，这些材料你知道哪里可以弄到吗？”林羽从裤兜里将黄皮纸取出递给了阿阳。
“什么材料！？”车厢内突然伸出一只小肉手将黄皮纸夺了过去。
阿芸俏皮的圆脸从车厢内探出，拿着黄皮纸浏览片刻，淡淡道：“这些材料我倒是知道哪里有。”
“真的嘛！？”林羽欣喜若狂。
“我阿芸好歹天天混迹商业街，这点材料算不了什么，少主你上车，我和阿阳陪你去找。”阿芸摆了摆小手，将黄皮纸返还给林羽。
亦有顺水推舟的好事，林羽想都没想直接就上车。
鎏金车厢内比寻常马车厢宽敞，以成年人的体格对照，凹型的座位至少可以坐上五六人。
“少主，这些材料虽然我都知道哪里有，但想要获取却并不是件容易事。”阿芸皱了皱眉。
“此话怎讲？”
阿芸摸了摸衣兜，从中翻找出一张揉皱皱的地图摊开在坐垫上：“少主从小生活在凌云阁，城阁内的店铺位置应该比我更清楚。”
“以此地图为模板，环山五阁指的是环绕清云山的五个阁城。”
“其中最北端为凌云阁、东北侧为楚惜阁、东南侧为黑焱阁、西南侧为琴韵古阁、西北为苪马阁。”
“以五阁为点，彼此相通的路径为线刚好连接为五角星状。”阿芸的小胖手在地图上比划着。
“这些蓝图我略有耳闻，不过黄皮纸上的材料要从哪里找？”林羽问。
“我刚刚粗略看了遍药方，首先是木藤草和银杏叶都是比较常见的药材，在凌云阁的药铺也是随处可见。”
“其次是东阳野菊，据说是楚惜阁的特产，也并不罕见，苦艾草的话，在苪马阁应该有进口货。”
“最后一种圣婴果也是获取难度最大的。”阿芸卖了个关子。
“有多难？”
“难于上青天！”阿芸一脸严肃道。
“圣婴果的习性喜热喜湿，在琴韵古阁有一棵圣婴古树，一年结一次果，结果的数量也是屈指可数。”
“其中一半的圣婴果由琴韵阁主一手包揽，其余的则由奇珍宝馆以筹码的形式售出给其余四阁。”阿芸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这样盘算起来还真挺难的。”林羽安静思考着。
云鹿拉车缓缓驶过凌云阁边界，准备去往楚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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