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侍女
市井百姓就像那林中的小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高高飞起，远离是非之地，即使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九天之都内兵丁来回穿梭，大部分平民百姓都早早地回了家。因此这牡丹街比往日冷清了许多，街上小摊小贩并不多，魏杰走了两步在馄饨摊位上坐了下来。
“大人安好。”馄饨摊老头给自己的贵人问了个好“今日大人还是老样子吗？”
魏杰摆了摆手“待会和兄弟们吃酒，今日就不吃馄饨了，倒点热水给我。”
老头拿出一个准备盛馄饨的干净瓷碗，洗了又洗，这才倒上热水给魏杰端上了桌“大人包涵，摊子上没有专门喝茶的杯子。”
“无妨。”魏杰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这才说道“最近不太平，你晚上摊子不要弄得太晚。”
“好的大人，等大人们查完街，小的就收摊回去！”
魏杰点了点头，边喝水边看着查街的兄弟们，有没有遇到麻烦。
“什么人，出来！”
一声怒吼在馄饨摊后边传来，魏杰目光下垂，面上波澜不惊，桌下的手却已经暗暗握住了刀柄。
不一会两个憨憨，押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大人，我们在馄饨摊位后面的大缸里，找到了这个小姑娘，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
魏杰看着馄饨摊的老头笑了笑，等着对方的解释。
“大人息怒，这小丫头是我捡来的。”老头惊慌失措，颤抖地解释道“捡到她有好些年了，在东长街的时候就待在我身边了，没人注意的时候她都会帮忙收拾摊位。”
“那为何要待在缸中？”
“东长街鱼龙混杂，小姑娘长的又水灵，怕惹来麻烦，就只好让她平日里待在大缸中。我又不敢让家中的母老虎知道，所以这些年这大缸也是小姑娘的居所……”
“一直住在缸里？夜间也是如此？”魏杰惊诧道。
“无奈之举，咱们穷人也就这么大本事了。”
魏杰没有再询问更隐私的事了，比如便溺如何解决，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来两个人去东长街查下！”魏杰并没有因为，和馄饨摊老头熟识就网开一面，该查还是要查的，没有隐情的话自是不必害怕，又对着小姑娘指了指身边的凳子“你在这坐下！”
魏杰虽然只比小姑娘大上几岁，但是连日来的一桩桩事情，已经将他打磨的有了几分威势，现在这么一指，小姑娘哪里敢说个不字，乖巧地在魏杰身边坐了下来。
“晚上吃了吗？”
小姑娘低着个脑袋摇了摇头。
“那来碗馄饨吧！”魏杰招呼道。
老头也不啰嗦，手脚利落地忙活了起来，不一会一碗馄饨就端上了桌，正是魏杰平日里爱吃的大肉馄饨。
魏杰伸手把碗向小姑娘面前推了推“吃吧，小心烫着。”
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老头，得到首肯之后才慢慢的吃了起来。
“在这九天之都可有亲属？”
摇头……
“那你可是被拐卖到这的？”
摇头……
“家中可还有大人能联系上？对家里有些什么印象？”
摇头……
“那自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晓了……”魏杰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叫钢柔。”甜糯轻柔的声音，从长长的刘海下传出。
即使以魏杰的定力，也不禁浑身打了个颤，看来馄饨摊老头把她藏起来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
“那你既然记得自己的姓名，对于小时候的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魏杰问道。
不知是和魏杰熟络了几分，还是有吃食下肚，脑子清醒了，小姑娘话多了起来。
“我只记得爹爹说要带柔儿见见世面，我们一路上走了好久好久，很不容易才来到九天之都。”钢柔陷入了回忆“然后爹爹有一天说要出去做件大事，做成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待在这里了，让我乖乖呆在客栈里不要乱跑……”
“可是柔儿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爹爹，我听到客栈掌柜和伙计偷偷商量，说要把我卖了抵欠的伙食房费，我才跑了出来。”说着转头看向馄饨摊老头“幸得大叔收留，我才不至于饿死冻死在这街上。”
魏杰看小姑娘的样子不太像坏人，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你这样待在缸里也不是个事，容我想想……”
“老板，你身边不是一直没有使唤丫头吗？不如让这小姑娘去魏府好了！”小九建议道。
一直以来魏杰都不太适应别人伺候自己，特别是对那种贴身的伺候更是反感，又是打洗脚水，又是暖床什么的，甚至洗澡都要别人在身边服侍……
一想到这魏杰就浑身不自在，果断的拒绝了小九的提议。
“那这姑娘就只能去神仙阁这样的地方了，唉~”小九深知自家老板的思想，和自己这样的原住民不太一样，所以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可怜啊，好好的清白姑娘……”
魏杰满脸问号“不去不就完事了吗？世间之大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小姑娘？”
“钢柔年龄也大了，开始记事了，谁愿意收留她呢？”小九解释道“退后一万步说有人发善心收留她，可是她来历不明，万一有点什么事在身上，那可随时有灭门之祸啊！”
“除了青楼不问来历出身，这世间还真就容不下这一个小姑娘！”
“再说了，她真去了别家府上，您真的放心？”
小九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魏杰还真有点担心，钢柔虽然在魏杰看来还属稚龄，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人了，没看见詹婷婷十五岁都执掌神仙阁，独当一面了吗？所以钢柔去了别家府上，被收为小妾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就这还算是好的……
思来想去魏杰敲了敲桌子“你可愿去我府上当个使唤丫头？月例不会少给，每月还给你放旬假让你出去玩，怎么样？”
钢柔茫然无措地看着馄饨摊老头，自己逃出客栈之后，跟着老头得有九个年头了，寒来暑往都躲在大缸里，多少次差点没熬过来，若是能跟对人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眼前的大人会是对的人吗？
馄饨摊老头见钢柔看着自己，哪里还不明白小丫头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看人还是有两分把握的，你若是信我就好好跟着魏大人，他是这世间少有的良人了！”
钢柔无依无靠，现在得了指点，哪里还敢挑三拣四，站起身来对着老头拜了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头，个个闷响。
钢柔又对着魏杰盈盈一拜“钢柔拜见主人！”
“不要叫主人，以后跟着这些大哥哥们叫我老板就好！”魏杰在身上掏出了一张银票，笑着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红包，也没准备红纸啥的，就将就下吧，以后要老老实实做事知道吗？”
钢柔虽然很小就流落街头，但是也没听说，哪家高门大户是这么个规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再次行了一礼。
“真好，还有红包呢！”小九酸酸的说道。
“咋的？你一个大男人也想要啊？”魏杰翻了个白眼，周围的憨憨们笑作一团“查的怎么样了？”
一听魏杰问起正事，小九收起搞怪的样子，拱手答道“除了青云楼和神仙阁，其他地方并无问题！”
“好，那小九你带着钢柔去青云楼查探，想来太子的产业出不了什么问题，我去神仙阁转转！”魏杰吩咐完就带着几个憨憨往神仙阁走去。
国舅爷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他的死对于平民百姓，甚至达官贵人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此时的神仙阁内依旧歌舞升平，买醉买春之人依然乐不思蜀！
魏杰一推开门詹婷婷就迎了上来，外面这么大动静，詹婷婷这样的人精自然早就收到风声了，此时一见面，立刻悲怆地说道“国舅爷多好的人啊，怎么就……”
詹婷婷见魏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股挫败感再次升上心头，心下暗诽，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大人来这有何贵干，吩咐吧！”
看詹婷婷老实了，魏杰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查楼，从上到下，房屋园舍，一间都不能漏掉！”
“大人，可不能这样啊，你查完了以后谁还敢来我这神仙阁啊？”
“哦！”魏杰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挥了挥手“给我好好查一遍，千万别漏了死角，注意安全！”
憨憨们应和之后，两两一组，细细地搜查了起来，就连窗外能站人的飞檐都不放过。
看见魏杰油盐不进，詹婷婷气的往桌边一坐“你就是看不惯我们神仙阁，咱们又没什么过节，其他大人谁来了我这，不是找个相好的陪着，只有你是个例外，难道说魏大人你不行啊？”
“嗯！”
“茶水钱咱也没少……”詹婷婷愣了一下“你说啥？”
“我说嗯！我不行！”魏杰冷笑着说道“所以我看不上神仙阁，所以我今后会死死盯住你们！千万别被我抓到你们犯错！”
詹婷婷被魏杰气势所摄，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这男人的直觉敏锐的可怕……
可惜詹婷婷不知道的是，魏杰靠的不是直觉，而是单纯的不相信，有谁可以在这个年龄，独自撑起这么大的买卖！
看着九天之都内兵丁来回穿梭，大部分平民百姓都早早地回了家。因此这牡丹街比往日冷清了许多，街上小摊小贩并不多，魏杰走了两步在馄饨摊位上坐了下来。
“大人安好。”馄饨摊老头给自己的贵人问了个好“今日大人还是老样子吗？”
魏杰摆了摆手“待会和兄弟们吃酒，今日就不吃馄饨了，倒点热水给我。”
老头拿出一个准备盛馄饨的干净瓷碗，洗了又洗，这才倒上热水给魏杰端上了桌“大人包涵，摊子上没有专门喝茶的杯子。”
“无妨。”魏杰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这才说道“最近不太平，你晚上摊子不要弄得太晚。”
“好的大人，等大人们查完街，小的就收摊回去！”
魏杰点了点头，边喝水边看着查街的兄弟们，有没有遇到麻烦。
“什么人，出来！”
一声怒吼在馄饨摊后边传来，魏杰目光下垂，面上波澜不惊，桌下的手却已经暗暗握住了刀柄。
不一会两个憨憨，押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大人，我们在馄饨摊位后面的大缸里，找到了这个小姑娘，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
魏杰看着馄饨摊的老头笑了笑，等着对方的解释。
“大人息怒，这小丫头是我捡来的。”老头惊慌失措，颤抖地解释道“捡到她有好些年了，在东长街的时候就待在我身边了，没人注意的时候她都会帮忙收拾摊位。”
“那为何要待在缸中？”
“东长街鱼龙混杂，小姑娘长的又水灵，怕惹来麻烦，就只好让她平日里待在大缸中。我又不敢让家中的母老虎知道，所以这些年这大缸也是小姑娘的居所……”
“一直住在缸里？夜间也是如此？”魏杰惊诧道。
“无奈之举，咱们穷人也就这么大本事了。”
魏杰没有再询问更隐私的事了，比如便溺如何解决，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来两个人去东长街查下！”魏杰并没有因为，和馄饨摊老头熟识就网开一面，该查还是要查的，没有隐情的话自是不必害怕，又对着小姑娘指了指身边的凳子“你在这坐下！”
魏杰虽然只比小姑娘大上几岁，但是连日来的一桩桩事情，已经将他打磨的有了几分威势，现在这么一指，小姑娘哪里敢说个不字，乖巧地在魏杰身边坐了下来。
“晚上吃了吗？”
小姑娘低着个脑袋摇了摇头。
“那来碗馄饨吧！”魏杰招呼道。
老头也不啰嗦，手脚利落地忙活了起来，不一会一碗馄饨就端上了桌，正是魏杰平日里爱吃的大肉馄饨。
魏杰伸手把碗向小姑娘面前推了推“吃吧，小心烫着。”
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老头，得到首肯之后才慢慢的吃了起来。
“在这九天之都可有亲属？”
摇头……
“那你可是被拐卖到这的？”
摇头……
“家中可还有大人能联系上？对家里有些什么印象？”
摇头……
“那自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晓了……”魏杰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叫钢柔。”甜糯轻柔的声音，从长长的刘海下传出。
即使以魏杰的定力，也不禁浑身打了个颤，看来馄饨摊老头把她藏起来的决定，还是非常正确的！
“那你既然记得自己的姓名，对于小时候的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魏杰问道。
不知是和魏杰熟络了几分，还是有吃食下肚，脑子清醒了，小姑娘话多了起来。
“我只记得爹爹说要带柔儿见见世面，我们一路上走了好久好久，很不容易才来到九天之都。”钢柔陷入了回忆“然后爹爹有一天说要出去做件大事，做成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待在这里了，让我乖乖呆在客栈里不要乱跑……”
“可是柔儿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爹爹，我听到客栈掌柜和伙计偷偷商量，说要把我卖了抵欠的伙食房费，我才跑了出来。”说着转头看向馄饨摊老头“幸得大叔收留，我才不至于饿死冻死在这街上。”
魏杰看小姑娘的样子不太像坏人，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你这样待在缸里也不是个事，容我想想……”
“老板，你身边不是一直没有使唤丫头吗？不如让这小姑娘去魏府好了！”小九建议道。
一直以来魏杰都不太适应别人伺候自己，特别是对那种贴身的伺候更是反感，又是打洗脚水，又是暖床什么的，甚至洗澡都要别人在身边服侍……
一想到这魏杰就浑身不自在，果断的拒绝了小九的提议。
“那这姑娘就只能去神仙阁这样的地方了，唉~”小九深知自家老板的思想，和自己这样的原住民不太一样，所以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可怜啊，好好的清白姑娘……”
魏杰满脸问号“不去不就完事了吗？世间之大难道还容不下一个小姑娘？”
“钢柔年龄也大了，开始记事了，谁愿意收留她呢？”小九解释道“退后一万步说有人发善心收留她，可是她来历不明，万一有点什么事在身上，那可随时有灭门之祸啊！”
“除了青楼不问来历出身，这世间还真就容不下这一个小姑娘！”
“再说了，她真去了别家府上，您真的放心？”
小九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魏杰还真有点担心，钢柔虽然在魏杰看来还属稚龄，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人了，没看见詹婷婷十五岁都执掌神仙阁，独当一面了吗？所以钢柔去了别家府上，被收为小妾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就这还算是好的……
思来想去魏杰敲了敲桌子“你可愿去我府上当个使唤丫头？月例不会少给，每月还给你放旬假让你出去玩，怎么样？”
钢柔茫然无措地看着馄饨摊老头，自己逃出客栈之后，跟着老头得有九个年头了，寒来暑往都躲在大缸里，多少次差点没熬过来，若是能跟对人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眼前的大人会是对的人吗？
馄饨摊老头见钢柔看着自己，哪里还不明白小丫头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看人还是有两分把握的，你若是信我就好好跟着魏大人，他是这世间少有的良人了！”
钢柔无依无靠，现在得了指点，哪里还敢挑三拣四，站起身来对着老头拜了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头，个个闷响。
钢柔又对着魏杰盈盈一拜“钢柔拜见主人！”
“不要叫主人，以后跟着这些大哥哥们叫我老板就好！”魏杰在身上掏出了一张银票，笑着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红包，也没准备红纸啥的，就将就下吧，以后要老老实实做事知道吗？”
钢柔虽然很小就流落街头，但是也没听说，哪家高门大户是这么个规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再次行了一礼。
“真好，还有红包呢！”小九酸酸的说道。
“咋的？你一个大男人也想要啊？”魏杰翻了个白眼，周围的憨憨们笑作一团“查的怎么样了？”
一听魏杰问起正事，小九收起搞怪的样子，拱手答道“除了青云楼和神仙阁，其他地方并无问题！”
“好，那小九你带着钢柔去青云楼查探，想来太子的产业出不了什么问题，我去神仙阁转转！”魏杰吩咐完就带着几个憨憨往神仙阁走去。
国舅爷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他的死对于平民百姓，甚至达官贵人来说都没什么影响，此时的神仙阁内依旧歌舞升平，买醉买春之人依然乐不思蜀！
魏杰一推开门詹婷婷就迎了上来，外面这么大动静，詹婷婷这样的人精自然早就收到风声了，此时一见面，立刻悲怆地说道“国舅爷多好的人啊，怎么就……”
詹婷婷见魏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股挫败感再次升上心头，心下暗诽，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大人来这有何贵干，吩咐吧！”
看詹婷婷老实了，魏杰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查楼，从上到下，房屋园舍，一间都不能漏掉！”
“大人，可不能这样啊，你查完了以后谁还敢来我这神仙阁啊？”
“哦！”魏杰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挥了挥手“给我好好查一遍，千万别漏了死角，注意安全！”
憨憨们应和之后，两两一组，细细地搜查了起来，就连窗外能站人的飞檐都不放过。
看见魏杰油盐不进，詹婷婷气的往桌边一坐“你就是看不惯我们神仙阁，咱们又没什么过节，其他大人谁来了我这，不是找个相好的陪着，只有你是个例外，难道说魏大人你不行啊？”
“嗯！”
“茶水钱咱也没少……”詹婷婷愣了一下“你说啥？”
“我说嗯！我不行！”魏杰冷笑着说道“所以我看不上神仙阁，所以我今后会死死盯住你们！千万别被我抓到你们犯错！”
詹婷婷被魏杰气势所摄，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这男人的直觉敏锐的可怕……
可惜詹婷婷不知道的是，魏杰靠的不是直觉，而是单纯的不相信，有谁可以在这个年龄，独自撑起这么大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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