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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顾灵儿出生

    前言

    如今天下五分,分别是大禹国,荣昌国,夏国,希国和舜国。大禹国和荣昌国分布在一北一南,势力相当。三个实力稍逊的小国家,夏国分布在东边,希国和舜国则分布于西侧。

    一些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之处,分布着一些不受朝堂控制的江湖门派。其中蝴蝶谷位于大禹和荣昌之间,以冰霜剑闻名,谷主乐善好施,在天下颇有美誉;蝙蝠堂位处西部,以制毒和医术闻名于世,因历代蝙蝠堂堂主皆性格孤僻怪异,所以堂内鲜少与外界联系;东边有烈焰山,以烈火剑名动天下。

    蝙蝠堂所处位置在西边,这里地势险峻,蛇虫鼠兽不胜其多。世人每每提及此处,皆道是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即使知道这里珍奇药草良多,也鲜少有人涉足。

    蝙蝠堂之人擅长制毒和医药,但武功修炼却资质平平。又因着历代蝙蝠堂堂主皆性格孤僻怪异,所以许多年来蝙蝠堂鲜少与外界来往。

    最近,新任蝙蝠堂堂主顾童,却实在是个欢脱性子。只要是好玩之物,都不会放过。自小是上能窜天,下能闹地,天使恶魔切换自如,爹娘头疼不已。继任堂主之位后,才稍稍稳重一些,却也偶尔耐不住性子跑下山去游玩几天。

    一日,见着山下村口有老妇人和年轻男子吵架,便凑近打听。才知这男子是老妇家中独子,从小百般溺爱,长大了竟也不思劳作,吃喝玩乐全仰仗老妇人集市卖菜所得。每每老妇人不依,便争吵打骂,不依不饶。因着男子身体壮硕,浑身蛮力,村子里之前劝架之人,多多少少会受些牵连,至此再没人敢前来过问。

    不顾村里人劝告,顾童上前理论。这男子方才才将家里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一两银子,心中怨气正没处发。见有人过来,便怒气冲冲言语道:“多管闲事是吧!”,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打人。亏得顾童机智,打斗之中给男子服下了腹绞丸,男子立马腹如刀绞,痛得满地打滚。

    “此毒名为腹绞之毒,服下初期便会发作剧烈,此后每年会发作一次,连满八年。若你回头向善,体贴家人,我自会派人按时送来解药。”说罢,顾童递给妇人一枚解药,苦心言告切不可再妇人之仁。妇人立马跪地磕头,连声感谢。

    顾童虽说是占了上风,但因自己武功笨拙,也受了不少伤。有热心村民找来了医药世家之子白祁,让帮忙看看。两人相谈之间,发现在医术上竟有许多共鸣,成了无话不谈良友知音。

    两人常常相约桃花镇,随便寻来一处街边茶馆,便能聊上半天。

    近日以来,侠峰山村民受野蜂所扰,倍感焦虑。官府无能,只好求助江湖。受父母指派,蝴蝶谷谷主之女沈月如,带下属前往侠峰山解困。途经桃花镇,口渴难耐,便坐下喝茶。随行人员较多,不免引人注意,顾童这轻轻一瞥,便再也移不开眼。

    “顾兄,顾兄!你听见我刚才说话了吗?”白祁见顾童发神,用手在顾童眼前使劲晃了晃。

    “白兄,今日你自个儿回去吧!我有点事,就不奉陪了!”刚说完,便屁颠屁颠跑对面去了。白祁连连摇头,一脸苦笑,只能作罢。

    “瞧着姑娘眼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估计顾童是话本子看多了,老套话语脱口而出。刚说出口,又怕对方觉得自己言语轻浮,连忙喝口茶,想找其他话题掩盖过去。

    “不熟!你刚刚喝了我的茶!”沈月如语气冷漠,一脸嫌弃,起身便要离开。

    店家小二之前受过顾童不少恩惠,便好心提醒,“听他们言语,应是往侠峰山去了,想是去抓野蜂。”

    顾童连声感谢,“谢过!谢过!日后定常来此处喝茶!”话音刚落,便急匆匆往侠峰山赶去。

    顾童脚力自是不行,到达侠峰山时,沈月如他们已经试过一些办法了。但结果似乎并不好,每个人脸上和手上被蛰了好些包,红一块青一块。红肿之处,有些能有石头那般大。下人们神色低迷,坐在河水边休息,不知该怎么办。沈月如和几个得力下属,围聚在一起,正商议对策。

    顾童来到此处,直直就往沈月如方向去了。见到佳人,顾童自是满心欢喜,高兴起来说话完全找不着北,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真巧!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这样真好看!”气得沈月如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大喊一声“滚!”

    你觉得老娘一脸脓包的样子很美?神经病吧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少说话,多做事!说多错多,不如加油干活!“你们在抓野蜂?在下可以帮忙!”顾童看到地上放了些布袋,便随手寻来,只少许往袋子里放了些东西,野蜂便自己往里面钻。顷刻间,轻松搞定!

    顾童嘴上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了些大大小小的药罐,微笑着双手奉上,想让沈月如和她的下属们涂抹于患处。见大家站着没动,面面相觑,没有什么反应,便轻声言语道:“我是位医者,定然不会害你们!”

    其中一人转过头悄悄看了看沈月如,见她没有赞同但是也没反对,实在疼痛难忍,便顾不了许多,拿过药罐开始上药。涂抹之后,疼痛得到缓解,连连点头。大家这才纷纷效仿,开始用药。

    之后,不断有人出于礼貌,开始向顾童表达感谢。顾童喜上眉梢,前面告诫过自己什么转眼就忘,下一刻便又试图和大家搭话:“看你们衣服图饰,应是蝴蝶谷之人吧。”顾童也是读过各种神奇画本之人,便开始随意揣测。

    “你想干嘛?”沈月如之前从未见过有人这般作态,觉得此人形迹可疑,于是心生戒备。

    “那你定是沈姑娘了吧!”顾童激动得很,开门见山,言辞恳切,不管不顾脱口而出:“做我娘子可好?”

    沈月如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出手便将顾童一顿好打。下属们见着肉疼,但是又不敢相劝,便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四散离开。

    “别,别打了!脸还是很重要的!”不出意料,顾童被揍成了熊猫眼。弱不禁风的样子,只能保命装晕,沈月如见此,也只好作罢,带领下属们往蝴蝶谷方向赶去。

    顾童虚晃着眼睛,见沈月如她们走远后,才敢发出痛苦的哀嚎,默默坐起来,一个人给自己上药。

    顾童作为蝙蝠堂堂主,自是有些堂内事务需要处理。但是只要一有空闲,便直直往这蝴蝶谷门口钻,以前也没见过他何时有这般固执。

    送花,弹琴花样还真是不少,但奇怪的是,总是能给人一些莫名的错觉。就拿送花一事来说,顾童会为此事起个大早,去山间或者集市选取他认为最美的花朵,然后用丝带细致地绑成一捧花束,放上一张写有满满钦慕之词的卡片,“亲爱的沈姑娘,请嫁给我吧!爱你的顾童。落款,某年某月某日。”然后安静地走到蝴蝶谷地界的石碑前,深情奉上!

    总感觉有些奇怪不是吗?像是为逝去的亲人扫墓,该有的道具:墓碑,鲜花和挽联,一样都不少…顾童其实也不想这样,沈月如早已经下令,只要顾童敢踏入蝴蝶谷半步,便拳脚伺候,绝不手软!

    无奈!实属无奈!

    顾童送过好几次花,沈月如都不曾出来看过一眼,顾童后来改变了主意,弹曲寄相思!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顾童兴之所至,便会作曲一首。往往曲音悲凉,令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一次,沈月如实在听不下去,便亲自出谷将顾童痛打了一顿。

    顾童连声称错,扬言一定知错就改!

    于是,顾童汲取教训,给自己立了个毒障,使人不能靠近。好几次不小心毒到了别人,中毒之人痛得满地打滚。顾童怕得罪人,却又不敢出来,只得远远扔过去一瓶解药,再赔上满脸歉意,叮嘱人家下次千万不要靠近。

    事情做了很多,但却收效甚微,顾童头疼不知该咋办,便去骚扰白祁。白祁经当地官府举荐,到大禹国太医院做医官。这两天正忙着收拾行礼,没空理他,便随口说到,“你别没日没夜去骚扰别人,你就这么闲吗?”

    顾童一想,哎呦,说得有理!至此往后,每日只傍晚时分前来弹曲一首,随后自行离去。如此小事,顾童默默坚持了三年。

    三年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蝴蝶谷谷主重病,沈月如遍请天下名医,依然无用。最后只能试一试,让顾童帮忙。如此一来,两人便终于有机会可以朝夕相处。顾童情真意切,沈月如又怎会看不出,二人最后还是成就了美满姻缘。

    沈月如继任蝴蝶谷谷主之位不久,便生下了女儿顾灵儿。本想着让她做个世家淑女,一直照看在蝴蝶谷。却不料被顾童带回过一次蝙蝠堂后,便死活不肯出来。夫妻二人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由着她。女娃稍稍长大懂事些后,每年还是会抽出一些时间来蝴蝶谷小住,算是陪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