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调去南京

    陈耀宗前脚刚送走陈诚，后脚手枪营副营长的位置就被人端了，国民革命军管委一份命令，调陈耀宗到南京去就任南京政府军械局军需官。

    9月5日，陈耀宗抵达南京的时候，刚好汪精卫偕武汉政府要员自武汉抵达南京。当天街上便贴了反汪的不署名标语、词句，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结果把汪精卫给惹毛了。

    陈耀宗顾不上汪精卫，独自一人到军械局报到了，受了一通白眼，好不容易办完手续来到了驻地。说的好听点吧，叫驻地；说难听点就是三间破房子。

    “陈长官，我们这里算你一共六个人。这边是食堂和寝室，这边是澡堂和厕所，这边是仓库。”一位士兵介绍道。

    “你叫什么名字？”陈耀宗问。

    “我叫马五，外号马虎。是这里擦枪的。”马五回答道。

    “其他人呢？”陈耀宗接着问。

    “连长十天半个月都不在，伙夫老卢在烧饭，看门的老许头你看到了。还有一个是仓库保管员，也是我二叔马三年。”马五简单介绍了人员情况。

    陈耀宗来到仓库，这里除了不漏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仓库里有序的摆放着各种枪械和零件，看到出管理员很有能力。

    “二叔，二叔。”马五大声喊道。

    “你这瘟种，一天到晚喊什么？”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长官来了。”马五大声说道。

    “哪个长官，长官会到这里来，瞎几把扯。”马三年在仓库角落的书桌上记录着什么。

    马五带着陈耀宗来到仓库里面。“这是连长的办公室，这是您的办公室，这两间是档案室。我二叔在那里。”马五指了指在角落里的马三年。

    “你二叔怎么在那里？”陈耀宗好奇的问。

    “您的办公室原来是我二叔的，上面说您要来，我二叔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办公室给您，自己搬到那里去。”说完，马五低下头。

    陈耀宗走到马三年身边，马三年抬头看了一眼陈耀宗，“你是哪位？”。

    “二叔，他是新来的陈长官。”马五大声说道。

    “哦，你就是陈长官，刚才我还以为马五骗人呢？”马三年显得不好意思。

    陈耀宗看了看马三年，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书生，只是脸色泛黄，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样子。

    “陈耀宗，字少云，新来的军需官。”陈耀宗作了自我介绍。

    “马三年，字慕白，仓库保管员。”

    “三年兄，来这里多久了。”陈耀宗问。

    “有些年头了，大概四五年吧。”马三年回想一下。

    “那你怎么一直在这里。”陈耀宗接着往下问。

    “不瞒陈长官，我原来是留学日本的军械官，学成归来原本想报效国家，可国家混乱，偏偏又得罪小人，就被安排在这里。”马三年如实回答。

    “那你们连长呢？”陈耀宗接着问。

    “陈长官，说句不好听的话，来这里的都不是上面待见的。这里不光薪水少，每个月能不能发到都不知道，伙食就更不要说了，有点菜糊糊吃就不错了。要不是为了活命，谁会来这个鬼地方。我们连长也是被人晾在这里的，除非上面有人来检查，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有时候要到发薪水的时候才来一次。”马三年道出了实情。

    “玛德，真他妈的背。”陈耀宗心里痛骂着，可回头一想，这边挺好的，天王老子都管不到的地方。

    陈耀宗支开马五，单独和马三年聊了起来。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这个马三年标准的大学生，而且还留学日本士官学校，军械制造专业，这要放在后世，妥妥的国防科工重点人才。这操蛋的乱世，把这么优秀的人才放在这里当仓库保管员，这是哪个吃屎的人干的事。

    聊着聊着就到饭点了，伙夫老卢过来喊吃饭。

    “走，吃饭去。”陈耀宗起身拍了拍灰尘。

    “今天长官来，给加了一个菜。”老卢在门口说道。

    陈耀宗心想：不错。可探头一看，一张破旧的八人桌上就放了两个菜外加一份飘了几片叶子的汤，不要说油水了，放不放油都难说。

    “你们就吃这个？”陈耀宗大声问道。

    老卢几个没有吱声，马三年凑过来，叹了口气说：“今天已经算好的了，平常我们几个人连菜都吃不上。”

    陈耀宗从怀里掏出3块大洋递给了老卢，“去，到外面去买只鸭来，再买点肉。剩下的就当这个月的伙食费，只要我在这里，保证每天四菜一汤。”

    老卢看了看陈耀宗，又看了看马三年。马三年用眼神示意老卢去办。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卢买了点菜，几个人算是好好的饱餐了一顿。

    吃好饭，陈耀宗在办公室里打了个盹，一觉醒来觉得自己要干点什么，至少先把这里要弄弄，可自己手上的钱也不多了，加上上次去上海都没有时间到家里看看，陈耀宗决定先回上海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