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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备聚会调兵又遣将 分离苦湖边再比武

    远远看着万无极一行人走远,大家心中都不好受。

    中堂上,安明川居于主位,看看下面,开口道:“大家也都知道了,五月初八我们纳贤庄要前往狮王岛参加‘聚豪会’。如今虽距期尚有三月有余,但我们必要事先做好准备。震叔,这次就留您镇守总庄,我带华叔走一遭。”

    “是。”安震微微颔首。

    “华叔,”安明川看向安华,继续说道,“你且告诉众人,抓紧时间勤练武艺,两个月后我要选出八人随我一同前往雄狮殿。”

    “庄主请放心,我定当传达。”安华拱手道。

    “爹,我也要去!”安婧绮见安明川迟迟不提她,急道。

    “你安心在庄里待着,不要胡闹。这又不是去游玩,你一个女孩儿家瞎凑什么热闹?”

    安婧绮闻言色变,气道:“不行!我定要去!”

    “不准!”

    “哼!”安婧绮一气之下往堂外便走。

    安明川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

    江羽见安婧绮离堂而去,赶忙追了出去,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默默跟在安婧绮身后。岂料安婧绮猛的一回身,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江羽一时语塞,涨红了脸。

    安婧绮见他木讷,越发的思念起江云来,低语道:“我不想云哥走……”

    原来,这几日接触下来,三人玩玩闹闹,安婧绮对江云产生了一丝情愫,连她自己都还未曾察觉。如今江云离开,她才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主动要求跟安明川一同前往雄狮殿,也是想尽早见到江云。

    江羽听见安婧绮低语,吃了一惊,抬头看时,竟见安婧绮眼边含泪,急跨前一步伸出双臂道:“绮妹,我……”

    而安婧绮却退开一步,看了看江羽返身而走,微闻哽咽之声。

    江羽愣在原地,却待追上又心灰意冷,只得叹了口气,垂头向房间走去。

    到了晚上,安明川召集众人于堂前吃饭,谁知大家等了一炷香时间,还不见安婧绮。

    婢女回报,自中午就不见小姐回房。安明川急命众人在庄中寻找,却发现安婧绮的“雒鸬”也不见了。

    正着急间,一道黑影突至,正是雨鬼。

    雨鬼来见安明川道:“庄主,中午时分我见到小姐去永州城了……”

    未待其说完,江羽怒吼一声:“炽翼!”一匹红马飞驰而来。

    江羽翻身上马,直奔永州城而去;安明川急叫人牵过马来,率众跟上。

    江羽马快,不一刻已到了永州城。

    此时的永州夜景又是一番风味,灯火辉煌、四处歌舞阵阵。可江羽无暇观看,沿着街道开始找人。

    漫无目的间竟走至相思湖畔,不由得想起前几日第一次在此处与安婧绮相遇,不禁心神荡漾。

    突然间,酒瓶碎裂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羽急寻声音来源,又听见一男子声音:“小姐,你不能再喝了,都一下午了……”

    “我—没—没醉,拿—拿酒—酒来,少—啰嗦——”分明是安婧绮的声音,是从湖边一个小酒馆里发出来的。

    江羽喊开众人,一踢“炽翼”直奔酒馆而去,门口果见“雒鸬”拴在一旁。

    待进入酒馆,只见安婧绮独自一人倚在一张桌边饮酒,桌上摆着三两道小菜,却几乎没怎么动过;除此之外,一桌的酒瓶,一地的碎片,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那店小二哭丧着脸站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甚是无奈。

    江羽冲过去,对安婧绮道:“绮妹,咱们回家吧!”

    安婧绮已然醉了,也看不清来人,抬起头,举起拿着酒瓶的手便向嘴里倒,却是个空瓶,又喊道:“人—人呢?给我—拿—那酒—来!”

    江羽见状劈手夺过酒瓶,拉住安婧绮转身就要走。

    安婧绮正醉的很,见有人阻她喝酒,用力飞起一掌,大力袭向江羽。

    江羽虽背向安婧绮,但觉颈后凉风袭来,忙回身伸出右手与其对掌一处,左手仍旧抓着安婧绮小臂。两掌相接,安婧绮自不是对手。右臂被制,左手又被击退,这让她恼怒非常,抬起右脚就踹向江羽小腿。

    江羽未曾防备这招,只觉小腿一痛,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左脚绊住长凳,左手扶住木桌,但这二物均受不住这一扑之力,尽皆碎裂,江羽便扑在了地上。即便如此,江羽仍未松开拉着安婧绮的手。

    原本安婧绮已醉,就立足不稳,再加上江羽拉着她扑倒在地,她也随之倒下,正趴在江羽背上。

    就在此时,门口马嘶人语,安明川带着众人闯进酒馆。

    安明川见这满地狼藉,又见安婧绮趴在江羽背上,大惊道:“绮儿、羽儿,你们在干什么?”

    安明川身后两人忙过来扶起安婧绮,她刚站起,却又猛地一俯身,“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江羽也堪堪爬起,嘴角带血,一瘸一拐的走向安明川道:“川叔,绮妹喝多了,咱们赶紧回庄吧!”

    安明川见江羽受伤,心下更是着急,只得命人找来马车,先回纳贤庄再说,并先排人回去准备大夫、醒酒茶等一应事物。

    待众人归庄,有医者来看江羽腿伤。原来并无大碍,只需歇息几日便可痊愈,安明川这才放心,叫人扶他回去,自己来看安婧绮。

    坐在安婧绮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双颊微红、双眼微闭,眼角尚余泪痕,不禁看入了神,轻声道:“真像谬娴……”提起谬娴,安明川又陷入了沉思,怀念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就在这时,安婧绮眉头一皱,猛一抽搐,翻身倚在床沿,张口便吐;安明川被打断思绪,见状不顾狼藉,忙将安婧绮抱在怀中,轻抚其背,同时喊道:“来人!热水、毛巾、醒酒茶~”

    众人忙活半晌方休。安明川见女儿再次沉沉睡去,终于放下心来,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独自守在床边。

    一夜过去,安婧绮徐徐醒来。

    睁开双眼,见安明川坐于床侧,闭目歇息。只见一脸疲惫,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安婧绮不禁悲从心生,刚要起身,一阵酸痛与头晕袭来,“诶呦”一声惊醒了安明川。

    安明川急来扶她,嘴中道:“绮儿,快躺好!”触手间忽觉微热,将手放在额头上一试,不禁惊道:“好烫!来人,快请大夫!”下人领命而去。

    安明川自去床头栏杆上取下毛巾,放在水盆中浸湿,拧了拧后叠做一块,放在安婧绮额头上。

    安婧绮说了一句:“爹—”头脑眩晕起来,只得躺在床上。

    安明川催促下人快些带大夫过来,自己坐在床边,握着安婧绮的手,连声安慰。

    过了一会,大夫匆匆赶到。

    安明川命人取来椅子,将安婧绮皓腕拉出被来,请大夫诊脉。

    大夫坐在椅上,微闭双目,左手把脉,右手捋须;安明川在旁甚是焦急,不时催问。

    过了半晌,老大夫将安婧绮手腕放回被中道:“安庄主不必焦心,小姐不过是感染风寒,我开几味药叫小姐服下便可无碍。只是有两件事需注意。其一,十日之内小姐不可下床离榻,否则再受风吹病根深入,就不好治了;其二,五日内饮食不得有荤腥,以粥水为佳;切记切记。”

    安明川命人随老先生下去写药方,自己仍来服侍安婧绮。

    如此过了五日,江羽来看安婧绮。其实他早已知道安婧绮患病在床,只是碍于腿伤未愈无法行动;今日腿伤刚好,便来探看。

    安婧绮这几日只在床上吃吃睡睡,甚觉无聊;正欲坐起,忽闻推门之声,忙躺下假寐。

    江羽推门进来,连忙关好门,走到床边轻声问道:“绮妹,感觉怎么样了?”

    安婧绮闻言睁眼,一看竟是江羽,脸上一红道:“啊,羽哥,我没事了,那天打伤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没事,我身体壮得很!啊呦—”江羽闻言哈哈一笑,做了几个动作,牵动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安婧绮看见笑了一下,又道:“你真讨厌,那天我喝的正开心,你却来阻我!”

    “那不是看你喝醉了吗?”江羽正揉着小腿,闻言辩解道。

    “谁说我喝醉了?”

    “那个店小二说的……”

    “他说你就信啊?”

    “我还看见……”

    “看见什么了?哼,不理你了!”安婧绮说完一翻身,面朝内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