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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 母子相拥喜极而泣 倩影长跪只为求医

    白舞蝶见安明川一脸敌意,又见其教训江云,虽听不清言语但神色严肃,只得踏前一步施礼道:“安庄主,小女子此来只为见孙神医一面。云公子也是出于好心帮助小女子,还请安庄主不要再责怪他了。”

    安明川见白舞蝶走近,便止住了话语;又闻其言语,冷声道:“既如此,就请白姑娘在此等候。”言罢,转头看向温青黛几人道,“咱们进去吧!”

    话音未落,白舞蝶身后的那名男子朗声道:“安明川,你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大老远来到这里,连门都进不得吗?再说,这里又不是你的纳贤庄,你凭什么发号施令?”

    “陆蝎,不得无礼,还不退下!”白舞蝶忙轻叱道。

    却在此时,自院中传来人声:“何人在此喧哗?安庄主之意便是老夫的意思,如有异议就给我滚出去!”音落人至,正是孙杜衡来到此处。

    白舞蝶料想此人定是孙杜衡,瞪了陆蝎一眼,朝前紧走几步朝孙杜衡施礼道:“小女子白家白莺莺之女白舞蝶。家母重病在床,不久于人世,还请孙神医屈尊前往诊治,小女子不胜感激,定有重谢!”

    “不治!不治!”孙杜衡不耐烦地挥手道,“似尔这般胡乱冲上门来就要老夫去医治,老夫岂不是要忙死?”

    白舞蝶忙道:“只因事发突然,不得已才来打搅,还望孙神医恕我等冒犯之罪……”

    “不要在此聒噪了,说了不治就是不治!”孙杜衡打断道。

    江云在一旁道:“孙神医,白姑娘也是心忧其母病情,就看在其这份孝心上,您就帮帮她吧!”

    孙杜衡一脸怒气看向江云大声道:“我说你小子脑袋出毛病了吧?那是她娘又不是我娘!再说了,罗……”话到此处,却见安明川朝其使着颜色,忙改口道,“你二人的娘还在屋里躺着呢!我走了谁去管她?”

    江云闻言一窒,却是说不出话来。

    孙杜衡又看了白舞蝶一眼,留下一句“快滚,别在这里碍眼”后,转身朝内走去;安婧绮面露得意之色,与安明川紧跟其后;江羽叹口气,摇了摇头,也与温青黛一起返回院内;只有江云走到白舞蝶身边悄声道:“小蝶,我也没想到孙神医他会如此。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劝说他去救你母亲的,等着我!”言罢,拍了拍白舞蝶的肩膀,也进院去了。

    白舞蝶闻得孙杜衡言语,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如今听见江云的话语,忙道:“江云,谢谢你!我就在这等你!”眼看着江云的身影消失,心中只希望他能成功。

    陆蝎走到白舞蝶身前,愤然道:“小姐,这个孙杜衡太可恶了!不如咱们回教中带齐人手,把他绑了去为夫人治病!这里就这么几个纳贤庄的人,绝不会是咱们的对手!”

    白舞蝶看着陆蝎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天龙回去干什么了!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再敢生事,我叫爹废了你的武功!”

    院内,江云江羽齐向安明川问道:“川叔,刚才你说娘她怎么了?”

    安明川边走边道:“义嫂已经醒过来了,状态看起来很好,已经可以认清楚人了。至于忆起其他事情……”言语至此却是一顿。

    “还得再调养一阵,观察看看。不过就老夫的经验看,罗女侠恢复如初只是时间问题了!”孙杜衡拈着胡须接着安明川的话茬继续道;江云江羽闻言甚为高兴,加快脚步向罗环的住屋走去。

    不一刻,几人均已围在罗环床前。

    江云江羽跪在床边,伏在罗环身边哭道:“娘!孩儿不孝!”

    罗环亦眼含热泪,将欲起身,却周身乏力,只得双手抚着二子的头道:“云儿、羽儿,是为娘的不是,让你二人流落在外多年,直到此时才能相认!”

    三人泣不成声,一旁的安明川也不禁落下泪来;安婧绮更是梨花带雨,既为三人开心、又为江云江羽的身世而悲伤。

    哭了一会,二子齐声问道:“娘,您都想起来了吗?当年杀害爹、致您重伤的人到底是谁?”

    罗环闻言刚欲说话,眉头却是一皱,双唇紧闭、银牙紧咬;温青黛见状忙走上前来替罗环施针止痛。

    孙杜衡将二子拉过一旁,气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罗女侠刚刚醒来没多久,还需调养方可恢复。似你二人这般询问,岂能不犯头痛的毛病?”

    安明川拦住孙杜衡,缓缓道:“孙神医,你也别怪他二人了,他们也是报仇心切。”又转向江云江羽道,“你二人且缓一缓,待过两日义嫂身体康复,再问不迟。”

    二子悔恨不已,羞愧地走至罗环床前,见其面色舒缓,沉沉睡去,这才放下心来。

    江云嘱咐江羽陪侍床边,自己走至孙杜衡面前低声道:“孙神医,可否移步屋外,小子有事相求。”

    孙杜衡斜眼看了看江云,轻哼了一声,却还是抬脚向着屋外走去,江云紧跟其后;安明川看着江云的背影,皱了皱眉。

    来到屋外,江云朝孙杜衡深鞠一躬道:“孙神医,还望您能伸出援手,救治白姑娘的娘亲,小子在此谢过了~”

    没想到孙杜衡却是将身一闪,避开江云大礼后不耐烦道:“就知道你叫老夫出来不是好事。休得再言,不管就是不管!”言罢转身欲走。

    江云紧踏两步,绕到其身前再道:“孙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件大功德的事,您为什么不肯呢?”

    “治不治是老夫的事,与你何干?快快让开,不要妨碍老夫去休息!”孙杜衡怒道,手上用力欲推开江云,却不曾想未能动其分毫。

    “孙神医,白姑娘是我的朋友,还请您看在小子的面子上出手救治!”江云仍旧固执道。

    孙杜衡已然气极,抬手就给了江云一巴掌,大声道:“你算老几,要老夫给你面子!若是没有老夫,你连你娘都救不活,还在这妄想他人?”

    此时,屋外的声音惊动了屋内几人,除了睡着的罗环及温青黛外,其余几人都走出屋来,正瞧见孙杜衡掌掴江云。

    安婧绮一个箭步冲过去,心疼地看着江云逐渐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朝着孙杜衡嚷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打人?”

    孙杜衡一张丑脸已经变成紫茄色,眼睛大瞪着、胡子似乎都竖了起来,指着江云和安婧绮道:“反了!反了!都反了!一个个小辈在老夫面前横起来了!你们都给老夫滚!滚!”

    安明川及忙上前劝慰,拉着孙杜衡向远处走去;江羽本想看看江云伤势,却见安婧绮眼泛泪花围在左右,心中却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收回将要迈出的脚步,返身回屋去了。

    江云眼见着安明川与孙杜衡背影消失,暗自懊恼一阵,却猛然想起一事,忙舍下安婧绮奔院外而去;只留下安婧绮一脸幽怨地独立院中。

    院外。

    白舞蝶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向院内望上一眼,只希望江云能有好消息传来;一旁的陆蝎看着白舞蝶焦急的模样,本想冲进院去,可一想起刚刚的警告,只得呆立原处。

    一阵脚步声传来,白舞蝶忙抬眼细看,见是江云甚为高兴,迎上去道:“江公子,怎么样了?孙神医同意了吗?”

    江云没有回话,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白舞蝶的眼睛。

    白舞蝶见状心已了然,面上的喜色逐渐消失,颤着声音略带哭腔地喃喃道:“还是不肯嘛……娘,女儿该怎么办……”

    江云感受着白舞蝶情绪的变化,只觉自己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正欲说话,只见白舞蝶轻抖罗裙,双腿一弯就跪在了院前,忙问道:“小蝶,你这是做什么?”

    一旁的陆蝎急忙来扶,却被白舞蝶阻止。听其轻声道:“既然孙神医不肯出手,那我就在此长跪,直到他愿意随我前去救治娘亲为止!”随后便任凭江云与陆蝎如何相劝也是一言不发。

    院内,安明川与孙杜衡透过窗户看见了院外发生的一切。安明川看了看孙杜衡,问道:“当真不出手吗?”

    “哼,不管!”

    安明川将目光再度转向窗外低声道:“这个小姑娘身体虽单薄了些,但心性坚固,只怕她真的能在你这院门口跪到死啊!”见孙杜衡不搭话,继续道,“那可是‘毒狼’的女儿啊!”

    孙杜衡斜眼瞧了瞧安明川道:“老夫可不怕他!要跪便跪着去吧!老夫这里又不是你的纳贤庄,死个把人又怎样?”言罢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最忙的人要数江云了,既要照顾罗环,又要看着白舞蝶。好在罗环这边还有江羽和安婧绮不致劳神,但另一边就不同了,白舞蝶非但长跪不起,这几日也是水米未进,使她本就瘦弱的身体雪上加霜。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上半身摇摇欲坠、下半身几无知觉,全凭一股意志力在顽强支撑,不过如今也算是到了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