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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她还是个孩子

    陆婷迈出电梯,目光躲闪,屏住呼吸……

    “陆小姐。”

    她心头一惊,默自深呼口气,转身,“什么事?”

    张勇宽上下打量她片刻,笑的阴沉:“怎么这么早要走?”

    陆婷姿态如旧,待理不理道:“你想让全校人都知道我跟她一块在外留宿?”

    张勇宽笑了笑,说:“陆小姐别生气,我只是问问。”

    陆婷嗤之以鼻:“邵少爷要我掩人耳目,你还要问,宽哥好深的心思。”

    张勇宽笑的晦暗,低了低头,“陆小姐慢走。”

    陆婷冷哼一声,昂首阔步。

    “开快点,跟不上排练集合了。”陆婷催促司机。

    她神色慌张,身子微微颤抖,左顾右看。

    一阵刹车声,惊扰了王语柠的睡意,睡眼惺忪的望着靳司剡。

    张氏兄弟神色紧张,目光灼灼的张望着门口。

    靳司剡目不转睛的凝眸,看她睡眼略显稚嫩,开口:“让你少抽点烟。”

    欧阳辕呵笑一声,进入几人视线,姿态轻松:“提神醒脑。”

    靳司剡起身,拎了拎领口,目光深沉,“扶她起来。”

    张氏兄弟颤颤巍巍的起身拉起王语柠,顶着她的腰,步履蹒跚。

    王语柠倚在车座上,哑声道:“你们再开快点,我很难受,不知道还能配合多久。”

    张闯摸向她额头,眉头一皱,“她发烧了。”

    “没妥善安排你们之前,我应该还死不了。”王语柠双眼疲乏,喘气不匀。

    张冲瞟了瞟后视镜,歉意道:“大小姐,请您原谅。”

    王语柠摇了摇头,“我明白,家人陷于水火,谁能无动于衷。”

    “我听力哥说,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家人,你们父母肯定没事,但你们……皮肉之苦,应是难逃。”她侧目而视,浅笑安然,“你们不是大恶之人,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车内寂静一片……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陆婷双手颤抖一遍遍拨着号码……

    半个月前……

    “半山别墅,四楼的杂物间,角落里丢一副破画,那副画后面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个保险柜,那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密码是0918”

    “里面的东西,你那份你拿走,剩下的原封不动送给我,这就是我的条件。”

    “这是你西班牙的学校,如果你不放心,东西拿完你立刻可以出发,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会给你一笔钱。”

    陆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眉头紧锁,沉思不解道:“你……”

    “相信我,除了相信我,你没有的选择,”王语柠眼神冷冽,似笑非笑道:“想必,你很清楚我身后的人是谁,但他……不是情人,是家人。”

    陆婷惊诧之后,沉思半晌,道:“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得信你那些照片,你信不信,”王语柠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今晚去找邵琛,明天你的照片就会爆光,你可以先去试一试,对你现在而言,留宿半山别墅应该不是难事,若照片你没得手,这件事就跟周鹏言的事一样,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其实你完全不用怀疑我,如果我想害你,就单周鹏言这一件事,邵琛都不会放过你们,对吗?”王语柠目光深幽,笑容真诚。

    ……

    张冲从屋内出来点了点头,张闯丢掉手中的利刃。

    “先别动,你先给我解开,我着急上厕所。”王语柠转身对张闯说道。

    在场众人:“……”

    ‘叩叩’

    “谁?”陆婷如惊弓之鸟,惊慌的望向房门。

    转目看向电视,松了口气。

    “住手,不要打了。”王语柠疾风而驰,被欧阳辕挥臂拦挡,他邪魅一笑,“死不了的。”

    王语柠闭了闭眼,大吼:“靳司剡,不要打了,我发烧了。”

    靳司剡闻言收回了腿,她上前,剪水双瞳,目光楚楚,“靳司剡,他们绑了我两次都没有伤害我,不要再打了,他们父母听着会很难受的。”

    “回家。”靳司剡牵起她的手,步履坚定,她一时分不出是她的手在抖,还是他的手在颤抖。

    ——

    “李刻呢?”靳司剡怀里抱着人,情绪失控的大吼。

    “先生,李医生在客厅侯着,”林叔慌忙跟上步伐,“小姐,小姐……”

    “怎么样?”靳司剡急切道。

    “靳总放心,小姐只是神经过于紧张,在加上冻着了,打了针就会退烧的。”李刻边穿药边释道。

    “神经紧张?”欧阳辕喃喃疑惑道。

    赵力侧目轻声解惑:“她心里害怕,又怕被人看穿,才会喋喋不休,掩饰她内心的的恐慌。”

    欧阳辕目光沉了沉,想到回来的路上,保镖说,她自己讲了半宿的故事,直到剡哥到了她才阖嘴。

    想起她昨晚的神色,镇定自若,泰然处之,完全看不出惊恐之色,是啊,她还是个学生,还是个孩子,在生死面前,怎能不恐惧,但为了心中所愿,强装镇定。

    本以为剡哥去只是因为她的事,他不能假手于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他知道她的脆弱,比起那对父母,让她放松神经更为重要。

    赵力胳膊肘杵了杵,欧阳辕回神,了然。

    门关上……

    靳司剡拉起她的手贴在脸上,黯然神伤,眉眼间悲伤灼人,凝视她的睡颜。

    “不会有事吧?”欧阳辕心中隐隐不安,随之,紧锁眉宇。

    赵力同样深锁不展,担忧道:“不知道。”转目看见了李刻,连忙上前抓住他,“小姐不会有事吧?”

    李刻扒开他的手,道:“惊恐过度,神经紧张,这样跟你们说吧,就像皮筋拉的太紧了,突然给它切断了,会怎么样?”

    赵力:“弹的手疼。”

    “对,她是脑疼,”李刻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又加上天气冷,才高烧的,没大碍,比着上次差远了。”

    “上次怎么了?”欧阳辕疑惑道,忽地想起,问道:“对,具体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像李刻猜测的那样,跳车了,摔得皮开肉绽。”赵力还一脸心有余悸。

    欧阳辕一怔,呢喃道:“难怪她能想到同归于尽。”

    赵力神情飘忽,浅笑道:“刚找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呢,不曾想,她魄力如此。”

    欧阳辕感慨万千,叹气:“摊上邵琛这样的男朋友,又有剡哥这样的……”他顿了顿,“哥哥,又是这种对峙局面,想不谙世事,怕是不容易。”

    赵力若有所思,“剡哥时常在想,如果能早些找到她,会不会是另一种局面?”

    欧阳辕扬起半边唇角:“命中有此一人,躲不掉的。”

    “你是真老了。”赵力知心的拍了拍欧阳辕肩膀,“领悟这么透彻。”

    欧阳辕一把甩开肩膀上的手,“滚。”

    赵力抚掌而笑,甚是愉悦,好似已经忘记了,他也曾这样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