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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

    忽然,车子被逼停,对方统一服制循序下车。

    司机惊慌回头:“董事长。”

    邵家渡镇定道:“别慌。”

    韩灿指关节敲了敲车窗,“邵董事长请下车一叙。”

    “爸。”邵琛慌乱地抓住邵家渡的胳膊。

    邵家渡正颜厉色:“耐住,别慌,我下车看看。”

    “韩队,这是什么意思?”邵家渡鹰隼般的锐利,泰然处之。

    韩灿勾了唇角,讥诮:“邵董事长真不愧是见过风浪之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好勇。”

    “韩队这是什么意思?”邵家渡眸光阴沉,微显不悦。

    韩灿不予理会,肃声道:“请邵少爷下车。”

    “谁敢。”邵家渡临危不乱,声色俱厉。

    韩灿付之一笑,挥了挥手,道:“上。”

    “爸,爸……”邵琛惊恐地嘶吼。

    邵家渡伸手抓住邵琛胳膊,迈过脸神色不虞,怒声道:“韩队是要跟我邵家过不去吗?”

    “邵董事长玩笑了,我只是公办,邵少爷触犯法律,即已判罪,怎能逃脱,邵董事长未免太无法无天。”韩灿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邵家渡眯眼灵光乍泄,哂笑:“振振有词,不过是收了靳司剡的好处罢了,即无仇怨,何必把路走绝。”

    韩灿不怒反笑,不疾不徐道:“邵董事长是生意人,凡事都讲个利益,邵董事长怕是忘了,这世上还有正义,岂能让你们邵家一手遮天胡作非为,且不说邵少爷已是牢囚,他做的事,远不止明面上这些吧,请问邵董事长多少钱能买的断?”

    邵家渡眸光阴沉盯着他。

    “不知道邵董事长准备花多少钱,买下靳家小姐的性命,”韩灿勾着唇角,笑的邪肆,“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邵少爷多年如一日的肆意妄为……我很乐意做那只鬼,”脸色陡然严肃,“带走。”

    “阿琛……”邵家渡痛心哀绝的望着被押着一瘸一拐的身影。

    “哦,对了,”韩灿退回脚步,悠悠道:“邵少爷做的一些事,总要找人来承担,算是给邵董事长的面子,回见。”

    邵家渡望着车队远处,眸光黯然,须臾,神色阴翳……

    ——

    张勇宽闻声悚然坐起,“你们是什么人?”

    “看不出来吗?”罗局悠然自得的出现床前。

    “罗局长!”张勇宽错愕呢喃。

    罗局冷哼一声,睨了一眼,道:“拒捕,嗯…”仰下巴示意。

    室内人哀嚎连连,室外人置若罔闻。

    罗局长接过烟,道:“这种小事,赵副总何必亲自前来。”

    赵力淡淡笑道:“罗局长有所不知,靳董最痛恨这种下作的杂碎,奈何无暇分身,叮嘱我替他看看。”

    罗局长略微沉思,而后,郑重道:“靳董此情罗某铭记于心,小女之事,”

    “令千金什么事?”赵力笑容淡淡,眸中幽暗。

    罗局长滞了滞,而后,话锋一转笑道:“赵副总可否明示,靳董何时空暇,罗某带小女上门致谢。”

    赵力泯然一笑,“靳家小姐就读Z市,罗局长何需拜托我。”

    “靳小姐?”罗局长心中困惑。

    赵力从包里抽出档案袋递过去,提醒道:“大小姐心性单纯,罗局长可别吓到她。”

    罗局长抽出资料细心查看,而后,笑道:“劳赵副总转告靳董,罗某以性命担保,靳董放心便可。”

    赵力心头怅然,那人安排如此周祥,心系她却又不得不逼自己放下,想来关于她的事,以后会分大小而知。

    “看来所传不虚,余家跟靳司剡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余鸿海不会亲自登门,可见上心。”韩威中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韩父目光幽深,神情飘忽,“鸿海为人直爽,我在老师那跟他相识,记忆深刻,这一晃都几十年了。”

    韩叔沉吟道:“直爽可不见得,若真直爽怎会跟靳司剡交情甚深。”

    “商场上,有时会有些不得已,择木而息并不是什么奇事。”韩父淡淡辩驳,转而道:“你跟靳司剡接触深吗?”

    韩叔微微蹙眉,沉吟道:“说深也不深,说不深吧……十几年前我就注意到了他。”

    韩父疑惑道:“他以前犯过事?”

    “他没有,虽说他的成功曲折,但也没留下什么实质性把柄。”韩叔回忆着什么,“他不止一次保释过欧阳辕,欧阳辕能有今天,靳司剡在背后没少费力。”

    “年轻人的魄力,我个人还是很欣赏他们的,虽说欧阳辕涉及江湖事,但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观邵家渡的儿子,做的事令人发指。”韩父说着便不由的面露愤怒。

    韩叔淡然:“邵家是自取灭亡,教出这样的儿子,灾祸难逃。”

    “见了鸿海后,我在想靳司剡到底是个什么人?”韩父蹙眉沉思。

    “他,”韩叔沉了口气,目光幽深道:“我初次见他是因为欧阳辕的事,他沉着泰然,完全不像十几岁的人,他目光毒敏,快准狠抓住机遇,从当年的挖矿少年,摇身一变富豪榜名人,可见一斑。”

    “传闻他心狠手辣,鸿海怎么会和他依傍!”韩父面露担忧道。

    “心狠手辣不至于,他只是深沉,让人看不透琢磨不透,即便他坐在你面前,你也觉得模糊,”韩叔若有所思,“欧阳辕倒是可以配上这四个字,他若是邵家渡的儿子,那邵琛就不够看了。”

    韩父诧异,“这么说,这个欧阳辕是个恶徒?”

    “很难区分善恶,一种求生方式,但欧阳辕很敬怕靳司剡,”韩叔微微眯了眼,神情飘忽,“当年,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被压进局里,还是个毛头孩子,但他那双眸子,像恶狼一样有攻击力,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好像下一秒你枪毙他,他都不会皱下眉头,后来,”

    他顿了顿,沉吟道:“靳司剡去保释他,靳司剡只是淡意瞟他一眼,他神态立马变了,一改之前的乖张,靳司剡就如现在这般,浅笑谦逊跟众人道歉,带他离开。”

    “后来他又犯事,又是靳司剡去保释他,那次靳司剡没像之前那样客气,看见他就是一脚,后抓住他衣领拎走的,他连眼皮都没敢抬。”

    “他为什么这么怕靳司剡?”韩父不得其解,疑惑不已。

    韩叔喝茶润了润喉,吭了吭喉咙,继续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欧阳辕比靳司剡简单,他喜形于色,他乖张的性子应该是受他家庭影响,他爸是个瘾君子,吸死的,他跟爷爷相依为命,他犯事多次,却没一次伤天害理,你说怎么定义善恶?”

    韩父疑惑:“那你说他心狠手辣?”

    韩叔淡淡笑道:“他能在道上威名赫赫,你当他是良善之辈!但凡是他的对头,他不把对方咬死他决不罢休,如果他要有邵家渡这样的爹,加之他这性子,那邵琛可不就不够看了。”

    韩父:“他要有邵家的背景,也许他就不会是这样。”转而疑惑道:“邵琛怎么会从里京转到这?”

    韩叔笑的意味深长道:“这要问靳司剡,可能他觉得这里更安心。”

    韩父皱眉不解。

    韩叔站起身,道:“行了,我去看看韩灿那怎么样了,还得连夜回里京,你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