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世之温柔

    “有容兼长，世之温柔。”

    相遇、相知、相恋、相失。

    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们做到了别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

    寒天不想在只言片语里铭记她，他想要越过所有的闲言碎语去拥抱她。

    落神川上，所有的“悲辛”化作“逆势”，整个世界就快要化为乌有。慕清浅容许典天帝和她同归于尽，以此来阻止“邪神”的降临。

    同时带走的，还有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经过漫长的失语后，寒天开始沉溺于古怪的梦境。

    那是一个阐释真相的梦境，梦里有一个小女孩，几乎就是缩小版的慕清浅。她在慕家宅院的花园里随意地漫游，好像非常怀念这里的一切。

    寒天：“你是谁？”

    慕清浅：“我是慕清浅啊，或者说原本的慕清浅，你也可以叫我圣师。”

    女孩的嘴角弯弯，笑意盈盈，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星河斗转，弥漫着不可磨灭的古意。

    寒天：“那......她。”

    女孩俏皮的眨眨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指。

    慕清浅：“嘘，应该是祂。”

    寒天：“你们......”有什么关联吗？

    突然梦境如镜面破碎，到这里戛然而止。

    经过无数次记忆消散，然后重复，于是默契的不再询问对方的身份。

    寒天：“圣师，我可以去追赶祂吗。”

    慕清浅：“我已经被两位天神的诅咒追逐了两百亿年。心甘情愿去迎合的，你算第一个。”

    慕清浅：“害，追不上的，你的时间太短。她成为了未亡人，祂成为了邪神中的天神。”

    寒天：“那我们能不能修正这一段回忆？”

    慕清浅摘了一朵橘黄色的小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微笑着回头看向同为少年人的寒天。

    慕清浅：“这个问题无解的。”

    因为质疑祂存在的意义，记忆就会重置；不质疑，这份“悲逆”的诅咒就会一直存在。

    御列藤三质疑了，于是清除了代诗公主的旧忆。新川飞鸟不敢质疑，代诗公主印象中爱意逆转为杀意。亲启轮回总比重铸轮回的危害性小，这是权衡利弊的最优选，却不是每一个亲历者的最优选。

    慕清浅：“但如果能够争取主宰者的‘视线资本’，你就还有机会。”

    “醒来吧，你还会见到那副一模一样的皮囊。”

    慕长明匆匆赶来带走了慕清浅，小姑娘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和寒天挥手告别。

    从那以后，寒天又开始失眠了。

    “初见不过在梦晨，余生夜有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