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空洞长成

    空洞的成长，是一种负性的成长，它成长越多，对环境的侵蚀也就更多。

    然而它带来的成长是虚空，当虚空正向泊灭的时候，又产生了无数新的空洞。

    这是一个不断嵌套的过程，最外层也有可能是最里层。

    在思维的世界里开疆拓土，所有世界不过是颅内的色彩，为什么我们不能落入另外的思维领域当中，这另外的思维又为什么不能被我们的思维操纵？

    互相影响却又互不影响。

    主观上观察者造成了影响，客观上观察者无法证明和发现自己所带来的影响，影响却又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不断深化理解，也不断瓦解认知。

    一开始这是一艘名为“自我”的船，等到替换了它全部的配件，它就成为了一艘全新的船。

    什么都变了，什么也没有变，它依然叫“自我”。

    虚无的王女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形象，祂从来没有改变，只不过是在不断重塑。

    如果万事万物都有一个起点，祂则是那个起点孕育的终焉，祂们要“同生共死”。

    泊灭强于扭曲，架空强于书写。

    祂们跳脱无数的世界，一个纤尘不染，一个饱经磨炼。

    撕裂、消亡、重塑、焚烧、幽闭、流放......凡是能够想象的痛苦祂都已经承受过一次了。祂的生命依附于另外一个灵魂，祂已经不在乎对方处于何地、处于何时、变成什么形态。

    钟爱、痴缠、无缘由的病态，所以说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不是低俗的旧话，也不是爱情的忠贞，只是在永恒里交织成了诡谲的画面，成为了永不褪色的追逐。

    空洞已经长成，或者说它必然长成。故事可以曲折离奇，但结局是一开始就书写下的，我们可以造假、可以续接，只是不能在已经写下的内容面前反悔。

    祂不是无所不包的黑夜，祂是包容黑夜的虚无，是不存在的所有，祂是判定有无的界限。

    愿所有人都善良，善良的人最好欺负了，也没有那么多事，懒得去勾心斗角。

    这样在同一个地方驻足的时间也能长那么一点点，虽然意义不大。

    京渊之流是王女最不愿意遇见的一类神明，冒名顶替又当又立的行为在众神中是出了名的。

    像他们这样天然的纠缠者，本来就混杂在背景当中，每一次都是新生。

    在世界当中的祂可能无比孱弱，在世界之外则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