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杀人偿命
第五梦冷哼一声，停了下来，因为，宫人已将匕首抵在意留颈前，一条血痕，血珠从脖子上冒出，凝聚起来，顺着刀刃滑落，向下滚落。
慕清紧张了，她撑着身子，从床上跌落下来，爬到南御轩脚边，抓着他的衣角，说：“你要怎样？”
“第五梦，滚出去。”南御轩眯起眼眸。
第五梦看向慕清，又看向意留，只见慕清紧紧攥着南御轩的衣角，趴在地上，后面，刚止住的血又冒了出来，染红的裤子。
她咬了咬牙，转身出去了。
南御轩蹲下，抬起慕清的脸，看着这样一张惨白的小脸，南御轩的怒气翻涌着。
甩开，南御轩的眼里全是愤恨。
扯着意留，来到慕清面前：“是他推了你。”
慕清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身子，将意留抱紧，护在怀中，说：“是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与任何人无关。”
慕清倔强的抿着唇，抱紧意留。
意留害怕极了，当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听说父皇死了，或许，是害怕慕清不要他了，他怕慕清真如展越星所说的，有了新的孩子，便不要他了，他是听了展越星的话，只要，不让慕清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慕清就会永远爱他。
可，他没想到，慕清这样为他着想，母亲，是他的母亲，一心为自己着想，从未怪过他，对他，没有一点责骂。
他害怕，害怕南御轩会杀了他，南御轩的样子，真的好凶。
微微颤抖着，慕清回视南御轩，说：“陛下不要如此冤枉人。”
“朕冤枉人？慕清，你还是这样天真，你真以为，当天让宫人不要说，宫人就不会说么？你的皇后之尊，是朕给你的，她们自然知道要听谁的。”南御轩站在慕清面前，垂眼向下，阴影遮盖住南御轩的半张脸。
慕清深吸一口气，抱着意留，更紧，抬眸，她更加坚定：“反正那个孩子我也不想要，不是意留，我自己也会。”
慕清没有说完，南御轩踢了一脚，慕清忙转身，将意留护住。
这一脚的力道很重，看来，南御轩是真的怒了。
“难道，那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么？朕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南御轩指控着，怒不可遏。
慕清怀中的意留，睁大眼睛，大哭出声。
这一哭，让南御轩更加狂怒，他走到慕清面前，将意留从慕清怀中拽了出来。
大喝：“不许哭。”
转头，对慕清说：“杀人偿命，今日，朕便要用这小野种的命为朕的儿子偿命。”
慕清吐了一口血，嘴里铁锈味弥漫，脸色更加苍白。她爬到南御轩脚边，缓缓坐了起来，不再祈求，仰望着南御轩，不发一言。
南御轩就要下手，慕清心中一紧，大喊：“我是天命之凰，天命，才在你身上不久，若你杀了意留，便如同杀了我，杀了我，如同杀了你的江山，陛下，若你还想统一天下，便放了意留，放了意留，便是放了我，放了我，便是得到天命。”
南御轩在愤怒的边缘，听到慕清的话，果然停手，他能看出慕清眼里的决绝，这人，已经走投无路，只有手上的意留，是她的软肋。想要控制慕清，只有让意留活着。
“哼。”南御轩将意留丢在地上，蹲下，与慕清平视。
慕清这才看清南御轩眼中的神色。
“陛下不必如此，宫中妃嫔有孕者非慕清一人，皇室枝繁叶茂，陛下也不用担忧。”慕清的语气虚弱，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南御轩只是这样盯着慕清，最后，他说了一句：“慕清，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真是够狠。”
说完，南御轩便走了。
南御轩一走，慕清心中的弦顿时松了，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意留守在她的身边。
那孩子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慕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骨头都是痛的。
抬手，慕清扯动嘴角，擦干意留的泪珠，说：“母亲没事了。”
意留哭得更凶了，他的声音还稚气未脱，扑倒在慕清身上，蒙着被子，痛哭着。
慕清心里不是滋味，只是摸了摸意留的头。
转眸，看见第五梦。
第五梦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事情，她已经了解清楚了。
那一刻，她忽然懂了慕清的思想，懂了慕清的无奈。
对慕清，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了。
哭过之后，意留一脸疲惫，慕清便让第五梦将意留带下去休息了。
好好养着身体，随着时间渐渐流失，慕清慢慢好了起来。
好起来第一件事，慕清便去找了展越星。
展越星知道慕清会来找她，她已经做好准备，从容赴死了。
她站着，桀骜不驯。
仰着头，展越星没有半点愧疚。
“莫南栀，你知道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么？”慕清冷冷出口，她已经知道，展越星就是莫南栀了。
展越星皱眉，头颅没有低下去一分：“不用你说，慕清，我不怕你，既然我敢做，就不怕你问罪。”
慕清的脸色很冷，走到展越星面前，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已经离开皇宫了，为何要作茧自缚，再次回来？”
展越星桀骜不驯，垂眸看着慕清，坚定不移：“因为，我爱陛下，慕清，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爱情的。”
慕清听着她的狡辩，冷哼一声：“你懂么？”
“我懂，我非常懂，爱，是奋不顾身，是飞蛾扑火，是占据灵魂的一切一切，是无怨无悔，慕清，你不会懂的，若是你懂，就不会杀了先皇，你是个残忍的女人。”展越星批判着慕清，她仍旧不肯低头，视死如归。
“爱？是飞蛾扑火？”慕清讥讽道：“这不是爱，这是自我感动，你只是想感动自己罢了，爱，分明是两厢情愿，你懂什么是爱？你的爱，不过是你的执念。”
展越星不想听，仰着头，不再看慕清。
宫人把门打开，说：“启禀皇后娘娘，六宫妃嫔都已经到了。”
“让她们进来。”慕清淡淡吩咐。
展越星眼里并没有半点惧色，慕清没理由杀她，谁能证明是她教唆小皇子推慕清的？她只是同意留说了一会儿话而已。
等宫妃们到齐，慕清不发一言。
向下望去，各个神情恭敬。
可，这都是表象。
慕清心里越发寒冷，她倏然起身，拔了发髻上的金钗，一手压着展越星，一手握着金钗，划破了展越星的脸。
众人吃了一惊，忙站起身，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百里妙涵心性善良，忙劝道：“娘娘，无论展婕妤犯了什么错，罪不自此啊。”
慕清没有理会，划破了展越星的脸。
展越星嚎啕大哭，捂着脸大喊大叫，眼里迸发出恨意，起身，想要杀了慕清一般。
宫人忙将展越星按住。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一个穿着鲜艳的宫妃跪了下来。
“孤乃是一宫皇后，怎么，处置一个宫妃也要什么理由？”慕清站起来，气势压倒众人。
“展婕妤冒犯了孤，孤只是对她小惩大诫，而已。”慕清的眼神幽幽扫了一圈，她自称为孤，便是要压住满宫妃嫔。
她要杜绝展越星的事情再度发生，她要震慑住满宫妃嫔。
众人胆寒，不敢再看慕清。
“请问娘娘，展婕妤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惩处她，一个女人的脸，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百里妙涵不忍再看惨叫的展越星，她望着慕清，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眼里，慕清满身侠气，对人温和有礼，心底善良，可，如今怎变得如此恐怖，动仄毁人容貌，如此暴戾。
慕清听后，双眼扫了众人一眼，说：“展婕妤冒犯了孤，这个理由还不够么？孤再说一次，孤，是皇后，孤，是皇帝正妻，孤，是你们的主子，谁再敢冒犯，便是如此下场。”
从那以后，宫人见到慕清，只剩下害怕。
慕清倒是不甚在意。
慕清小产的消息传到军中，顾泽言听了，心中一痛，问亲信：“她如今可还好？”
“娘娘对宫妃惩治一番，如今，满宫折服，皇后娘娘很好。”
陵江两岸北临与南冥隔河对峙，西北，寿城被重兵包围已有五月有余，城中饥馑，饿殍遍野。
白降作为主帅，看到自己失策而导致的局面，痛心疾首。
战鼓响起，白降向城门狂奔而去。
兵士立刻拿起兵戈，抵御北临下一轮强攻。
“将士们，死守寿城，等待救援。”
“诺。”将士大喊，士气高昂。
将士，是这座城里唯一吃饱饭的人了，百姓已经出现人吃人的惨像。
浴血杀敌，整个城的东南角被火光笼罩。
白降的战甲被烟熏黑，高耸的城墙外，登云梯上的敌人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又上，无穷无尽。
士气逐渐低落。
可白降知道，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北临拿下寿城，寿城一旦攻破，距离亡国也不远了。
可，白降心心念念的，支撑着他的救援在哪里？
顾泽言自攻下合子谷，占领高地后，并没有向西北寿城方向增派援兵，解救寿城。
而是派出三万大军，绕过寿城，到达末岭，在北临占据之前，抢占天险。
去往末岭的三万大军很快攻下末岭，出乎顾泽言预料。
慕清紧张了，她撑着身子，从床上跌落下来，爬到南御轩脚边，抓着他的衣角，说：“你要怎样？”
“第五梦，滚出去。”南御轩眯起眼眸。
第五梦看向慕清，又看向意留，只见慕清紧紧攥着南御轩的衣角，趴在地上，后面，刚止住的血又冒了出来，染红的裤子。
她咬了咬牙，转身出去了。
南御轩蹲下，抬起慕清的脸，看着这样一张惨白的小脸，南御轩的怒气翻涌着。
甩开，南御轩的眼里全是愤恨。
扯着意留，来到慕清面前：“是他推了你。”
慕清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身子，将意留抱紧，护在怀中，说：“是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与任何人无关。”
慕清倔强的抿着唇，抱紧意留。
意留害怕极了，当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听说父皇死了，或许，是害怕慕清不要他了，他怕慕清真如展越星所说的，有了新的孩子，便不要他了，他是听了展越星的话，只要，不让慕清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慕清就会永远爱他。
可，他没想到，慕清这样为他着想，母亲，是他的母亲，一心为自己着想，从未怪过他，对他，没有一点责骂。
他害怕，害怕南御轩会杀了他，南御轩的样子，真的好凶。
微微颤抖着，慕清回视南御轩，说：“陛下不要如此冤枉人。”
“朕冤枉人？慕清，你还是这样天真，你真以为，当天让宫人不要说，宫人就不会说么？你的皇后之尊，是朕给你的，她们自然知道要听谁的。”南御轩站在慕清面前，垂眼向下，阴影遮盖住南御轩的半张脸。
慕清深吸一口气，抱着意留，更紧，抬眸，她更加坚定：“反正那个孩子我也不想要，不是意留，我自己也会。”
慕清没有说完，南御轩踢了一脚，慕清忙转身，将意留护住。
这一脚的力道很重，看来，南御轩是真的怒了。
“难道，那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么？朕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南御轩指控着，怒不可遏。
慕清怀中的意留，睁大眼睛，大哭出声。
这一哭，让南御轩更加狂怒，他走到慕清面前，将意留从慕清怀中拽了出来。
大喝：“不许哭。”
转头，对慕清说：“杀人偿命，今日，朕便要用这小野种的命为朕的儿子偿命。”
慕清吐了一口血，嘴里铁锈味弥漫，脸色更加苍白。她爬到南御轩脚边，缓缓坐了起来，不再祈求，仰望着南御轩，不发一言。
南御轩就要下手，慕清心中一紧，大喊：“我是天命之凰，天命，才在你身上不久，若你杀了意留，便如同杀了我，杀了我，如同杀了你的江山，陛下，若你还想统一天下，便放了意留，放了意留，便是放了我，放了我，便是得到天命。”
南御轩在愤怒的边缘，听到慕清的话，果然停手，他能看出慕清眼里的决绝，这人，已经走投无路，只有手上的意留，是她的软肋。想要控制慕清，只有让意留活着。
“哼。”南御轩将意留丢在地上，蹲下，与慕清平视。
慕清这才看清南御轩眼中的神色。
“陛下不必如此，宫中妃嫔有孕者非慕清一人，皇室枝繁叶茂，陛下也不用担忧。”慕清的语气虚弱，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南御轩只是这样盯着慕清，最后，他说了一句：“慕清，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真是够狠。”
说完，南御轩便走了。
南御轩一走，慕清心中的弦顿时松了，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意留守在她的身边。
那孩子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慕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骨头都是痛的。
抬手，慕清扯动嘴角，擦干意留的泪珠，说：“母亲没事了。”
意留哭得更凶了，他的声音还稚气未脱，扑倒在慕清身上，蒙着被子，痛哭着。
慕清心里不是滋味，只是摸了摸意留的头。
转眸，看见第五梦。
第五梦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事情，她已经了解清楚了。
那一刻，她忽然懂了慕清的思想，懂了慕清的无奈。
对慕清，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了。
哭过之后，意留一脸疲惫，慕清便让第五梦将意留带下去休息了。
好好养着身体，随着时间渐渐流失，慕清慢慢好了起来。
好起来第一件事，慕清便去找了展越星。
展越星知道慕清会来找她，她已经做好准备，从容赴死了。
她站着，桀骜不驯。
仰着头，展越星没有半点愧疚。
“莫南栀，你知道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么？”慕清冷冷出口，她已经知道，展越星就是莫南栀了。
展越星皱眉，头颅没有低下去一分：“不用你说，慕清，我不怕你，既然我敢做，就不怕你问罪。”
慕清的脸色很冷，走到展越星面前，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已经离开皇宫了，为何要作茧自缚，再次回来？”
展越星桀骜不驯，垂眸看着慕清，坚定不移：“因为，我爱陛下，慕清，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爱情的。”
慕清听着她的狡辩，冷哼一声：“你懂么？”
“我懂，我非常懂，爱，是奋不顾身，是飞蛾扑火，是占据灵魂的一切一切，是无怨无悔，慕清，你不会懂的，若是你懂，就不会杀了先皇，你是个残忍的女人。”展越星批判着慕清，她仍旧不肯低头，视死如归。
“爱？是飞蛾扑火？”慕清讥讽道：“这不是爱，这是自我感动，你只是想感动自己罢了，爱，分明是两厢情愿，你懂什么是爱？你的爱，不过是你的执念。”
展越星不想听，仰着头，不再看慕清。
宫人把门打开，说：“启禀皇后娘娘，六宫妃嫔都已经到了。”
“让她们进来。”慕清淡淡吩咐。
展越星眼里并没有半点惧色，慕清没理由杀她，谁能证明是她教唆小皇子推慕清的？她只是同意留说了一会儿话而已。
等宫妃们到齐，慕清不发一言。
向下望去，各个神情恭敬。
可，这都是表象。
慕清心里越发寒冷，她倏然起身，拔了发髻上的金钗，一手压着展越星，一手握着金钗，划破了展越星的脸。
众人吃了一惊，忙站起身，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百里妙涵心性善良，忙劝道：“娘娘，无论展婕妤犯了什么错，罪不自此啊。”
慕清没有理会，划破了展越星的脸。
展越星嚎啕大哭，捂着脸大喊大叫，眼里迸发出恨意，起身，想要杀了慕清一般。
宫人忙将展越星按住。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一个穿着鲜艳的宫妃跪了下来。
“孤乃是一宫皇后，怎么，处置一个宫妃也要什么理由？”慕清站起来，气势压倒众人。
“展婕妤冒犯了孤，孤只是对她小惩大诫，而已。”慕清的眼神幽幽扫了一圈，她自称为孤，便是要压住满宫妃嫔。
她要杜绝展越星的事情再度发生，她要震慑住满宫妃嫔。
众人胆寒，不敢再看慕清。
“请问娘娘，展婕妤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惩处她，一个女人的脸，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百里妙涵不忍再看惨叫的展越星，她望着慕清，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眼里，慕清满身侠气，对人温和有礼，心底善良，可，如今怎变得如此恐怖，动仄毁人容貌，如此暴戾。
慕清听后，双眼扫了众人一眼，说：“展婕妤冒犯了孤，这个理由还不够么？孤再说一次，孤，是皇后，孤，是皇帝正妻，孤，是你们的主子，谁再敢冒犯，便是如此下场。”
从那以后，宫人见到慕清，只剩下害怕。
慕清倒是不甚在意。
慕清小产的消息传到军中，顾泽言听了，心中一痛，问亲信：“她如今可还好？”
“娘娘对宫妃惩治一番，如今，满宫折服，皇后娘娘很好。”
陵江两岸北临与南冥隔河对峙，西北，寿城被重兵包围已有五月有余，城中饥馑，饿殍遍野。
白降作为主帅，看到自己失策而导致的局面，痛心疾首。
战鼓响起，白降向城门狂奔而去。
兵士立刻拿起兵戈，抵御北临下一轮强攻。
“将士们，死守寿城，等待救援。”
“诺。”将士大喊，士气高昂。
将士，是这座城里唯一吃饱饭的人了，百姓已经出现人吃人的惨像。
浴血杀敌，整个城的东南角被火光笼罩。
白降的战甲被烟熏黑，高耸的城墙外，登云梯上的敌人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又上，无穷无尽。
士气逐渐低落。
可白降知道，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北临拿下寿城，寿城一旦攻破，距离亡国也不远了。
可，白降心心念念的，支撑着他的救援在哪里？
顾泽言自攻下合子谷，占领高地后，并没有向西北寿城方向增派援兵，解救寿城。
而是派出三万大军，绕过寿城，到达末岭，在北临占据之前，抢占天险。
去往末岭的三万大军很快攻下末岭，出乎顾泽言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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