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霓虹背后（二）
安琪回到了自己租的公寓，那是一片传统的奥斯曼建筑群，大概拥有整个二十区最好的生活环境。她很担心这只可怜的大狗会不识相地大叫几声，自己的邻居可大都是些睡眠脆弱的中老年人，引来投诉就不好了。好在它一路除了偶尔呜咽几声也没有发出任何扰民的动静，就这样顺利地进了门。
“这样吧，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就叫你面包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安琪才发现这只狗的毛色和平时自己常吃的切片面包几乎一模一样，常年的流浪生活也使它的毛发质量变得非常粗糙，远远的看就是活生生一个大号面包。
克丽丝丁家的大别墅里换过不少名贵的犬种，从大号猎犬到小号茶杯犬，有不少陪伴过安琪的生活，但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想亲自养一条狗，真正属于自己的狗。
自从接触西蒙开始，也算经过了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虽然没有直接探听到他背后的故事，但安琪可以说对这个男人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已经几乎了如指掌——西蒙并不是那种做幕后老板的合适人选，虽然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和谋划能力，但是喜怒无常，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被那个奇怪的东西寄生以后的副作用。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不借助自身能力来打信息差，就凭他和那几个放烟火的蠢货还不够一队城市特警打的。
冲动归冲动，西蒙不会去做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杀警察自然是很无理的选择，但那是他本能感知到陈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做掉凯尔很危险，但从他的立场，不能让凯尔透露出关于组织的一点信息也是合理的。今晚的这个“活体”实验，一方面肯定是为了震慑自己，同时也是在想办法招人顶替凯尔的位置，这两点毋庸置疑。
但，未免也太招摇了，安琪心想。此时的安琪意识不到西蒙属于自己的意志已经衰弱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当然也就无法想象，他的行为夹杂了多少单纯的情绪宣泄。粗略地安置好狗狗以后，她很快就完成了睡前的洗漱工作，到床上做梦去了。
陈和莉娅的谈话草草了之，最后也算是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绝对不能再有人丧命。话虽如此，警方并没有掌握西蒙的行踪，就算哪天发生了命案，他们也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布控追踪。而往好处想，至少陈拥有了一个新的信息源，“太阳花”的副局长妹妹。
克洛伊在工作和训练中的效率也越来越高了，这使得陈不得不相信她确实获得了某种意义的能力，但据她自己所说，目前还不知道副作用或者代价是什么。有时候她会在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腿上侧有一块类似齿轮状的纹理，像是褪色的纹身一样，但是大部分时候是没有的，很奇怪。但是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克洛伊也就只是记录了这个情况，并没有多在意。
这一天，一个周五晚上，她来到了先前预约好的诊所，这是安妮塔发邮件通知的地址，指定医生马婷达的名字也大大地列在门口。
“你好，医生。我是之前有过预约的克洛伊。”
“你好，警官，今天是常规回访。”马婷达医生——此时是安妮塔，笑着说道。
按照指示躺在了咨询椅上，克洛伊回答了若干很常规的问题，是那种常规的医生会问的问题。她很好奇对于特殊能力会采取怎样的检测方式，也很想问安妮塔自己到底需要支付怎样的“价格”。
“总的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情况。接下来该你告诉我了，说说吧，感觉怎么样？”安妮塔记录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
“一开始有一种大脑泡在莫吉托里的感觉，后来逐渐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克洛伊如实回答，“另外，我不知道怎么去停止或者启动它，这正常吗？”
安妮塔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后说：“你身上有没有出现任何，我是说任何，在那天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当然，怀孕也算。”
“这不是个好玩笑，安妮塔。不过最近有时候我会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有纹身一样的东西，但也就是有时候，出现了几次我大致描了一张，你可以看看。”克洛伊掏出了一张素描，上面是一个螺旋图样，外围是很多尖齿。
“画功真差啊，小姐。”安妮塔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好在我之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是秘文。”
“秘文？”
“说秘纹会不会容易理解一些，毕竟大部分是像图案的。”安妮塔认真地说，“但严格来说，这些都是文字，某种程度上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象形文字。”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克洛伊好奇地问。
“很遗憾，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有一点，这是你获得恩赐的象征，同样，如果你在路上看到有其他带有秘文的人，就知道他也是能力使用者了。”安妮塔微笑道，“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有这样图案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有那么两个人和你一样，都是‘工匠’。”
克洛伊不是很理解：“你不是说不知道图案的意思吗？”
“对，但是能根据图案直接描述嘛。你们的秘文长得都像齿轮，而且——刚才忘记说了，都和思维智力什么的有关，所以就叫工匠了。目前我已经见过的还有‘夜莺’、‘叶’以及‘同心圆’。”说到这里，安妮塔深吸了一口气，“给你个好消息，西蒙就是同心圆，而且目前只有他和那个被他杀掉的医生是同心圆，所以我的了解也不多。”
“你之前可没说过他杀掉的那个人是医生。”克洛伊冷静地说。
安妮塔轻笑：“哎呀，我没说过吗？我告诉过陈警官吧，好像。反正这也不重要，总之，他可不是只会像提线木偶一样用触须拉着刀乱甩。”
克洛伊叹了口气：“你们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故事呢？”
“说实在的，警官，我们也想知道。”安妮塔的眼神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可是，故事再多，也都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了，我们还是要放眼现在，不是吗？”
“工匠”？这个名词看来和时停和尼奥都没什么关系了，这是克洛伊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这样吧，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就叫你面包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安琪才发现这只狗的毛色和平时自己常吃的切片面包几乎一模一样，常年的流浪生活也使它的毛发质量变得非常粗糙，远远的看就是活生生一个大号面包。
克丽丝丁家的大别墅里换过不少名贵的犬种，从大号猎犬到小号茶杯犬，有不少陪伴过安琪的生活，但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想亲自养一条狗，真正属于自己的狗。
自从接触西蒙开始，也算经过了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虽然没有直接探听到他背后的故事，但安琪可以说对这个男人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已经几乎了如指掌——西蒙并不是那种做幕后老板的合适人选，虽然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和谋划能力，但是喜怒无常，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被那个奇怪的东西寄生以后的副作用。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不借助自身能力来打信息差，就凭他和那几个放烟火的蠢货还不够一队城市特警打的。
冲动归冲动，西蒙不会去做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杀警察自然是很无理的选择，但那是他本能感知到陈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做掉凯尔很危险，但从他的立场，不能让凯尔透露出关于组织的一点信息也是合理的。今晚的这个“活体”实验，一方面肯定是为了震慑自己，同时也是在想办法招人顶替凯尔的位置，这两点毋庸置疑。
但，未免也太招摇了，安琪心想。此时的安琪意识不到西蒙属于自己的意志已经衰弱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当然也就无法想象，他的行为夹杂了多少单纯的情绪宣泄。粗略地安置好狗狗以后，她很快就完成了睡前的洗漱工作，到床上做梦去了。
陈和莉娅的谈话草草了之，最后也算是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绝对不能再有人丧命。话虽如此，警方并没有掌握西蒙的行踪，就算哪天发生了命案，他们也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布控追踪。而往好处想，至少陈拥有了一个新的信息源，“太阳花”的副局长妹妹。
克洛伊在工作和训练中的效率也越来越高了，这使得陈不得不相信她确实获得了某种意义的能力，但据她自己所说，目前还不知道副作用或者代价是什么。有时候她会在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腿上侧有一块类似齿轮状的纹理，像是褪色的纹身一样，但是大部分时候是没有的，很奇怪。但是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克洛伊也就只是记录了这个情况，并没有多在意。
这一天，一个周五晚上，她来到了先前预约好的诊所，这是安妮塔发邮件通知的地址，指定医生马婷达的名字也大大地列在门口。
“你好，医生。我是之前有过预约的克洛伊。”
“你好，警官，今天是常规回访。”马婷达医生——此时是安妮塔，笑着说道。
按照指示躺在了咨询椅上，克洛伊回答了若干很常规的问题，是那种常规的医生会问的问题。她很好奇对于特殊能力会采取怎样的检测方式，也很想问安妮塔自己到底需要支付怎样的“价格”。
“总的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情况。接下来该你告诉我了，说说吧，感觉怎么样？”安妮塔记录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
“一开始有一种大脑泡在莫吉托里的感觉，后来逐渐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克洛伊如实回答，“另外，我不知道怎么去停止或者启动它，这正常吗？”
安妮塔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后说：“你身上有没有出现任何，我是说任何，在那天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当然，怀孕也算。”
“这不是个好玩笑，安妮塔。不过最近有时候我会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有纹身一样的东西，但也就是有时候，出现了几次我大致描了一张，你可以看看。”克洛伊掏出了一张素描，上面是一个螺旋图样，外围是很多尖齿。
“画功真差啊，小姐。”安妮塔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好在我之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是秘文。”
“秘文？”
“说秘纹会不会容易理解一些，毕竟大部分是像图案的。”安妮塔认真地说，“但严格来说，这些都是文字，某种程度上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象形文字。”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克洛伊好奇地问。
“很遗憾，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有一点，这是你获得恩赐的象征，同样，如果你在路上看到有其他带有秘文的人，就知道他也是能力使用者了。”安妮塔微笑道，“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有这样图案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有那么两个人和你一样，都是‘工匠’。”
克洛伊不是很理解：“你不是说不知道图案的意思吗？”
“对，但是能根据图案直接描述嘛。你们的秘文长得都像齿轮，而且——刚才忘记说了，都和思维智力什么的有关，所以就叫工匠了。目前我已经见过的还有‘夜莺’、‘叶’以及‘同心圆’。”说到这里，安妮塔深吸了一口气，“给你个好消息，西蒙就是同心圆，而且目前只有他和那个被他杀掉的医生是同心圆，所以我的了解也不多。”
“你之前可没说过他杀掉的那个人是医生。”克洛伊冷静地说。
安妮塔轻笑：“哎呀，我没说过吗？我告诉过陈警官吧，好像。反正这也不重要，总之，他可不是只会像提线木偶一样用触须拉着刀乱甩。”
克洛伊叹了口气：“你们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故事呢？”
“说实在的，警官，我们也想知道。”安妮塔的眼神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可是，故事再多，也都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了，我们还是要放眼现在，不是吗？”
“工匠”？这个名词看来和时停和尼奥都没什么关系了，这是克洛伊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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