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渐起
传闻雷公生于古雷泽，天生不成人形，龙身人头，鼓其腹则雷。不过显然天空中的【雷公】并非这般模样，毕竟这世间的所有神明也不过是仿照人类古籍诞生的伪物。
神，本来就不存在，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人类对自然伟力的诠释，任何相似者的诞生都只是本源的伪物，自然的伪物。
但即使是伪物，也未必不能重现人们对大自然力量的想象，至少在非人力所能抗衡这一点上，体现得很完美。
【雷公】双眼如昼，似有万千雷火藏于其中，身旁隐约有蓝色电弧闪烁，如天空主宰般高傲地俯视地上的生灵。
“可知有罪？”【雷公】声大如斗，如浓缩的万钧雷霆，在你的耳边，在他的彼岸反复跳跃，仿佛出现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神明说话是不是都有混响啊？”祁连偷偷说起了悄悄话，偏头向井仁打眼色。
“这是【雷公】震慑反抗者的手段，其声如雷，滚滚回响，”叶子解答了他的疑问：“意志不坚定者，往往已就地自决了。”
“那他们还蛮脆弱的，听人说说话就想不开了，”祁连吧唧了下嘴，又补充了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常言道话语伤人心，心死大过哀。”
“呵呵，你是真有点幽默感在细胞里，希望不是癌细胞。”
“现在我们该干嘛，这雷公也不动手，说了句话后就在那干看着，没下文了？”祁连解开身上缠着的细线，落在地上。这些线离开他身他后就散落成蓝光点点，飘回井仁身边。
井仁已经凝聚出半个快有三人高的蓝光大铠，大铠沿着持剑的手将半边身子护住。他斜着身体，将剑与铠对着天空中黑压压的雷云，将身后众人护住，似乎要直视【雷公】的锋芒。
“啊，又和往常一样。”叶子眼里的蓝光若隐若现，她双指点在太阳穴上，像是气功大师发功一般，用力地瞪大眼睛。
说来也是奇怪，这【雷公】也无半分动作，只是雕塑般一动不动。不关心眼下周围的情况，不在乎叛逆者是否会逃跑，它四周那些要投枪的人影也只是做做样子。
“喂，你这长翅膀的大脸毛猴，快和我大战个三百回合！”祁连决定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当即从蓝光大铠的保护中走出，对着【雷公】大喊起来。
听到脚下的呼喊，【雷公】瞪着明灯般敞亮的大眼，投向目光。它周边的下属纷纷将枪头对准这大胆之辈，似乎下一秒对方就会在数把雷枪中灰飞烟灭。
“你在干嘛啊，”叶子小声呼喊祁连：“你是不是脑子积水了，我们马上就能脱身。”
“让他去吧。”井仁的蓝光大铠完全成型，如一道深蓝而半透明的屏障将自己包住，要是祁连回头看一眼指不定要说一句：“这不须佐能乎吗？”
可惜祁连没回头，他正喊得正欢：“猴头红脸大灯眼，提着小鼓唤雷电，哪来乌云入我眼，原是雷公司马脸。”
也许是这打油诗实在是太烂了，也许是它听不得这样得话，一直面无表情的【雷公】也微微撇了撇嘴，但依旧一言不发，不予理会，如同在走形式的过场，根本不是来干实事的。
喊了有一会了，喉咙都有点干，祁连心生退意，回头一看，正好叶子在向他挥手。
“该走了！”
“我去，这不须佐能乎吗？”
祁连小跑到井仁身边，想要摸一下蓝光大铠，但被叶子重重拍了下后背，只好停了下来。
“好痛！”他捂着背说，但无人理睬，井仁在认真地注视着天上的【雷公】，老头似乎在发呆。
叶子双手合拢，变出了一堆立体的蓝色数据流，随后她松开双手，向外抛去，无尽的蓝光把众人包围，像环一样飞速流转。不到一会儿，眼前除了蓝光，一点不剩了。
“这是什么东”祁连还没问完，人就跟着蓝光消失，只留有回声。
连柱蓝光向天际冲去，照亮了被乌云覆盖的城市。
【雷公】静默地看着一点一点变弱，最终消失在这座城市的光柱，似乎要把用眼神遗留下某些东西。
哗啦！
祁连等人消失不到半秒，倾盆大雨骤降，浸透了每一寸被雷光洗礼后的大地。倒塌的大厦的缺口处，横倒在路上的汽车里，包括一些路灯顶部，也在雨水的冲刷下，流出粉红的，有着铁锈味道，甜美又血腥的液体。
此刻，尸横遍野在朦胧的大雨中，也有了几分独特的美感。
【雷公】被雨水淋透了，它在大雨中看到了如蛟龙般的虚影，其约有四五米长，形体妖娆，随风自动，如同跳着祈雨的舞。
“【雷公】，你把他们放跑了，不怕大君怪罪吗？”声音尖酸刺耳但也有着虎啸龙吟的飒爽，矛盾中透着谐和，阴暗里藏着霸道。
“大君?”[雷公】发出疑问的声音，随即又释然：“我才是逃过一劫啊。”
“不过是几个羸弱的凡类，为何这般搪塞，”声音一缓：“看来天庭忠犬【雷公】也有对凡类产生了同情的一天啊。”
【雷公】闭上眼，没有理会，而是与下属一同隐入乌云之中，不过在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
“让【共工】放弃吧。”声音响彻天地。
大雨停息，乌云褪去，万里天晴。
之前种种如梦一般，过往只是这座城市在睡眠里的呓语，连同溶解在水中的血渍也不过是微微张口的津涎，待一切过后，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在另一边，不是祁连等人应许之地，也非【雷公】归去的天庭，更不是【共工】谋划未来的策源地，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卖关子，可能是我没想好，也可能是我嗨大了，但其实是更早出现的地方。
祁连最开始到达的地方，那片连接着星河的黑暗，与宇宙相差无几，但本质上相去甚远的一方天地里，有扭曲的空间形成，随后在空旷的一处破了个口子，里面钻出来一串染着像是油烟般黑气的符号，这些符号正是此前从【祝融】体内分离出来，某种不被理解的产物。
符号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很短，才几秒钟便消散在黑暗中，比游子归乡，蛟龙归海都更自然，看起来本就是这里的一部分。
消散，然后唤起波澜，各种声音开始交流。
“出现了。”
“比前十次更快。”
“还不死心吗？”
“好想拥入怀中。”
“明明我们就是一体。”
“要释放吗？”
“无需，未是时候。”
“会导致本体的不稳定。”
“那就等待第一个祭品的诞生。”
“或已成一方气候。”
“或搅乱一处安逸。”
“达成任意一条。”
“复议。”
“复议。”
“复议。”
······
声音平息，终归死寂。
神，本来就不存在，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人类对自然伟力的诠释，任何相似者的诞生都只是本源的伪物，自然的伪物。
但即使是伪物，也未必不能重现人们对大自然力量的想象，至少在非人力所能抗衡这一点上，体现得很完美。
【雷公】双眼如昼，似有万千雷火藏于其中，身旁隐约有蓝色电弧闪烁，如天空主宰般高傲地俯视地上的生灵。
“可知有罪？”【雷公】声大如斗，如浓缩的万钧雷霆，在你的耳边，在他的彼岸反复跳跃，仿佛出现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神明说话是不是都有混响啊？”祁连偷偷说起了悄悄话，偏头向井仁打眼色。
“这是【雷公】震慑反抗者的手段，其声如雷，滚滚回响，”叶子解答了他的疑问：“意志不坚定者，往往已就地自决了。”
“那他们还蛮脆弱的，听人说说话就想不开了，”祁连吧唧了下嘴，又补充了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常言道话语伤人心，心死大过哀。”
“呵呵，你是真有点幽默感在细胞里，希望不是癌细胞。”
“现在我们该干嘛，这雷公也不动手，说了句话后就在那干看着，没下文了？”祁连解开身上缠着的细线，落在地上。这些线离开他身他后就散落成蓝光点点，飘回井仁身边。
井仁已经凝聚出半个快有三人高的蓝光大铠，大铠沿着持剑的手将半边身子护住。他斜着身体，将剑与铠对着天空中黑压压的雷云，将身后众人护住，似乎要直视【雷公】的锋芒。
“啊，又和往常一样。”叶子眼里的蓝光若隐若现，她双指点在太阳穴上，像是气功大师发功一般，用力地瞪大眼睛。
说来也是奇怪，这【雷公】也无半分动作，只是雕塑般一动不动。不关心眼下周围的情况，不在乎叛逆者是否会逃跑，它四周那些要投枪的人影也只是做做样子。
“喂，你这长翅膀的大脸毛猴，快和我大战个三百回合！”祁连决定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当即从蓝光大铠的保护中走出，对着【雷公】大喊起来。
听到脚下的呼喊，【雷公】瞪着明灯般敞亮的大眼，投向目光。它周边的下属纷纷将枪头对准这大胆之辈，似乎下一秒对方就会在数把雷枪中灰飞烟灭。
“你在干嘛啊，”叶子小声呼喊祁连：“你是不是脑子积水了，我们马上就能脱身。”
“让他去吧。”井仁的蓝光大铠完全成型，如一道深蓝而半透明的屏障将自己包住，要是祁连回头看一眼指不定要说一句：“这不须佐能乎吗？”
可惜祁连没回头，他正喊得正欢：“猴头红脸大灯眼，提着小鼓唤雷电，哪来乌云入我眼，原是雷公司马脸。”
也许是这打油诗实在是太烂了，也许是它听不得这样得话，一直面无表情的【雷公】也微微撇了撇嘴，但依旧一言不发，不予理会，如同在走形式的过场，根本不是来干实事的。
喊了有一会了，喉咙都有点干，祁连心生退意，回头一看，正好叶子在向他挥手。
“该走了！”
“我去，这不须佐能乎吗？”
祁连小跑到井仁身边，想要摸一下蓝光大铠，但被叶子重重拍了下后背，只好停了下来。
“好痛！”他捂着背说，但无人理睬，井仁在认真地注视着天上的【雷公】，老头似乎在发呆。
叶子双手合拢，变出了一堆立体的蓝色数据流，随后她松开双手，向外抛去，无尽的蓝光把众人包围，像环一样飞速流转。不到一会儿，眼前除了蓝光，一点不剩了。
“这是什么东”祁连还没问完，人就跟着蓝光消失，只留有回声。
连柱蓝光向天际冲去，照亮了被乌云覆盖的城市。
【雷公】静默地看着一点一点变弱，最终消失在这座城市的光柱，似乎要把用眼神遗留下某些东西。
哗啦！
祁连等人消失不到半秒，倾盆大雨骤降，浸透了每一寸被雷光洗礼后的大地。倒塌的大厦的缺口处，横倒在路上的汽车里，包括一些路灯顶部，也在雨水的冲刷下，流出粉红的，有着铁锈味道，甜美又血腥的液体。
此刻，尸横遍野在朦胧的大雨中，也有了几分独特的美感。
【雷公】被雨水淋透了，它在大雨中看到了如蛟龙般的虚影，其约有四五米长，形体妖娆，随风自动，如同跳着祈雨的舞。
“【雷公】，你把他们放跑了，不怕大君怪罪吗？”声音尖酸刺耳但也有着虎啸龙吟的飒爽，矛盾中透着谐和，阴暗里藏着霸道。
“大君?”[雷公】发出疑问的声音，随即又释然：“我才是逃过一劫啊。”
“不过是几个羸弱的凡类，为何这般搪塞，”声音一缓：“看来天庭忠犬【雷公】也有对凡类产生了同情的一天啊。”
【雷公】闭上眼，没有理会，而是与下属一同隐入乌云之中，不过在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
“让【共工】放弃吧。”声音响彻天地。
大雨停息，乌云褪去，万里天晴。
之前种种如梦一般，过往只是这座城市在睡眠里的呓语，连同溶解在水中的血渍也不过是微微张口的津涎，待一切过后，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在另一边，不是祁连等人应许之地，也非【雷公】归去的天庭，更不是【共工】谋划未来的策源地，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卖关子，可能是我没想好，也可能是我嗨大了，但其实是更早出现的地方。
祁连最开始到达的地方，那片连接着星河的黑暗，与宇宙相差无几，但本质上相去甚远的一方天地里，有扭曲的空间形成，随后在空旷的一处破了个口子，里面钻出来一串染着像是油烟般黑气的符号，这些符号正是此前从【祝融】体内分离出来，某种不被理解的产物。
符号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很短，才几秒钟便消散在黑暗中，比游子归乡，蛟龙归海都更自然，看起来本就是这里的一部分。
消散，然后唤起波澜，各种声音开始交流。
“出现了。”
“比前十次更快。”
“还不死心吗？”
“好想拥入怀中。”
“明明我们就是一体。”
“要释放吗？”
“无需，未是时候。”
“会导致本体的不稳定。”
“那就等待第一个祭品的诞生。”
“或已成一方气候。”
“或搅乱一处安逸。”
“达成任意一条。”
“复议。”
“复议。”
“复议。”
······
声音平息，终归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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