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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选择

    水花四溅,大雾漫天,只听得狂风作响,浑身湿透的了洛维奇站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气,唯独不见祁连身影。

    突然间,她面色一白,猛地跪倒在地,似乎是脱力了。

    “消失了?”井仁长剑出鞘,在雾中摸索。

    与他一同的众人也小心地护在洛维奇身旁,警惕地望向四周渐起的水雾。

    唯独不远处的叶子不禁思索起来。

    “难道是我猜错了?”她不经意间透露出内心的想法。

    呼!

    白雾忽地开始收缩起来,在某个地方聚作一团,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演化为人形的虚影。

    井仁见此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一剑劈了过去。

    长剑在空中划过,带来数道浅蓝色剑气飞去,却在离对方只有毫厘之差时突然消散了。

    嗯?井仁有些疑惑,但还是一步并作两步,快速朝目标刺去。

    “别急,”白雾消散,祁连出现在井仁的剑尖处,他向左移了一步躲过了锋利的兵刃,同时嘴里也念叨个不停,“稍微感受一下浪潮吧。”

    祁连转了下手腕,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轰隆!

    战鼓般激荡的潮涌声在井仁耳边传来,自己身体开始被无形的力左右撕扯而不得动弹。

    “这就是水,既可以滋润万物,”祁连指着自己左脸飞速愈合的拳印,又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悬浮的井仁肩膀上捏了一下,“也能波涛汹涌地摧毁一切。”

    沿着祁连捏住的地方,破碎感遍及井仁全身,如同处在江河暗涌最猖獗的水域里,被不断地击打与撕扯以及侵蚀,直到如岩石被碾成河底的沉沙般消逝。

    剧痛袭来,井仁直接昏了过去。

    “这个也不能杀?”祁连脸上有些不满,但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将井仁随意丢在了一旁,“真是遗憾啊。”

    说话间叶子带着众人逼近祁连,她先是扫了一眼四周倒在地上的人,发现都只是昏迷过去,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有等来祁连的回答,反而是一直被束缚在附近,名为李的卧底开口了。

    他说:“叛逆者岂能知晓大君的伟力。”

    声音虚弱且坚定,话语间口中似乎有鲜血滴落。

    李睁开自己的眼睛,蓝色是它的底色,不过与祁连相比没那么透彻。

    只见这遍体鳞伤之人挣扎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未等他笑出几声,祁连便以水的形态瞬身到他面前,直接洞穿了对方的胸口,在形成大洞的另一面化为人形。

    透过身体上的大洞,能看到祁连的背影。

    “这是是为何!大。”李还没有说完,胸口的洞猛然扩张到全身,眨眼间只剩下个头颅落在地上。

    至于身体的其他部分与捆绑他的丝线,都形成一股能量波聚合在祁连手中,形成了一个能量球。

    “喂!你得让他把话说完吧!”躲在人群里的季无常一把扯下嘴上黑胶布,指着祁连说道:“他这个时候说话肯定就是要透露关键信息。”

    啪!

    他边上的一人将掉落在地上的黑胶布捡起,重新粘回了季无常的嘴巴。

    “你们好弱啊,”祁连盘腿坐在地上,“也就那个小姑娘勉强够格。”

    “和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相比,连让我尽兴也做不到。”

    “真是毫无价值。”说着祁连将手中的能量球展示出来。

    这是一颗手掌大小,水蓝晶莹的光亮球体,如同阳光照耀下的浅海被装进了一枚大型玻璃球中。

    “你们应该就此覆灭。”祁连将能量球高高抛起,达到最高点时球体变得犹如深海般漆黑。

    不过在能量球落下的最后一刻,祁连又稳稳地接住它,同时露出无奈的神色,“但至少不是现在。”

    “真是霸道的家伙。”祁连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后,将手里的能量球捏碎。

    散落的能量重新回到他的体内,蛇鳞似的纹理悄悄攀上一只手,不过由于太过微小,不仔细看便无法发觉。

    “现在这里有一个提案。”

    “让我离开这无聊的地方。”

    “你看如何?”

    叶子露出苦笑,说:“我们有得选吗?”

    “当然有,”祁连指向一处地方:“那个长得就很科幻的武器向我攻击,然后我就有正当防卫的理由了。”

    说着他很开心地笑着说道:“毁灭这里也是被允许,而这也是这个地方唯一能给我提供乐趣的方式。”

    一时间万籁俱静,包括那些躲藏起来的普通人也结束了私下里的议论,只在完全封闭的安全屋里专心观看显示器里的画面。

    可怕的寂静在弥漫,只有流水线上的机器仍在发出工作的声响。

    不过还是有人打破这片不安的宁静。

    “能告诉我,你,不,你们究竟是什么吗?”叶子说着从虚空中召出一张a4纸大小的投影,投影依旧是蓝白的底色,上面显示的正是祁连此刻的身体数据。

    “哇喔,你还是个偷窥狂,一直在探查我的身体啊。”祁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

    “尽管我脑海里残留的记忆能解释一部分你的问题,”他说,“但我为什么要说呢?”

    “算了,我也厌烦了。”祁连,当然不是祁连,这个疯狂而充满恶趣味的家伙也不记得自己的名讳,不过它潜意识的认为这与自身缺少某个东西有关。

    “到此为止了。”它这样说道。

    这个叫河伯的家伙从身体里脱离自己就会消散,这是它诞生起第一时间就被告知的。

    奇怪是,出于生命生存的本能,本应该延缓消散的时间或者干脆的反抗——比如不去完成一些指令。

    可实际上,除了天性趋势的行为外,还是一切照做,包括适度的战斗以至于无人身亡。

    这是为何?真相又是什么?我又该如何对待?算了,我才不要想这些东西呢。

    就像水一样随着外界的变化而变化,随着变化而塑造世界的模样。

    我只是会在过程中找一些乐子罢了。

    “嗯?”叶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场的所有人也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祁连的内心空间里有人明白。

    “看来你那个大君安排的人不简单啊。”一团巴掌大的火球对一滴水珠说道。

    “我当然知道,但能麻烦你离我远点吗,”水滴朝火球的反方向挪了挪,“我要被烧干了。”

    “他要干嘛啊?”拳头大的白色小人向火球提问,这个小人正是祁连的小号模样,他指着现实世界的自己问道。

    “想试试刚拿到的新玩具吧。”火球人性化的吐了口气,看起来只是向外溅起了火花,不过这种行为让水珠再次挪了挪身位,离得更远了。

    “海啸和洪水哪个更加有威胁?”火球问出一个看起来心血来潮的问题,似乎和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关联。

    “有区别吗?不都是水灾。”白色小人随口回答起来。

    “如果一定要选择呢?比如你必须在二者中选择一个经历。”

    “洪水吧,毕竟比起海洋还是陆地更安全吧,被水冲到海里不死定了。”

    外界,整个火种的供水设施出现了短暂的停息,似乎是某些连接着地下河的齿轮发生了故障,不过在被人们发现之前就恢复了正常。

    嘀嗒

    叶子摸了摸额头,手上有一丝凉意与微微的湿润。

    这是怎么回事,下雨了?

    可地底怎么会下雨呢?